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94 更新时间:23-04-22 00:27
“你又来干嘛啊大哥,花朝节都过了,井水不犯河水你麻溜点回去吧!”
才整理好仪容仪表的我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只能等着自然风干。
于是劈头盖脸的散乱了头发就出来了。
陈情因为身弱,自小对身体养生最是讲究,一见如此,连忙拉住我要往屋里去:
“呀!舒晗姐姐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且不说于礼不合,你这样湿着头发吹风容易湿邪入体,对身体不好。”
见陈情这么说,被驱赶的王琛也顺着说:“看你是脑袋进了水,怕不忘了是你说我可以递拜帖上门采访的?
赶紧擦干控控水吧。”
我嫌麻烦,连忙婉拒:“不用不用,我身强体壮的,不碍事。”
“不行的。”陈情见劝不动我,转头去叫啊谢备长帕拿个汤婆子来。
卜二公子出奇的没有闹腾,只是看啊谢给我擦头发,原本所思所想就都忘了。
突然想起来,她舒晗是妹妹,年岁比他小,从小在舒夫人的威压下长大,也总是比他稳重。
“……你没事吧?”
问出这话,放在一年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今看她,却觉得全然不同了,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只见她像是那天在书院里等他散学,一直看着天。
那时觉得她突兀的不像往常,如今却一直保持着这样,却让人更忐忑了,怕如今这样的她,一下子消失了。
她却愣了一瞬间,桀然一笑:
“我能有什么事?”
于是我坐在石凳上,抱着汤婆子直冒汗。
一群人探讨怎么一大清早,结果每个人来找她都有事,只有陈情白玉被拉来作陪。
于是王琛与卜湛徽说着说着又险些打了起来。
只是因为那日王琛在台上误以为我是乐之遥,导致之遥妹妹风评被害百口莫辩,回去还被罚跪祠堂抄家法。
我颤颤巍巍的端茶小抿一口,生怕这大嗓门吵架着的卜湛徽意识到,我才是乐之遥风评被害的始作俑者。
王琛吵着吵着怒从中来,直言挑衅:“你口口声声字里行间维护的都是乐家姑娘。在你眼里她的名声这般重要,那同是姑娘的舒姑娘又当如何?”
“与太子一同落水被污清白,她那不是名声?那时事情真假如何,你也在当场,却不见你为她辩驳,彼时你们还是未婚夫妻之名呢!
如今,你以乐姑娘兄长自居,你这不是假仁假义吗?敢问你难道不也是舒姑娘的异姓兄弟吗?”
“你就这么喜欢乐姑娘,却不曾想过她与将军府怎么可能联姻?”
“陛下多忌惮你们,当真不清楚吗?”
一连串的追问,把卜湛徽问得如鲠在喉,一句话也不得辩解。
“……”我看卜湛徽脸色几度变换,青一阵紫一阵的。默默地递了杯茶过去,轻拽他的袖子,“要不,先喝口茶冷静冷静?”
王琛一努嘴,截下了我递给卜湛徽的茶盏,抱怨道:“……舒姑娘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尽管你们是青梅竹马打小一块长大的交情但是……”
碎嘴子二号也在他身边帮腔:“是啊小小晗,我弟弟就是在意你才打抱不平的,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默默地握紧拳头,心里宽慰自己,这只是倒霉催的碰上一家嘴碎子姐弟。
“你也来一杯,润润嗓子。”我压好脾气递给他另一个茶杯,“为我说话,多谢了。”
“这有什么。我王琛不过是看不下去罢了,哼。这群仗势欺人的王孙子弟。”
王晨吹胡子瞪眼的一斜被白玉拉到桌对面的卜湛徽,冷哼一声,坐下喝茶。
“卜老二你也别气。之遥的事情确实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了。”
“你们怎么碰见的?”卜湛徽很有度量的不再理会王琛的挑衅,反而打量起舒晗。
我努力会想着那天,略过了不重要的事:“碰巧在城外林子赏花时,他从树上跳下来,自报家门。彼时想着,他听过之遥的名声,便不敢再接近我,没想到……”
“说这么细干嘛?”王琛颇为不悦,却又心下暗爽,当时舒晗在林中一舞,可非花神舞这等小舞可以比拟的。
看过便是赚到。
而卜二公子这脑子不好使的,捡芝麻丢西瓜的家伙不配知道!
