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413 更新时间：19-09-24 12:37
“续缘？为何？”
俏如来听闻自己错了，脸上不由露出困惑之色。
“哈。好友，这只是你的希望，可是，你有问过小空吗？”素续缘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俏如来神色黯然地摇头，“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与我说的。”
素续缘语气不善反问：“哦，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替小空拿主意了。”
“是，我……看得出来，那一年，小空是开心的……所以……”俏如来无声地握紧了拳。
再次叹了口气，素续缘走过去，拉开他握紧的手，伸手与他五指相缠，因为，自己下面要说的话会刺疼好友，可是，他却不得不说。
“俏如来，你的想法，与当初史君子要丢小空去魔世，其实，并无不同。”
“我不是……”
挥手，阻止了俏如来急急的辩解，素续缘叹道：“小空早已不是孩子了，他的人生不该由你们来安排，哪怕，这是为他好也是一样。
上一次，我阻止了史艳文，不是因为你们要牺牲小空。而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问过小空的想法。
无论是愿意，或是不愿，这都是小空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去选择。
而且，小空自从重新夺回帝尊之位以后，你看他所做的事情，积极攻打胜邪封盾，进攻黑水城，计算万里边城，每一件事情，都是他主动去做的。
所以，这才是他的意愿，你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的身上。”
“可是，他只是与我……和父亲的一时置气。”俏如来想到那个赌约，他不确定小空是真的想一统人魔两界，还是仅仅为了赢过自己。
而这些事情，他不能与续缘说，于是，俏如来只能道：“我怕他会后悔。”
“哈！那也是小空的问题！”素续缘的语调微扬。
就算俏如来不说，真当他看不出来，小空那个死小孩，怕是不知逼着好友答应了什么条件，才会让俏如来出现这种错误判断。
“可是……”赌约的事情不能说，这让俏如来在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算小空会后悔，他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想到两人故意瞒他，素续缘忽然恨恨地说了这样一句。
俏如来：“……”
“续缘……”俏如来犹豫着，半响，还是问了出来：“我的选择……真的与当初的选择同样吗？”
他下意识的又想握紧自己的手，可是，料到俏如来会如此反应的素续缘，早已先一步与他指指相扣。
素续缘在心里暗自叹息，还是点头：“是。对小空来说，不论是当初的放弃，还是现在的不舍，都是强加在他身上的，你们的意愿。”
见到俏如来一直强忍的眼泪，有滴落的趋势，素续缘抢先一步，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好友，我没想到你为了小空，竟然也会违背先生对你的教导。”
结果，俏如来抬眸看见素续缘的“面容”，神色更加黯然了，“师尊，他牺牲了自己，为我铸心！可是，我……我却让师尊失望了……”
话落，眸中的泪水还是滑了下来！
素续缘：“……”
他还是第一次安慰人，结果，却把人给安慰哭了。
见好友哭了，素续缘也不顾那么多了，“先生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
“续缘？”突如其来的言论，俏如来承认，他被吓到了。
“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够拯救千万人，这是先生的想法，却不是我的观念。好友，就算是那一人，也没有必要去为那千万条性命买单。
除非他是自愿的，一如你，一如先生，一如当初为了救无心，而放弃自我的白狼、黑龙。”
儒墨两家的理念，自古相佐，但这是第一次，素续缘说出了与默苍离完全相反的观点，这个冲击对俏如来来说，实在太大，令他无法接受。
“可是，师尊……”
素续缘直接挥手打断他的话，“不提先生，先说你的父亲，史艳文是君子，君子先天下而忧，君子律己则严，君子为人而舍己。
好友，史君子在你的心里，你孺慕，敬仰，渴望，甚至是模仿……所以，在遇到先生以前，你的肩上有史家人的责任；在遇到先生以后，你的肩上则是天下！
这一切都逼得你去舍弃自己的私心，逼得你不能有私情，你只能一视同仁，无私，无我，成为天下人的俏如来。”
