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184 更新时间:20-02-29 15:48
在大宅外同离开的扉间擦肩而过时,大蛇丸刻意泄露自己的行迹同他打了个照面,但扉间没有过多反应,给了个警告的眼神就径直离开了。
“二代目这是要去找谁晦——”前脚刚踏进大宅门口,大蛇丸便见到泉奈高高扬起的右手,他下意识想去拦,但见他与修介面上表情,便硬生生刹停了动作。
把计划说出来了啊……那的确是该打,当初修介跪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将他所谓的复仇步骤说出来时,自己也动手了。
大蛇丸稍稍后退一步,向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泉奈表示“你随意”,扭过脸去假装欣赏柱间这段时日来的努力成果。
于是清脆的“啪”声响起,修介站在原地定定接下那一巴掌,没有闪躲,也并不委屈。
是他该受的。
“疼吗?”泉奈问道。
少年摇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说实话。”泉奈加重了语气,甩了甩方才打疼了的手。
修介略略思索了一下,松开紧咬着的下唇,缓缓点了点头。
“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届时你父亲感受到的,会比这超出千万倍不止。”话音落地的瞬间,脸侧微红的少年被泉奈拉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搂住。修介感受着他双臂的力道和温度,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如果可以选,他也不愿走这一步棋,他也想和师父还有小叔叔小阿姨们没心没肺的活着,想过上没事就和柱间打牌,嘴馋了就去玖辛奈家吃零食,心情不好就和泉奈一起调戏扉间的生活……
但他做不到。
余生太长了,每天一睁开眼就下意识寻找父亲的身影,却被该死的大脑强迫着一遍遍回忆他倒在血泊里的模样……这日子他只过了几个月都觉得受不了,更遑论要继续不知多少春秋。
这样活着,实在不必了。
“我就是个活靶子,即便想出别的办法把父亲带回来,也保不齐哪天又被大筒木一族盯上,派出更强大的战士来抓我回去……”少年想起竹式对自己透露的许多信息,心中愧疚不禁更多上几分。“所以不如就这样去了,至少死之前,还能见到那帮畜生被人骂进地狱,拖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的痛快场景。”
修介将这番话说的实在轻巧,却把泉奈压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他细细感受着修介由急至缓的呼吸,仿佛回到当年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罹患血继症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应该也是这个状态吧,淡定盘算着恰当的死法,笑着将每个可能会出现差错的部分用红笔圈出,做上数不清的后备计划,生怕扉间那一刀捅不到致命部位。
怪不得这孩子自己一见就喜欢呢,原来是一样的执拗和自私啊。
只是……
泉奈瞥了背对着他们的大蛇丸,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猛眨几下眼后才发现,这个立于门边一言不发的身影,竟同当年被逼着在自己死后接下双目的斑哥一模一样。
大概就是轮回吧。
“死是最简单的事,下定决心后朝前冲就是了,但是修介啊,你想过你父亲,想过那些被你留下来的人吗?”泉奈开口,像是在劝修介,也像在劝说曾经的自己。“你还记得佐助知道鼬真相的时候吗?你难道忍心让他再承受一次丧亲之痛?”
修介沉默了。
不远处的大蛇丸听到这番话,不知出于怎样心情,突然回头盯着二人,面上写满了好奇。
半晌后,止住哭泣的修介离开了泉奈的怀抱,他擦干面上泪水,先望了望注视着自己的师父,才将视线转回到泉奈身上。
“失去一个拥有了不过两年的东西,却能换回那么多梦寐以求的,这个代价比之收获根本不值一提。”
东西……吗?
大蛇丸眼神微变,心下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
被捧在手里这么久的宝贝,给自己下的定义居然只是个“拥有了不过两年的东西”啊……
听不下去了。
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吐血的大蛇丸果断瞬身离开,找到正听从修介安排做着准备工作的巳坏,把他拽进森林腹地认真打起了架。
被留在房内的修介知道师父肯定被刚才那些话伤的不轻,但没办法,他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的存在或许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快乐,那些欣慰的笑和藏不住的骄傲是装不出来的,但少年相信这世上所有皆可替代,没了他,自然会有下一个存在来弥补这份感情。
这一过程或许需要很久很久,但也总好过围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永远陷在无涯的低落甚至绝望里的好。
泉奈不知该说些什么,即便是他,如今若给机会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做出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选择。
所以算了吧,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哪还能说服得了别人呢?
