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之伴我同行  第四十七章:印章之谜(五)

章节字数:4482  更新时间:20-08-09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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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们与田老者喝酒一直喝到日头偏西——其实,酒倒没有喝下去多少,话却聊了不少——他们觉得,田老者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这样深刻、这样悠然自得的交流过了!

    眼看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田老者又要去准备晚饭,还挽留他们在山上过夜。俞雪昭和孟若龄起初还有些犹豫,没想到田老者不待他们推诿,便起身拉着俞雪昭和孟若龄的手往里间的卧室走去,边走还边说:“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回去,这房子虽说老了点,可是很舒服的!我说啊,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少爷秧子,也别太娇气了,在咱这真正的山居里住一晚,和天地做做伴,保证比你们在城里睡大房子、大床铺舒服得多!”

    说着话,已经把俞雪昭和孟若龄带到了卧室里,这间卧室紧挨着田老者自己的卧室,好像是原来把一间大卧室分成了两间,中间有一扇推拉门隔开。里面虽说也是典型的北方山村布置,却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连大玻璃窗上的窗帘都是一尘不染的,沿着墙壁的一组地柜上,摆放着几张照片。

    孟若龄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看了看,只见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中的女子大约三十多岁年纪,虽说长相并不惊艳,却胜在眉清目秀,气质端方上。她的左边站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应该是她的丈夫和孩子。

    田老者见孟若龄看那张合影看得仔细,便走过来说道:“这就是我儿媳妇,咋样,看着就像个本分女人吧?”

    孟若龄听他这么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放下照片说道:“的确不像普通的农家女子!”

    他说着,把照片递给了俞雪昭,又说道:“大爷,那您儿媳妇现在在哪儿?”

    “她呀,被我”赶走”了!”田老者看着柜子上的另一张合影,叹息道:“我这个家委屈了她,我还能怎样?”

    “赶走了?”孟若龄望了俞雪昭一眼,俞雪昭轻轻把照片放回了原处,“您是说——”

    “嗨,她呀,原来是我们镇上小学的老师,平时上班就在我们镇上的房子里住,只有周末和假期才会回山上来陪我们老两口儿,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自从听说了厉小凯和她的风言风语之后,她就特别生气,单位里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气得她干脆辞了职,想来山上和我们老两口一起种草药。

    “谁知道后来厉小凯和我儿子都在那件事里死了,我们老两口看她实在艰难,就私下里托人给她找了个市里的男朋友,这不——大概,俩人都结婚有两、三年了吧?日子挺好的,我们老两口也放心了!”

    这样的公婆也太少见了!

    能时时处处护着自己的儿媳妇,在儿子死去之后,还为儿媳妇铺好了后路,这家庭关系处的太不简单了!

    俞雪昭纵然见多识广,也啧啧称奇,“那——您老的孙子也跟着进城了?”

    “是呀,她这个男人,也是个丧偶的老师,人挺本分,我儿媳妇跟着他至少不用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呀!而且,我这儿媳妇人好,现在逢年过节的也来看我,到了孩子放假的时候,还带着孩子来我这儿住两天,唉!知足了!只要他们娘俩过得太平就行!”

    “您老伴儿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孟若龄没看到老两口的照片,奇怪的问道。

    “我老伴儿去世也有五、六年了。”田老者眯起眼睛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思索着,“到下个月,正好六年!”

    “这房间是您——”

    “是我儿子他们原来的房间!只是这小子常年在外打工,平时也不怎么住,所以你看,还是干干净净的!”

    “大爷,听老齐说,您儿子和厉小凯是被消音手枪击中的,这件案子最后怎么了结的?”

    俞雪昭望了一眼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忽然问道。

    田老者愣怔了一下,才答道:“我不知道具体细节。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消音手枪,老齐要是说是消音手枪,那可能就是了——毕竟他是跟着一起处理过这件事的。”

    “那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定论的?”俞雪昭觉得很奇怪:能用手枪把人打死,同时还没有受到调查,这个凶手也是太牛了,他到底什么背景?或者说,审判官有什么高深的手段,居然能把这件事给“平”了?