王琛如是打定主意,又开口找卜湛徽的不痛快:“你问这么细作甚?你们都退亲了,打听这打听那的,你害不害臊啊。”
“……”卜湛徽内心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我是读书人不可动粗,我是读书人不可动粗,我是读书人不可动粗。
心底重复了数十遍,才终于忍住了。
然而在王琛眼里,这就是没有血性的男儿,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陈情白玉两人乐得吃瓜,回家后白玉直夸陈情厉害,真的挑了个大好时机去看瓜,哦不,看望舒晗。
“舒夫人为何对你这般?”白玉好奇问,陈情不过是想了几轮,便已经梳顺了因果。
“不清楚啊。”我一想到这事就窝火,敢情那老娘们压根不记得自家女儿落水之后失忆了吧,竟然敢泼我水。
这口气不出可不行。
“说来应该与舒府和太子有些关联。”陈情如是说,看了一眼卜湛徽的脸色,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转瞬即逝的错愕,像是突然才意识到什么一样。
“太子妃这个位置,真是极大的诱惑。”王琛同样没有错过卜湛徽脸上的变化,半是嘲笑半是感慨的说。
白玉迷茫地看了看几个各异的脸色,还想再问,却被陈情按住了。
纵使再不想明白的卜湛徽如今也明白了,他破开了原以为是枷锁的婚约,或许在当今圣上眼里,却是一颗跳起来的钉子。
原以为解除了婚约,再去求娶乐之遥,只需要使尽浑身解数,奉上一等一的真心,等她点头即可。
却发现破开的枷锁外,还有更多的,更加坚不可摧的枷锁。
更别提乐之遥的心锁,从未对他敞开过,他甚至连钥匙的影子都没摸着。
王琛总是试探性的看看另外三位客人走没走,白玉陈情两人婚约已经定下了,白玉也算是在京城中小有名气的新兴才子,陈情自不必说,陈尚书最最最疼爱的药罐子独女。
但是总让人看起来觉得很微妙,陈情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病得快过去了,而白玉接触起来,言行之中,像是不太会做人的样子。
为人处世颇为离谱,问的问题也不大合时宜,虽然不大合时宜得非常对他的胃口。
陈情自然是收到了王琛明里暗里的眼神暗示,只能先拜别舒晗,拉着好奇的白玉回家了。
但是卜湛徽却是老神在在的坐着,不紧不慢的喝茶。
王琛不耐烦到了极点,世上怎会有这么没眼力见的人。
“卜二公子啊,你没看我与舒姑娘有话不好当你面说吗?”
“哦?”卜湛徽一挑眉,笑了,王琛给乐之遥惹了麻烦,他当然不能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他。
只见卜湛徽笑出了一种冰释前嫌的爽快,笑答:“那我只能回去写信八百里加急告诉我兄长,舒晗与王兄私会。”
“!?”我一怔,这小子一箭双雕,不仅想害王琛不痛快,还想掐死我离开京城的计划!
狗贼,卜湛徽真真狗贼无疑!!
我皮笑肉不笑的对王琛说:“不碍事,你有什么事只管说,”我压抑着用手指戳卜湛徽脑门的冲动,不情不愿的翻着白眼,“卜老二是自己人。娶不到心上人的自己人。”
“你!……呵,你也是嫁不了心上人的自己人。”
卜湛徽气得翻白眼,这是方才跟王琛斗气都没做出的举动。
王琛看了看那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暗斗,嘴角偷偷牵起笑意,心里好奇卜湛徽当真没发现,他与舒晗在一块时,最像他自己。
不是京城饱负盛名的白衣公子卜二公子,而是卜家行二的卜湛徽,一个并非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少年。
当然,看着他两都快打起来,王琛也没出言制止。
与其让卜湛徽发现,倒不如让他一直蒙在鼓里,直到舒晗成婚——到时他再没了任何借口可以擅闯她的院子,再不能想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见她,再不能无话不说,无架不吵。
那才有意思。
王琛那狐狸似的眼神,又眯了起来,一看就是有一肚子坏水。
“……他怎么笑得这么恶心。”卜湛徽问,他方才只觉得一阵恶寒,才回头就发现王琛正望着他们,笑眯眯的,不像好人。
“习惯就好,他一直笑得这样……妖魔鬼怪的。”
我如是宽慰没怎么接触过王琛的卜湛徽。
“我能听见。”
王琛笑得无奈:你两大可不必如此当我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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