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80 更新时间:08-03-30 11:25
小时侯,我总是喜欢牵着爷爷的手过街,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过了街就松开手,像离笼的鸟,飞奔向别的地方,而是静静地牵着,觉得很幸福。
起初,回家后就会有意无意地嗅到,自己手掌上残留的一些汗水和烟的味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着迷,每次回家都要闻,围着爷爷吵着闹着,只为无意间瓢来的淡淡味道。那时的我对那种味道很是迷恋,一天不闻到就觉得缺了什么。虽然伯伯身上也有烟味,但闻起来就是不对,仿佛那种味道已经注册了谨防假冒的牌子。
慢慢地,我长大了,爷爷老了,老到得了病,不得不戒烟,这也意味着那幸福的味道也不再出现。当然了,长大了我就更少地去牵爷爷的手了,但那淡淡的烟味有时还是会有的。因为把烟戒掉真的很难。
不知道戒了多久,对于烟的联系终于断了,但一些时候握着爷爷的手,握到两个人的手发汗,再嗅嗅,还是会有那熟悉的味道的。
过了一段时间,又发现,不用握着爷爷的手,在自己手发汗的时候,手上也会有那关于幸福的味道,是错觉吗?也许那是一种对于孤独的幸福。
一个老人,在老了后戒了烟,也‘戒’了子孙儿女的小手,仅仅一个牵着过街的陪伴都少了。老人老了,走几步路就不行了,下楼的时间少了,儿女的陪伴也少了,少到一年见几次面的盼望都奢侈到多余,戒了生命中的烟味,幸福的烟味……
一个小孩,长大后就会忘了老人是最怕孤单的,仅仅一次的牵手都不能提供,把以前的习惯用独立来代替,自己合成一种习惯,换了习惯,换了朴素的幸福……
现在很讨厌别人拼命抽烟,因为会熏得我眼睛难受,眼睛会刺痛到滴泪,但我依然喜欢着淡淡的关于幸福的烟味。
一些时候,有人拍我一下,我会在无意间嗅到似曾相识的幸福味道,我会问自己,那谨防假冒的牌子是否普遍了?也许是太久没有闻过那汗水加烟草的味道了,只有默认。正如一个嘴很挑的人,在快死的时候是不会拒绝以前从不看在眼里的白米饭……
也许是因为,这种味道本来就是幸福……
也许只是个标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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