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056 更新时间：21-01-18 05:26
二十。刀坠2--风波起，催动层层涟漪。
生平第一次，也并非，是自己出嫁，却坐上新娘的金镶马车。
先前，我好不容易举着手机，挤过人群，找到了，手捧酒碟，嬉闹调笑新人的般若，将手机递给她。
电话里，黎辉他们确实找到了刀坠。
可是，却牵扯了一桩案件。
谁都没办法，只能以查案为先，送刀坠归冥府为后。
为此，喜酒是没办法继续喝了，也需要我回去，从旁协助。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多我一个和少我一个，能有什么分别？又不顶什么用。
没办法，强权金钱下，不得不低头。
本来，我是要坐公车回去的，可是，数位司机都凑在一起举杯拿碟，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闻信儿回头，抹了把嘴上的酒渍，撂下杯子，说送我一趟，看架势，真不知，是送我出冥府，还是半道再送我回来。
篱落拖着裙摆过来，举杯敬酒，说着：“我干了!兄弟们随意!“一仰头，杯见底。
秦霜在一旁提着酒缸，见缝插针，立刻满上。
篱落听过事情缘由，双手击掌爽利干脆，道：“坐我的婚车，我的婚车快，通知黎辉等在交界处，人马上就给他送回去。“
篱落，未等我开口，一手举着装满酒的杯盏，时不时向来往的宾客致谢，与秦霜左右并肩，一路拥着我到马车前，单手轻轻一抬，灵巧的，将我举上马车，顺手推了我屁股一把，将我送进车厢。
鬼蝶驼着蛊妖，随帘溜缝儿，钻了进来。
篱落开口嘱咐拉车的冥马两句，拍了两下车框边缘，马车腾起，送我上路。
怎么说呢，公车的速度体感慢，速度却是真真的快。般若的婚车，凌空而上，急速如风……
不……不愧是走空路，速度就是快。
车上的我扒着车内的木框，身体紧贴车厢，不由得连连感叹。
这没一会儿就到两界交汇处，马车落地时，黎辉他们还没来，我在车厢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叶逢舟开车，载着钱旺黎辉他们，姗姗来迟。
他们下车，我也下车，一时间，大家都短暂的愣了一下，面面相窥，失语不言。
黎辉是个话很少，表情也不多的人，他这种态度我是不奇怪的。
至于，那两位，是为何做出这种表情的……我是不得而知的。
叶逢舟看着婚车，呐呐得说道：“今天你结婚啊？挺气派啊！“
“……怎么可能是我。“
钱旺：“黎辉你干什么去。“
黎辉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漆盒。
只见他挑开帘子，跳上车，将漆盒放进篱落婚车的车箱内，随后又退了出来。
黎辉：“送给新人的贺礼，走吧。“
黎辉抬头向冥马致意，便转身走向叶逢舟，拉开车门，上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车，行驶在路上。
正值社畜下班，学生放学的时段，路面上有些堵，车，三步一行，五步一停，行行停停，惹人烦躁。
叶逢舟从衣服里摸出一根卷烟，叼进嘴里，伸手去摸打火机，眼神无意识的扫进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排的我，摸打火机的手，不知为什么，默默得缩了回来，继而，将一旁的车窗按下，嘴里叼着没点的卷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手肘搭在大敞肆开的车窗上，眼睛半明半寐，慵懒随意，漫不经心。
大……大哥，你这样开车，是不是有点危险。
“这是要去哪里？“我怕叶逢舟堵车堵睡着了，随便找点话题，聊聊天，希望能达到为其提神的效果。
