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140 更新时间:20-04-24 17:36
劲哥的真实姓名叫吴劲,他从十八岁出来混就一直跟着严渊。走过南闯过北,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识过血雨腥风。
总有人说走上这条道的人,都是亡命徒,早已将生死看透,所以怎么快活放纵怎么来。他们活着的时候享受人间极乐,以后死了,就算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有值得回味的东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直是他们的口头禅。
但吴劲不是,他虽然是严渊的左膀右臂,位高权重。只要他挥挥手,往他身上贴的人多得是。但他没有这些恶习。
他在圈子里有个人尽皆知的绰号,叫“三不玩”,一不玩毒品,二不玩骰子,三不玩男人。
什么“乱花渐欲迷人眼”,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对这些嗤之以鼻,明明就是想纵情享乐,还非要弄出个理由。
荒唐。
这么多年,吴劲的身边从来没有带过人,当然,他的床上,也没睡过别人。倒是有几个不会看脸色,曾经脱光爬上过吴劲的床,但最后连人带床,都被处理掉了。
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无疑是最有魅力的。
没钱没势,不玩男人,不纵情声色,只能说他老实、安分。但有权有势,身居高位,周围繁华美眷秋波粼粼,还能坚守得住底线,那才是本心。
很多人在没钱的时候安守本分,但有钱之后就原形毕露,放浪形骸。这样的人,怎么能称得上忠贞呢?委婉一点说,是虚伪。
小酒认识吴劲已经很久了,他刚入行就认识了这个人。
他是个孤儿,是被爷爷和奶奶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他的真名叫酒栎,因为这两个老人捡到他的时候,正好是九月初一。
老两口本来有个儿子,据说是位医术高超的妇产科医生,但在给孕妇做检查的时,被人从前面捅了二十刀,等到急救室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他临死之前还惦记着自己的病人,拉着旁边护士的手嘱咐道:“安抚好病人,她可能被吓到了……一定、要保住孩子……”
话音刚落,就磕上了那双悲天悯人的眼睛,再未睁开眼看一眼他心心念念的病人,彻底与世长辞。
他曾救过那么多的生命,有那么高超的医术,但最终却没有救活自己。
他的手将那么多的孩子从死神的手里夺了过来,没想到,付出的代价竟然是将自己的命交给恶魔。
两位老人那时已年过半百,乍听这件事,以为人们在开玩笑,依旧笑着包饺子。直到被人拉到医院里,看见儿子的尸体时,才迷茫而又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众人,似乎想问个究竟。
最后他们见了那凶手一面,老人不安地问:“我儿子是犯了什么错吗?”
那凶手的态度特别猖狂,他对着老人说出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你知道你儿子有多恶心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做妇产科医生!他就是个变态,做妇产科医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他还说我老婆难产,匆匆忙忙将我老婆推进了产房!我老婆就是难产死了,又关他什么事!”
“你们等着,等我出去,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我会掘了他的坟,将他的骨灰扬了!让他死都不得安生!”
他红着眼,像只恶魔一样,盯着老人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老人搀扶从警局出来,颤颤巍巍的,悲伤到不能行走。他们无力地坐到地上,泪眼滂沱着看着天,无声地问这天道,什么时候,救死扶伤却成了罪孽?
后来他们捐了儿子的尸体,将医院给的抚慰金也全部捐了。他们的儿子,清清白白地来,走的时候也要清清白白地走。
老人再到家时,案上的饺子已干到皲裂。
他们将儿子的遗照放在了主桌上,将那些饺子都煮了,然后在遗照前放了一碗韭菜鸡蛋的饺子,满满的一碗。
哽咽地说道:“吃吧,你想吃的饺子,那天晚上做晚了,你没吃上。今后啊,你想吃就早点说,我早点做,咱们一家早点吃饭。”
说完看着照片哭出了声。活着的人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用昏黄的眼心痛地盯着照片里微笑着的青年。
青年的眸子,带着十足的耐心,似乎在倾听如天籁般的婴儿嬉戏声。
白发人还活着,但黑发人已经被祭上了香。
白发人送黑发人,曾经的亲人,在一瞬间就隔了一座奈何桥,从此缘分尽断,轮回之后又是陌生人。
这些事,都是爷爷奶奶讲给酒栎的,他们讲的时候眼里带着落寞和心痛。因此后来的岁月里,都带着遗憾。
两位老人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们靠捡垃圾将酒栎拉扯大,用捡垃圾的钱供着酒栎上学。
酒栎第一次接触这个圈子,是爷爷生病的时候。
那年他十七岁。
爷爷得了胃癌,查到的时候已经到晚期了,当化疗的单子交到酒栎手上时,他觉得那单子有万金重。
上面的钱,是他十七年都没见过的庞大数字。
他拿着单子,陪了爷爷一天。他想,若是世上有菩萨,也必定像爷爷奶奶这么慈眉善目。
晚上,他义无反顾地走进了红灯区。
他一无所有,唯一有的,就是这身好皮囊。若是能用这副皮囊换回他爷爷的命,那就拿去吧。
他甚至庆幸自己还有一副好皮囊。
当时他就站在前面的那个台上,像那个小孩一样,脱得只剩一件底裤。
可他没有那个小孩的运气,他没有遇到劲哥这样的人。他当时被人按在台上,被众人围观者,伺候了十几个男人。
他的第一次,不是和自己的爱人,而是像个物件一样,任人摆弄。
小酒又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血腥玛丽果然名不虚传,甜、酸、苦、辣四味俱全。都让他想起了这些快要忘记的往事。
他端着酒,一口一口地啄着,笑看着那个壮汉热烈地亲吻着那个小孩,然后劲哥扳开那人的手,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爱怜地披到了那人的身上。
小酒终于转开了脸,哼着歌浪荡地站起来,扑进了另一个人怀里,笑嘻嘻地说:“我冷,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外套?”
那人色眯眯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圈进自己怀里。
你看,给我披外套的人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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