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762 更新时间:18-05-17 16:46
苏泷离开侯府几日,没有苏泷的鹿鼎侯府对李承勋来说却显得十分寂寥,侯府还是那个侯府,只不过是突然少了一个人在府里行走,但李承勋的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临安和临淮代替苏泷做了苏泷以前做的所有事,但李承勋仍旧不习惯,似乎如今的炭火没有苏泷点的更加温暖炽热了,茶水也多了一股苦涩的味道。李承勋现在更加不喜欢出门了,一整天都待在屋内,也无心看书,有时候对着白色的宣纸发呆,有时候站在窗前默不作声,临安和临淮不敢打扰他,所以在屋子里行走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临安,现在什么时辰了。”李承勋突然转过身问正在整理书架的临安,临安回过头来看着李承勋,有些诧异地说道:“大概是申时吧,少爷。”
李承勋听了轻声应了一下,随后突然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去,临安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了出来。
“少爷,你去哪?”临安在李承勋身后匆忙问道。
“没事,你不用跟来。”临安听了脚步停在了门内,看着李承勋外出的身影有些疑惑。
李承勋沿着屋檐走到旁边的房前,身手推开了房门,苏泷房间的陈设有些简陋,床,桌,椅,木柜,一个靠墙的小书架,一个架着一把长剑的台子。
李承勋走到台子前,伸手拿起了上面的长剑,对他来说,这把长剑还有些沉重,剑鞘冰冷的有些刺骨,李承勋在剑鞘上看了一眼,这把剑是李崇送给苏泷的,那时还没有剑鞘,是李承勋带着苏泷去城里最好的铁匠铺打造了一柄剑鞘,剑鞘外的图案,花纹都是李承勋亲自画的,但最醒目的还是剑鞘上的六个字“承高志,泷行远”。
“连剑也没带,看来是太匆忙了。”李承勋将长剑从苏泷房里带了出来,返回自己房内,临安见他回来了立马走了过来,又看见了他手上的那把长剑,便有些惊讶地说道:“少爷,这不是小泷哥的剑吗?”
“小泷不在,这把剑就暂时放在我这。”李承勋说完看了一眼外面将晚的天色心里却在想,这个时候,苏泷在军营里不知正在做什么。
翌日,到了正月廿三,由于正月李承勋在怀古书斋待了半月,所以本月前两日进宫伴读李承勋都缺席了,所以到了今日,李承勋便早早准备了起来,由于苏泷不在,所以李承勋只能叫临安帮着收拾东西。原本带的东西就只是李承勋的一些书画,但临安为了找这些东西愣是在房间里转了两刻钟才把东西一一找齐。
李承勋走到府门外,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了许久,李承勋和临安上了马车之后,马车便缓缓朝宫门行去。在路上时,李承勋见临安一言不发,神情紧绷,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便问道:“第一次进宫,是不是有些紧张?”
临安看着李承勋点了点头,李承勋突然想起第一次带苏泷进宫时,苏泷全身只有兴奋,却没有一丝紧张感,李承勋又说道:“不用紧张,进宫门后你只管跟在我身后,不要随意张望,不要轻易言语,等我进了天机殿之后,就会有人带你去偏殿等候,你就在偏殿里等着,切记不要随意走动。”
“知道了,少爷。”临安点了点头,但心里的紧张感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还更重了些。
到了宣武门,李承勋和临安下了马车,守门官见了李承勋便立马上前行礼问候:“小侯爷,许久未见小侯爷,年后这一向可好?”
“甚好,有劳挂心了。”李承勋说着让临安把随身带的东西交给了对方,对方见到临安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说道:“怎么小泷兄弟没同小侯爷进宫?”
李承勋听了只是对对方微微笑了笑,检查完毕后,守门官将东西交还给了临安,随后李承勋便带着临安走进了宣武门。
从宣武门到天机殿,一路上临安倒也听话,只低着头跟在李承勋身后,并不敢随意张望。到了天机殿,守在殿外的宫人立马迎了上来。
“小侯爷,皇上等候多时了。”
李承勋听了便从临安手里将包袱接了过去,随后对那名宫人说道:“有劳公公带我这小厮去偏殿等候。”
那名宫人听了便朝李承勋点了点头,李承勋立马示意临安跟着他,随后李承勋便一个人进了天机殿。
天机殿内十分安静,李承勋走进殿内只看见小皇帝一人站在案台前,旁边的公公见李承勋走进殿内,立马凑到小皇帝身边提醒了他一句,小皇帝连忙抬起了头看着走近的李承勋笑着说道:“承勋,朕正等你呢。”
李承勋站在小皇帝面前先行礼,随后说道:“皇上,怎么不见太傅?”