“不，我是有私心的。”俏如来下意识的摇头，“小空的事情，我就……”
“是啊，是啊！真是难得的一次私心，却是用错了地方。”素续缘松开与他紧握的手，反手抚上后脑，以额相抵。
口中低笑道：“好友，你知道吗？当你的心在自私与无私间挣扎，已经让你进退失据，叫温皇去黑水城的事情，可是给我添了好大的麻烦。”
“这……，我没料到是那样……”听到好友的抱怨，俏如来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可是，他的人却是伸手把素续缘推开。
不忍直视的侧过头去，“续缘，你不觉得用师尊的模样，反驳师尊的教导，其实是……很奇怪吗？”
素续缘：“……”
“哼。”素续缘气哼哼地轻哼道，“都是冥医前辈的错。”
俏如来默默地同情了一秒钟，正等在屋外的冥医前辈……
小小地玩笑过后，俏如来话锋一转回到正题，心结解开，他自是不会再逃避关于小空的话题。
“魔世封印的事情，就算我想阻止，也由不得我了。所以，续缘，这件事依旧是你的麻烦。”俏如来果断地甩包袱。
“哈，交给我吧！”
素续缘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说服好友，至于其他的人，他不在意。
“还有，黑水城那边，废苍生前辈重新打造了啸灵枪与幽灵魔刀，用来破坏魔之甲。”俏如来想也不想，又把黑水城的人给卖了。
“所以，这件事，也要拜托你，去见小空的时候，提醒他注意。”俏如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素续缘直接用扇子挡住了脸。
俏如来疑惑：“嗯？续缘？”
素续缘叹气：“我不敢啊！”
俏如来不解：“为何？”
素续缘咬牙：“都怪冥医前辈不好。”
俏如来惊讶：“啊，与前辈何干？”
素续缘生气：“谁让在龙虎山时，他都不让我把话交待清楚，就把我戳倒了。”
俏如来实在想不通这两件事情之间的联系，因而问他：“这与你不去见小空有关吗？”
“是没有关系。”素续缘垂头丧气地道：“可是，如果让小空知道，我在见他之前，已经与你见过面了，我怕会被他给缠死！”
俏如来终于笑了出来：“哈。原来……续缘，你也会怕啊。”
“是啊。”素续缘认命了，见好友一副开心的模样，咬牙，“对了，好友，你是不是该说说，你与小空的协议，或者是赌约之类的问题了。”
俏如来眼眸微垂，“是一个赌约！但是，输赢都可以……”
素续缘：“……”
哼，好友不说，不是还有一个小空吗？他自己去问！
“既然事情已了，好友，我先离开了。”素续缘准备先行告辞。
见他要走，俏如来忙问：“续缘，你下一步的动作？”
“我要先行拜会温皇前辈，这一局，不能让他再搅局了。”素续缘直言目的，让天下第一阁袖手旁观，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得到的。
“在那之前，续缘，你先替我去一个地方。”俏如来毫不犹豫地，指使好友替他跑腿。
素续缘：“……”
前往鬼祭贪魔殿讨战无果的黑白郎君，驾着幽灵马车在旷野奔驰，突如其来的掌风，阻断了马车的前路。
“九天银丝线，八卦罗网长；飞跃地狱门，邪郎掌无常。”
听到命中认定的宿敌声音，黑白郎君自马车中现身，“网中人，来吧！”
“我来，不是与你一战……”网中人却是拒绝了的挑衅。
本以为会尽兴一战，不料，网中人竟是为戮世摩罗要求取消约定，从今以后，不再对魔世动手。
听到网中人再次提及人情，黑白郎君心中怒意渐升，只道：“人情尽付一诺，黑白郎君不欠你什么！”
网中人回了一句：“你尚未履行承诺。”
黑白郎君针锋相对：“也不容得你改换承诺！”
无奈的网中人，问道：“要怎样，你才不肯对魔世动手？”
“你没能力让黑白郎君改变承诺，来战吧！打败吾、杀了吾，你的约定自然作废！发招来！喝！”
黑白郎君话落，招至，网中人却是不避不闪，由他攻来。
拳至面前，黑白郎君凝招不发，怒道：“嗯？故技重施，你以为还有作用？黑白郎君已经厌倦你的拖延。”
网中人不答反问：“你只想打败我？”
“哈哈哈哈！当然！直到你纳首服输的那一刻到来之前，黑白郎君会败你，不断地败你！直到你心服口服！”
黑白郎君朗声大笑，挑战天下，藐视群伦，快意人生，是他的追求。
而网中人，是他宿命中的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复生，一次又一次的挑战，黑白郎君相信两人纵然为敌，也早已惺惺相惜。
可惜，网中人这一次，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欣然应战，一句“那网中人……”话音未落，人已向黑白郎君低下了头，言道：“认输了。”
“嗯？！”黑白郎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讲什么？！”
话已出口，网中人再无后悔的可能，“网中人认输了，心服口服！所以，你不用再追逐我，因为网中人是黑白郎君的手下败将，这一生，将永远背负战败者的污名！”