街道两旁的商铺，我有印象，这条路我来过，一时间，更搞不清目的地了。
叶逢舟嘴里叼着烟，吐字有些暧昧不清，道：“白桦林小区。“
“白桦林小区？那不是……齐恒和余风的家吗？”
“赵文的案子不是结了吗？”
“就连，方兰芝因为使用蛊术，而耗损的心神，路队长也想办法替她找补得差不多了。”
“刀坠……也在他们手里？！”
不愧是开古董店的……路子就是广，……货源也广。
天啊!他们家到底还要闹出多少妖蛾子!？
黎辉：“不是他们家。“
“不是他们家？那是谁家？“
钱旺：“说来话长，今天上午，有两对新婚小情侣，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起初拌嘴，随后争吵，到最后，女的拿把剔骨刀站在客厅，威胁要割腕。”
“男的看见后，二话不说，进了卧室，哐叽，往床上，倒了一大瓶医用酒精，手里举着点着的打火机站在床上，危胁女的把刀放下，不放，他就点火，说要同归于尽，做一对黄泉路上的合法野野鸳鸯。”
“……啥？”我没听懂，一时半会儿还理解不了。
钱旺也没回头，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双方，一室一厅，隔门相望，僵持不放。时间一长，女的手酸，一个没拿稳，新磨的快刀蹭破了点手腕儿皮，男的看见女的出血了，一个心急，扔下打火机就往客厅赶。”
“啊……然……后呢？”我依旧保持着迷茫。
“打火机是防风的……”
“嗯……嗯？！”
“就那么保持点着的状态，落在了满是酒精的床铺上，腾!火，立马蹿高，夫妻俩又手忙脚乱的灭火，一个慌乱，还将烧着的被子，扔到人家楼下的阳台上，事情闹大了，才想起来报警。“
我算是听明白了。
“报警？那也应该是火警出动，匪异调查组还管消防？现在，我们是要去灭火吗？“
……还来得及？
叶逢舟：“怎么可能，火早灭了。“
黎辉：“是楼下掉进棉被的住户家里发生命案，刀坠就放在尸体旁。“
钱旺：“消防到后很快就将火熄灭，楼下的住户关着窗户拉着窗帘，以防万一，消防员为确保人员安全，想破窗进入室内，可是窗户没有锁。
“开始，消防员以为家里没人，又忘记落锁。谁知道，并非是主人大意，而是主人被害了。”
“进屋的消防员也是氏族子弟，是懂行的，一眼就认出了咒歌刀坠。”
“立刻清理无关人员，保护现场，通知匪异调查组。“
这次，竟然出现了被害身亡的受害者。
我的心口似有一团浊气积淤，重重的压在胃上。
我们到白桦林小区时，天刚刚擦黑，黄昏的余韵还未消散，天边还有将灭未灭的火烧云，防爆处的几张熟脸，早已拉起黄色的警戒线，路易斯扭着老腰做戏的来了，看着样子，昨晚也是一夜风流，今夜继续炮火天。
“逢舟~来啦~。“神态语气不弱勾栏姑娘的“大爷~来玩儿呀~“更多了风骚和神经质。
虞娴曦跟在后面不动声色，牵牵眼尾的肌肉，似翻了个白眼，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叶逢舟：“受害者在哪里？“
路易斯：“这就领你去。“
路易斯在前面走着，叶逢舟跟在身后，其次，是背着取证箱的钱旺，拿着取证器材的黎辉。
我，虞美人在最后。
这里是十九楼，出电梯，一个拉着黄色禁止带的防盗门前，站着两位防爆处的警员-庄严和明镜，门是大开着的。
路易斯：“逢舟，就送你到这儿了，门内，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规矩不能坏，爱莫能助啦~!“
他的口气，我怎么听都觉得透着股看好戏的戏谑感，令人不快。
门外，叶钱黎三人，率先戴好发罩，手套，鞋套。
我头发长，长发不大好往发罩里塞，正在我努力塞头发的时候，叶逢舟走到门口，庄严撩起禁止带，方便叶逢舟进入，谁知，叶逢舟就着弯腰的姿势直接屈膝跪爬下来，双手撑在门内脚垫的两边，脸快要贴在脚垫上了，一直叼在嘴里没得机会抽的卷烟，被夹在右耳耳后。
