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501 更新时间:19-07-01 20:09
孟颢再一次被大晚上的提到了沈家,催得太急,身上的白大褂都还套着。
“我不是说了么,让你别折腾他,别折腾他,你这么想弄死他,你干嘛不干脆一刀子捅死他算了。”孟颢一边清洗张嘉树手上的伤,一边抱怨。
沈智宸紧盯着孟颢手里的清创挑针说:“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就是想可劲儿的折腾他呗?”孟颢抬头。
沈智宸移开眼,不置一词。
默认了?那行!孟颢将挑针往酒精瓶子里一插,丢开张嘉树的手,起身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你干嘛?”沈智宸将人拦住。
孟颢俩手一摊,“折腾他就折腾他,你别折腾我。骨裂发烧,浑身湿着吹夜风干活儿,再加上手上感染的伤口……”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嗯,你现在让人把他带到医院,我保证他死不了,而且来来回回能烧个三四天,够他喝一壶的了。”
说完,孟颢抬脚就要走。
沈智宸一把将人拽回来,拉到床边,“少他妈跟我废话,给我治好他。”
脏话都飚出来了!
孟颢一个头两个大……所以嘛!大哥,你到底咋想的啊!
包扎好手上的伤,再给张嘉树扎上点滴,孟颢看着沈智宸都虚。
“大哥,就算帮我个忙了,这两天你少靠近他。他手上的伤染了农肥,这大夏天的,灌脓发炎没得说。而且这烧少说也得反复几天,你要真不想一口气弄死他,你就忍忍。”
撂下话,孟颢就走了,跟屁‘股后头着了火一样。
沈智宸坐在床上,手摸着张嘉树的额头,滚烫的,可身上却一点汗都发不出来。
“三爷,”白管家端着糖水走进来,“您还什么都没吃呢,喝点汤吧。”
沈智宸摆摆手,动作一滞,又把人招到床边,将张嘉树抱了起来,一勺一勺盛了糖水喂进张嘉树嘴里。
白管家心中叹气,说:“三爷让孟少爷回去了,这夜里木爷要是病情反复可怎么办?”
沈智宸一顿。
“三爷,要请孟少爷再来一趟么?”
沈智宸放下勺子,将张嘉树慢慢放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不用了,你下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亲自照顾?白管家深感担忧,可这是主子的意思,他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沈智宸从未照顾过人,张嘉树这一烧又烧得厉害,孟颢打的点滴虽然起了作用,可到了凌晨张嘉树又烧了起来,沈智宸头一次手忙脚乱。喂药、换衣服、温敷,一整晚房里都咚咚当当的响,闹腾到清晨,总算是平静下来。
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重新落回了38,沈智宸呼出一口气,将被子给张嘉树盖好,叫来了白管家。
“我要出去一趟,这几天你照顾好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沈智宸忙,本来就鲜少回老宅住,走个几天,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白管家让人给沈智宸做了早餐,可沈智宸冲了个热水澡就走了,饭都没吃。
张嘉树迷迷糊糊的烧着,反反复复,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白灵。
“木爷,你终于醒了!”小丫头眼睛红彤彤的,兴高采烈地嚷嚷。
张嘉树头晕目眩,受了白灵这一嗓子,更是头疼得厉害。
他起身,靠在床头朝白灵笑了笑,虚弱地说:“谢谢你。”
谢?谢什么?白灵没闹明白,但张嘉树醒了就好。
“木爷你渴了吧,我给你端水。”
张嘉树嘴角含笑,有些奇怪,明明烧得浑身酸痛,却意外的一点不渴。
不过白灵端了水来,他还是一口喝干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您烧了快一天了,现在都下午了!木爷,您饿不饿?想吃什么?您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了。”
张嘉树昨天早餐就没吃,中午只吃了3个冰淇淋,晚饭也没吃,这还病了。白灵眼看着那仙儿一样的俊脸瘪了下去,姨母般的心疼。
感受到真切的关心,张嘉树的心很暖,他点头,“嗯,很饿了。”
“您等我!”
白灵蹦着跑出房间,一路高喊:“老白,老白,木爷醒了,要吃东西!”
张嘉树噗嗤一笑,这孩子真跟百灵鸟一样欢脱。
没多会儿,白管家就端着一碗白粥出现在他面前,身后还黏着个白灵,任凭白管家怎么赶都不肯走。
张嘉树的右手吊着,左手的五个指头又被纱布缠得圆鼓鼓的,吃饭靠人喂,白灵等的就是这活儿。
“木爷,您跟三爷怎么认识的呀?”白管家一走,白灵就欢腾了。
张嘉树眼波抖了抖,喝下白灵喂过来的一口粥,“工作认识的。”
“工作?您得罪了三爷?他要那样罚您。”
“……是,我坏了他的生意。”
“哇塞,木爷您好厉害,我听爷爷说,三爷在商场上,可从来没打过败仗。”
张嘉树微笑着,平静道:“厉害?我现在被你们家三爷关在这宅子里,发着烧,受着伤,吃饭都要靠你,你觉得这样是厉害?”
白灵顿时接不上话来。
窗外的苦禅一声长一声短的吊着命叫唤,张嘉树笑容淡淡,望向窗外,话锋不着痕迹的一转。
“今天是天贶节吧。”
“什么节?”
