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672 更新时间:09-03-31 13:44
马车急速前进了不久,便停下来,盼竹只听到有把低沉的声音问事情办妥了吗?然后这男子急急地下了马车回禀说一切已经办妥,男的已经被秘密处理,女的在车里。
然后车帘被掀起,一副沉稳的男性脸孔出现在盼竹眼前,这人微微欠身:“实在抱歉,为了事情的顺利,不得不这样委屈尊驾,今夜会连夜赶路,明晚登船,在船上尊驾就会舒舒服服的了。希望尊驾不要怀恨小人,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这样绑着尊驾实非小人本意。”
说完后便离开了,马车再度行驶起来,车后响起了两匹马踏蹄的声音。这本来是个逃走的大好机会,可是盼竹被捆得死死的绑在马车里,想抬起一根手指也难,更苦不能言,可说是无计可施,后来她放弃挣扎,闭目养神以求保留体力。众人一夜都不曾入睡,第二天早上,稍稍停顿了一会,车帘被再度掀起,后来出现的男子带着食物和水,以及一个粗壮的妇人出现了。
那人道:“尊驾累了,饿了吧,以后就由这个嬷嬷侍候尊驾。而且从现在到登舟前,在下还得冒犯的要绑着尊驾的身子在车上,至于手上的绳索会解开,在下还会拿走嘴上的布条,但希望尊驾不要试图大声呼救,以及逃走。因为这嬷嬷会死死的看着,假如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事情就会回复到原来的样子,相信尊驾是不想再被绑着手和脚的。”
盼竹真的糊涂了,这些人为什么抓了她,又对她如此恭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去那里?他们真的只是因为要抓她,所以才对付胤禛的吗?胤禛现在怎样了?他能自救吗?这些人为什么只是废了他的眼睛和手,而不干脆杀了他?想到这里,她在心里苦苦祈求,老天爷!求你保佑胤禛,他身体不能承受这种伤害,他还要继承大统!
就在盼竹苦思冥想时,那人已经做了他所说的,然后放下食物和水,对着那妇人说着些什么,可是盼竹一句也听不懂,她大概听出是蒙语,可惜的是她只懂满语和汉语。就在那人要离去时,盼竹出其不意地用满语询问如何称呼他。那人只是简短的回答说尊驾称呼在下管事的就行了,说完便离去。
盼竹若有所思,默然的接过食物和水。这个管事的满蒙汉语都懂,必定是读书的旗人,而且他身上的气度说是三四品官员也不为过。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也只不过是替人办事的,那么他的主子必定尊贵。
马车已经再度启程了,盼竹轻轻的抖动麻木了的手脚,询问那妇人的性名,可是那妇人率直的反应表明她真的只懂蒙语,于是盼竹也就放弃了要指望从她身上套出信息的打算。
盼竹就这样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地度过了一个上午,过了午时马车再度停下来,门帘再度被掀起。那管事的再次将食物和水放下,有些抱歉道:“尊驾再忍耐一下,到了晚上就不用再忍受这些了。”
“足下,妾身有一事相求!”盼竹客气地尊称这个管事的,因为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低下的人:“妾身想下车走走。”
那管事的犹豫不决,盼竹便继续道:“妾身这样坐了一整天,别说要逃跑了,可能站也站不稳,况且有尔等保护,足下还不放心吗?”
那管事的笑了笑道:“鄙人承此重任时,就已经被告诫,说尊驾聪明伶俐,要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让尊驾有机可乘。所以恕小人不能从命。”
盼竹心下一悸,这幕后的人真的很不简单,那么看来这些人对她的身份是肯定知道的了。会是谁?她边想着边荡开醉人的微笑旁敲侧击:“看来,贵主人对妾身真是念念不忘啊,敢冒着被当今(暗指皇上)发现的危险,也要将妾身收为己用。这等恩情,试问妾身又怎能视作等闲,而不心存感激呢!”
盼竹这种含糊不清的说话,实在有些冒险,可是却偏偏歪打正着。只见那管事的面色一变,惊慌、讶异、怀疑、敬佩等复杂神色一一涌现,盼竹便抓紧机会:“既然如此,往日的交情,还有现时下对妾身这种志在必得的恩情,相信那怕是妾身也不能拒之门外,再聪明的女子,到底求的还不是一个可靠的归宿,况且妾身这个将来的归宿更是贵胄。妾身认为泛舟北上,比伺机逃脱更合情合理!”