于是泉奈长叹一口气,伸手揉揉修介的脑袋,又狠狠掐了下他的脸,让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情感上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理智上,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反正你放手去做吧,要是改主意了记得和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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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村子。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曾经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没想到不过几年,这个问题就被他的孩子抛了回来。
柱间坐在火影岩上想了许久,却仍得不出个所以然。
——将我身世公之于众,依鸣人的性子,肯定拼了命的阻止我找死。届时计划固然流/产,但爱上同/性,甚至不知怎的弄出个孩子的四战英雄是否堪当火影大任,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事了。
——或者时机成熟的时候帮忙按着我那个不受控制的冲动老爸,顺便也制止一下其他不自量力想要横插一脚的人,等我死后,和你的老朋友们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那几个天外来客,然后安安心心回到净土。
——牺牲一个陌生人,保你心爱村子的长治久安,最大的变数不过是两位从净土回来的人,不过他俩有所牵制,总归不像我一样不受控便是了。
把身家性命视为砝码,换成一目了然的价值总数,摆在台面上任人掂量……可是少年,你的生命岂是你所认为的易于,要知道在宇智波的认知里,珍视之人是可以同全世界划上等号的存在啊。
有的愁了……
“在想什么。”
突然一阵风袭来,被卷起的落叶在空中旋着,完美复刻了多年前的场景。
柱间伸手接过一片,但上面没有恰到好处的孔洞,看不见前方景象。
所谓一叶障目。
“看你气鼓鼓的,是泉奈干的好事?”
“是那个小的。”
“修介啊。”柱间笑了笑,轻轻扯动自家小弟的衣摆,让他陪自己在这里稍稍坐下。
扉间注意到他一直捏在手里的树叶,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到柱间此时此刻想的是谁。
“想他了?”
“有点。”柱间松开手,让那叶子随风而落,平稳降到地面上。“以前天天想着和平,现在却有点怀念那个几乎所有问题都可以靠武力解决的时代了。”
“现在也不是不行。”
“是吗?”柱间抬手指了指宇智波大宅的方向,让他试着对那孩子动动杀意。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扉间还是照做了,可几乎就在想法成型的瞬间,他体内汹涌的查克拉便被生生阻断,脑海中也浮现出一对猩红的眼睛。
“果然留了一手。”扉间擦去嘴角渗出的点点鲜血,语气中显露出少见的认可。“不过把术下到我们身上,他是嫌自己过得太舒服了?”
“你这反应……他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他的计划啊?”
扉间沉思了一下,把今天两人碰面后发生的事大致说说。
“看样子他是打算让我来说了。”柱间无奈的挠挠头,把从修介处听来的事通通讲了出来。
从大筒木一族为什么会盯上修介,到佐助死后他在木叶做的场场大戏,再到将他们秽土出来的目的,最后是他筹谋已久的终局。
听完这段冗长叙述的扉间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苍蝇,一时不知该感叹这少年有勇有谋,还是该嘲讽他自私自利。
“有透露什么时候动手吗?”
“没,八成是在中忍考试吧。”
“又是中忍考试……”
“对啊,又是中忍考试。”柱间无奈的揉揉鼻翼,心想走之前得提醒他们,在大蛇丸还没彻底隐退的时候,还是别再轻易举办联合考试比较好……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那么纠结,毕竟就算你选的是把他身世公布出来,强行阻拦他计划,依他那性子,难不成以后真就乖乖当个好孩子,永远不去想佐助的事了?”扉间起身拍拍衣上尘土,一语道破那道选择题中的漏洞。“哪有什么选择,他从一开始就算准了我们会选另一个选项。”
那不就是说,修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活下来。
柱间觉得心口突然隐隐作痛起来。
有着相似经历的扉间一眼便看穿了柱间的想法,但实在无话可说,只得拍拍他肩膀,邀他一同去日斩家解决点事情。
“你去吧,我再想想……”
“如果靠想能想的出来,你我何至于成为被留下的那个?”不知是被哪个反应戳到了痛处,扉间语气开始变得不耐起来,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烦躁,甚至连双颊处的红纹也带上点点狰狞。
“我早说过他们天生邪恶,凡事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就算想对谁好,被盯上的那个基本也是生不如死。”
“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说这种——”
“认清现实吧大哥,你也好,我也好,在他们两兄弟心里永远只能排在第二位,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这个名次已经十分足够,但对他们来说,生命里只有第一和其他……我们只不过是无事时的锦上添花,关键时候的一枚弃子罢了。
“被强行安排着接受分别的苦痛我们能受,鸣人和佐助自然也可以,等时间长了,伤口好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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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夜哭的过于尽兴的缘故,鸣人这一觉睡的十分舒畅,醒来后已是下午时分。
家里没有父母的踪影,床头柜上只有一杯清水,还有一张铺满娟秀字体的白纸。
水门和玖辛奈应邀去了三代目家里,中午饭得由他自己解决。
小事一桩。
鸣人轻巧翻身下了床,草草套上一件衣服,在厨房的隐蔽角落翻出藏好的泡面,加满热水后盖上盖子,虔诚祈祷三分钟快些过去。
“我开动——”
话还没说完,夹在手中的筷子便落到了别人手里,鸣人愣愣看着翻窗进来,一口气将他午饭连汤带面扫进垃圾桶的人,瞳孔倏然放大几分。
“佐……宁次啊。”
仔细辨清来者的气息后,鸣人只觉额角一阵狂跳,这种谈不上失望但将吊上来的一口气猛压回去的感觉,实在非常不好受。
“你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那我变回来。”少年说着便准备结印,被鸣人手忙脚乱拦下,宁次十分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拽起他胳膊就往外走去。
“你你你又要干嘛?”
