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83 更新时间:20-07-14 08:19
话分两头,却说海棠与澄江深夜在外闲谈,海棠提到自己见澄江熟悉,似乎哪里见过,偏又想不起来。澄江突然生出来感慨,若是真的曾经相识就好了。两人就此聊了几句,因是深夜,不便多说,澄江便与海棠姑娘道别,他道:
“我送姑娘回去吧,虽有星光,毕竟暗淡,生怕姑娘磕到碰到。”
海棠莞尔一下:“夜里我视力也不错,你放心。”
澄江早听人说过那日她独自一人去捉哈噜的手段,自然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他对灵修了解不多,大约只在知道自己确实没法练气后寻找出路翻看其他类修行方式时候看到过一本书里提到了几句,那书叫《西方修士杂录》,确实一个”杂”字贯穿始末,也没说清楚灵修究竟如何吸纳天地灵气。
海棠跟唐幸儿是他第一次看的活的灵修,他并没有见过海棠出手,然却知道这姑娘看似娇弱,其实是个灵修中的高手,他一个灵气感知都不行的人确实不好意思这样说。遂应了,只是看她拐到自己屋子门口才回转了房间。
然而,海棠站在自己房门前等了一会儿,却没进屋。只等到澄江进了屋她也走了,她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唐幸儿的房门。海棠立在那里刚要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唐幸儿冒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立即自己出了屋,随手将门关上了。
海棠道:“他们都没醒?睡的好死。”海棠指的是房中跟唐幸儿同宿的另外两名北天派弟子。
唐幸儿摇头,拉着她走到房子背面隐秘的地方才悄声道:“我下了点儿药,保证他们睡的香甜,眼下都梦中神游呢。你怎么跟他说这么久,我等的都要睡着了。”
海棠淡定道:“说了点儿私事。”
唐幸儿耳朵竖起来很是好奇:“什么私事,怎么没听过你还有私事啊?”
海棠还是很淡定:“我最近跟双双学的,她说人族的女孩都有自己的私事。我觉得很有道理,有私事说明了与众不同,故而我也有了私事。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是私事。”
唐幸儿鼓嘴:“那你为什么告诉他?”
“因为私事里有他。”
“所以他是你的私事里他便能知道,我不在我便不能知道吗?”
海棠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于是道:“对。”
唐幸儿瞬间被她说服,不纠结了,只道:“好吧,那我们说正事吧,你出去探查可有结果了?有查到蚀洞吗?”
海棠摇摇头,又点点头。唐幸儿皱眉道:“那是什么表情,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不知道有没有蚀洞。他们寨子很深,我绕着外围走了一圈,然后又进去在有人活动的地方看了,跟之前想的差不多,头上包着布的黑大汉确实是速罗,但也不全是,有些是速罗和人族的后代。那寨子里面要比外面看着大很多,深入后头靠着的山里,但山腹没有草木,故而我查不到。”
“怎没进去?”
“寨子里的人都在往山腹搬东西,因没点灯,外面看不出来,实则实在不少人。我怕打草惊蛇,故而没去。”
唐幸儿听罢点了点头,有理。接着他摸下巴沉思片刻,又道:“从没听过速罗还可与人族通婚,这可不是小事,不可能村长忘了。再有,速罗多与纳迦并居,你没见到纳迦吗?”
“纳迦穴居,若是有,可能深入山腹里面住着。才刚说了,我探查不到那山腹。”
唐幸儿点头:“村长说过,若是有许多提佤群居,必有蚀洞,说不定蚀洞就在你探查不到的山腹里。你身上带着的贪生花种呢,若是附近有蚀洞,贪生花自然发烫,那花种可有异常?”
“离得太远。”
唐幸儿垂头丧气,摸了摸腰间荷包,正是在许界城白虞曾经说过的值花人身上的标志,里面就有贪生花种。他与海棠两人腰间各自挂了一个,形状跟一般荷包无二,只是人家都在怀中放荷包,他们却将之悬在腰间。
唐幸儿很是纳闷,道:“贪生花只要近了便有反应的,那你探查不到的山腹竟然离得那么远?算了算了,这么猜来猜去好没意思,不如我们去山腹一遭探查出个究竟还爽快些。”
海棠听了颦眉不语,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唐幸儿遂又问:“怎么了,你觉得不妥当吗??”