叶逢舟弓腰，上半身爬在门内，白色的风衣衣角耷拉到瓷砖上，下半身跪在门外，漏洞牛仔裤，盖不住膝盖的地方结结实实的硌在门边的底框上。
他整个人，像一只捕猎的花豹伏胸垂腰挺臀，机敏专注，低头看着门口的脚垫。
不得不说，他屁股真翘。
脚垫是白羊绒的，宽大见方，叶逢舟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沿其边缘，贴地摸了一把，举到眼前细看，随后，伸手将脚垫正反一翻，翻过来的这面不如那面洁净，上有凌乱的半个鞋印，和斜长的一条污渍。
叶逢舟站起来，跨门而进，进去后将防盗门半关，蹲在地上看，从我的角度也能看到门后也有不大显眼的一条污渍。
叶逢舟将门打开，示意我们进去，一百九十平方米的三居室，客厅空空荡荡，仅有一张价格昂贵的皮沙发，一方不怎么占地方的小茶几，茶几上一本划线注标的台历，几张购物小票，还有一张照相馆的取物凭证，取照的时间是几个月后。
奇怪，现在照相取相都是即照即取的，不只是身份照，艺术照，特摄照之类的也是。
什么照片，照完之后还要过段时间再取。
一室，衣柜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衣物散落一地。
二室，放置杂物，物品掉落在地，有不少破碎破损。
三室，很凌乱，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茜素红的蚕丝床单凌乱且有撕裂破损的地方，床上的两个枕头，床头柜上一个，床尾一个。
套着被套的被子，被扔在地上。
原本钉在墙上正对着床的挂钟，表盘被摔裂，盘面上有一个凑近细看才能发现的小孔，里面的电池不知滚到哪里去了，表盘背后有用胶带粘贴过什么东西的痕迹。
时间停留在1点，是凌晨一点还是下午的13点还有待考据，床头柜上也有一本挂历，也有划标的痕迹。
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在盘算时间。
仰面朝上躺在床上的尸体是名女子，很年轻，未施粉黛的脸上青白清丽，看年龄估计不满二十，尸体无霉菌，无蛆虫，无腐败，双腿保持挣扎姿势，裙子下摆凌乱，双手由小臂至手腕处被鹅黄色的尼龙绳紧紧捆在一处，刀坠就挂在她青紫变形的指骨间，纤细的脖颈上，额面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透明胶带。
一圈又一圈的胶带，勒凸了她原本清透明亮的双眼，眼里的恐惧，愤恨，不甘，不舍，同脸蛋上干涸的泪珠，一起凝固在透明胶带下的面容上。
叶逢舟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捏住女尸下颌，小心掰开她漏在外面的嘴，检查口腔内是否有破案的关键证据。
“牙齿洁白，没蛀牙，没整过牙，看样子也没洗过牙，受害者不吸烟。“
叶逢舟继续检查受害者周身的关节骨骼。
“没整容，没整形，有明显外伤，有无致命外伤还需进一步解剖后，才能确定。”
“初步推定，受害者是被用胶带勒住脖子，造成机械性窒息。“
我看着受害者的脸，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胃里翻江倒海。
“唔……“
我单手捂嘴，一手抓着衣角，弯腰，半蹲。
黎辉：“想吐，去卫生间。“
我再也忍不住，冲到卫生间，马桶圈是掀开的。
“呕~呕……“
胃酸，灼痛我的食道。
我……认识她，不，应该说，是只有一面之缘。
三天前，在齐恒家楼下，心事重重撞到我的姑娘，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是谁杀了她？
黎辉他们的声音在卫生间外响起。
叶逢舟：“钱旺，证物袋给我，受害者大腿上有干涸的精/斑，床单上也有。“