“我爱罗邀请佐助担任中忍考试主考官,他前几天有紧急任务出去了,处理完事情回村报道再找老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行吗?”
……
“行……”鸣人看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时隔这么久,他还是想不明白宁次的处事风格怎么会变这么多,以致他对伪装下是否本人这事都有了丁点疑惑。
于是半开玩笑中,鸣人开启仙人模式,小心翼翼感知起自己这位昔日同窗来。
这一下可不得了。
鸣人猛地站起身,被带倒的椅子发出巨大声响,但他并未理会,只死死盯着面前之人,恨不能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烧出个洞来——这家伙身上哪有宁次的查克拉痕迹,分明同佐助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其他影陆续会到,不做好充足准备岂不是自找麻烦。”
“流言已经传开,佐助在与不在有什么差别!”
“你也会说是”流言”,现在和我出去吃餐饭,自然就有差别了。”似乎早对鸣人的反应有所准备,宁次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着,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走吗。”
又是这种态度……
鸣人觉得自己真的要忍到极限了。
他一直很想知道在大蛇丸这群人的认知里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们又是如何看待他与佐助二人之间关系的。他漩涡鸣人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能让他们这般见外,甚至连宁次也跟着一起,理所应当的觉得与佐助有关,与修介有关的事都无需他知晓。
宁次安静看着面色愈发不善的鸣人,多少猜到他想法,但着实不想多说。
“吃什么,一乐拉面吗?”
鸣人还是不动。
他双手交叉着环在胸前,眼神直勾勾盯着宁次,大有要在这里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宁次也不怕,暗叹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拉开凳子坐下,舒舒服服的回应鸣人的别扭。
悄无声息的你来我往中,终还是鸣人耐不住先开了口,但他还未开口就被打断,那时才明白,宁次根本连听他讲话的意愿也没有。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委屈?觉得我们利用你但什么都不和你说,感觉自己被特殊对待了?”
“难道不是吗?!”
“我们为什么要和你说。”话锋一转,连音调都冷上三分,宁次此时表情严肃异常,放在佐助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竟无半点违和。“鹰小队是佐助的队友,巳坏是佐助看着出生长大的,大蛇丸好歹算是佐助的半个师傅,我是佐助救回来的,那你呢?”
“我是他的朋友啊!”
“是啊,只是朋友而已。”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宁次突然变了姿势,他身子微微前倾,右手撑着瘦削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鸣人。“鸣人,你自认为同佐助羁绊深厚,与他有关的一切都该是你的责任,但你错了。你们或许注定相互牵绊,但从未有人觉得你们需要对彼此负有责任,事实上很多时候都只是你一厢情愿,那些所谓的保护和关心,在我们看来反而是负累。”
“不是这样……”
“过去的经历让佐助成了你生命里一个特别的存在,孤独的你渴望得到回应,于是日积月累的执着中,你将这份渴望无限扩大,慢慢完成了自我催眠,最终形成一个你对佐助来说也同样重要的错觉。现在佐助死了,你便将这份感情转移到他的孩子,也就是修介身上。
“你之所以会觉得委屈,是因为你发现对修介来说,你不过是一枚用来稳住大局的棋子,一张在五大国通行无阻的车票而已。大蛇丸的那一剑让你看清了自己在整个棋局里的位置,修介不顾性命的举动让你发现,他其实并不在意你的想法,并不以你的悲喜为准则。
“所以你生气,你愤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委屈,但请扪心自问,你和修介到底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的计划里要有你的位置?
“我说这么多只为了让你明白一件事,我们并没有针对你,也没有避开你,因为从头到尾,你都不是特殊的。你不是佐助的谁,更不是修介的谁,”朋友”这两个字,份量没有你想的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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