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316 更新时间:19-10-25 23:38
回程路上遇到执王余阳,余归城目不斜视径直而过,以往见面都是针锋相对,今日他心中郁闷,不想与余阳废口舌。
几年未见,这皇子偏是不成长,爱与他较量。
“这不是余归城吗?”余阳褐衣裹身,嗓子明显异常,应是得了风寒。
最近感染风寒的人可真多,是变了天的缘故?
“原是执王。”转身去看他,故作方认出,余阳信了,走近打量他现今的模样,都说非同亲,怎么瞧着与父亲有几分相像?
见余归城说话客客气气,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客客气气回过去,“多年不见莱王,为国效忠多年,以为是为国牺牲了。”
“归城命硬,死不了。倒是执王,这种天气以为只有府上的楼月公主会染风寒,执王可得注意身体。”
余阳瞪大眼,气归气,竟意外得知一个新人物。
楼月公主又是何方人士?
“莱王金屋藏娇,竟有这般人物在府上。”
“与你何干。”目光移开迈步往前走,余阳没有跟上,听不到回答,他还不能打听了不成?只是,面对余归城的不敬,心中窝火。
“莱王藏了有何用处。”低声讥笑,风寒所致的嗓子所说的话比以往尖锐,格外刺耳。
余归城二话不说一记眼刀过去,余阳迎上目光不惧反笑,谁知下一秒不得动弹,眼睁睁见着余归城离开,阵风咧咧吹入衣裳内,通身清爽。
这下想闭嘴都闭不了,喷嚏打个不停,也就无心去骂余归城了。
得了清静,到宫外的客栈住上一宿,次日又再到宫外的集市上逛,也不知有多久没来到宫中,宫外的食物有些是以前常吃到的,现在极少有机会吃到。
皇城著名的糕点铺子最胜名的便是糖线果子,甜跪的甘果与金桔被丝丝麦芽糖包裹,金黄剔透最为正宗。
六娘心念了数年,收到余归城这份礼,自是感激,而后把礼分了一半给楼然与江谣,让余归城带了回去。
余归城回到府上已是傍晚,容娘为他备好饭菜,几筷子吃完东西,在书房看了半宿的书,若不是下人带上骨盒来找他,兴许又得忘记时间。
来到大堂,旧案上放置着浮萍皇后的骨盒,与宫内带来的绿菊。
去宋府送礼时宋晚卿还以为是送给他的,只见余归城把绿菊炫耀一遍就走了,眼睁睁瞧着绿菊,若不是浣云拉他一把,差点跟着余归城回府。
想到此不由一笑,看来是奏效了,没选错花。
半夜出来觅食的楼然执伞来到前院,边走边嘀咕,脚踩上三寸高的积雪,回身一个个脚印,当真可怜。
“这江谣,需要他时便不在,不需要时倒是时时刻刻在边上。”路过前院的正厅没去在意厅内的烛火光,回来时讨了厨子的剩馒头吃,又踩着积雪回后院,再次抬头,才意识大堂内有人在。
走近而后远远一瞧,原是余归城在内。
这么晚不睡觉,在做甚?
只见余归城两眼放空盯着桌案上的盒子,再一瞧,盒子其旁有一株似菊非菊的绿花。
“这新奇的东西怎没见过?”再抬眼,竟与余归城对视上。
余归城向楼然低头行礼,楼然出神片刻随后向余归城行礼。
这腿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竟迈入大堂内去,多年来,还是首次与余归城同坐一起,单独相处。
楼然现在又说不了话,余归城喝着酒,没有看他,照旧盯着那盒子出神。
若是以前,余归城肯定有无尽的话与他说,可惜,他现在无法为余归城消愁。
莫说为他消愁,自己愁得想一死方休了,哪还有精气神去为他解忧呢。
鼻息轻轻一叹,去盯余归城手里的酒杯,他也想喝酒,只是,这东西现今对他来说是毒药,会使他痛不欲生。
这道叹气声余归城听在耳中犹为清晰,忽而想起一事,从身旁拿出一个纸袋给楼然,并说道,“从宫外带来的,六娘极为喜爱,并分于你。”
楼然接过,点头致谢,打开一瞧是结着一层糖浆的果子,新奇归新奇,这东西他也吃不得。
禄王妃说了,他必须得忌口,否则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哑巴。
把纸袋收下,想着回头分给江谣。
余归城闷声喝完一壶酒,目光移向地面,缓缓开口,“这段时日委屈公主了,再过数月便可搬去新府,遗憾的是,新府离宋府较远,六娘以后是极少能看见你了。”
楼然倒不觉得委屈,自己身无分文,有了新府却请不起丫鬟,能有何用。偌大的府院只有他与江谣二人,那也闷得慌。在莱王府,至少可以蹭吃蹭喝,偶尔还能与后街的宋府往来,真舍不得走。
余归城这么说,是在赶他走?
