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09 更新时间:19-10-13 00:09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尖细的惨叫声,仿佛划破了深夜宫中的夜空,
这一夜对于住在皇宫里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太平。
先是好几个宫人见到了疑似鬼影的东西,然后是宫中西角楼那口常年不响的老钟居然在半夜响了起来,还连响了九下——这可是不祥之兆。后来文曦宫起了大火,文曦宫里并没有住着什么要紧人物,应该说里面除了几个看守宫门的老宫人,连主子都没有。不过文曦宫旁边就是紫微宫,那可不得了,于是大半个皇宫的人都赶去救火了……
一直闹到后半夜,天快要亮的时候,又出了一件大事!
从头到尾,殷涉并不想云晏参与其中,可是云晏坚持要随岐阳真人一起出宫,送他到接应的地点。殷涉思虑再三,让陈年等人跟着他,他自己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出宫的,毕竟今夜宫中发生的这些事,他身为太子,必须坐镇在宫中。
岐阳真人在出发前喝了药,如今已经昏睡过去了。云晏替他盖好毯子,然后掀开马车的帘子,问马车外的陈年:“陈侍卫,还有多久可以出城?”
“很快就到西直门了。”
之前殷涉就已经通过梅子顾和都指挥使谢元打好了招呼,他们的马车可以从西直门出城,而不会惊动京内的其他势力。
就像陈年说的,很快他们就到了西直门,然而那城门紧闭,而且别说谢元本人,就是普通守城士兵都不见踪影。
陈年看情况有些不对劲,给骑在另一匹马上的侍卫使眼色,示意对方警戒起来。
云晏探出脑袋:“怎么了……”
“别出来。”陈年轻声道。
云晏忙缩回去——他也察觉到了事情有异。
这时,突然两列手持火把的士兵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只是看他们的衣着并不是守城的士兵,火把映照下每个人衣服上明显的白虎徽记,都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白虎是信阳侯府的家徽。
陈年神色一凛,接着他看到了从那些士兵后面慢悠悠地出来了一匹马,那马上骑着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信阳侯白虔本人。
陈年看到信阳侯,知道此行怕是出大问题了。
陈年想着待会如有异,必须尽快发出信号告知太子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年等人下了马,给信阳侯行礼:“侯爷。”
白虔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轻点了下头:“嗯。我认得你们,你们都是太子的人。”
陈年等人自然不能否认,只得应和。
白虔慢条斯理道:“本侯虽在宫外,也听说了今夜宫里不太平,以防有人趁乱作什么幺蛾子,就带着手下人帮着守护这四方城门。”
这哪里是帮着守护城门,根本就是把人都给换下来了——这信阳侯也是无法无天,守卫城门是都指挥使的事,直接听从圣上之令,非圣意不得变动。而信阳侯却擅作主张,把人给换了……这如果圣上追究起来,罪名可也不小……可是……他们都知道信阳侯向来我行我素,这样的事别人做也罢了,他做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白虔话锋一转,手里的鞭子指着那马车:“这车上是何人?你们这么晚出宫做什么?”
陈年刚才脑子里早过了一圈,便把临时想到的说辞拿出来了——“紫微宫有一宫人重病,恐有传染之疑,不能在宫中久留,殿下命我们送人出宫,寻可靠大夫医治。”
“哦?”白虔从马上下来,往那马车走去。
陈年一直注意着白虔的动静,见他要伸手去撩帘子,忙去阻拦——
“侯爷,不可。”
白虔眯起双眼:“你小小的侍卫,正五品都没有,就敢拦我?”
陈年面无表情:“侯爷,马车内乃是患病之人,我方才说过他的病恐有传染的风险,侯爷身子金贵,倘若染病就不好了。”
白虔轻笑:“说的倒很有理,不过……”白虔手一翻转,就把陈年推开,“本侯爷多少的灾祸都经历过,还怕这些吗?”
陈年心中一惊:不好!
……
……
殷涉让人搬了一把椅子,他就坐在文曦宫前,看着侍卫和宫人一起把文曦宫的火给扑灭了——其实里面的火一开始并不大,只是那时住在里面的老宫人都反应不及,没有及时熄灭,后来就烧得火光冲天了,所幸救援及时,最后只是烧了一个侧殿的一个屋子,损失也在可控之内。只是这突然的一场大火把大家都惊着了,而太子殿下亲自坐镇,又让慌乱的众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火势才及时扑灭了,除了一个老宫人在跑的时候扭伤了脚之外,并无伤亡。
“殿下,无事了,都无事了。”杨公公高兴地对殷涉说。
殷涉点头:“等明日天亮,再让人清理和修整,今夜参与救火的侍卫和宫人,全都赏黄金两锭。”
“是,殿下!”
而在这时,又有人来禀报——
“殿下,风眠宫的两位太妃受了惊吓,都晕过去了。”
“速去请太医,不得耽搁。”
“是!”
“殿下。”另一个宫人返回来:“我们去检查过了,西角楼的大钟并无异样,也找不到敲钟的人……”
“殿下……”
“殿下……”
真是一片乱哄哄的,而在旁边的宫人们都亲眼见到了,亲耳听到了,心里更是惊疑不定——这今夜之事,实在古怪诡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殷涉见宫人们神情古怪,窃窃私语,却不动声色——眼下的这些,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可就在殷涉回到紫微宫中,一个侍卫匆匆走到了殷涉面前,把一封信交由殷涉,殷涉打开一看,那信分明是匆忙写就,内容却是:白虔出手,谢元被困,恐有变。
殷涉脸色大变,返身往外走,“来人,备马!”
……
……
白虔直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看到一人全身裹着毯子,从头到脚除了一双眼睛露出来,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可是即便露出来的只有一双眼睛,白虔也一眼认出来了他——
“是你。”
不等云晏回答,陈年忙道:“侯爷,他是殿下的随侍云晏,正是他生了怪病,殿下不忍,才让……”
“闭嘴。”白虔冷冷地瞟了陈年一眼,转回来,凝视着云晏:“先前看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了怪病?”
“这、这病来得突然……”云晏此时脸色确实不好看,再加上那样的装束,还真的像是个病人。
不过,在目光如炬的信阳侯看来,这云晏的病情分明很是蹊跷。
而恰在这时,一声压抑的咳嗽声从云晏身后传出。
陈年神色如临大敌,握紧了手里的剑——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辜负殿下的托付。
白虔挑了挑眉,伸手便要拨开云晏,却被云晏握住了手——
云晏知道已经被拆穿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本能地向白虔做出乞求的姿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白虔,那双眼如同浸了水的黑葡萄,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白虔眼眸中的光闪烁了下,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收回了手,然后把帘子放了回去,转过身,对还站在那里的亲兵道——
“放行。”
那些亲兵立刻分开,让出了一道足够马车同行的车道。
陈年等人忙上了马,一个侍卫在前,一个侍卫赶马车,陈年骑着马跟在最后,然后通过了那打开的城门,出了城。
他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白虔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若有所思。
一个亲兵对白虔道:“侯爷,这马车上分明还有第二个人,为何……”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白虔雪白麂皮靴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冷冷道:“我说,马车上只有一人,你现在听到了吗?”
亲兵忍着痛,忙道:“是是,奴才知道了,知道了……”
其他亲兵眼观鼻鼻观心——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都是侯爷给的。
白虔收回了脚,懒洋洋道:“本侯爷也乏了,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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