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702 更新时间:08-04-03 00:57
铁链“哐当”,厚重的枷锁强硬的压在身上,像被束缚住了翅膀,无法飞翔,无法自由吟唱。
这是支规模颇大的队伍。几个军官骑着骏马雄赳气昂的走在前面,后面是一群衣衫破烂的,手上,脚上都有沉重铁铐的青年男女。他们两旁是手执皮鞭的士兵。队伍大概有近十米长,总共二百多号人,奴隶七十多个,军官一百多。
他们是从“雪国”来,而中间的那批人是战败国“雪国”的年轻皇族。他们被送往战胜国“焰国”充当人质,实质却是奴隶。这批军官自然是“焰国”的人了。他们负责押送。
两国之间是一片荒原,范围较小,这片土地并没有纳入任何一过的版图,只因为这儿有一片花海,是传说中地狱的曼珠沙华。它们常年妖异的开放,不凋不谢。一片血红摇曳在天地间,连天上的云彩也被其映红。周围的空气始终浓郁,腥气极重,且带着腐烂的气息。这里绝无人烟,而且自从两国之间的山路开通后,来往于间的人宁愿绕一大圈走艰险的山路都不愿经过这浩荡的花海。这不仅是因为其诡异的花朵,更因为一个传说。
几千年前,这里存在过一个小国,名“镂月”,它在此地生息繁衍数百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有一天,无数的铁骑踏上了这片和平安详的土地,他们杀光了所有“镂月国人”,而那群铁骑也在当时全部死亡。那天,天上黑云压顶,鲜血般的雨水泡着大地,淹没了荒原上的尸体和残墟。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待到云雾初开,阳光又从新照耀大地时,荒原消失了,尸体消失了,空地上长出了血色的花朵,异常红艳,异常妖美。这就是地狱中的花朵,因地狱的河流浸入人间,它们也在这繁衍生息,就像当初的“镂月国人”一般。几千年来,这里发生了不少怪事,有人看到花海里有一个小国,那里男耕女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时的天总是明净如洗,透着微微的蓝,美得如同传说中的“伊甸园”,可是转眼间,那些幻象变作狰狞的魔鬼,手握镰刀走来,但是,魔鬼的脸是绝无仅有的俊美,一双淡金色的瞳孔散发幽远深沉的光芒,如同妖精的魔瞳,能迷惑人般的美丽。还有人说有时可以听到花海里传来一阵凄凉缥缈的琴声,弦音如诉如泣,哀婉凄清,幽幽飘荡在花海的天空上,然后随风向四周飘散,说不出的心悸与悲戚,听着听着便会不由自主的流泪迷失心志,等回过神时,琴声消失,四周漆黑一片,万籁俱静,只有一个更黑,还冒着森然寒气的洞口上有一点莹白的亮光,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是传说中的“荧蝶”,十分的娇小,翅膀是透明的 ,在夜里还会发出莹玉般的光芒。人当即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似乎背后有一阵阴风在吹,而那洞口就是通向地狱的闸门。
这些邪乎的事经人们的口传后变得变得更诡异恐怖,于是久而久之,人们都不敢在谈论这片不详之地,更别提接近了。
在一些古典的记载里,此地被称为“人间地狱”,而“镂月国”本是地狱之魂,但却私自迁徙到人间,于是几百年后,地狱的修罗又将他们带回了地狱,为了警告地狱的其他种族,不让人间的人窥视他们的秘密,于是用地狱的花覆盖了这片土地,作为守护之花在人间生息。
迎着风,天地间一片清和明亮,空气中是淡淡的青草香。走在前面的军官看了看左边的一条小径和右边长满杂草的空地,马鞭一指,向后扬声道:“我们从右边走吧!”
其他人听后顿时愣住,空气似乎被凝结,风也带上了些许凉意侵袭着后背,不仅汗毛直竖。
旁边的一位身材矮小,一脸肥肉的军官凑到他耳边,结结巴巴道:“将军——这样——不——好吧?”
“有何不好?”钉跃然瞪了他一眼,深沉的目光更加幽暗,他看着那片显出血色的云彩低沉的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人间地狱’!”男人眼中无名的蓝焰和斜挑的嘴角让那小胖官打了个冷颤。他畏缩了会还是鼓起勇气提醒道:“那是不祥之地,进入者都不得善终!”
哪知男人听后笑得更意味深长,他一扬鞭,皮鞭抽打在马臀上“啪|”地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马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马背上的男人也随之坐起,他墨黑的发飞扬在空中,并随着骏马的跃步奔腾牵扯出漂亮的弧度。
胖官洪飞见将军丁跃然已策马朝那片“血域之国”奔去,吞了吞口水,一扬鞭在马匹飞奔起来时大声朝后叫嚷:“快!跟上!”