    “是按照火拼、斗殴定的案——我儿子有案底,厉小凯也有案底——两人是因为抢女人的事闹起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那行凶工具呢?难道是他们俩死了之后,又把枪捡走藏起来了?”

    “行凶工具就在现场啊?是老齐带人发现的!你们没有再问老齐吗?”田老者十分诧异,“难道他什么都没跟你们说过?”

    孟若龄正要开口,俞雪昭急忙解释道:“老齐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来搞投资的商人,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啊!要不是您说就是您家发生的事,我们也想不起来问这个!”

    “嗨,我也是人老话多,想起什么就跟你们唠什么,你们别往心里去!”

    田老者也笑了笑,随即说道:“你们要是没别的需要了,我就出去巡逻了,你们一会儿自己休息就行,不用等我!”

    “您还要巡逻?”孟若龄好奇的问道:“您是要在山上巡逻吗?”

    “是呀!我一个人,正好看林子!你不知道这会儿天干物燥的,最容易着火吗?我呀,每天早晚都要去林子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火情!这片林子可是有好多珍贵树种呢!万一烧了就可惜了!”

    田老者说着,又嘱咐两人晚上睡觉锁好门,然后便走出门去了。

    田老者穿好外套,又拿起手电和巡山的装备包,从自己的小屋出发,慢慢悠悠的走向了密林深处。

    那只他驯养的狐狸在半路的小径边上等待着他,远远的见他走来,顿时欢跳起来,跟着他一起朝前走去。

    这条小径,正是俞雪昭和孟若龄早上上山的时候经过的那条岔路口,一边通向田老者的住处,一边则直接通到山顶。

    田老者踩着清冷的月光,和狐狸一前一后的走上了山巅,这里有一片平坦的空地,空地上栽种着几棵参天的红杉树,此时,树的中间有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给夜晚冷寂的山林带来了些微温暖。

    篝火旁边,支着一顶露营帐篷,不大,仅仅容纳一人而已。

    田老者远远望见那堆篝火,急忙走了几步,来到帐篷前,示意狐狸进帐篷里去。

    狐狸窜进帐篷没有几秒钟,便把宿在帐篷里的人带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照在那人身上,赫然竟是姜守斌!

    姜守斌穿着一套深色的野外登山服,衣服领子高高的遮住了半张脸,只留出一双谨慎的眼睛迎接着田老者。

    “他们住下了?”姜守斌和田老者坐到篝火旁,把一根枯枝拨拉到了火堆里。

    “住下了!”田老者低头俯视着那堆篝火,面无表情的答道。

    “他们知道的多吗?”

    “不太多,很多事情他们都没有听说过,估计是那个人没把底抖给他们!”

    姜守斌听到这句话,才放心的长长舒了口气,逗着趴在一旁准备打盹的小狐狸说道:“这就好!他们也开始怀疑老齐了?”

    “对!一切都在按照审判官的意愿发展!”

    “这的确是好消息,不过,你也要小心,不要让他们知道了你真正的底细!”

    “放心吧!那老头儿死了不是一年两年了,要是被发现,早就被发现了!”

    姜守斌望着田老者,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真没想到,审判官的第一个试验品居然能把事情干得这么漂亮!只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得到印章的下落?难道是那个儿媳妇不相信你吗?”

    “不是,她以为是我收藏的印章——也就是说,她以为我知道印章放在哪里了——所以——”

    “你确定现在只有她知道印章的下落?”

    “当然确定!”田老者的声音非常坚决!

    “那好,三天之内,拿到印章,然后你就必须离开这里,销声匿迹,至于去哪里,我们不管!除非有事情再需要你,你不要再出现!”

    “三天?”

    “怎么,时间还不够吗?你都拖了至少三年了!”姜守斌的声音里充斥着严重的不满情绪,“要是再不拿到印章,那副画就要再封存三十年,到时候,说不定就是谁来做审判官了!”

    “还有这个规矩?”田老者觉得很奇特,“审判官不是终身制的吗?”

    “可咱们的审判官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你怎么保证他还能熬过三十年?即便是熬过了,到时候头昏眼花的,合不上画和印章,事情还不是一样的难办?”