自暴自弃的言语，如同火上浇油，让黑白郎君怒不可遏，暴喝一声：“网、中、人！”
扬掌向网中人面门劈来，网中人依旧不避，意图硬受此掌。
然而，一道快得不及眨眼的身影，带着锐利的剑意，向黑白郎君直袭而来。
骤生的变数，黑白郎君瞬间判断出了局势，攻向网中人的一掌若是击实，再行变招已然不急，唯有……
掌中劲力再催，身形向后退了半步，旋身硬接来袭的一剑。
“嗯？是你！”黑白郎君惊呼一声。
“帝尊？”网中人更是诧异莫名。
戮世摩罗神色冷然，面带寒意，一剑无功，便是再攻一剑，黑白郎君虽是应战，可战得一头雾水。
先前网中人宁愿低头认输，也要一定保全的小子，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就算要战，也得先弄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因此，借着戮世摩罗的攻势，再次后退数步，怒道：“住手。”
戮世摩罗冷哼一声，停下攻势，“我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的？”
“戮世摩罗。”黑白郎君的声调上挑，“你来得正好，杀了你，完成我与网中人的承诺。”
“黑白郎君！”网中人的声音里首现怒意。
戮世摩罗微微侧首，送去警告地一眼，这才正面对上黑白郎君。
“哇！我好怕！”戮世摩罗收了逆神，出口就是挑衅，“可惜，你真能杀的了我吗？”
“你的自大，挽救不了你的性命。”黑白郎君毫不掩饰他话中的讽刺。
“你的狂妄，挽救不了你的心虚。”戮世摩罗回以同样不屑地嚣狂。
就算他打不赢，可论起挑逗别人火气的本事，戮世摩罗自信能把黑白郎君气到跳脚。
果然，他还没说什么呢，黑白郎君就已经气得控制不住周身的气息，雄厚的内力夹带着武者外放的气劲，刮得四周草摧木折，碎石飞溅。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小辈，出言无知……”黑白郎君怒极笑极，正要质问他纵横天下，挑尽世间高手，又何来心虚之说。
谁料，他狂，戳世摩罗比他更狂，直接打断他的话，“哈，无知的人，是你才对啊！”
“找！死！”黑白郎君忍无可忍，饱含怒气的一掌冲着戮世摩罗直劈下去。
“黑白郎君。”网中人自后而上，替戮世摩罗接下这一掌。
前者，冥医医术虽是高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帝尊的伤势完全恢复，更何况这小子重伤之后，也未曾安心休养，又带兵突袭铁军卫，连番战斗下来。
此时的网中人，自是不敢放任他这般胡闹，再次对战黑白郎君。
见到网中人出手，黑白郎君不怒反喜，“果然只有杀了他，才能逼你与我一战！你的生命，就该永远追逐在黑白郎君高大的身影之后！除此之外，你毫无价值！”
话音未落，黑白郎君已然再次逼战网中人。
知道自己出手，此行目的已难达到，为了魔世强迫自己向黑白郎君认输，网中人的心里又何尝甘愿，见他步步逼迫，怒意升理智渐失。
网中人也不在顾忌那许多的事情，便要放手与黑白郎君尽兴一战。
然而，一只手在这时有力地按上他的肩头，网中人惊觉戮世摩罗捏在肩膀上的手，带着不容拒绝地力道，当下，不敢强行挣脱，任由戮世摩罗带着自己以那种诡异的步法，在一线之间的距离下避过黑白郎君的攻击。
戮世摩罗带着网中人，几乎是擦着黑白郎君的身侧一闪而过，在转自他身后时，反手化出魔狂，一剑斩向黑白郎君。
招式落空的黑白郎君亦是在同一时间察觉身后恶风不善，此时回身已是不及，黑白郎君同样侧身，让那一剑贴着自己的后背斩落，同时，退后，伸手，直接架住自半空中由斩变扫而来的剑锋。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黑白郎君心知就是这刹那，他已历经两度生死一瞬，若非自己对战斗已然形成本能，此时，早已受伤。而戮世摩罗对战斗时机的把握同样精准。
“戮世摩罗，你，确实不差！”黑白郎君掌上吐劲，将人震退，这是他第一次正视戮世摩罗。
“黑白郎君，不过而而。”戮世摩罗浑然不惧地继续挑衅。
“小子，你的狂妄，将使你无命。”黑白郎君怒火狂飙。
面对针锋相对的两人，网中人已经绝望了，依照帝尊的个性，大概会说：啊！口气那么坏，我说得不过是事实而已……什么的……可能吧……
至于，黑白郎君一定会被他彻底的激怒。
然而……
“这一剑让你记住，网中人是我的人，他追随的人会是我，就算是他的生命也只能属于我，至于你……”
戮世摩罗上前一步，站在网中人的前面，手中魔狂直指黑白郎君，冷声说道：“想杀我，凭你，做不到！”
“哈哈哈哈……”黑白郎君怒极反笑，“小辈，黑白郎君欣赏你的勇气，但，你的口舌救不了你的命。”
“真是好笑，我就算受伤，也能挡下你的招，也能带走网中人，也能打得你狼狈闪避。”
