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22 更新时间：19-08-18 11:25
29。权力大战
“老师，各位前辈，我凌云龙行医三年，可曾坑害误诊过谁？九州草堂是我自家的医馆，我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砸自家招牌，毁自己的前程吗？”凌云龙说。
“那位高人是谁？”凌辰问，“既然你得了高人指点，那就把那位高人请出来，让他为你作证。”他倒想看看是什么高人，能通过符灰就知道符画错了。
众人赞同的点着头，这的确是洗刷二少爷罪名的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了。
凌云龙的面色紧张起来，他不由得朝月离瞥了一眼，见他事不关己的瞪着自己，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他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哥，那位前辈是修真之人，平日里不在凡尘里行走，与我也只有一面之缘。恐怕……是请不来了。”凌云龙心虚的说道。
“这高人不在凡尘中行走，竟然还掐着时辰来给你指点迷津，凌云龙你还能再扯淡点儿吗？”凌辰讽刺道。
“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凌云龙慌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挑战我的底线？”凌辰扬着下巴，超前逼近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斥道，“想宣战我奉陪，但别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我有洁癖，怕脏。”
凌云龙节节败退，做惊恐状：“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跟我斗，你还欠点儿。”
说完飒爽转身，坐回到太师椅上。
此时，舆论已经彻底倒向凌辰一方。
凌云龙试图转移话题：
“哥，既然你怀疑我用符下蛊，用符救命，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你相信符箓有用？”凌云龙转移了话题，“那你为什么要禁止这门医术，把他们列为封建迷信之列？道医也是医，怎么就不能在九州草堂生存？”
凌辰望着凌云龙，冷冷问道：“你给了吴安宁家多少钱？”
“什么？什么钱？”凌云龙不解的问。
“你给他多少钱配合你演这么一场大戏？”
“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凌云龙虽然装着傻，但坐在面前的老中医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怎么能听不懂凌辰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买通吴安宁来做戏，假装用符咒来救他的命？”凌云龙终于明白过来了，“我有病吗？折腾这些为了什么？”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凌辰逼近一步，“我自问这么多年来对你不薄，草堂的生意也从来不干涉你，你还想怎么样？凌云龙，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凌云龙踉跄了一步，没想到凌辰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激动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大少爷，您是不是想多了？”发言的是凌云龙的老师，那老人家是草堂的老专家了，德高望重，位分不低，“二少爷他这几年一直勤奋治学，一心行医，从来没有觊觎过什么其他的东西，还望大少爷能明察秋毫，莫要辱了二少爷名节。”
“那就专心做好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搞这些乌烟瘴气是想干什么？”凌辰厉声吼道，显然连老专家的情面也不讲了，场内一干人等全部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吭声了。
“符箓巫术之所以不被正统医学所接纳，就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我们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专业人士，不是神棍术士，不能讲运气讲概率。”凌辰气吞山河，直指人心，“老百姓本就缺乏医学常识，如果我们这些专业从医人员再宣扬玄之又玄的封建迷信，岂不是助长了歪风邪气，便宜了那些真正的神棍术士？你们觉得这是帮老百姓还是害老百姓？”
“张老，您觉得呢？”凌辰把问题抛给了凌云龙的老师。
张老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我承认，有些法术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是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各界都有各自的运行法则。我们既然为人，就该做人该做的事，人道之外的事尽量少操心。不管妖魔鬼怪，神仙天神，自然有相应的法度约束，岂是我们能随意调遣的？即使被我们侥幸利用了，天道昭昭，因果不虚，你欠下的这个债，试问你拿什么还？”
