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09 更新时间:19-09-24 22:19
“这丫头在微臣麾下多年,是看她功绩不俗,只是心思不正,才逐她出营。墨宁平乱贪图快意完全不考虑公主千军安危,只身杀敌,显得急功近利,只想得封赏。若是以她这心性将来近身凌木高阙,来日,被利益驱使受凌木人所惑,不但不维稳云锦凌木,还要争挑事端,该是如何?”安王淡道,一脸沉然。
“这丫头不惜命在朕面前为安府唱忠义,安王却要这样怀疑她的忠心?太后曾以毒虫要挟她,她却半分未动容,她说得却是尽悴云锦的慷慨豪言,今日安王这般说辞,朕真不信。”帝君敛眉反驳道。
“这才是可疑的地方,不是吗?”安王扬眉淡道。
“安王,以为朕也不考虑周全?她那日来凤宫,太后已然知她非常人可控,已经给了她下马威,她不知手上的虫毒连宫医都没得治,如若她将来有个什么鬼心,必死无疑。”帝君面露狡色,笑道。
“帝君觉得她既然能受的下锥心极刑,还会把生死放在眼里,受人威胁?”安王淡笑,心底却是受了沉然一击,她是太不自量力过了头,被帝君太后所牵制,却还要对他隐瞒到底…那虫毒却是两个老狐狸早已算好摆步她的筹码?
帝君看了一眼安王,却是咬牙沉声怒道:“朕不觉得安王在担心丫头会作奸,倒是想为她开脱和亲之事。方才不是已经同意朕所说的,这番阻拦又是何意?”
以安王的心性,绝然不可能去管这件已经有落定的事,只要你我不说穿,让那丫头就嫁去和亲,相当妥当,身份哪里是什么问题,给对秦相的人就好。
“她为云锦守关多年,鞠躬尽瘁,入了帝都为安府步步为营,却一直未同微臣说明为何,如今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安王淡笑道,眸色危寒。
“那安王的意思到底是如何?”帝君沉了脸色,不由问。
“帝君要是不怕将来有祸患,你也尽管安排她和亲,帝君若真是为云锦着想,就该让纯然无心思的纤若去和亲,如此才能保全两国安稳…”他却一字一句缓缓道,脸色未改。
“安王不怕秦相知道和亲的不是那丫头,到时就是一番大乱!”好大的胆子,安王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跟帝君出反牌!他到底是真的无心纤若呵!!他可是知道自己如今所说,全是阻拦帝君意要命她和亲的借口?
“和书里指名道姓是纤若公主,他要反悔,天下人怎么看凌木?再者他要是知道她不是公主,哪里还会乖乖奉上城池和书?”他笑,眸里却是无一物的傲然。
帝君踉跄不止,却又听他又道:“帝君不信安府于云锦尽忠尽职,可以不信今日微臣说得话。若今日不按微臣所说,只是将来某一日终要后悔。”
帝君心头大怒却是无奈,他说的不无道理,若要凌木知道她不是公主尊贵身份不能代表云锦,谁还甘心将城池和书奉上,如若她还真有什么其他诡计,又该如何?只是事到如今该如何?
在安王说完离开后,却是听到殿后步出的人哭得撕心裂肺。公主哭得已然说不出一句话,只听帝君道:“你可是终于看明白了?!要不是有凌木和亲一事,你一辈子都不知他心!”
“父皇,我不嫁!要真让我嫁,我就死给你们看!”她哭喊着,直觉得今日就是尽头,爱着一直以为有心的人,到头来才发现都是虚情假意罢了,他从来不明确他的心,只是她一厢情愿!
他心里一直有谁,她今日总算是看得明白了!
“你如今这般轻贱自己做何?!你若足智多谋,你若骁勇善战,你会成为那丫头的代替品?!”帝君心里被哭的烦乱却是怒喝她的无用。
她一听泪水越发汹涌,倔强道:“我不会,我绝不会为她代嫁!终有一天他会回忆转意来我身边!”她说完疯也似得逃离,避开父亲对她的一意阻拦。
公主前脚才出来,后脚悠兰王求见。若是她知道也便会明白这局势再也拉不住。
悠兰王好似是难以启齿,却又万分激动,进了殿,却开始请罪,道:“今日凌木国相在,微臣却因家事在身,无法出席,却是听到众臣议论说帝君已经答应了凌木国相的和亲?!帝君是真要嫁公主与凌木?”
