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414 更新时间:20-07-24 08:02
妙心将她送回了陆府,她倒在床上,穴道还没有解,身子不能动弹,心已千苍百孔。
妙心见她这般模样,又觉可怜,看着她苍白无色的脸叹了口气道:“盈月,我刚刚是不得以而为之,你不知道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吗?就凭你根本就动不了他一根手指头,我那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六师叔纵然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以下犯上,更何况,他现在是通灵山的掌门,我们不能没有他。”
“掌门?”她喃喃重复着,的确在她昏迷的时候通灵山发生的一切没有人告诉她。掌门就可以随便要了潘哥哥的命吗?
“月儿是谁?”妙心突然改变话题。
“你去问他好了。”她闭上眼睛,紧抿嘴唇。
妙心凑到她耳根旁,压低嗓门:“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便不问。你我姐妹一场,我只想奉劝你几句。六师叔之前骄纵你,你才会这般任性,但是时过境迁,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今你再做什么都不可能挽回六师叔的心了,别再上通灵山了,更别再想着找他报仇,忘了这一切吧,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陆师兄走了我也很难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或许是他的命数,你要节哀。你们俩也算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了,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不要再惹事了,好好为他守孝三年,才不枉他对你一番深情厚意。这些话虽然可能不中听,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走了,等过些时日,我会下山看你,你好自为之吧。”
她终于病倒了,两天两夜的高烧不退,还一直说胡话。从她出生以来,她就从来没有生过这么长时间的病,可把阿紫急坏了,她小时候一生病只要睡一觉,第二天保准又活蹦乱跳了。陆府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没有心思关心她的病,慌乱之际她突然想起前几日妙心送来的丹药,她让她扔掉,她没舍得,偷偷把丹药藏了起来。于是她赶紧从箱子里取出丹药,喂了一些给她吃,她这才慢慢退了烧。
阿紫摸着她不再发热的额头,总算是放了心,她想着她几日没有进食,便准备去伙房取些粥来喂她。
阿紫还没踏进伙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声。
“哎,昨日来府上的那个法师听说是国师呢,法术很灵的。”
“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你看侯爷,夫人,还有曹家小姐那恭敬的样子,准没错。”
“你说,咱这府上真的有邪气吗?”
“那可不,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倒霉的事啊,小侯爷新婚之夜还没洞房就遭人暗算。”
“那你说这邪气在哪儿啊?能去得掉吗?”
“我们这做下人的怎会知道啊,那国师法力高深应该能去掉府内的邪气吧。”
阿紫一脚踏了进去,微微笑了笑道:“两位姐姐,我来给少奶奶取碗粥。”
“哦,是阿紫姑娘啊,少奶奶她好些了吗?她可真是个苦命人,刚一成亲就。。。”一个丫鬟同情地说着,替阿紫盛了一碗粥给她。
阿紫道了谢,端着粥往她的新房走去。阿紫想想也觉得她的命怎么这么苦,从原先的天堂一下跌至地狱的深渊,原本得到白梓林的千般宠爱,没想到是个甜蜜的泡影,好不容易下山来嫁给陆潘,原以为从此可以甜甜蜜蜜夫妻恩爱,没想到陆潘就这么去了,她才十六岁啊,就要开始守寡的漫漫长路。
她一路紧赶,刚踏入她住的房间却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屋里此时已站满了人,一个老者身穿佛衣,脖子上戴了一串硕大的佛珠,在屋内跳来跳去,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做法事。他身旁还站着陆侯爷,侯爷夫人,连曹欣荷也在场。
她想起刚刚伙房那两丫头的对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得双手一颤,手中的托盘碗盅洒落一地。
“你在做什么?”她冲上前厉声质问。
“不得无礼,大国师正在做法驱鬼。”陆侯爷一声怒斥,上来两个家丁将她拉到了一旁。
她惊恐地看着那法师口中极速念着梵咒,一开始是呢喃细语,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只见他手中拂尘一指,一道光直射向床上仍然昏睡的盈月,眼睛一亮道:“妖孽,还不现身!”
盈月胸前突然一阵亮光闪起,直逼那法师,那法师大惊,急用拂尘一挡,不料那拂尘竟被点燃,烧了起来。
众人大惊,只听曹欣荷大喊一声:“义父,她胸口有邪物护身!”
