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118 更新时间:09-01-16 12:35
第一百章双帝
说是要参加月坠和晚镜的加冕礼,但真正准备去约意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既然澈可以在一个多月之前便带着我去参观晚镜的秘密基地,那个蓝得透彻的小湖泊,那么对于他自从那天起便穿着一丝不苟的祭司服在屋子里转悠这样的事情,我也可以勉强接受,但我能不能认为他这是喜欢晚镜的表现?虽然他嘴里总是念叨这晚镜的不是。
我们所谓的恋爱生活,似乎除了那场电影就没什么了。我想为我们的生活丰富些东西,但澈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日子,每每我提起,他就笑,一脸温柔,表情柔和得简直能溺死人,说着,不用了,只要能看着你便好,其他我都无所谓。
滚你的,我想,怎么越来越老不羞?不知是不是晚镜这小子又趁着我睡着,来给他老子灌输不健康思想。
澈有许多衣服,各式各样,塞了满满两衣橱,无一不是名牌,限量版,可他似乎对祭司袍子有着近乎偏执的爱。每每清晨我起床,下楼总看见早我一步醒来的澈穿着一身祭司外袍坐在阳光下弹琴,轻闭着眼虔诚着按着键,感受着音符从指下掉落。
一如今日。
刚刚从绵绵细雨中逃脱出来的太阳懒散地照着他,光线温柔到似抚摩。澈一身冰蓝蚕丝长袍,腰间是一串白金的链子,松松地系着,脚蹬一双乳白色短靴,一头金发细细束在一旁,无力半垂,斜斜歪在身侧,半边侧脸沐浴在阳光里,隐约中可以看见些须细软绒毛,温柔而缱绻。
“你冷吗?”这快成了我这一个多月来的口头禅,见他便问候一声。
澈还是那句一层不变的回答,外加奉送一个免费浅笑,“一点也不。”
我只得朝天空翻白眼,希望晚镜能看到,语气颇为不悦地说,“你儿子的孝心大概已经融化你这个冰冷的石头了吧?数九寒天你穿一件薄外套耍给谁看?”
澈丝毫不把我的嘲讽放在心上,依旧优雅地弹着琴,轻笑道,“他还没这个能耐。”弹了一阵,又加上句,“只有你能温暖我冰冻的心。”
我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
果然,人是需要锻炼的,即使是猫,它也能锻炼成一只真老虎,何况他不是猫呢。瞧几天下来,他这小脸皮修炼的,啧啧~~
我随手丢给他一件羊绒毛衣,强掰过他脑袋,对准了就准备硬套下去,哪晓得他忽然像是发了疯般地挣扎起来,左拉右扯地将毛衣从我手中拽走,临了,对着呆滞的我微微一笑,抚了抚肩头那个肩章般的白金亮壳,轻柔地说,“这样挺好,挺暖和,真的。”
我听着他最后那声真的,说得特真挚,差点就要以为是“真的”,夺过他的手一摸,乖乖,果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你想死啊?!”我狠狠地搓了搓他冰凉的手,抓过衣服就给他甩上,“穿上!别逼我用强的!”
澈看着我一脸认真,忽然就扑哧一声笑出来,模样是一等一的俊俏风流。他一抬手,拨了拨额前飘下的碎发,轻咳一声,微眯起眼一脸平静地说,“啊,不要对我用强~~”
他那个尾音吊得老长,我差点就破功,忍着嘴角抽搐听着他说,“我今天要去约意,所以必须穿好看点。”说着双手抓紧了两边的衣襟,冰蓝的丝织外衣就包在身上,露出漂亮的身形,清瘦却结实,淡金色的细长眼睛微微吊着,满满的笑意,只是脸上一派无辜,有着禁欲者独有的诱惑。
天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禁欲者!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骂了句,妖孽!
“装着副纯洁模样,你想害谁呐?还使美人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重新上楼找了件宽松地羽绒外套,丢给他道,“喏!穿着件,这下不会压皱你的宝贝衣服了吧?”
