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233 更新时间:20-08-28 20:51
剑雨九九段,心高气不凡,侵霏长坡坂,怒画九泽滩。
艰涩难学的剑招,名列中原百强,关府上下有心学者众,皆半途而废,中途打退堂鼓的原因不外乎──太难!
然而,不久前,一个突如其来的护卫豁然转移了蝉吟少君的心思,彷佛在大海巨浪中找到一块浮木,少君眉带神劲,对关府的总教头剑雨天篷道:“我要你在最短时间内教会我你最强的名招剑雨九九段!”
比关府世子更优秀的蝉吟少君深受剑雨天篷喜爱,为了甚么原因不辞辛苦每日晨起,甚至不惜下跪央求剑雨天篷拿出最高标准锻炼自己,无人看好蝉吟少君的毅力,等着看他宣告放弃。
决心不惜摧筋裂骨也要强行研习剑雨九九段,其时间恰好与剑君衣相争射鹿山庄谁为主时重迭。
彼时,隐瞒冷骨剑心此生最后徒弟身分的剑君衣终于趁机摆脱桎梏,只身来到京都,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牵引,然后,他遇见了蝉吟少君,成了他的私人护卫。
一个血液里流着不服管教之桀傲不逊且处处与禄马台针锋相对的少年高手,徘徊在人生弯曲河道上,他的旅程无有一刻笔直,市景欢腾喧闹,自诩为苍茫剑客的他踽踽独行,在繁华热闹的京都里漫无目的孤单行走,不意撞见京西道上七八个大汉殴打一名店东,无人敢上前劝架,围观群众反而议论起店东何故惹怒了那几个恶煞,“荧爷的话你敢不听,给我狠狠地揍!”门牙掉落,满脸鲜血,少年顶戴星纹紫纱笠,眼珠子一亮,闪烁着璀璨光芒,扑身一上来个飞快数剑,凌空一招,将那七八个汉子刺退,路人遮嘴低喊:“哪来的傻子……。”路人们摇着头假装没看见,“我不认识这个人,快走……。”一时之间,只剩下左右店铺开门做生意的还留在原处,方才围观的人全做鸟兽散去,七八个汉子立即回魂,眼神不善,朝少年走近问话:“你是外地人吧,摘下你的帽,报上你的名!”戴笠剑客不说话,收剑,疾走,没有留下任何姓名。
在荧爷的地盘上撒野,这名仗义的陌生人其大胆行为登时在各地厢房里、茶楼间、会所内传个沸沸扬扬。
接下来,剑君衣一连五日挑了荧爷的手下,那妙不可言的剑术短短数日间轰动了整座京城,当京都高手都想知道究竟是三公子的剑名列第一还是剑君衣的剑更胜一筹时,广阳巷内,一名势如雷火的玄衫汉子重重地拍桌,五爪指痕印在木桌上,坚实的木板化为飞烟,愤恼着手下办事不力,居然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沈荧,广阳巷的暗帝,他在思索大事时刻比任何一个人都缄默,旁人出个声:“荧爷,为何没人提到沈藻晴公子,咱是否该做点什么事去压压那叫剑君衣的蠢货?”沈荧悄然无息,眼珠子转了向,另一名旁人十分解气地道:“因为日公子是荧爷的公子,无人有那胆子说嘴。”
沈荧所沉之气行藏了五日十日,毫无动静。
剑君衣流连在广阳巷附近,胆子愈来愈大,他甚至还亲手抚摩门口那对石狮子,指名道姓,“我来找荧爷,第一幡的主子沈荧。”
事实证明,剑君衣承袭了沈荧的作风,行动刻不容缓,他要在江湖上找出一名堪能对付冷骨剑心的大人物。
显然,这名紫纱遮面的少年剑客对沈荧并不陌生,的确如此,绿蝎儿经常带着战利品四处打转炫耀,剑君衣见过沈荧好几回,仅仅如此而已。
关府门内,几个公子也时兴着闲谈起剑君衣的种种,不知自家失恋的兄弟整天失魂落魄地躲在射鹿山庄性命是否受到威胁。剑君衣他经常开溜,私人护卫去了哪里,蝉吟少君无心过问,对方亦不愿答,那时,蝉吟少君终日哀叹,沉浸在忧伤情怀之中,各怀心事,二人经常借酒浇愁。但其实,蝉吟少君府邸的总教头剑雨天篷日日调查剑君衣去了哪里,和谁碰头,说了什么话,将剑君衣的来龙去脉以及一举一动牢牢地掌握在手掌心。
这名管不住的护卫初来乍到这座京都后不久,立刻声名大噪,他的行迹在街谈巷议间不断出现,短短三个月,剑君衣比他的主子蝉吟少君更出名。神秘的剑君衣虽与失恋的蝉吟少君结为好友,却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躲避追缉,几近亡命天涯,为何在京都闯荡出名声,弄得人尽皆知?