那国师凝神调气,这才将火扑灭,一顿羞恼,命令手下:“还不去把她项上邪物取下?!”
两个小道士硬着头皮而上。
“不能取!”阿紫一声尖叫,猛地扑倒床边,护住她的身体。阿紫虽然不知道她身上这宝物的来由,却也知道这可是她保命辟邪的护身符,怎么可以取下。
“将她拖出去!”陆侯爷一声令下,上来两个家丁摁住阿紫。她死死抓着床沿,急得大叫:“郡主,您快醒醒,郡主!郡主。。。”
阿紫再一次被拉开,这一次两个家丁牢牢摁住了她,她再也动弹不了,只是心急如焚地看着。
两个小道士走到盈月跟前,看见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一个小道士壮着胆子,用手轻轻触碰那红绳,将玉佩从她衣服内抽出。
“小青。。。”就在这时她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虚弱地喊了一声。那玉佩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又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和强大的气流,把那两个小道士震得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妖怪!”两人吓得魂不附体,挣扎着爬起,躲在了一边。
众人亦是惊吓万状,都认定她是妖怪附身,一阵慌乱。
那法师看出她身上的这玉佩非同寻常,自己的那点法力怕是降不住,当下无计可施,遂带着众人退出了房间。
陆府正厅,下人们都被退去,厅里只剩陆侯爷,陆夫人,国师和曹欣荷。
“国师,她身上附的是何种妖魔鬼怪,连国师都无能为力吗?”陆侯爷急急问道。
“她身上附的是历经三生三世的冤魂,这种鬼魂极为厉害,会祭炼法器护住肉身。若不将她身上的法器取下,恐难驱鬼。”
“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已痛失爱子,难道还要被这鬼魂搅得灭我满门不可吗?”陆侯爷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这国师是皇帝亲封,又和曹国舅有八拜之交,与曹家关系非同寻常,曹欣荷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义父。自陆潘遭到不测之后,曹欣荷便领着他来到陆府,非说府上有妖孽作怪,表哥才会丧命。因国师也这样说,京兆尹又查不出什么,陆府上下深信不疑。
“陆侯爷莫急,办法也是有的,只是我怕你们舍不得。”
“只要能保陆府平安,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国师快快讲来。”陆潘是陆侯爷唯一的嫡子,陆侯爷痛失爱子,自然伤心异常,但陆家还有那么多子嗣,家业,眼下最重要的是驱魔降妖保家人祖业太平。
“我们无法靠近这法器,但是我们可以用火攻,趁夜深人静之时放一把火,我在屋外设下结界,到时候就算那法器再显灵也救不了她。”
“这。。。”陆侯爷犹豫了:“这样她不是也活不了?”
“侯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那鬼魂已经知道我们要对付它,您得尽快拿主意啊。”
“不行啊,”陆夫人脸色大变道:“盈盈是我干闺女,这么做于心何忍,再说她乃是郡主身份,她爹娘,她皇祖母那里也没法交代啊。”
“姨母,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她,表哥对她情深似海,您也听到了表哥临走前对她说舍不得她,您就当她为表哥陪葬吧,这样表哥黄泉路上也不会孤独。至于她爹娘和她皇祖母那里就说她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不能啊,我们可不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还那么小,潘儿若泉下有知定不会同意。”
“姨母啊,那您就舍得姨父和您这一家子人吗。她如今也是陆家的人了,为了保全陆家牺牲她一人有何不可?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是。。。”陆夫人还想说什么,陆侯爷皱着眉头打断了她:“好了,别说了,妇人之仁!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自会拿主意,欣荷,陪你姨母回房休息吧。”
“侯爷。。。”陆夫人还想争辩几句,被曹欣荷连哄带拉出了厅堂。
阿紫重新给她取了碗粥喂她,但她根本就吃不下,一只手捂着胸前的小青,一双眼睛呆呆无神地望着帐棚,也不哭也不闹,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阿紫没有办法,又去拿了粒丹药准备给她服用,她看到那丹药,就犹如见了鬼一样,一把夺过去,扔得老远。
“郡主,您这是要做什么呀,饭也不吃药也不吃,小侯爷已经去了,您再怎么他也不会活过来。您快些把身子养好吧,刚刚那帮人说您身上附了鬼魂,我看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等您好些了,我们去五原郡吧。”
她依旧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说一句话,那情形真像是鬼魂附身了一般。
阿紫没辙了,也不知道她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到何时。她守着她一直到她睡着,这才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卧房。正睡到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她慌忙起身打开房门,漫天的热浪袭来,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再睁眼一瞧,外面一片火光照得夜如同白昼。
