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843 更新时间:08-06-21 19:12
又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
“罗贝!”书房传来河东狮吼,响彻云霄。
恭喜面瘫殿下的狮子吼再度升级,第九层的功力已经能把屋檐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了。
此时的罗贝正在院子里和李卫练摔跤,说起李卫,别看他一身细皮嫩肉却酷爱习武,理想还是做一名武将。自从两人解开误会后就整天勾肩搭背形影不离,幸好小家伙对性别意识比较模糊,没能识破罗某的真身。
两人扭做一团才进入白热化,高分贝的巨声音响就开始不断轰炸耳膜,震得人头昏眼花。
无奈,只能就此罢手。
李卫仰天倒地,大肆喘气。“你又怎么了?这会是畏罪潜逃还是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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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隆重登场:话说畏罪潜逃:
上个礼拜女主因为冲撞面瘫被罚打扫书房,后来不知不觉被架子上的两把刀剑吸引,于是她上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刀剑:道具也是有尊严的,被这丫头……我们不想活了。楼阁:请节哀顺便。)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才是堕落的第一步。
昏暗的光线中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左手持剑右手握刀,头冒青烟,眼泛淫光,嘴里还发出阴森的奸笑。(贝贝:喂喂……真实性为零。)
十秒过后,书房突然发出“喤当”一声脆响……可怜四爷再进去时已经人去楼空。
(贝贝:#¥%*#¥*#~~~楼阁被踩脚底………我自己招!)
请把“色字头上一把刀”开始全都删掉。
事实是这样的:
以前听十三说过这两把刀剑是请大清最好的工匠打造的,削铁如泥,刀枪不入,世间仅有,耳闻不如目见,我当场拿了面瘫的药碗做试验,果然一刀下去碗即一分为二,切口平滑。我连连赞叹,一时兴奋又想看看最强碰最强到底谁能笑到最后。怎知世事难料,结果竟是两败俱伤。
我当时吓得魂不守舍,要是被面瘫知道,恐怕我的下场就如那两把刀剑。我还年轻,还不想死,所以才下定决了心:畏罪潜逃。
趁面瘫还未发现,我把断掉的刀剑小心的藏进一个包袱,然后又偷偷拿了些银票。(曾经有大把大把的银票放在我的面前,我太过贪心,等到出事后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些银票说:我放弃。)
当晚,月黑风高,我成功翻墙出了府。(其实李卫是帮凶,但他只以为我是回家探亲,殊不知我会一去不复返。)
越狱后我怕被抓,所以没敢回家,我去过湖边但是没能等到小黑,我想可能是面瘫封锁了消息。
仅仅过了两天,身上的碎银已所剩无几,于是我上了当铺。电视剧看得多了,自然多个心眼,打听到那家店面不归面瘫我才下放心进去。(事后我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再多长个心眼。)
老板建议我当物品,我说没有,对古玩我一窍不通,要真偷了什么东西,不值钱的还好,要又是汉代彩绘负壶陶鸠那样的极品,行家一看就知道出于皇家,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老板有些为难,说当铺碎银有限,只有面额较大的白银。我也搞不清楚碎银白银的,告诉他只要给我个大概的数就行,少些碎银也无所谓。结果他乐不思蜀,让我稍候就去房里清点银两。
我悠悠的坐在长凳上直到老板在门口指着我大喊:“就是她!”我正纳闷他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抬头一看,脑中金鼓齐奏哀乐。
我知道我完了!
是他!
刚张嘴还没出声,先是上来几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把我手脚紧捆住,被他一记痛扁后我又被毫不留情的扔上马车。所有动作都是那么干脆利落,根本不留间隙,甚至连喘气的机会也没留给我。
横躺在马车里,集市的噪杂仿佛已经离我远去,世界死寂一般,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在流动。我盯着他的靴子直冒冷汗,生怕它会突然戳出把尖刀把我当场刺死。一路上他一言不发,但从上面射下来的寒光却从未间断,看来他是要在沉默中爆发,我将要在沉默中灭亡了。
不久马车停下,我却在第一时间内又悬回了半空,他拎着我掀袍跳下马车,不等身后的家丁“嘭”的踢门就进了府。
虽然他从没给过我好脸色,但生这么大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一步步的走向书房,我的心也一步步的往下沉。
一路上,丫环家丁都战战兢兢,李卫也挤在人群中,半恼半怜。
书房的门再次被踢开,一进屋我就被搁置在地,刚挣扎了几下,又听见脑后一震巨响,随着地面上一条光线渐渐消失,门又重新被摔上。
我躺在地上手软脚软,脑中只闪出四个字:密室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他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我在惶恐不安下忍不住失声大哭。
四周仍然安静的怕人,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喘气声。
“为什么偷东西,又为什么逃跑!”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私藏赃款,畏罪潜逃,这回真的没救了,眼泪哗啦啦的流,我胡乱的抹着脸,等他给个痛快。
“换套衣服给我跪着,明天早上我再来训话。”他割断我腕上的绳子,摔门离去。
要到明天才行刑?