无知是幸福的,知道愈多快乐便稍减一分,剑雨天篷赫然发现惊人的搜集结果,每一个与剑君衣攸关的讯息其份量可与天崩地裂相比拟。此人是祸根,乃是荧爷死对头冷骨剑心的弟子,隶属于武林盟主武红玉旗下,若不妥善控制,恐殃及关府。
了解剑君衣的动向不是好事,蝉吟少君竖起耳根听得冷汗直冒:“我的护卫惹上了荧爷?”
“有可能是故意。”
“他俩有仇?他想挑了荧爷?”
“不无可能。”
“荧爷的态度?”
“不清楚。”
“荧爷见他了?”
“尚未。”
“荧爷有何动作?”
“毫无动静。”
剑雨天篷言毕,以关府为由冷厉提醒,“少君,人人都说这荧爷是一条豺狼虎豹,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倘若祸及关府,那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至于这剑君衣,必须立即辞退。”不愿蝉吟少君淌入这地底世界的祸源,极力阻止。
蝉吟少君不假思索告诉剑雨天篷:“感谢总教头的善意,但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碍我与他的交情。他若上刀山,我便与他一起焚身,他若下油锅,我亦决然跳入那滚烫的油汤与他共死。”双瞳如铁石,眸光异常坚定。
剑雨天篷劝退未果,内心凉了半截,“少君当真要这么做?”
蝉吟少君说,“当真。”
剑雨天篷掂掂双方实力后,又道,“凭少君一己之力太单薄。”
蝉吟少君说,“我不会是一个人。”嘴角微笑一勾,言词笃定。
***
昔有射鹿山庄,今有飞鹿园,射鹿山庄群鹿聊赖,飞鹿园内百鹿争鸣。
飞鹿园,家产丰厚的京都名府关家,良田美地遍布各邑,距离京都近郊不远处,石板栈道弯弯曲曲,忽见绿水,忽现白烟,清晨河面水波因风吹动泛起层层皱折,水光粼粼,一只棕色大鵰从南方河道低空飞过,沿着支流左拐,越飞越远。地面上,两名男子同时立在空旷平整的绿地,平视远去的翔鸟。
一栋豪华新建之别墅,名为飞鹿园,曲房数十间,精美梁栋矗如天宝,山风拂面,河风沁脾,破晓时分,这两名男子顶着寒气讨论江湖风云。
其中一人年纪稍长,气质稳如泰山,一看即是个深谙武林的练家子,压低嗓子说,“荧爷的事,少君万勿介入。”
另一名年轻人容光焕发,气韵高昂,反问:“难道您要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活生生窒息?”
那年长者声音多了一丝威严,又说,“少君若插手干涉,关府恐遭反制。”
那年轻人明显不苟同,态度也随之高傲了一分,反斥:“我不怕荧爷,我关心的是他。”气氛顿时一僵,二人并肩一时无语。
关蝉吟,自号蝉吟少君,娶云水遥为妻,二人在京都不远处的郊外别墅飞鹿园甜蜜生活,如胶似漆,幸福日子如翅飞逝,关蝉吟却永远忘不了他在江湖上还有一位特殊的江湖兄弟。
至于那年长者也不是凡人,走过大江南北,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对关府聘任的护卫私下展开调查,第一时间便侦查出担任蝉吟少君护卫剑君衣的来历。
剑雨天篷,关府总教头,作风素来谨慎多疑。
名声响亮的剑雨天篷不是本名,此四字描述了诸多意义,出身自剑乡,诞生时晴天转瞬黑风大作下起了滂沱雷雨,人人哇哇坠地时大哭,他却能说出天这个字,篷,则是他家实际的样子。一个苦寒子弟,自小给送去当学徒,社会历练丰富,一眼能识人之好坏,关府护卫队三百人,安排调度举措皆宜,负责关府的安危,保证万无一失。
任何一个想接近关府的人,都必须通过他这一关,身家清白,确认无误,方可踏入关府随侍大小主子。
剑雨天篷守在关府多年,最关注的公子即是聪慧过人又允文允武的蝉吟少君。
冷僵中,剑雨天篷又说,“有一事我真不知该说或不该说。”
蝉吟少君产生兴趣听着:“总教头一早不问我九九段进展,引我来此不愿吾家娘子听见你我对谈,这番辛苦回避却又欲言又止,说吧,我关蝉吟已将生死置于度外,就算是天塌下来的事我也顶得住。”
“剑君衣……昨晚回来……进入了射鹿山庄。”
蝉吟少君敛眉瞬展,圆滚滚的眼珠子透着兴奋与讶异,追问道:“你说什么……。”
“少君是否还记得那年他首度闯进射鹿山庄时大白天去了哪里?”
“挂怀至今,耿耿于怀。”
“我担心少君……抽不了身。”剑雨天篷的顾虑是对的,单是少君新婚燕尔的妻子背后的真实身分,这枚冷骨剑心布下的眼线暗棋,就足以让关府陷入危机,若再涉入更深,他不能保证关府能与江湖恩怨彻底撇清关系。
剑雨九九段,关蝉吟如今已习得八成,武功不可同日而语。
蝉吟少君抱胸,僭越责问:“昔我护不了我的朋友,让他给人强行带走,今我若再保不了他,唯总教头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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