失火的正是盈月的房间,阿紫一阵惊呼:“郡主!”人已飞奔过去。
她的房间外面已被那国师施了结界,她出不来别人进不去,连水都泼不进去。所有人只是对着熊熊大火干着急。
她在屋里剧烈咳嗽着,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尽全力蹦下床,抓着门直摇晃,但那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窗户也被封死无法打开。火势越来越旺,越来越烫,她感觉自己好像在炼狱内,身体就要被熔化。她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身子慢慢倒了下去,眼中似看到陆潘正微笑着张开手臂迎接她。。。
就在她快要晕厥之时,一个白衣男子突然出现,一把拉起快不能呼吸的她飞出了屋外。众人一阵惊呼。
“什么人?”国师一甩拂尘,袭向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转身回手撒了一把暗器,趁混乱抱着盈月飞出了陆侯府。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阿紫看得是又惊又喜,虽然不知道这男子把她带去哪里,但总算是让她逃过一劫。
“师父。。。”她迷迷糊糊喊了一声,那白衣男子冷笑了一声并未回应。她一度惊喜,以为是他来救她了,是他一如既往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安危。。。可是当她看到那白衣男子御剑飞行时,她知道她想多了。白梓林御剑飞行从来不用剑。
那人紧紧抱着她,虚弱的她根本就动不了,黑暗之中她也无法看清他的脸。
两人飞到一处平地落了下来,他抱着她进了一个山洞。
“放开我。。。”她有气无力地挣扎,他抱着她七拐八弯没有停步,也没有搭理她。
“你是谁,你为何救我?这是什么地方?”
“你问得太多了。”白衣男子笑了笑,最后来到一个亮如白昼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龙伢子!”她目光一聚,一下推开他,身子警觉地往后挪了挪:“你为何救我?有何居心?”
“你从来不会说谢谢两个字吗?”龙伢子看着她皱起了眉,随即喊了一声:“来人。”
从他身后上来一位模样极为丑陋,头上长着犄角的男人,躬身上前:“少主有何吩咐?”
“去取盆水来。”
那丑人喏了一声退下。
“少主?”她有些不解道:“他刚刚叫你少主,你不是东海龙宫的三殿下吗?你到底是何人?”
龙伢子含笑不语。那丑人端了盆水上来,龙伢子挤干里面的手巾,伸手过来欲擦她脸。她却不领情地将脸往后一闪,一双眼睛仍是死死看着他。
“你脸被烟熏得都花了,现在要多丑就有多丑,还不擦擦?”龙伢子微笑着看她,眼睛内尽是善意。
她迟疑地接过手巾,擦了下自己的脸。
“这样听话多好,又美又可爱。”他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方巾扔进了盆内。
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生硬过分,再怎么说龙伢子刚刚才救了她一命。
“你我素昧平生,之前我还那样对你,你为何还多次救我?”她想起上次自己说的要剥他皮抽他筋的狠话。
“因为上辈子我欠你的,这辈子注定要还你。”他凑近她,眼波流动,脸上带着一种魅惑。她知道他风流成性,不由垂下脸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好了,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你也累了,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龙伢子边说边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房门自动关上了。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累得几近虚脱,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闭上眼竟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又回到六虚殿,院中那浇花的女孩娇笑着,听到白梓林的脚步声扔下水桶朝他奔去,扑在他怀中,他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的脸。那女孩突然转过脸来,指着她道:“师父,快去取她元神。”是月儿,她一惊,转身就逃,可身后就像有只无形的长长的大手追着她,她逃啊逃,那只大手一把捏住了她,她吓得哇哇大哭。
她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内的摆设有些奇怪,有些诡异。她拍拍脑袋,想起昨日龙伢子将她带到此处。
她起身推开门,外面是一个走廊,四壁是岩石,壁岩上没有一扇窗户,却挂满了烛火。她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殿。大殿内四周设着火盆,柱子上的雕刻诡异,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她又朝着前面走,走出了大殿,前面已无路可走,只有一个平台。站在这平台往外看,外面竟是蔚蓝深沉的天空,无一处人烟,无一座山脉,就好像她站在苍穹中的某个星球上一样。她往平台下方看,下面亦是无边无垠,空洞无一物,自己好像会随时坠入这无底深渊,她不由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她身后响起一声关爱的问候。