澈抿着的嘴立刻就笑开来,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细牙,整个人美到不行。
我又在心里啧啧咂嘴,想着要是给他插两根白翅膀,这家伙会不会真飞起来。
“到了约意别再这么一副天使样,平白了让人占便宜!”我小声地加了句,“我占就够了。”
澈正在套衣服的手忽然顿了下来,直直地看着我,不冷不热地来了句,“看把你美的。”
我楞住了,转头看他,刚才还一副崇高模样的澈大爷如今已突然转变成了小媳妇,脸上红晕淡淡,低着头抿嘴笑。
我心里那个高兴呀!
我和套着羽绒外衣的澈并肩站在屋里,等到着再次的穿梭。
我低着头,没敢去看他,心里却酸涩苦甜俱全。
上一次我们之间还夹着哥哥,澈也和哥哥达成了什么协议,狠下心来那般对待我,而如今……
“别想了。”澈忽然伸手抓住我,对我温柔一笑,“我以后做决定时一定先考虑周全,不再卤莽,不再……不顾你感受。”
我看着他那双仿佛想隐瞒一切的双眼,还是敏感地察觉了一丝歉疚,尽量咧开嘴笑,“我们要像圣诞老人送完礼物一样,从烟囱爬去约意吗?”
澈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摸肩头那块失了的宝石,原准备骄傲地扬头,笑容却僵在了半空中,然后苦笑道,“我忘了啊……宝石没了……”
我握住他的手,干笑两声,“你妈不是收走了嘛……”
心里咬牙切齿地狠狠念道,天杀的老巫婆,自己儿子都下这么重的手!
澈解开冰蓝的丝制外袍,在心口摸索了一阵,忽地笑了,掏出一块玉质宝石在我眼前扬了扬道,“嘿嘿,我还有这个。”
我正为他这两声极度孩子气的嘿嘿而雀跃不已,眨眼就看见了那块刻了晚镜二字的玉石,一时竟呆住了。
玉石中间多了一点红色小圈。我定睛一看,这红色不是别的,正是澈曾经一直挂在胸前的那块十字架模样的中心。
他把这个圈也给了晚镜?
我收回视线,将疑问留在心中,会明白的,只是不是现在。
澈将那玉石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然后食指指腹抚摩着中心圆环一阵,从玉石表面便散出淡金色的光芒,逐渐扩大,最终将我们包围其中。
我如今这副躯壳是属于约意的,但没了出生宝石的抵挡,它和我用了两年的那副没什么区别,所以当光芒开始变得刺眼的时候,我毫无疑问地头晕目眩,心脏揪痛了。
紧闭着眼咬牙硬撑着,忽然一双温滑而细腻的手握住了我的腰,很轻,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能量。我转过脸,澈一脸温和,以极快的速度低头,在我唇角边轻啄了下,然后开心地耸肩笑了,像只偷腥成功的波丝猫,又高雅又华丽。
全身的痛苦仿佛就被那个简单的一吻给减轻了,疼痛也并非无法忍受,似乎隐约还夹带着一些甜蜜。澈左手握着玉石,右手握着我,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好象刚才耸肩偷笑的人他完全不认识一般,可爱到不行。
我忍住笑意,感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然后一波一波地笑。
约意是四季如春的,所以刚到这里澈便急不可耐地脱了羽绒外衣,前瞧瞧后瞧瞧,就怕刚才的穿梭过程给他冰蓝的蚕丝衣服带来一点点的褶皱。
“啧,很好!没有皱纹!”我瞟了他一眼,澈却抬头咯咯一笑,脑袋还顺带朝后仰了仰,金色的长发荡啊荡的,样子真是天真。
我长叹了一口气,想起澈那句话,我从来不说谎,我只是掩饰。
真他妈的经典!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哈!暴粗口了……
闻暮的人哪里还能用多来形容,整个一个多得不得了哇!