听到这番话，众人们纷纷点头应和。月离痴痴的望着那个发言的人，突然发现凌辰一点儿都不糊涂。他比任何人都清醒，比任何人都坚定。正是这份清醒与坚定注定令他势如破竹，万夫莫当，也注定令他冷血淡漠，凉薄孤苦。
“凌总所言极是，”方才那位老中医说，“我行医五六十年，什么妖病邪病没见过，但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利用这些病症作妖的人心。只有长养一身浩然正气，遵守天道规矩，才能弘扬正道！”
老中医字字有力，声声铿锵，身体因年迈和激动有些颤抖。凌辰走上前去扶他坐了下来，面色凝重地说：“有您这样的明医坐镇，我九州草堂必屹立不倒，正气长存！”
“大少爷……”老人抓住了凌辰的手，“我知道你为凌家家业鞠躬尽瘁，连这等琐碎之事都要亲力亲为，实为凌家之幸，草堂之福。但二少爷他宽厚仁善，一心行医，谁都有年轻不经事的时候，还求您网开一面，看在他救下吴安宁的份儿上饶他这次。我愿意用我五十年的医德为他担保，假如他再违反规矩，做出任性之事，我老头子退出中医行业，永不再入！”
“老师！”凌云龙喊道，眼眶微微泛了红。
“我也为他担保。”
“还有我。”
“还有我！”
凌辰扫视着全场一张张诚挚的脸，一颗冷漠的心都不由感动。他转过身目光严峻的望着凌云龙，相信不用再多说什么，他自会有所觉悟。
凌辰走回前方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铿锵说道：“看到大家这样维护他，我很感动，也很高兴。能有你们这样的老师，前辈，同事，是他的福气。”
凌辰说完，扫了凌云龙一眼说道，“我不管你编排这么一场闹剧到底想干什么，我今天放你一马，是给你老师面子，给为你担保的同事们面子。如果你再犯错，”凌辰抬头看了看高悬厅堂的牌匾，道，“合济堂就关门作罢！”
凌云龙心头一惊，知道凌辰言出必行。纵使心里再不爽快，也不敢再忤逆他，免得连累了满堂员工。
此话一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听凌辰继续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草堂的规矩讲完了，咱们是不是该讲讲凌家的规矩了？”
凌辰此话一出口，凌云龙的脸色刷的白了。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望着凌厉的总裁，不知道他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凌云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滥用巫术，无视病患，严重违背凌家祖训。这笔账，咱们怎么算？”凌辰每一字每一句，都想钢钉一般钉在了凌云龙的心脏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是二少爷摆了大少爷一道。可大少爷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二少爷故意设局，却大有将凌云龙罪名坐实的势头，众人又开始看不懂了。
月离碓了碓秦朗，低声问：“喂，这是什么情况？”
秦朗抱着手臂，一脸不屑道：“这你都看不出来？咱们家少爷是随便任人背后插刀的吗？二少爷要倒霉了。”
“你的意思是大少爷存心报复二少爷？”月离一惊。毕竟凌辰无凭无据，如果真把二少爷给处置了，这罪名可就坐实了，恐怕凌云龙在凌家的地位也要大受影响。原来这根本不是一场医疗事故，而是一场权力相争。
看了这么老半天，月离终于看明白了戏码，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对人心莫测，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二少爷这回是过了，他自己捅了马蜂窝，就不能怪马蜂蜇他了。”秦朗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手臂继续看戏。
“哥，我真没有！”凌云龙一听这话慌了。从小到大别说挨家法，众星捧月的凌云龙就是连罚站的机会都少的可怜。今天挨了凌辰几巴掌已经逆了天，这要是再挨一顿杖刑，罪名坐实不说，光那皮肉之苦，凌云龙想都不敢想。
“没有就拿出证据来！”
凌云龙紧张的看了月离一眼，见他完全没有要出头帮自己的意思，突然心脏一沉，意识到这事儿可能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背后一阵发凉。
在祖宅，至少还有老爷子和宗亲们替自己说话，但这儿可是他凌辰的主阵地。要说刚才是公事，老师和同事还能替他说句话，现在可是家事，在座各位已经无权干涉，凌云龙知道这场灾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冷汗都下来了。
张老好歹是凌云龙的老师，自然察觉了爱徒的险境，悄悄起身去了洗手间。见张老离了席，凌辰看了秦朗一眼。秦朗会意，悄悄跟了过去。
张老走进洗手间刚掏出手机，便见到秦朗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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