盼竹本来只是想用这些模棱两可的说话,套出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来,想不到得到的比自己预期的还多。从这个管事的神情看来,她所说的离事实已经相差不远了,那么这个幕后的主人也可以说呼之欲出,人选不外乎两三个。相信最有嫌疑的是他了!但那些人都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再者她与胤禛的行踪是很随意的,根本不可能预先知道并设下埋伏!况且假若是他,怎么可能不杀死胤禛,以绝后患。可是如果不是他,其他人选倒有可能不杀死胤禛,但又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得到她呢?
假如这管事的对盼竹与胤禛之间的深情,那怕了解到一丁点的话,他也不会相信盼竹现时下所说的。只是他已经被盼竹的言语迷惑了,她话里某些含义与他主子交托重任时所说的不谋而合,让他认为盼竹已经知道谁是他主子了。那么,对这样一位主子愿意付托终生,亦是人之常情。
盼竹估摸着他的变化,马上下重药:“妾身相信足下也不想冒险让妾身受伤的,而且在喝了那么多水后,足下不认为妾身有些难题要解决吗?”
那人终于让步,尴尬道:“小人的确很愿意相信尊驾,只是小人受爷之重托,实不想节外生枝,尊驾可在小人目所能及的地方散散步,请…。”那人上车把盼竹解开,然后退下车对着妇人说了些什么。
那妇人便侍候着盼竹下了车,盼竹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一条主道,可是来往人廖廖无几,令到盼竹还勉强可说是高兴的,在不远处有条小河,她便对那人说要到那里去解决难题,并强调于礼他是不能贴近她的。
盼竹想不到敌人还真狡猾,口称以防她会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于是让那妇人在她腰上圈了一圈绳子,长长的绳子另一端握在那管事的手中。当然了,陪伴盼竹的还有那粗壮而且忠心耿耿的妇人。
虽然无奈,但这也算是一个大进步,盼竹也就接受了,到了河岸边更衣完后,稍稍洗了把脸。现在是逃走不了,只好再想办法。盼竹深深吸口气,便开始往回走,边装作欣赏田野风光,边偷偷的摘下耳坠、头饰、身上一切可以除下的饰物,趁妇人不注意的时候隔一段路往地上扔下一些。她知道这样做或许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什么也得试试。忽然她的目光被路边的一株花吸引住了,她慢慢的经过那株花以便看清楚。不错,盼竹心里狂喜,的确是曼陀罗,这种花只有南方才有,北方很难生长,那么那管事认识吗,倒要试探一下,假如他不清楚,那么逃脱有望了。看来在登舟前她要好好的见机行事了。
盼竹振作起来返回马车旁,对着那些干粮挑剔:“足下,妾身担惊受怕了一天,现时下还要吃这些难吃的东西,妾身对足下的办事能力可真要重新估计,假如今天晚上要登舟北上,那必定是在江苏登舟了,那么,妾身就忍受一会儿,希望晚上可以吃到热乎乎的小笼包。”
说完便把那些干粮发泄般扔到地上去,让妇人侍候着上了马车,然后让那管事重新把她绑好,当然手仍然是自由的。那管事准备离去时,盼竹似是不经意的道:
“足下,且慢,刚才妾身在路旁看到些很有趣的长长的黄花儿,在京城可是从不曾见,妾身想带些回京培植,不知道足下可否为妾身采来。”盼竹柔媚的加了句:“说不定,爷会很喜欢这种花的香味儿。”
那管事的仔细研究盼竹的表情,最后便吩咐当初抓住盼竹的那男子去把花采回来。过了不久,那男了便带了几株曼陀罗花回来了,那管事接过花认真的细看。
盼竹在心里狂喊,不要认得这花,不要。片刻后,那管事便把花送到盼竹脚边,讪讪的嘀咕了句便退出去了。马车便再度启程,盼竹心里重新燃起希望,看来这些人都不认得这是曼陀罗,或者说认得了,也不会知道误食曼陀罗的花、叶或种子,是会导致昏迷的,假若知道了,相信他们是不会采来更放心的放在她身边。
接下来漫长的两个时辰,盼竹除了把饰物透过马车的隙缝扔下去外,更多时候似是无所事事的把玩花朵,事实上是在把花和叶子揉烂了,把那些汁液涂在手上,但是她做得很慢很慢,好让双手沾上更多的汁液,而又不被妇人怀疑。
当她掀起车窗帘确定马车是在小镇上行走时,她便对那妇人做着手势,说她十分的饿了。那妇人听不懂却看懂了,便掀开车帘对着管事报告。那管事便把马骑到车身旁,对着车内的盼竹道:
“尊驾可否再忍耐一会,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登舟了,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上好的膳食恭候尊驾。”