    “审判官没有提过接班人的事情吗?”田老者听姜守斌这样说,心里也有些忧虑,他跟随审判官将近十年了,对于审判官是无比的敬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审判官也会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再做审判官了,这简直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就是因为要把接班人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审判官才这么着急找到印章,难道你不知道,六个家族的审判官轮换规则,就藏在那副画里吗?这六个家族,从很久以前,就立下了这个规矩,若要家族俱兴旺,一定要按照这个轮换规律来指定审判官的继承,不管是哪个家族的成员,不管他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子,只要轮到了审判官席位,其他五个家族就必须联手支持这个继承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规矩,这规矩是谁立下的?”田老者跺了跺脚,似乎是在夜晚的树林里站得时间长了,有些累。

    篝火有些暗弱,姜守斌和田老者一起把捡到的枯枝填进了火里,瞬间,火堆又明亮了很多。

    “你总听说过云都市的六大家族吧?”姜守斌抬眼瞟了田老者一眼,“我说的不是现在的六大家族,而是民国时期的六大家族。”

    “听说过,那个田老头——他家不就是其中之一吗?第一代是他的曾祖田守贤。”

    “对,梅窟主人田守贤、真丝君子俞仲尧,岭南之王林易明,云都首富陶如龙,杏林圣手关文范——”

    “俞仲尧不就是那个谁的老祖吗?”田老者瞪圆眼睛说道。

    “对,这几大家族里,林易明就是林汐的老祖,关文范么,就是关季伦的祖父,关晶和关磊的老祖!”

    “原来是这样,后来他们都下南洋了?”

    “没有,其实当初只有六大家族里唯一的一个女人掌握权力的家族:元静芳一家,去了南洋。元静芳也是随着自己的丈夫去的南洋。没想到,她丈夫到了南洋之后就把她和几个孩子抛弃了,她是靠自己做生意撑起的家业,虽然后来有俞家和林家关照过她,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多半还是靠她自己独自在南洋打拼的。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而且你还不知道,云都市的”女孟尝”叶秋敏就曾经在元静芳的家族企业里工作过,而且很得元家人的器重。”

    “以前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说?”田老者觉得今天的姜守斌有点反常,往常,在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很少提及审判官私人的情况,可是今天——

    “是审判官让我把这些告诉你的!”姜守斌冷淡的打消了田老者的顾虑,“上一任的审判官即将卸任,在新的审判官接任之前,老审判官要负责把家族的底细——当然是可以公开的底细——告知给以前的老部下,为的是要他们自己选择是继续留任,还是自谋生路,如果是后者的话,老审判官还要帮他们布置好退路!既是为了不让老部下失望,也是为了给新接任者提供一个更好的施展空间!”

    “他要卸任了?”田老者没听见别的,只是对这个消息感到格外吃惊。

    “也未必,因为任期期满后,还有个家族投票环节,如果五个成员家族都愿意现任连任的话,他还可以接着做,但是程序必须走!”

    姜守斌说得淡淡的,似乎对于现任审判官连任有十足的把握。

    “那——家族会议在哪里开?”田老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姜守斌抿住嘴唇,对田老者审视了片刻,才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只有参与会议的人才会在会议前三天接到通知!”

    与此同时,在田老者为俞雪昭和孟若龄安排的卧室里,俞雪昭也在和孟若龄谈论这件事——俞雪昭作为家族中最符合父辈对继承人要求的成员,已经从父亲的口中听说了这个好像“圆桌会议”一样的六大家族惯例。

    不过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提起过两天父亲可能会来云都的事情,而提起这个话题,无疑是在试探孟若龄,介不介意在俞亚坤来云都的这几天里,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

    孟若龄对俞亚坤开什么会不在乎,却在乎他要在云都逗留几天,于是便问道:“伯父会在云都住几天啊?”

    “大概一周?这要看他的会议是怎么安排的。”俞雪昭把登山包里剩下的一些零食拿出来,看孟若龄捡起其中一袋“垃圾食品”,撕开包装袋,开心的吃了起来,不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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