小皇帝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你绝对不信,一向从不缺勤的太傅今日也向朕告假了。”
李承勋听了有些诧异,正如小皇帝说的那样,周太傅不管是上朝还是上课都从不缺勤,就连迟到也鲜少出现。
李承勋正疑惑时,小皇帝又对他说道:“朕下旨在北境调军,到今日,估计九城所有的守军都已经接到了军令。承勋,调军增援管城这条计策,朕看到你父亲的奏章时就已经猜到是你想出来的。”
“皇上,调兵增援管城这条计策其实是无奈之举,臣在想出这条计策时就预料到会遭受朝臣反对,原本也并无信心能通过,只是父亲立下军令状,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小皇帝听了立马从殿上走了下来,说道:“虽是无奈之举,但若真能抵挡住东勾的进犯,就能挽救大齐千万人的生命,至于北金觊觎边境领土一事,朕相信你父亲自有考量。”
小皇帝脸上虽然一副轻声的模样,但李承勋知道,他比自己更加担心北金夺取北境八城,李承勋随后便说道:“父亲这几日一直待在军营里,想必也正在为战事做准备。”
小皇帝点了点头,随后又对李承勋说道:“这些事就不谈了,正好今日太傅不在,朕倒是有几样好东西要和你一同鉴赏。”
说完,小皇帝便让宫人们将那些画卷搬了出来,小皇帝随手拿出一卷打开,李承勋看见打开的画卷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郑昀大学士的《采荷图》吗?”
“正是,除了这幅《采荷图》下面的这些全部都是郑大学士的作品。”
李承勋听了连忙拿起画卷一一打开,果然都是郑昀的作品,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真迹,李承勋看着那些画卷惊讶地问道:“皇上,我记得郑大学士的这些作品当年被先皇藏在了”异图馆“里,后来异图馆一场大火,这些画卷不是被烧毁了吗?”
小皇帝听了笑了笑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有记载这些画卷的确是在异图馆里被烧毁了,但不久之前,太医院在清院时,竟然在废弃的药柜内发现了这些画卷。”
“太医院?”李承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些画卷,“难怪方才这些画卷搬出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材味。”
“这件事说起来奇异,但也算是一件幸事,郑大学士一生作品不多,大部分都被先皇收藏了,异图馆的那场大火烧了不少名世之作,谁能想到郑大学士的作品竟然被保存了下来。”
李承勋拿着画卷看了一会儿说道:“郑大学士曾经是上经堂的首席学士,年少就以画作闻名,听说先皇尤其喜欢他的画作,曾下旨说若他能三月一幅画作便封他为丞相,只是郑大学士后来拒绝了。”
“此事我也听太傅说起过,说起这个郑大学士,他们郑家人还都继承了他的那副脾气,执拗顽固。”
李承勋听了却不由地笑了起来,因为小皇帝说的郑家,就是礼部尚书府,也就是郑子铭家,随后李承勋便说道:“皇上有所不知,郑大学士的孙子郑子铭恰好是我在怀古书斋的同窗,平日里关系倒是不错,只是子铭兄的性格与皇上说的截然不同。”
小皇帝听了立马来了兴趣,问道:“是吗?如何不同了?”
李承勋听了便说道:“皇上对子铭兄的父亲,礼部尚书郑大人虽然了解,但子铭兄和郑大人性格却截然不同,子铭兄这个人,为人宽和,行事不拘小节,在书画上也颇有天赋,只是他这个人喜欢留恋烟花之地,经常出入陵都的百花坊,为此尚书大人还当众教训过他,但他却从来没改过,皇上知道,年后我在怀古书斋住了半月,其实原本应该子铭看守书斋,但他因为想着正月十五的花魁节,所以才登门求我替他看守了半月的书斋。虽然如此,但他一向也深明大义,性情洒脱但绝不会像士族里的纨绔子弟那样。”
小皇帝听了着实有些惊讶,说道:“是吗?看来这个郑子铭倒是有些意思,与一般的士族子弟倒是很不同,说来也巧,前几日我在皇后宫中时母后也在,说起了朝阳的婚事,母后就说了几个朝中大臣府上适龄的公子的名字,这个郑子铭,母后也提到了,而且似乎对他十分有意。”
李承勋听了有些惊讶,问道:“太后娘娘已经提起了公主的婚事了吗?”
小皇帝听了有意地注视了李承勋一眼,随后说道:“只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不过母后似乎一直在为朝阳注意着朝中的士族公子。”
“皇上和公主的意思呢?”李承勋问道,原本只是随口问的一句,但小皇帝却误以为李承勋想要试探自己和朝阳公主的心意,于是便笑着说道:“朕一向尊重朝阳的心意,而朝阳嘛,承勋你自然该明白她的心意了。”
李承勋听了立马低下了头,随后说道:“皇上此言让承勋惶恐了,承勋从来没想过高攀公主。”
原本李承勋只是想躲避小皇帝的视线,但小皇帝看了竟然还以为他这是害羞了,于是便说道:“承勋,在朕看来你和朝阳是最配的,你是鹿鼎侯府的小侯爷,朝阳许配给你,一点也不委屈。再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承勋知道小皇帝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抬起头来说道:“皇上,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承勋只是还不想娶亲。”
小皇帝听了皱了皱眉,说道:“据我所知你从小并没有婚约,承勋,你作为鹿鼎侯府的继承者,理当早日成婚才是啊!”
李承勋听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小皇帝,其实连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娶亲这件事,因为他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他实在没有想过去娶亲,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
“皇上,承勋并无轻视公主之意,只是公主与臣向来只是主臣关系,再亲,臣也只是将她当成了妹妹,并无。。。并无皇上所指之意。”
小皇帝听了沉着脸摇了摇头,在李承勋面前来回走了几步,随后说道:“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朕虽然疼爱朝阳,但也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你刚才那番话,还是不要让朝阳听见才好。”
“是。”李承勋说着微微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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