于是,一群人在丁跃然的带领下进入了“人间地狱”。
地狱的大门为你开启,神在背后闭上眼睛,最后一次倾听人间的声音,晚风送来谁的叹息。
只有真正进入,你才会发现这片土地的美丽。
丁跃然看着头顶微微泛红的天,好像真的看见了传说中那个美丽如花的女子。她有淡淡的眉,如新月般空灵明净的眼,还有一张会弹出世上最美的曲子的秀美双手。
此刻,男人就站在花海的边沿,迎风挺立。衣袍与发齐飞,血色花瓣随风飘散。他有深刻的五官,英俊的熔岩,一双眼精亮深邃,薄唇如刀削。他是“焰国”最年轻的将决,就因为他,本来必败的“焰国”击败了强盛的“雪国”,就因为他,四方小国均来朝进贡称臣,但谁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一身的本领到底有多少。他能占星改命,能布阵杀敌,一身武艺出神入化,能吟得一首好诗,字如龙凤舞,潇洒大气。多少女子为他倾心,多少容颜为他憔悴,可是,他从不屑一顾。
虽然,他看起来很温和好相处,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词人性情冷漠,一旦严肃起来就是“生人勿近”,周身的寒气能冻人三尺。而且,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压力,他说的话,决定的事,就算是帝王也要慎重考虑。如果说地位那个是国家的天,那么他就是地,没有地,天也只是个摆设。
花海右边是一片呈红色的河流,河流旁边是山脉。清澈的河面上还飘荡着鲜红的花瓣,河流的源头隐藏在花海中,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流向何方,花海就沿着这片湖长成半月形。而从远处看,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条河。丁跃然是走进花海才发现这条河的,他看着暗红的河流目光越来越深沉。
洪飞偷偷看了看夜幕中摇曳的花海,然后走进人群里。现在大家都窝在一起,中间烧着早准备好的柴火。众人的脸在微微透出红光的火光下变得妖异扭曲。夜风轻袭,带着潮湿的气息。空气中是馥郁浓重的香味。像尸体腐烂后的气味,也像燃烧草木后的焦味,也像花朵浓烈刺鼻的馨香。几种香味混在一起,特别的浓郁和厚重。就像吸进肺里的不再是空气,而是有重量的香粉,沉甸甸的扣压在心上,令深信一起被这分量压得透不过气。
人群中,有一个角落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他的目光安静平和,远远的看着花海深处。那里不久前,走进了丁跃然,他修长的身影迎着风和弯细的花瓣,似乎在盛大的洗礼中走进了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少年手上,脚上都铐着沉重的铁链。身上破烂的衣服遮不住他高贵的旗帜。他是“雪国”最小的王子,也是这群人中身份最尊贵的。少年叫雪汐,虽是皇子,却最不受皇宫的欢迎,因为他的母亲是平民,在这个看中身份的过渡,这无异给幼小的孩子打上了永久的烙印。所有人都排斥他,连侍女和侍卫也扬着下巴看他。少年安静温驯的模样注定了他的地位。所以在“雪国”战败后,他才会被作为人质送往“焰国”。
雪汐怀里有一只睡熟的白色狸猫,血色的毛皮在月光下发出荧白的光芒。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他怀里有这么一只小东西。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咒骂。雪汐缓慢的侧头,透过闪耀的灯光,他看到一个士兵将一个女子打倒在地上,同时欺压上去。
这种事不算希奇,在战败后她们就该有这个觉悟,或死或接受凌辱。女人的尖叫声响在寂静的天空,打破了沉静,柴火也“劈啪”地响着。衣服的碎裂声如午夜游魂的哀泣。
雪汐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她的表情扭曲,泪水在姣美的脸庞上肆意。她摇摆着头,身体在男人的身下挣扎。怀里的狸猫突然发出一声极弱的呜咽,只有雪汐感到了它的不安。
少年清澈沉静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小猫时变得投合明亮。他抬手轻柔的抚摸狸猫血色的毛皮,直到它安稳下来才缓缓抬头看向对面。
夜能激发人潜在的兽性。本来只是那个女人一个受辱,别的士兵见了这幅另人血脉膨胀的一幕早已忘了什么叫害怕,更不会在乎这里是“人间地狱”,所以寻着猎物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而没有抢到女人的士兵气恼的踹着怯弱害怕的男人。午夜的鬼火在欢腾,欲望在黑暗中复苏,唤醒沉睡的修罗,人间变作炼狱天堂。
霎时,惨叫声,哀号声,笑骂声,和淫秽的下流语言混在一起,响彻了头顶的天空。
雪汐静静的目光扫了一圈然后轻轻的合上眼。
-“你妈的!”一个士兵踢了雪汐一脚,面露凶恶的咒骂:“你不是皇子吗?不是高高在上吗?平时看你们拽得要死,现在怎么缩成一团?看着你们国家的女人被玩弄也不敢吭一声!。。。。”
雪汐睁看眼,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抬头看向士兵,没有愤怒没有哀痛。
士兵被这平静的目光吓住了,准备再踢他的脚悬在半空落不下,许久,他才慌忙挪开眼睛对着那些缩在一起的男人吼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孬种!只知道挥霍装逼!现在都拿出你们平时的趾高气昂啊!给老子再摆那官架子啊!”
怀里的狸猫又不安的动了下,看来是方才士兵的那一脚弄醒了它。
雪汐低下头,柔柔的看着猫儿睁开的红色眼眸。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指在猫儿的眉心点了一下,猫儿舒服的闭了闭眼,然后轻轻的“喵呜”一声,蹭起雪汐的胸口。
少年笑意更深,眸中柔光大盛。他捧起狸猫,低头吻向猫儿的眉心,而猫儿也伸出细软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少年光滑圆润的下巴。就像亲密的恋人那样深情凝望,彼此晶亮的瞳孔中印出恋人的模样,然后在不得不闭上眼的瞬间将影象锁进灵魂伸出,用一生来缅怀,来祭奠。
(本人很懒——一点一点上传好了——也许以后正文会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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