话音方落,海棠突然向唐幸儿身后扬手弹出了一个黑色的丸子,人一闪身,不见了。唐幸儿吓了一跳,急问如何突然出手,怎么了?撒腿朝着他身后方向跑过去。
他们站的位置已经近了围墙,围墙外头是一个茅屋和一大片田地。田里之前种的蔬菜想必已经收了,现下松了土,还没种上新的。海棠如鬼魅一般凌空落在茅屋左近,手上的兵刃一闪,星光下森然渗着冷气,似棒非棒,小指粗细,看不出来是什么。她只使了一次把小棒便被她收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面前一个被树藤捆成一团的人。更难得的是,贴心的海棠怕他叫出来惊扰院中正睡觉的众人,还把嘴巴也给缠上了。
唐幸儿巴巴的跑来,一看,他认得:“道长,你半夜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那被捆成一团的正是皇甫青林等人十分想不通的小春道长,彼时他正唔唔唔的不知说什么,听了唐幸儿的话更加唔唔了两声,更加让人听不懂。
唐幸儿道:“你这样唔唔唔谁知道你说什么,这样,你保证等下不大喊大叫,海棠就放了你如何?”
道人疯狂点头示意他同意了。
海棠打了个响指,那扎在他嘴上的树藤应声退了。小春道长大口呼吸几下,呸呸呸,嘴上吐出来好些个树皮树叶。唐幸儿忙做嘘声,嘘了好几下,小春道长才停了,差点儿气得他跳脚。
“道长深夜不睡觉来我们院子后头作甚,吓死个人了!”
小春道长正憋屈呢,听他先喊冤当即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你,明明是我出来上茅厕,突然被这姑娘给捆起来了,吓死我了。”说着他挣扎着动了两下,发觉一点儿都动不了,气道:“你怎么还不放了我,我上个茅厕也要被抓的吗?”
唐幸儿瞟了一眼他们不远处的茅草屋,原来如此,那是茅厕啊。
“那也不对,你为何不上你们院子的茅厕,这里离你们院子那么远,你跑过来憋得住吗?”
“你管我!”小春道长狠狠翻了个白眼,又道:“还不是我们院子的人多,茅厕就一个,不够用嘛!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两刻钟都不出来,贫道内急,哪里等得了。”
唐幸儿挠了挠头,对海棠眨眼,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呀。海棠姑娘始终那么个淡定的脸色,看不出来信不信。就听小春道长肚子咕噜一声,他登急脸色变了,忙道:“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憋不住啦!”
海棠姑娘这才又打了个响指,藤蔓收了,小春道长连跌再撞的摸进了茅房,边跑还边说:你们可害死贫道了,贫道腹疼如斯,唉哟唉哟。
唐幸儿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两人立了一会儿没见小春出来,便走了。这次他们干脆出了村,寻了一颗大树下立着说话。
唐幸儿道:“你觉得方才他偷听我们说话?”
海棠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人突然到了附近很奇怪,便探一探,没想到是他。方才藤蔓在他身上缠了许久,我竟然仍然判断不出他是不是修士,真是奇怪,他与提佤很像,但是又不是提佤。”
“村长说,弥卢生得最类人,会不会是弥卢后代?”
海棠道:“你又记岔了,弥卢没法同其他族混血,提佤其他族不可,就更不可能和人族。再说,弥卢最为特别,我记得清楚。”
“那是什么吗?”
海棠叹气:“不知。现下他修为几何都探不出,兴许有什么不世出族类被我们遇到了。他若是修士,我们方才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若不是,大约只是内急。不过,便他是又如何,除非他要护着蚀洞,否则自然与我们不相干。”
唐幸儿点头,是极是极,蚀洞之事只在西方还有人知,况且东方修士若是知了也只会协助,不会阻挠,没什么可担心的。遂他二人又商议一番何时再去探上一探,商量妥当了才回转院子各自睡去。
海棠重新回到屋中,鹿双双已经睡过了五道岭,一个人横着占了两人的位置。海棠轻轻把她挪到了一边,鹿双双果然毫无察觉,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下。海棠莞尔,自己也躺下,心里想着她方才跟唐幸儿说的话。其实提佤八众有记载的只有四众,谁也不知道另外四众如何,说不定那小春道长是另外四众之人呢?
相传提佤八众虽然并称鬼部,却并非友邻之辈,其中有一部众针对其他部众也不奇怪。故而她虽然跟唐幸儿说的稀松平常,也只因他知道说了蹊跷唐幸儿只能干着急也帮不上忙,还不如不叫他知道。
“再探村寨之时,当要格外小心才可以呀。”这么想着,海棠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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