黎辉：“奇怪，房子里没有指纹，梳妆台上也没有指纹，这间屋子，连被害者的指纹都没有。“
叶逢舟：“不奇怪，门口的脚垫被翻过来，其中一面有被拖把擦蹭过的痕迹，大门门口也有，我怀疑，犯人是打扫过案发现场后，才离开，并且不知什么原因，前后打扫过两次。“
钱旺：“普通的抢劫强奸杀人案，犯人的反侦察意识再强，也不会打扫现场一次，折回来，再打扫一次，这是仇杀？“
叶逢舟：“至少不是激情犯罪，凶手定是策划多时。“
我在卫生间一边听他们讨论案情，一边吐到快要失神。
强大的压抑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个卫生间里一点不像妙龄女子的，梳妆台上的首饰珠宝，全套彩妆，零散的放着，可浴室里的洗面台上，没有卸妆工具，没有护肤品，洗手台附近的架子，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牙膏牙刷玻璃杯，连瓶护发素都没有，这里面，甚至没有拖布。
等等，没有拖布？
为什么会没有？
卫生间角落里既然有与拖布一体化的水桶，为什么只有水桶？
拖布去哪里了？
进来的时候，三室一厅，房间里外都看过，但是，都没有看到拖布，我原以为它会在卫生间，但，它现在并不在。
放在墙角的水桶里没有水，只有几张用过的卫生纸，若隐若现，开封的避孕套包装皮，和一个用过打结的避孕套。
“哗~!“马桶冲水。
钱旺，站在马桶旁。
“你好点了吗？还想吐吗？傻站着干什么呢？挺挺，一会儿先送你回公寓，回去好好休息。“
“普通人，冷不防的见到这种场面，是很难接受的。”
我没有看向他，呆楞楞，机械的说：“钱旺，这里只有水桶没有拖布。“
钱旺闻言，看了一圈，道：“确实，不仅这里没有，其他房间我也看过，但，都没发现拖布。“
黎辉无声无息的出现，站在卫生间门口。
“有什么发现。“
钱旺：“卫生间里的拖布不见了，可能是被凶手带走的。“
钱旺边说边翻装着垃圾的水桶。
“哟~!还有意外收获!“两个开了封口的包装皮，一个用过打结的避孕套。
违和感，强烈的违和感向我袭来。
叶逢舟：“两个包装皮，却只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是什么，这种违和感，是什么。
钱旺：“用过的另一个，应该被凶手拿来伪造证据了，放到了受害者的身上，以及床单上。“钱旺伸手在抽水马桶的按键上一按。
“哗~！“
水声好吵，这种不和谐感到底是什么。
黎辉：“用来迷惑我们办案，凶手有很高的反侦察意识，很可能以前也和警员打过交道，清楚办案流程，凶手可能有案底，或者他犯过案，却没有落网。“
叶逢舟：“楼上的新婚夫妻回来了。“
楼上的夫妻在卫生间里争吵，下面的卫生间里能听个大概。
钱旺：“捅了篓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黎辉：“检讨写了，罚金交了，上面还有人保，没什么事儿了，就回来了。“
嗯，楼上的女主人正在抱怨检讨难写，而男主人在心疼交的罚金。
“祝权!你拖地都不会吗！把拖布拧干!都是水你要和泥吗？让开，我来!“
“行啦，楚无双，你那破皮的蹄髈，大夫怎么说的，不能沾水!不能沾水！感染了，看病又要花钱!“
“花钱!？那也是花老娘自己的钱!老娘乐意!乐意你懂吗？诶!你别碰我的护发素，还有我的卸妆油！你知道多贵吗!“
“一天天，洗个澡墨迹一个钟头，没事就买一堆没用的，你有几个身子啊？！这一大筐你用得完啊？“
“那也比你强，以前只用洗发水，现在光用沐浴露。“
叶逢舟：“钱旺，你上去问问，看看楼上的夫妻认不认识受害者，整栋楼有人的，现在只有楼上这一家。“
钱旺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一起上楼。
“整栋只有楼上一家有人？“