今日的戮世摩罗一反往日的轻佻，可是说出来的话，依旧能把人气个半死，“所以，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哪来的自信，一定能杀了我？”
本是惹人发怒的言语，可是，黑白郎君却是突然熄了火气，问道：“你受伤了？”
戮世摩罗：“……”
“喂，你当你的一气化九百是弱鸡吗？中了你的绝招，随便养个三、五天就能活跳跳！”戮世摩罗也是无语了，他真心怀疑这只斗鸡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那你，值得黑白郎君期待！”黑白郎君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戮世摩罗：“……”
这个时候，他不是该问自己那日为何隐藏实力，或者为何故意受伤，再不然，也该跳脚骂上一句：黑白郎君岂容你这等小子戏耍吗？
“你的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没有点别的东西吗？”戮世摩罗这下就算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黑白郎君等待与你痛快一战的那一日。”黑白郎君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不打！”戮世摩罗想都不想，拒绝得直接了当。
“小子，黑白郎君的挑战，容不得你拒绝。”黑白郎君对于这点，到是自信得很。
“哇！你说打，我就要和你打，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戮世摩罗没了火气，性子又开始变得轻佻起来，“再说了，我不想打，随便跑掉就可以了，我敢赌你肯定追不上。”
黑白郎君：“……”
“那我就挑了你的魔世。”黑白郎君豪气万千地说道。
“哇！我好怕！”戮世摩罗假意地往后跳了两步，“我的那群小兵，你一巴掌就能打死两三个，那么弱小的魔，你也好意思欺负？哦，对了，我忘了！有个小鬼告诉我，你连小朋友都不肯放过。”
黑白郎君：“……”
“我没打那个小鬼！”黑白郎君表示，这祸他不背。
“那，好吧！算你差一点点就要打人好了！”戮世摩罗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
黑白郎君：“……”
“戮世摩罗！”黑白郎君怒道：“一个月后，我会挑战整个魔世。”
“等一下。”戮世摩罗出声留人。
黑白郎君问道：“嗯？你要怎样？”
“不打，反正我现在也打不赢，万一受伤了，我怕疼！”戮世摩罗捂住自己的胸口，假假地连退数步。
黑白郎君：“……”好想现在就一巴掌呼死这小子！
“我会等你伤愈。”黑白郎君道。
戮世摩罗摇头：“不！打！”
“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郎君狂笑过后，一字一顿地道：“小子，我现在就打死你。”
“三年。”戮世摩罗轻佻的声音，突然沉静了下来。
“什么三年？”黑白郎君一怔。
“三年后，我必败你！”戮世摩罗少见地沉稳。
黑白郎君不屑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让黑白郎君等你三年？”
“一剑。证明我的资格。”戮世摩罗一举手中魔狂，先前，早在他化出魔狂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先行挑衅，再消磨耐心，就是为了刺激黑白郎君，应下此约。
黑白郎君早就被他左一句不打，右一句不打，烦得不行，此时，见戮世摩罗竟然主动挑战，当然是见猎心喜，大笑道：“好，就让黑白郎君见识，你这一剑有何不同。”
“此剑过后，三年内，你不得再向魔世动手。”
话落，戮世摩罗身上魔气肆虐，完全不给黑白郎君拒绝的机会，手中魔狂再现魔流剑！
“剑，魔流！”
黑白郎君乍见他周身气势丕变，便知此招不凡，他有心一会这近乎入魔的一剑，而非要取戮世摩罗的性命，因此，抬手应招之间，所用之招乃是：
“怒马凌关！”
极招过后，黑白郎君根基之强，远非此时的戮世摩罗所以抗衡，魔流剑纵使威力不凡，对上怒马凌关，仍是力屈一筹！
戮世摩罗，败！
“黑！白！郎！君！”
网中人怒极一掌直奔黑白郎君而去，黑白郎君不再应战，借招而退，回到幽灵马车之中。
只听他快意的笑声自马车中响起，“网中人，追随这个小子，你若再敢避战，黑白郎君这一世再也看不起你！”
“哼，不劳费心。”网中人冷哼一声。
“哈哈哈哈……”幽灵马车再次向远方飞驰，马车中传来黑白郎君的大笑，“戮世摩罗，三年后，黑白郎君将以你的失败为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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