“妾身只怕晕倒了,不能登舟,足下难道就不能满足一下妾身的愿望。”盼竹故意气若游丝的说道。
那管事稍微考虑了一下,便道:“那尊驾稍候,小人这就去买。”
“哎,那小笼包可是地方小吃,要刚刚蒸好了就马上吃才好吃的,足下就不能让妾身坐着好好的享受吗?或许这些小笼包足以换来一些好听的说话,相信足下是很乐于看见妾身在爷面前为足下美言几句。”
那管事的可真踌躇了,他的主子可谓十分心仪这女子,而且主子将来的权力……。假如讨好了这女子,说不定真的会有帮助,而且假如被她怀恨在心,不知会在主子面前说些什么。于是,那管事便吩咐了赶车的跟着他走,当他找到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小店,便停下来,解开了盼竹,让马车和其他人在一旁候着,他独自一人陪着盼竹坐下了。
那管事待小二上了茶后,便叫了小笼包。盼竹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还有阵阵的香气倒把这人的食欲都勾起来了,小笼包一上来,那管事更感到饿了。盼竹做了个请的手势,管事便拿起筷子要夹起一个,盼竹嗔笑地阻止了。
“噢,要地地道道的吃小笼包,那才叫好吃,来,应该这样子。”盼竹娇娇的用双手拿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嘴边,妩媚的吹吹气,然后便咬了一口:“嗯,味道很好。”
那管事怔怔的看着她,当然了,在他心中这女子礼仪有加,是不敢想像有这种姿态的。盼竹要的就是他这种失神,她有些打趣的拿了一个包子递到管事面前:“咯,尝尝!”
那管事呆呆的接过呆呆的吃了,盼竹满意极了,可是为了不让他怀疑,自己还是再吃了一个。待走的时候,盼竹说要把剩下的都带上,好让护送她的人都尝尝,说着便双手把包子放在了小二递来的布上包好,心满意足的笑着离开了。返回马车时,盼竹便让管事把包子分了,显得心甘情愿的被绑了,只是这次,那管事已经没很认真的绑好了,只是做个样子,并且一再为要绑着她而抱歉。看来,无论这人这样对她是出于敬仰她本人,还是因为顾忌他的主子,但对于盼竹来说已经足够了。
盼竹趁着那妇人吃包子的时候,扭过头去小心翼翼的扣喉,尽量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既要不让那妇人发现,又要呕吐出来,盼竹可说是十分的狼狈,可是还是吐出不少。为了不让妇人发现,她只好不顾脏的坐在呕吐物上面去。
盼竹心急火燎的等待妇人昏迷过去,这等待可说是那么的漫长,实际上只不过是两刻钟左右,那妇人便晕倒了。盼竹尽量伸长脚去踢那妇人,确定真的不成威胁了,她便去解开身上的绳索。可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还没有听到那些护送者跌落马背的声音。她摒着气耐心的等,当终于听到惊叫以及跌落的声音连续响起时,她走向车边准备跳车,可是马车却忽然停住了,然后她听到赶车的询问声。
“怎会这样!金兄!”
不好了,盼竹暗暗惊叫,还来不及跳下车,那赶车的便掀起了车帘,盼竹心慌意乱不及细想,便用尖尖的手指甲去戳那人的眼睛,只听闻那人痛叫一声,双眼很自然的闭上,盼竹便趁机用力的推倒他,跳下车没命的奔跑。
身后传来呼喝声,惊叫声,乱哄哄的声音,她什么也不顾了,拼命的向前奔跑,可是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身体越来越热,渐渐地,她跑不动了,感到自己心快速跳动像是要跳出胸腔般,根本用不上力气,最好更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盼竹大口大口喘气,虽然呼吸却越来越困难,她仍然盲目的向前爬行,忽然间她的肩膀被人碰触,并模糊听到‘不要再跑了’。
她恐惧地望向那人,意识开始涣散:“你是谁……。”
那人用手去探她的头部,她声音嘶哑地尖叫:“不要……”并拼尽全力的躲开,那人迫不得己,将她整个人抱起,她死死的盯着那人最后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怎会是你?”
是啊,这人真的不该出现!
后注:是不是太久没更了,所以都没有人来看了啊,看到这样,真的没动力更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啦。我真的回归了,只是前段时间身不由己,上传不了,请继续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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