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008 更新时间:09-09-14 07:10
上海的天气如果不是雨天,还是很适合散步的。
姚婧借着钟昇跟安儿谈论京剧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院子。走在青石板路上,两边高大的梧桐遮挡住阳光,形成成片成片的树荫。姚婧即是欢喜。
这样漫步的时光,还是姚婧读书时候的事情,想来很久远很久远了。
那时生活好单纯,除了教室、图书馆、实验室、操场、食堂、寝室,便无其他去处。有的只是很多的一个人思考的时光。虽然现在也是,但是终究不一样的。那时只是想有多少的兴趣还没有实现,而现在确是想楚天冀跟钟昇哪一个更适合她的生活。天平一点点偏向楚天冀。虽然,楚天冀对于她来说也未必有未来,她只知道她不属于钟昇的年代。
姚婧就这样走在街道上,一天发生的事情,仿若她是一个透明的人儿,全然不知道。从天亮到天黑,日出到日落。当姚婧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走进了一片荒郊野外。
姚婧茫然的看着四周,想要找寻来时的路,四周全是高壮的芦苇荡,随风起伏,像一簇一簇的浪花。再往前走,依然是这样的景色,而远方是连绵不绝的山峰。
姚婧跑啊跑,怎么都跑不出这片芦苇荡,而随着天色忽亮忽暗,她忽然想起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她是来过的。不过,是在什么时间呢?什么时间,什么时间,什么时间。姚婧停下来,站在原地,拍着她的头自言自语道。
钟昇这一天只在家里陪着安儿,虽然他知道姚婧是什么时候逃跑的,也知道姚婧有一点点的不高兴。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楚天冀,他还不清楚。而在他不清楚的时候,只有保持安静。或许,他真的不过是楚天冀的替身。钟昇想到这里,竟然咧着嘴笑了,这一笑却被安儿盯住了,问道“钟大哥,好久未看见你的笑了。”声音依然动听悦耳,像那一年站在桂花树下的小女孩。钟昇转过头拉住安儿的双手对她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自作主张离开我。”
安儿害羞地点着头,融融则在一旁拍手,吵着要喝喜酒。钟昇听到后,转过头说“等姚小姐回来后就开饭,准你今天喝酒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却不见姚婧的身影。钟昇有些焦急的说“我去外面找找她。”
安儿微笑,不置可否。钟昇已经离开院子,融融在安儿耳旁道“安儿姐姐,你就放心钟大哥去找姚姑娘啊。”
安儿摸着融融的头说“可以再次得到钟昇的宠爱,已经知足了。至于他与姚姑娘的缘分,或许只有老天知道,我们三人的结局。”
“安儿姐姐,钟大哥一定会永远留在我们身旁的。”
“嗯。这些年最辛苦就是你了。等下,融融你要多吃一些。”
钟昇追赶着姚婧,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完全是凭着想要找到她,告诉她一些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出发的。一路上,从青石板地,到大理石地,又到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钟昇想着这一路与姚婧认识的过程。
在芦苇荡,他的兄弟将她当成妓女。在龙首山腰处,她可怜地缩在远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在他的家里,她戏称那里是山寨,他是占山为王的土寇。在他们第一次去上海,他带她走过许多的弄堂,给她讲了许多的故事,让她开心,也让他释怀。而每一次,他们在一起,都是斗嘴多,贴心的时刻少。而就是这些少的可怜的贴心时刻,让他怀念到不能在怀念。
钟昇来到了一块荒原,四处都是芦苇荡,像极了他们遇见的地方。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真的看见姚婧站在高高的芦苇中间。风一摇一摆的正好映出姚婧的脑袋,还看见另一个男人。他没见过,只见到姚婧很激动的握住他的手。钟昇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楚天冀的名字。
那人剑眉星目,极其俊朗不凡。钟昇本来想转身离开,又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姚婧。只见姚婧回过头来,她跟楚天冀都带着诧异的目光。
姚婧转回头对楚天冀说“等等我,我马上回去。”钟昇就看见姚婧已朝他的方向走来。当姚婧走进钟昇的时候,听见她说“钟大哥,我必须回去了。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安儿。她是一个值得你疼爱的女子。”
钟昇使劲握住姚婧的手,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气去握一个女子的手,好像生怕手里的东西会因为握的不紧而丢掉。但是一切都晚了。姚婧吃痛的手还是一点点挣脱出钟昇的大手。临别前,姚婧抚过钟昇脸上的泪花,没有回头的朝楚天冀那边飞奔而去,裙角飞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姚婧跟楚天冀手拉着手消失在钟昇的视野里,最后消失的刹那,楚天冀朝钟昇露出获得胜利式的笑容。且更紧的握住姚婧的手。姚婧也回头朝钟昇看了一眼,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楚天冀的身上。
钟昇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安儿走过来说“钟大哥,姚姑娘不是这里的人,终有一天要离开的。你还是放下一些吧。”
钟昇回头看看是安儿,转哀为乐的说“安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跟融融看你追出去好久没有回来,也跟着你出来了。正好奇着,竟然也走到了这里。或许,真的是有命中注定一理。”
钟昇微着笑,看着安儿,挽起她的手臂跟她一起走出芦苇荡。待钟昇再回头的时候,已经走进上海的寻常小弄,融融就跟在安儿的另一边。刚才的情景仿若是梦境一般,或许姚婧就是老天带来帮他寻找安儿的也说不定。安儿找到了,姚婧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当中了。
他们几个人也许只是老天一时兴起跟天上神仙一起玩耍的游戏。中间的曲折不过是游戏设置的关卡。不过,还好,各找到各的归宿。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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