“天贶节,传说,宋真宗赵恒在某年的六月初六,得了上天赐给他的天书,于是就将这一天定为了天贶节,也有人说,是六月初六这天,自西天取经的回来的唐僧将所有的经书掉落到了大海中,历经千辛万苦才打捞起来。所以,六月初六这天,佛寺会都会将经书拿出来,让书页浸透阳光。”
张嘉树讲起故事来,语速很慢,嗓音又轻又空灵,白灵听得有些痴,一时忘了手上还端着碗,手上的重量倾斜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木爷要是老师就好了,我一定做你的学生,这样就不会因为上课睡着被老白骂了。”
张嘉树嘴角勾着,眼底却没了笑意。一年前,他还是江大语言学专业的外聘教师,每个周都会到江大去上一堂课,他的课,从来都是满座,学校将他的课堂从小教室换成大教室最后换成讲堂,依旧是不够,旁听的学生还是多到能将所有的通道站满。
但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小白灵,你有手机吗?”
“有啊。”白灵从衣兜里掏出来手机,却并不给他,“木爷要打电话?”
“不打,只是想查一查天贶节的新闻,莱西寺年年都有晒经书的活动,我今年没去成,也不知道寺里办得如何。”
白灵犹豫着。
“天贶节是小节,电视上是看不到相关的新闻的,小白灵,我就借你手机看一会儿,一小会儿。”
说软话的张嘉树,让白灵无法拒绝。
她将手机系统里的浏览器打开,呈到张嘉树面前。
张嘉树咧嘴一笑,白灵便也笑了。
找到了新闻,张嘉树明显很开心。
“小白灵,你看过经文吗?”
“有些人觉得经文就像天书,看着头大,读着闹心,可你要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烦躁时默念一下也真是能清心的。”
“你看,小白灵,莱西寺今年展出了新复原的老经书呢。这照片拍得不好,我抽空得亲自去看看。”
……
白灵听着张嘉树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个小时,什么都没听懂,只明白了一点,“木爷披着仙气儿的外袍,骨子里其实是个话痨”……
张嘉树病着,身子本来就虚,激动的说了这么多话,浑身直冒虚汗,衣服就全透了。
“木爷,您看您,衣服都打湿了,您把手机还我。”白灵掌心向上,手伸到张嘉树眼皮下。
张嘉树好看的凤眼眨了眨,神速的将手机捂进被子里藏起来,极力辩驳,“小白灵,这么热的天气,出汗跟手机没关系呀,你看,你不也出汗了么。”
“木爷好赖皮。”白灵气鼓鼓的,但这房间确实热,空调和抽风都被关了,只有窗外时不时吹一股风进来,还是温风。
张嘉树正要张嘴,白灵眼珠子一转,收拾了碗勺,端起餐盘笑嘻嘻地说:“木爷,我给您端西瓜去。”
张嘉树点点头,缠了纱布的五个指头紧紧的按着被子,清亮的眼珠子瞅着白灵,满满的警惕。
那表情,看得十几岁的白灵都有点无语,心想,这表情要是不靠木爷这张脸撑着,换一个人,换一张脸,绝壁弱智。
白灵给张嘉树拿来的,不止有西瓜,还有一件干净的衣裳,一把大蒲扇。听说这把大蒲扇是白管家的私藏,有年头了,张嘉树二话不说,拿起蒲扇就开始正面反面的端详。白灵催了一遍又一遍,张嘉树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蒲扇,插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好难吃,一点都不凉快!
一口西瓜咬下去,张嘉树满脸都是这话。
“木爷,难吃吧,没办法,白老头说了,您不能吃凉的,这西瓜非但没冻过,还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了,瓤都烫嘴。”
张嘉树礼貌性的把嘴里的西瓜咽了,巴巴的望着白灵,沉默了一会儿,道:“小白灵,我想吃冰淇淋,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白灵垮下脸,“您还生病呢。”
“病人最大,生病的时候才有资格任性,对吧?”
“不行。”
“小白灵,你小小年纪不会跟白管家一样古板吧,我就吃一支,再说你买回来都没那么凉了,大不了我等它化了再吃也行。我现在嘴里全是药味,真的就只想吃这个,吃了才有胃口吃别的。”
身为一个小吃货,白灵很能理解张嘉树的感受,但是……“不行,老白会宰了我的。”
“偷偷地,不让白管家知道不就好了?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张嘉树压低的声音,右眼一眨。
白灵摁着自己的小心脏,告诉自己不要沦陷于美色,可尿性不由人,理智还未就位,脑袋就先点了……
张嘉树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白灵躲过白管家的视线,跑到门口不知跟保卫队胡邹了什么,其中一个保镖便带她上了车。
“对不起了小丫头,欠你的、害你的,我回来还你。”
打着买姨妈巾的旗子,实则偷渡冰淇淋的白灵回到沈家老宅时,家里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儿,似乎一点没察觉这十来分钟,她出去过一趟。
把两个冰淇淋揣在裤兜里,白灵噔噔噔上楼,窃笑着一把推开房门,笑容却募地僵在了脸上……
“木爷呢?木爷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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