路易斯跟着我和钱旺上电梯，开口回答钱旺的问题：“这一个星期前后，出差的出差，旅游的旅游，走亲访友的走亲访友，楼上的二位也是今天轮休才在家。“
出了电梯，路易斯走在最前，中间是钱旺最后是我，临近门口，防盗门突然打开，男主人祝权，夺门而出一个闪身偏过，晃个路易斯措手不及，以至于没躲过女主人楚无双泼过来的一桶脏水。
被泼的路易斯保持绅士的微笑，告知我们的来意，祝权铮亮的光头冒汗了，楚无双也愣神了，夫妻二人一边拿毛巾，一边向路易斯道歉，同时对家里楼下竟然发生命案而感到害怕。
钱旺：“祝先生，祝太太，你们放轻松，只是简单的寻问，二位与被害人认识吗？“
祝权：“不认识，仅有一面之缘，物业给业主配合工作的季末答谢礼品，她没有去领，我顺路带了一份，在电梯里碰到就给她了。“
楚无双：“小姑娘独来独往的，见面也就打个招呼。“
钱旺：“知道她是干什么工作的吗？有没有见过她带过什么人回来？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祝氏夫妇迷茫的看了眼对方，摇摇头：“没有，平时也不接触……我们也很忙，没时间注意别人的私事。“
钱旺：“最后一个问题，二位有没有听到过楼下有异样的声音，争吵，打斗声“
祝权：“没有，前几天我们夫妻俩个都在加班，昨天晚上才回来。“
钱旺：“好，多谢二位配合。“
楚无双：“应该的，应该的，警民一家嘛。“
没有问出太有用的信息，我们三人下楼，正好撞上，抬着裹尸袋的叶逢舟黎辉二人。
叶逢舟：“哟！路处真是水灵灵的男人惹人怜啊！“
路易斯：“少笑话我，调查组的浴室借我。“
叶逢舟：“你们防暴处没浴室啊！“
路易斯：“热水器坏了，还在修，来庄严，明镜快来帮把手，看给叶哥累的，脸都累白了。“
叶逢舟的脸色，就没见怎么红过，自打我见他以来，才知道，一个青壮年男子的肤色也是可以如此苍白的。
钱旺：“你们这是干什么？“
黎辉：“刀坠收了受害者的魂。“
“什么？!老板，我们赶紧把刀坠送回冥界。“到冥府，鬼差判官一定有办法救她的魂魄。
“冥界现在进不去，我通知了般若，般若说断龙在喜宴上喝多了，将断龙障展开，冥界现在处于与各界隔绝状态，他们正在想法子给断龙解酒，让我想办法自己先撑一下。“
“老板，刀坠里的魂魄，会不会有危险“
“目前没有，我会先把刀坠和魂魄一起封印起来，先回调查组。“
坐进车里，扣上安全带的那一刻，我猛然慌神，我知道了那股违和感是源何而来了，垃圾为什么要扔在水桶里，垃圾桶去哪儿了呢？
驱车回警局，虞美人回防爆处去取路易斯的换洗衣服，路队长钻进了调查组的浴室。
黎辉将刀坠置于堂内的青铜鼎里，转身去六楼拿封印材料，我去帮他，庄严，叶逢舟，钱旺，明镜，则将受害者的遗体搬进解剖室。
黎辉找了一把符咒，递给我，让我先下楼将符咒同刀坠放到一处，我下到二楼时恍惚闻到一股香味，心里隐隐不安，等到一楼大堂时，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渐浓，不安也坐实。
大堂内，叶逢舟轻蔑地看了虞美人一眼，对其……是使了个眼色？！
虞美人……并未立刻会意。
叶逢舟随即伸手掏进自己三天未换的裤子裤兜，一抓一拿一扬，一把纸票，最大面值是十块，中间，还混着几张超市购物小票，潇洒一挥，扬向虞美人。
叶逢舟：“够不够!爷还不信了，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陪爷睡一觉，这些都是你的!“
……啊？
……啊！
啊！！！！！！！？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后不过十分钟没见，叶逢舟这就……
疯了!？
虞美人将手里抱着的衣服扔在一边，双手抱胸，扫了一眼地面上皱皱巴巴的零散纸票，将头扭向一边。
“咳~~呸~!“
………………？!