我又泣不成声。
几个时辰了,再也没有人接近过书房,外界的声音仿佛离我千丈之遥,无法听清。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我却没有丝毫睡意,腿已经跪的发麻,没有人的搀扶根本站不起来,摸着手腕上发紫的印记,心里的委屈又油然而生。“臭面瘫,天字一号混蛋,恨你,恨你,恨死你!”自言自语间却听见门外一声叹息,我不禁打个冷颤,刚出来的眼泪也吓得憋了回去。我竖起耳朵不敢回头,小时候外婆说过人的肩上有两盏灯,如果晚上回头看灯就会熄灭,然后小鬼就会出来把你带走了。我紧捏着拳头,心弦绷得紧紧。
“呼呼。”夜晚的风钻进门缝,好像一个男人在咆哮,瞟瞟四周一片漆黑,我一下子心更慌了。“小黑……”我揉着衣摆,泪又仿佛决了堤。
“啪。”门框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我大叫,立即捂住耳朵倒在地上蜷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人还是在地上,身上却多了条被褥。
我才掀起被子,书房的门开了。
一束强烈的光线霎时射入眼帘,刺的人睁不开眼,抬手欲遮。
“谁准你睡觉的。”冰冷的声音来自头顶。
我迅速恢复跪姿,不敢抬头。
两个身影从身边走过,一前一后。
“过来回话。”一人开口。
我跪着挪步,眼睛依旧盯着地上的人影,一坐一站,看身形,站着的估计是李卫,我心里一颤,他不会全盘招供了吧,诱骗家丁我岂不是又多条罪名。
“怎么出府的。”
“翻墙。”
“谁帮的忙。”
“没人帮。”保险起见还是少说微妙。
他重重吸了口气。“我只问一遍,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你就一直跪着。”
老贼!他果然知道了。“有人帮,但是我骗他他才会上当。”
“为什么要逃。”
“不小心把刀剑弄断了。”
“刀剑呢。”
“丢了。”逃出去当天我就抛了尸,那个包袱估计已经沉在十里外那条河的河底了。
“你!”
沉默了一阵。
“还偷了什么东西。”
偷?他居然用偷,破刀破剑的我偷它做什么。“我没偷。”士可杀不可辱。
“……”
记起来了。“其实说起偷……(楼阁:你真是根蜡烛。)只偷了些银票而已。”
“而已?”声音很轻但危险系数极高。
“我把刀剑弄断了怕你……走投无路才会问你借些银票……我没钱,要是这么逃出去……会饿死的。”我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知道家规该怎么处置?”
“杖毙。”我的嘴都在抖索。
“可怕?”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只能勉强点头。
长久的沉默,我几乎绝望,他才慢慢开口:“有借有还,可明白。”
我不解的抬头。
“借的数额翻三翻,在你俸银里扣。”他勾唇,没有想象中的厉色。
这样就不用被打死了?我兴奋……但是翻三翻……也忒狠了,这样我得做到猴年马月去。
“怎么?你嫌委屈?那就家规处置。”他说的格外轻松,敢情死的人不是他。
“别!翻就翻吧。”
“以后随传随到。”
“是。”
“穿衣端药不能再拖泥带水。”
“好。”
“书房以后由你整理。”
“一定。”
“李卫知情不报,和罗贝一起跪着,中午才可用餐。”
“应该的。”我彻底放弃讨价还价,无条件地割地赔款。
后来从李卫口中我才得知罪魁祸首其实是那几张银票,书房的银票统一印有面瘫的印鉴,为来防备不时之需,因此也只有那儿的银票才会有印鉴,然后我倒霉,偏偏偷的就是书房。再有,我去的当铺不是面瘫的却是九公公的,当初当铺老板先向主子报了信,老九精怪不愿趟浑水,于是顺水推舟给面瘫又等于做了个人情。
九公公是老八的人,我害他欠死对头人情,也难怪他发这么大火。
李卫说面瘫气得没合过眼,我走的第一天,为了找我,他们几乎把京城都翻过来了,十三为了瞒我家也整整忙乎了两天。还有,为了我的画像,全京城画师都跟着倒了大霉,画功不行的都受了皮肉苦。他骂我是祸根子,惹出的祸害了整府的人,整个宅子都快变成宗仁府了。
我内疚了好久,谁知道面瘫会这么看重那两把刀。(楼阁: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哎,老四,我替你不值。四四: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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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迫不及待:那么偷天换日呢?