“这是哪里?”她转身面向龙伢子,脸上已恢复了些往日的气色。
“是。。。伏魔圣墟。”
“伏魔圣墟?你。。。”她想起昨天晚上有人称他为少主,大惊道:“你是魔教的人?”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听说过魔教的教主离殇吗?他是我的祖父。”
“你。。。”她惊得身子往后退了一下,他一把拉住她,急道:“小心,掉下去就没命了。”
“你为何把我带到此处?莫不是想将我当人质?”她甩开他的手,问道。
“人质?!”龙伢子冷笑了一声:“你以为白梓林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
她似乎一下被激醒,这些话像一把盐撒在她伤口上让她痛不欲生,是啊,有谁还会在乎她的死活?她还能去哪儿?爹爹要他嫁给陆潘,陆潘被那个人杀了,陆家的人要放火烧死她,而那个人一心只要她的元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后要何去何从,何以为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被赶下通灵山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而且你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白梓林要取你的元神。。。”
“你,”她大惊:“你昨晚进了我房间?还进入了我的梦?”
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龙伢子不由戏谑着笑道:“是啊,你睡觉的样子可真美,我都没忍住亲了一口。”
“你!”她又羞又怒,粉面生威。
他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我半夜替你输了些真气,你现在能这样神气活现地站在这吗?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亲你一口就当是你对我的报答。”
她又气又羞,但对这样的人她也实在是没辙:“谁让你救我了?”
龙伢子又是哈哈一笑:“你呀,我看你在里面拼命扑腾,一副不想死的样子。”
盈月突然觉得自己多么可笑,为何自己昨日不在火场中束手死去?那么努力地想活下来,是想要亲眼看他来取自己元神才会心死吗?
“那陆府的人为何要放火烧你?”龙伢子见她沉默,不忍再戏弄她,改变话题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提这,她的心又痛得揪了起来:“可能,他们认为我是个不祥之人,害死了潘哥哥。。。”
“陆潘死了?怎么死的?”他看着她悲愤的脸,小心翼翼试探道:“不会是被白梓林杀死的?”
“你怎么知道?”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白梓林为了月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也认识月儿?”
“岂止认识,我们俩。。。还很熟。我只是没想到两百年过去了白梓林还没死心,终于让他找到了他要的元神,而你竟然是。。。凭他的本事,就算你逃到天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预备怎么办?”他甚是担忧地看着她。
她的眼一下暗淡无光,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想过,至始至终她也没想要逃。她看着远处空洞洞的苍穹,话语悲凉:“他要我的元神来取便是了。。。”
“你就这样没有骨气吗?他欺骗了你,你还要任凭他摆布吗?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你也该替陆潘报仇。我若是你,就和他拼上一拼,这样若是死也甘心了。”
拼?她该拿什么跟他拼?她什么都没有,她的元神是他的,她的生死也由他说了算。
“盈月,你和他如今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杀夫之仇岂能不报?!”
她失声叫道:“我不是没去通灵山找他,可我这点能耐都敌不过他一根手指头,你要我如何报仇?。。。”
龙伢子摇摇头说:“白梓林法力太高深,我们只能智取,不能硬拼。盈月,你加入魔教吧,让我们来想办法一同对抗他。”
她犹豫了,白梓林要她元神,杀她爱的人,早已不再是他敬爱的师父,她也想有朝一日能让他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让他后悔。要对付他加入魔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正邪不两立,魔教是邪教,是为正道之士所不齿的邪魔外道。
龙伢子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蔑然一笑:“何为正,何为邪?外人都说魔教是邪教,说我们祸害天下,荼毒生灵,那他们滥杀妖人魔族就不是荼毒生灵了?所谓正道的那些人个个都是道貌岸然,虚情假意,表面一套暗里一套。你看看你师父就知道了,还有通灵山的那些人,你以为他们都不知道月儿的事吗?他们只是不想说而已,我猜整个通灵山也只有你和陆潘被蒙在鼓里。。。”
“别说了!”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叫道:“他不再是我师父了,从今往后我和他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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