然而接下来，更让人蒙逼的一幕发生了，扑通一声，钱旺跪下，一路滑行至叶逢舟脚边，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钱(其实捡起的多数是超市购物小票)双眼婆娑的看向虞美人。
“你要是不要，就都给我吧!“
继而转头，双手一伸，连带叶逢舟的外裤一起，力气没收住一把拧住小叶逢舟。
“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要我!要我!!要我!!!“
叶逢舟先是表情扭曲，汗如雨下，苍白的皮肤染上浅薄的绯红，身体抖得跟被丘比特用加特林突突了般。
谁知道他是疼得，还是悸动。
钱旺，手劲儿挺大的。
男人暧昧的用手肚摩擦钱旺的手背，嘴唇哆嗦，蹦吐出的话语烫嘴一般：“爷就爱你这种，只想要我钱的妖艳小贱货，拿着!卡里有一个亿，随便刷!刷爆它!“
叶逢舟将警局食堂的饭卡塞到钱旺手中，昨天，他还说，卡里只剩一块三，今天一早第一件事就是给饭卡充钱，不知道，今天事儿这么多，他来没来得及充钱。
“你出来啊！又不是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这么慢!“此时，本来端正自持的明镜一口流氓腔调，向储物室喊叫。
“你会吃亏的~“庄严掐着细嗓，柔柔的隔门嘟囔。
“我愿意吃亏!快点!麻溜的!出来!“明镜边抖着一条腿边不耐烦的吆喝。
庄严披块破帆布，扭扭捏捏的挪出来，明镜邪魅一笑。
“宝贝，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性趣。“
登时，走过去便将庄严搂紧。
“呀~!“
“怎么了宝贝？！“
“我怀了你的孩子!一个月了~“庄严小鸟依人靠在明镜肩膀。
“真的吗？真的是我的吗？我太高兴了!不过，宝贝你的衣服怎么摸着湿呢？“
能不湿嘛，搁在储物室里长年累月不见太阳，潮着潮着不就湿了吗！
前天，钱旺还说，等太阳大好要搬出去晒晒的，可惜昨天阴天，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好了!我的羊水破了!好哥哥，你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刚才还不说，才一个月!？
不保大人孩子放哪？
屁眼里吗？
况且，大哥，你一大老爷们，怎么突破生物极限也不可能是你生孩子啊！倒不如说突破了都不是引发医学界的奇迹，普通奖项都配不上你。
“宝贝当然是你，保你，世界之大，但我只钟情你一人!此生只你一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
……
罪魁祸首找到了，是眼下正飘悬在青铜鼎上的刀坠，诡谲的香气也是由刀坠里飘散出来。
这香气会弄蛊人心，惑乱心神，诱人精神错乱，形态无状。
严重，会让人癫狂发疯。
环顾四周，路易斯不在大堂，那他就在一楼浴室，我去看看他，但愿他没事。
我抱起地上给路易斯的换洗衣物，跑向浴室，咚咚咚!
“路处你没事吧！“
刷！
门开了，刚洗完澡，浑身冒着腾腾热气的路易斯，仅穿了一条内裤，但见他抬腿一甩，将脚上一只，在夜市里随处可见的8元一双的塑料拖鞋，啪叽，甩到门对面的墙围上，拖鞋前后翻滚，震起水珠飞散。
路易斯随手由下至上抚摸他那条没穿鞋，同他发色一个色系的毛裤？还是腿？
性感诱惑的来了句：“进来玩儿啊~官人~!“
我连忙后退数步，蹲下将衣服放在地上，转身跑走，回到大堂，堂内情况越来越混乱，简直没法看，鬼蝶蛊妖都跟在黎辉身边，我手里有的就只有一把符咒，赌一把，黎辉准备好材料还要好一会儿，不能让情况再疯狂下去。
我咬牙沉气，按般若交给我的驱符方法，驱动符咒向刀坠射去，二者接触撞击时产生了冲击波将我撞晕过去，在意识陷入混沌的前一刻，我听到一个人在说话。
“我念了她数千年，她是我的月牙儿，挂在树枝上那么亮，那么凉，终是我拖累了她。“
“皑皑山间雪，皎皎云中月，此情长相久，世世不相离。“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苍凉眷恋，我听声音有点耳熟，近期，我一定听过这个声音，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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