李卫:也可以叫皮开肉绽啦,你问他,多久才下得了床?
贝某:……
楼阁:你好歹是主角,怎么活得如此凄惨?
路人甲:自作自受。
路人乙:自食其果。
路人丙:作茧自缚。
路人丁:作……。
楼阁:作法自毙?
众人:说得好!
贝某:……
楼阁:此话又怎讲?
李卫叹息,进入回忆:
那天早晨,我练武回来途经厨房,看见小贝躲在里面鬼鬼祟祟。我走进厨房的时候地上已是一片狼藉,甘草堆满一地,还簇拥着大堆的苜蓿草,我疑惑为什么马饲料会堆在这里?
我走到他身后,他竟然没有察觉,依然专心致致的蹲在地上煎药,我更奇怪了,一来爷的服药时间早就过了,二来煎药的事一向由兹兰负责,小贝只需端送,他为什么还要亲自煎药,难道他病了?
我想叫他,但谁知指尖刚触碰到他肩肘的衣料,他就一惊一乍的跌坐在地上,直到看清是我,才大大舒缓口气。
“你怎么了?”看他神色紧张,我有些担心。
他一愣,突然扯过我的领子,我想躲开,却又被他强行拉了回去。他让我发誓绝对不能泄漏他煎药的事情,我也不怎么的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然后就被他推出了厨房。
我走着走着还是一头雾水,刚想回去找他问清楚,却看见他急急忙忙的端着药碗进了书房。
书房?煎药?发誓?我突然意识到……他该不会是想……那是马吃的饲料啊!想想里面的情景,我不禁一身冷汗,赶紧跟了过去。
但是为时已晚,我推门进入时,四爷正用白帕子抹着嘴,空空的药碗里只剩下些残渣。
“今天怎么这么晚。”
“药有点冷了,我拿去温了一下。”某人说的推心置腹,娓娓动听,若不是袖下颤抖的手露出了些许马脚,连我也差点被他蒙骗过去。
“哦?”爷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追究,眼睛依旧紧盯着案前的公文。
我看见他咧嘴窃喜,还向我吐舌头,我暗暗替他捏了把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爷喝马饲料,但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回头我一定得问清楚。
心里的石头刚落地,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我拉开门,是管家老商,他一脸犹豫。四爷问他什么事,老商说马厩的小六今早上发现新鲜的苜蓿草全不见了,后来又有下人报告在厨房找到了失踪的饲料,他说好像是有人在拿它们在煮药,甘草和苜蓿草根本毫无药效,就担心府上的人误信江湖庸医,传出去会坏了四府的名声,因此才特地来听听爷的意思。
老商根本没发现书房内的气氛越发诡异。嫌疑人已经面如死灰,我的心也怦怦直跳。不过最可怕的还是四爷,平时仙风道骨的清冷气质早已消散,此时的目光如邪似魅,周身萦绕的尽是危险的气息。
短短数秒的安静,我却觉得如同昼夜交替般的漫长。
“老商你做得很好,你和李卫先退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爷的话是对我们说的,他看的却是小贝。我从来不知道世人眼中的冷面判官竟能笑得如此邪魅,我只能说他太危险,如果惹着他,会后悔一辈子。
我忘了后来是怎么出来的,只记得走到半路就听见书房传来的声声嚎叫,那声音不是用后悔能形容的。
离书房三里外,不久就挤满了偷听的人群,但也只限于听,没有人敢发声更没有人敢再靠近案发地点半步。所有人都知道贝子又要受皮肉苦了,但是这次的罪过实在太重,喂皇四子喝马饲料,要是平常人大概死一万次都不够吧。(虽然某人声称是由于失手把药打翻了,才会出此下策。)
我李卫感叹能在有生之年结识这样一位仁兄,也算不枉此生了。
题外话:
某读者:贝贝,你身上有没有留下伤痕?
贝某:没有。
某读者:你当时是不是真被打得皮开肉绽啊?(同情ing)
贝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某读者:据目击者透露你可是足足躺了大半月。
贝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某读者:他怎么打的?(急)
贝某:你想知道?
某读者点头如捣蒜……
贝某:你也给他喝次饲料不就行了。
某读者:当我没问……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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