我和澈几乎是被簇拥着向前挤去的,当然,如果大家愿意相信这是簇拥的话。
澈一副好相貌完全没了用武之地,精致到连上帝都要惊叹的模样竟然如此“随波逐流”,我有些不忍地握紧他的手,给他精神上的安慰,却瞥见澈一脸痛苦地看着他身上的冰蓝蚕丝衣裳,我顿时有种冒冷汗的冲动。
闻暮人原来如此疯狂,我以前竟然不知道。
由于长生的缘故,约意中几乎没有老年人,清一色的年轻面孔,对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久了,自然也以为自己一直二十岁,这便是约意人。二十岁的人类喜欢做什么?追星。所以貌似二十岁的约意人在做什么?答案是,貌似追星。
我几乎是抱在约意的心愿牌的柱子上,像那个宁愿被大水淹死也不肯走的尾生,样子有点好笑,一只手还紧紧拉着痛苦不堪的澈,眼睛紧盯着那个“今天你最想说的一句话”,然后彻底震撼住了。
我摇摇澈的手,澈满脸虚汗,咬着唇倔强地瞪着他身边向前冲去的人群,一脸愤愤。
“看看,看看。”我指着牌子上的小纸片,一脸激动。
“晚镜,爱我一夜吧!一夜便够!”狂舞却不掩清丽的字体,看得出来是个艳丽佳人。
“如果你在今晚亲吻我,那我宁愿在明早死去!晚镜,我只要一晚的心悸!”娟秀的字迹,似乎还带着小女儿的青涩情操。
“祭司大人,求求你,看我一眼!”……这个……仿佛是个男的……
……
澈彻底石化中……
我看着整整一大面的牌子,迎风招展的似乎都离不开晚镜,祭司二字,忽然就觉得原来儿大不由娘是这么一件悲切的事……
晚镜这小子,似乎把他的桃花本质发展到无人能敌的地步,毫不犹豫地祸害了约意未来的巾帼们,顺带发展一下男性福利。
澈艰难地转头,看着汹涌人潮,面无表情,只是淡金色的眼里似乎在跳跃着玫红色的火焰,燃烧成四个大字,你死定了!
澈不待我说话,一把拉住我的手,也不顾他那件冰蓝色的蚕丝衣服是不是会被人潮给夹伤,激动地往前走去,只是速度够龟。
人群的目的地是闻暮的祭坛。
我专心致志地盯着祭坛上的动静,澈也似乎很好地控制了他濒临爆发的怒火。我在心中为晚镜小小地祈祷了一把,希望他今天的表现不至太衰,让他老爹当场发飙,不然他今天真的死定了。
晚镜和月坠能有今天这一切确实不容易,帝王的新旧更替很少是和平进行的,像今天这样的万众欢迎的情况更是亘古未有。
月坠和晚镜都是我的孩子,被拥挤的人群包围着,等待这即将上演的一切,心里忽然异常的满足,觉得一生如此便也够了。澈大概也这么想吧!
身旁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忽然惊叫了起来,声音不足以淹没周围的澎湃,但足以引起我的注意。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颤抖着指着我说,“如果你不是一头灰发,我一定以为你是皇后陛下!”
我心里一凛,蹙眉看向身边的澈,他却朝我温柔一笑。
我撩起一撮发,顿时惊了!我头发什么时候变成了灰色?!
澈转回头,用他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庞对着那女孩说,“我夫人的发色是天生的,我不是陛下,她自然不是皇后。”说罢还亲密地搂住了我的腰,在我脸颊上不轻不重地一吻。
我楞住了,那女孩直接傻了,然后面红耳赤。
我拍拍她的肩,问道,“你见过皇后陛下?”
那女孩忽然抬起头看我,红晕渐渐褪去,肯定地点了点头,“她是约意人永远的皇后。”
我心口蓦地被什么堵住了,垂目没去理会,淡淡地转过身,假装平静地看着祭坛上,心中却开始沸腾般的翻搅,鼻头酸涩得厉害。
那女孩又说道,“我爸爸说,闻暮市中心要建一个皇后陛下的雕象,不然凌思远陛下快活不下去了。”
澈几乎是立刻就握住了我的手,我甚至怀疑我的手骨会不会碎裂。
我艰难地调过头去,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孩,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大声吼着“双帝——!双帝——!!双帝——!!!”
我一句“什么”便被淹没在这吼声中。转过头,瞥见祭坛的中央凭空出现了两个神诋般的男子,骄傲地站在祭坛巨大的喷水雕塑顶端,带着帝王的眼光,睥睨着陷入疯狂的众生。
ps:为了帮大家省币,以后我的废话将出现在公告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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