“公主若是不舍,也可在府上呆至归睦国。”余归城抬眼看他,也就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楼然就怕他是嘴上客气,心底倒是欢喜,至少是对自己客气的,哪怕是嘴上说说。
俩人同坐于一起,总不能干坐的,即使说不上话,身体还是忍不住动起来,指着那盒子面向余归城,示意问他,这东西是什么。
“浮萍皇后的尸骨。”
就如此轻描淡写说了出来,再去瞧余归城的神色,平淡如常,楼然不敢相信,这是一代皇后的下场。
他们睦国虽不及荣国繁盛,对死者与身份尊贵的人一向是充满敬意,身为皇后,死去多年未能入土为安,尸骨竟被装在这窄小的盒中。
这是恨到要将她挫骨扬灰不成?
能看得出,余归城对浮萍皇后是有恨的,此次入宫,应是为了此事。
楼然只在远处瞧见过浮萍皇后几眼,如此瞧来余归城与浮萍皇后不大像。
不提这事,只会讨人不喜。再去指那新奇的花,似菊又不像菊。
“从宫内讨来的绿菊,盛产于南部的花,在荣国极为罕见。”
楼然不喜花,只觉得新奇,多瞧上几眼便无多大兴趣了。
起夜摸黑是为了觅食,怀内还藏着个馒头,以往余归城是喜好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吃,就是不知,现今会如何。
从怀中掏出馒头,用手轻轻一擦皮面,放在手上好久,这才拿给余归城。
余归城斜视那馒头,再瞧那只指骨纤长的手,不由嗤笑出声。
楼然盯着余归城的眼看,明显能感觉他有一刻内心是有波动的,眼眶带着湿润,再眨动几下便没了,换为了嗤笑声。
不知是嘲笑还是何意味,好在接了过去。
“公主风寒可痊愈了?”把凉透的馒头放在手心中,眼睛不去看楼然,轻声问他。
楼然张嘴,还是发不出声,而后摇头。
“六娘身子弱不便走远,若公主有意与她出门逛街,还请多加照顾她。”
楼然点头,他当然会照顾浣云,只是,浣云身子骨弱他是没看出来,表兄弟二人如此看重她,关注她的身子,应是很严重,只是面上看不出。
忽而想起一事,前两日想找人打听镖局在何处,结果这莱王府上下无人识睦国字,江谣又时常不在身边,苦恼了两日总算盼来了余归城。
轻轻敲打桌面,引来余归城的关注,他是知道,余归城是不喜有人碰他的,待余归城抬头看他,作势写字状,左手食指沾抹茶杯中的清水在桌面写下一行小字,“镖局在何处?”
“在东桥,离府上一里远。若公主不介意,本王可帮你送东西。”
楼然又在桌面上写下一行字,“无非是些无关重要的东西,怎能麻烦王爷。”
“不麻烦,只是,说不通在何处,明日带上你的随从一同去识路,顺便认识府城的风土人情。”
自是好,楼然在荣国人生地不熟,余归城能带他逛府城,别提有多高兴。
只是,提到江谣,又再抱怨他,并写下“江谣这不讨喜的东西不知去了何处,当下应是回了,明日有约,楼……”当写到楼字时,楼然停顿片刻,按压下心中的怒火,写下月字,“月,歇息去了。王爷早些歇息,告辞。”
待人离去,余归城盯着那水迹渐干的字,伸手又再沾上清水描摹那字迹。
次日,天色一早便备上马车在府门外候着,不多时楼然与江谣从别院出来,许是病重一场的缘故,江谣竟学会去搀扶主子,而后余归城请示楼然上马车,楼然行礼,随后上了马车。
来到镖局外,碍于身份还有镖局的人,认了路便不再久留。
来到闹市,楼然又见江谣一脸愁苦的模样,盘算着身上盘缠已所剩无几,讨不了他开心,便开口问他昨夜去了何处,为何闷闷不乐。
无声的问话,江谣随即移开视线,不去回答他。
说到昨夜,以为楼然已经睡下,江谣换上夜行衣,翻过围墙来到皇城的中心与伙伴会合,纷纷前往一个目的地而去。很快来到一所大院内,屋院少有的人声在静夜中极为清晰,三个夜行者悄声潜入。
七八十的老者身躺在床榻之上,桌面上的台灯正待下人来吹灭,方合上眼,感受到烛火不在,就要睡去,却听不到关门声,张开眼,眼前一片乌黑,起身下床,走到窗台处,借着月光依稀可见屋内另有他人在。
未等开口说话,利索的刀剑划开了他的喉咙,热血喷射在手上,惊恐的双目看不见来者,嘴巴也发不出声音。
“太皇太后有令,一人罪一人担,活到这把岁数不容易,自然不能轻易让他死。”一轻快的声音响起,老者立马跪地求饶,忽而趁来者不备推翻了一旁的书架。
接着,一刀接一刀划破开他身上的皮肉,明火点起,他的眼前已一片模糊,见不到来人的模样,只有几道黑影在眼前晃动。
直到屋外的脚步声传起,不知是谁,一刀砍下他的脖子。
待屋门被推开,下人入屋,入眼触目惊心,那衣服确实是老爷的没错,只是,老爷的人头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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