半只玉蝴蝶

第一卷 花月迷朦初相见  10 “英雄”救美

章节字数：2323  更新时间：18-05-2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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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冬雨一整天心里都像有一双猫爪子在挠一样，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夏雷几次向他请教学习，冬雨都回答的心不在焉，惹得夏雷很是不满。下课铃刚一响，冬雨便如同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一溜烟冲出教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吃完晚饭，夏雷回到教室转了一圈，便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出去了。10点多，当夏雷满身烟酒气、摇摇晃晃地回到宿舍时，发现冬雨正坐在床上，室友们围在他身边安慰着什么。连科看到夏雷，一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去了。

    “老大，冬雨被人打了。”孙建忠一见到夏雷，立刻叫起来。夏雷一激灵，酒立刻醒了大半。

    “怎么回事？”他一把抓起冬雨胳膊，冬雨“哎哟”了一声，嘴上懦懦地说“没什么”。夏雷搬过冬雨的脸，只见眼圈是青的，鼻子上还有流血的痕迹；身上穿着一件新衣服，但到处是泥巴，还有几处脚印；夏雷一把拉开冬雨的衣袖，只见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

    “是谁干的？”夏雷气势汹汹地问。看到其他人，也都是一幅探询的神情。

    “都说没什么了。”冬雨有气无力的说着，还站起来走了两步，似乎想证明自己没什么事。

    “你给我出来。”夏雷一把抓起冬雨，拎着他来到阳台上。

    “现在，说吧。”夏雷的眼睛里充满焦急和关切。

    “不关你的事。”冬雨倔强地说。

    “你他妈的被人揍成这样了。你说不关我的事？”夏雷怒火瞬间引爆。

    冬雨没有做声。

    可能感觉到自己的暴燥，夏雷重重深呼吸了几下，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但语气坚定。“我答应过阿姨要罩着你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永远都是。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绝对不会。”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永远都是。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绝对不会。”这句如同一记重锤击中冬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冬雨心中震动不已，自从父亲瘫痪以来，冬雨就迅速成熟起来。他们家是村子里的独姓，自己又是家里的独子，家里缺乏一个强有力的男性角色，独姓的家庭受村子里的其他人欺负是必然的事情。因此，冬雨必须要承担起与自己年龄尚不完全适用的责任和义务，忙碌的农活、做不完的家务、更有农村特有的各种复杂关系，虽然年青的生命是坚强的、积极向上的，但经常在劳碌之后，尤其是与村子里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做斗争之后，冬雨还是会常常感到一种难以摆脱、让人疲惫的无助感。他多想有一个强有力的依靠啊！

    现在，冬雨抬头看向高出自己半头的夏雷，看到夏雷眼中坚定而闪亮的光芒，细细品味着夏雷刚才所说的话，他突然有一种找到依靠的感觉，不禁鼻子一酸，抽抽嗒嗒地向夏雷说起了经过。

    这天下午，冬雨怀着兴奋的心情，用自己省吃俭用节约下的零花钱为丁婷婷精心选购了一个发夹，然后兴致勃勃地来到校外的一个小饭馆赴丁婷婷的生日约会。两人正柔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时候，进来了几个小流氓坐在旁边的饭桌上。他们看见漂亮的丁婷婷，又是吹口哨，又是说下流话。冬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但势单力薄，被人扁了一顿。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但以英雄的失败而告终。

    “泡妞？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吧？”夏雷听了冬雨的讲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冬雨被夏雷笑得毛骨悚然，就连那句羞辱的语言也忽略了，惊讶地看着夏雷说不出话来。

    “居然都会英雄救美了。真是不自量力。活该。”夏雷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凶狠中带着幸灾乐祸。

    “你——，看到我被人欺负，你高兴了吧。我他妈的就是犯贱，居然和你说这些。”被人打本来就够屈辱了，还被夏雷这样羞辱，刚才对夏雷产生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冬雨简直气得要发疯了，转身就走。

    可能觉得自己的举止过分了，看着冬雨要走，夏雷止住了笑，一把拉住冬雨的胳膊。

    “别生气了，哥给你做主。”夏雷正色说着，但眼神里仍残留着笑意。

    “不需要。”冬雨要走，又被夏雷抓住。夏雷用胳膊揽着他的肩膀，冬雨动弹不得。

    “好了，不开玩笑了。知不知道打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夏雷神情变得严肃。冬雨看着这个神情，不自觉地站定了不再挣扎。心中产生了一种感觉，后来他自己分析应该叫做信任。

    “不知道，好像有一个叫‘二毛’。”

    “‘二毛’。好，明天晚上，哥带你去讨回公道。”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冬雨第一次参加了夏雷的外事活动。结果预想中的大打出手的场面没有出现。夏雷约了胡汉三一帮人在校外见面，二毛就是胡汉三的小弟。夏雷和胡汉三一阵谈笑风生，向众人介绍说冬雨是自己在学校里最铁的兄弟；胡汉三骂了二毛有眼无珠，二毛主动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向冬雨道歉，并请冬雨吃饭赔罪。这起冲突就这样被化为无形。

    吃饭期间，大家称兄道弟、高谈阔论、举杯畅饮，说着各种荦笑话，完全是一幅患难与共、兄弟情深的样子。二毛人来熟，已经和冬雨呼兄唤弟起来，端着酒杯追着冬雨，要敬酒致歉；冬雨从来没喝过酒，反复推辞；二毛自己连灌三杯啤酒，在别人叫骂他抢酒喝中，涨红着脸要冬雨打自己几拳出气，搞得冬雨无所适从。

    作为一名品学兼优、性格并不外向的好学生，冬雨本来就不是一个会主动和人交往的人，更从来没和这些社会上的下三滥打交道的经验。他只能拘谨地坐在夏雷身边，虽然感觉非常不自在，但作为当事人，又不好意思先离开，只有在夏雷悄声的安慰与关注的目光中才感觉稍微好点。随着和大家的逐渐熟悉，也慢慢地放开了一些。

    冬雨的酒基本都是夏雷挡下了，但最终也平生第一次干完一杯啤酒，很快就粉面朱唇、面如桃花了。胡汉三一帮人都拿冬雨开玩笑，说冬雨比女孩子还腼腆、还漂亮。二毛还打趣说当时应该调戏的是冬雨，引得一帮人大笑不已。

    酒足饭饱，众人分别时，在酒精的作用下，冬雨已经是脸红心跳，步履蹒跚。夏雷半扶半抱地将冬雨弄回宿舍，冬雨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心中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一会儿为自己没能力保护喜欢的女生感到羞辱，一会儿又为夏雷的仗义感动，间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莫名的兴奋感，就这样在混乱的情绪中意识逐渐模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自己的额头，又断断续续似乎听到有窃笑声和叹息声，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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