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751 更新时间:18-04-18 00:49
舒应晚在东宫闹的几场,很快惊动了舒天机,阿棺再也瞒不住。
“我没错!我绝不认错!”
舒应晚即便跪在华道旁,可仍旧不肯低头认错。
“舒应晚,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隐匿先皇后遗物,死罪;给太子殿下的饭菜里下痒粉,死罪;还胆敢篡改殿下诉文,更是死罪!陛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殿下也可对你的罪状视而不见,但我不能。子不教父之过,你既不肯伏法,那就让为父代你受罚!”
舒天机恨铁不成钢,他举刀欲自尽谢罪,太子急急赶来,拔戗打掉了高高举起的刀。
“舒大人因这点小事丧命,父皇会怪罪本宫的。”
舒应晚瞬间泪如雨下,头也不回地飞出了宫墙。
舒天机本想去追,太子却在他身旁,望着四四方方的高空说:“舒大人不用担心,他会回来的。”
舒应晚出了皇宫,在常去的酒肆喝得昏天暗地。秋水来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席上睡着了,脸庞还留着泪痕。
半夜,舒应晚梦醒,他刚想翻窗而出,却见秋水正坐在暗处为他守夜。
秋水问:“应晚,你还好吗?”
“嗯。”舒应晚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赶回了皇宫。
阿棺在东宫侧门等他,向舒应晚传达了他父亲的命令。
“师父他让你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好好反省己身!”
舒应晚乖乖地照做了,跪在鹅软石铺的华道,抿唇不语。
阿棺不放心,蹲下身耐心宽慰:“应晚,这里是皇宫,不是敕虎堂!在外面,师父虽然嘴上不饶你,但根本没怎么约束管教你,偶尔让你去祠堂,也就是让你背背家训……应晚,师父也有师父的无奈……”
“可我不能被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你知道我的…………这比让我死还要难受!”
舒应晚的眼睛佷黑佷清澈,他睁大双眼的时候,比森林里的梅花鹿还要漂亮,令人怜惜。阿棺叹气,将备好的披风为他仔细披上:“就当是上天给你的一次磨练,不行吗?”
的确,上天的磨练汹涌地来了。天有不测风云,清晨的微光还没散去,乌云便开始麋集,凉雨倾泻而下。舒应晚的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疼痛感,浑身衣物湿漉漉地黏贴在皮肤上,这样更让他难受。但他仍旧挺直了腰背,不想被他父亲看扁。
师父过来看了一眼舒应晚就走了,阿棺立刻过来为他撑伞。塞了几口阿棺带来的糕点,舒应晚靠在阿棺腿上休息。
阿棺说:“撑不住的话,去跟师父认个错不就好了!”
“哼!我才不要!”舒应晚有气无力地冷哼完,继续对阿棺撒娇:“阿棺,你就在这里陪我吧,我已经到极限了,没有你,我会死的~”
阿棺低头看他,疑惑不已:“到底是你受罚,还是我受罚啊?”
受罚的最后一天,天气骤然升高。敕虎堂有案子要办,阿棺得跟随舒天机出一趟远门。没办法,舒应晚被烈阳照得奄奄一息,几近虚脱。
太子犹豫了很久,还是带着水和食物过来了。他强硬地将水壶塞进了舒应晚的嘴里,舒应晚却死活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一直抗拒他的靠近。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商春华已经完全掌握舒应晚的性子。面对舒应晚的不配合,太子耐下心情哄他:“舒应晚,我们偃旗息鼓,以后和平相处吧。如果你我继续对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虽然没办法让你恢复自由之身,却可以答应你,不勉强你侍奉我,也不会再用太子的身份压迫你为我做差事。而你,只需要安静呆在东宫,别惹事即可!”
“真的?”舒应晚态度有些松动,问。
商春华点头应允,将肉粥端到他嘴边,舒应晚这才张嘴嘬碗里的食物。
舒应晚浑身疼,伤口也没好全,他养了数日才敢下地。太子说话算话,没再找借口难为他,还经常赐些药膳和小玩意儿。舒应晚闲着就去太子的寝殿看看他,出于感恩,倒也会主动为他铺纸研墨。
太子见他乖巧听话的样子,不由轻扯嘴角。相较于强权,情感才是驱使舒应晚的唯一动力。否则,以他的倔强性情,他又如何会甘愿入宫,供父皇随意赏赐?
这一点,太子看得透彻。
“殿下,西北新进贡了些玛瑙刀剑和风干的牛羊肉,陛下让老奴先送来东宫,供殿下挑选!”
总管太监亲自前来,太子立刻起身迎接。
“劳烦公公了!”
舒应晚见到新奇武器,也过去围观,总管太监笑得慈祥:“舒侍读若有喜欢的,也自行取去吧!陛下说了,不能让舒家的小公子在皇宫里受了委屈!”
舒应晚高兴地笑了:“谢谢公公,那我就不客气了!”
舒应晚就看上了太子面前的那把玛瑙翠玉刀,他挤开太子,拔刀欣赏刀刃上雕刻的花纹:“我就要它了!”
总管太监自然看得出太子殿下也喜欢这把刀,他不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微笑摇头,吩咐道:“既然舒侍读满意了,那本宫也心满意足了!公公别在东宫耽误功夫了,赶紧去其他宫分发吧,天也极晚了!”
“殿下垂怜,老奴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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