帝君望了眼他,却有些不耐,知道他之前有意说安王的不是,是有扰乱内政之嫌,如今恐怕也想等着看安王出丑。
“悠兰王可是觉得有不妥?”帝君淡问回座,并不想再有多的人掺手此事。
“帝君,不要觉得微臣之前与安王一较高下有别心,只是帝君如不防人一防,恐怕是不妥。”他说罢抬眼看了一眼帝君,颤颤道。
“你如今还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帝君可是记得那日乾坤殿里的戏子?”
“怎么了?”帝君抬眼却也是心不在焉。
“犬子跟安王的妹妹来往颇深,微臣问他知道了一些事,跟着微臣派人打探的如实,不得不与帝君直言禀报!”
“直说!”帝君已然有些不耐烦。
“那戏子本就是安府的人,似是安府收留有些年了,在晋城是无亲无故,查无名籍,前些年都在关外做将,据说重兵相随其左右,屡战屡胜,受了安王无数的封赏,只是前些日才被收了兵权回得安府,至于原因是什么不得而知。”
“那又说明什么?她要揭穿你执意和安王争一分田地,你现在怀恨在心,要在朕面前说三道四治她个欺君之罪?”
“皇上,实在非微臣本意,请帝君听微臣说完!”悠兰王语气焦急势必想要说下去。
帝君倦色染眉,给了他机会道:“一次说完吧,朕是真的累了。”
“微臣之于公主征平墨宁一事也颇有耳闻,只是却不太相信公主有这般能耐,今日微臣派人跟踪那丫头才知,凌木国相却将她认作纤若公主,这于大臣们说的宴上他所说相符,微臣就断定平墨宁的人就是这安府的丫头…”
“所以呢?”帝君眸色微暗看着悠兰王,知道这件事的人如今除了当事人,又多了一个…
“帝君该是有所发觉才是,这丫头和安府的关系绝不简单,从那日宴上给安府唱忠义,却被妤夫人当着众人毫发无伤带回府上,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弄巧成拙,就会连累安府,她到底是有怎样的能耐,却能让安王轻易就饶恕了她?今日她在玉坊为了给公主解围,假冒公主于众人宣召说要让凌木不战而退,安王非但未拆穿她,举止却是与之异常亲昵…帝君可知这丫头于安王心里头到底是怎样的位置…”悠兰王说着,眸里隐满了得逞笑意,因为他得了安王最好的把柄…
“凌木国相要和亲的人是她,安王方才胆大违逆朕,却是要以公主做替!朕如今算明白了…悠兰王的意思是要想牵制安王,便只用拿丫头开刀即可…”帝君脸色沉然望着悠兰王,他勾唇,心下胜算在握,帝君也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这丫头可不是好对付的…朕还指望她替公主和亲的…”帝君打破了静默,望向早有谋算的悠兰王。
“对啊,帝君却是如此难为?为了公主为了云锦,这丫头就是得去和亲。”悠兰王狡黠一笑,望向了帝君。帝君脸色忽滞,没有想到悠兰王死不悔改,也是越发猖狂了,若是安王知道动他安府的人,他又该是怎样的下场?
“朕于此事不参与一分。素来安府没把柄落人手,安王更是没有什么软肋,但愿你也可别看错了…”帝君昵了一眼悠兰王淡道,他如今进退两难,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重臣在意的女人,怎么决策都是错。其实帝君就一渔翁,他就坐山观虎斗。
“帝君如此难堪,只好让微臣出面了。让微臣一解帝君心头之忧!”他深算在心笑道。
“你要怎么做朕不管,之于云锦朝纲安稳的前提,朕劝你点到止,别惹怒了安王。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悠兰王在朕面前是小人。”帝君转而笑道。
帝君将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于此事热情百般的悠兰王,知道他一直要想在安王之上,如今终于有一事可以拿捏安王,他怎么会放过。帝君也是在借悠兰王之手,压制安王的气焰。
“只是之于那个丫头心思多的很,怕是没那么好摆布,不是你让她嫁,她就能嫁…安王说她顽劣的很,生死都不怕,便更不受任何威胁。”帝君不由得补充道。
“那帝君放心,是人就有软肋,微臣不怕摆布不了一个小丫头……”悠兰王说完信誓旦旦的样子就离去,留帝君在偌大的殿里独自幽幽沉思。
他的左右手一直在斗,也不知何时平息,恐怕只有一人落败的彻底才会有平静的一天,到底留谁,他却难以抉择,留谁不是留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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