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686 更新时间:09-01-22 18:57
九•;知天数
次日,扬州内便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这瑾香入狱,漱玉轩停业。茶前饭后的都在讨论这次百花卉的事,开始猜想瑾香会不会被释放,百花后可能是谁。
清涟阁一时间名气大振。
不过两天,扬州城再次沸腾起来。
瑾香被宣无罪,原来是清涟阁栽赃嫁祸,清涟阁莲若因为盗窃杀人被抓。
漱玉轩•;
“瑾香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媚姐扶上刚刚垮了火棚的瑾香愉悦的笑道:“好了,清涟阁元气大伤,天下太平了。”
瑾香娇俏的一笑:“叫媚姐姐担心了。”媚姐端出一杯燕窝递给瑾香:“哪里,我是先知道你的计划,所以没什么,倒是其他姑娘吓得半死。”
瑾香看着这一大群为她洗尘的人笑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众人和瑾香寒暄一会,便被媚姐赶进了房间,瑾香拗不过媚姐,只得上楼休息。走到房门前时,突然一阵奇怪的香气飘来。
这香气…。是…遭了不好。
连忙屏住呼吸,可惜已经晚了,“咚”一声,倒在房前,在失去意识之前,眼里闪过一双秀着红叶的绿色小鞋……。
媚姐听到楼上的巨响,心里一疑,飞快的跑上楼去,只见丫头竹灵正拥着晕倒的瑾香。媚姐一急,差点火急攻心,大声一嚷:“快来人啊!!去叫张大夫!!!”
张大夫看着躺在床上的瑾香那毫无血色的脸,紧张的半死,在媚姐左吵右嚷中,才整顿脸色,喃喃道:“哎…。。瑾香姑娘中毒了,老夫医术浅陋,不知所谓何毒。不过…老夫这里有一颗药丸,名叫凝血丸,可以保护瑾香姑娘的心脉七天不被毒侵蚀,倘若…。七天之后没有找到解药…。那么…”
张大夫喂瑾香食下一粒药丸,冷静的看着媚姐说道:“媚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看看您能不能找到怪医‘留命人’也许他会知道。”
媚姐担忧的看了一眼瑾香,重重的点点头,和张大夫出了房间。“这件事…还烦请张大夫。。暂时…。。不要向外人说起…。”
张大夫恩了一声,点点头,看着媚姐一脸担心的样子,欲言又止。该不该告诉她瑾香以前中过剧毒的事呢?还有那颗凝血丸是瑾香给他救她的事情,该不该说呢?算了…还是不要说了…也许说了只会让媚姑娘更担心…。哎…
媚姐站在门口,看着张大夫远去的身影,沉重的叹了口气。
“媚姐姐,何故叹气啊?”陆彦茗一脸懒洋洋的笑着问。媚姐一见是他,立马换上平日的媚笑,娇声道:“哟,这不是…陆彦茗,陆公子么?怎么,病好了?那公子在我们这里养了八天的病,药钱茶水钱,房钱,饭钱,还有瑾香姑娘悉心照顾的钱,一共一百两。”
陆彦茗也不怒,调笑的听着她算账,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说道:“媚姐姐,这些…够了么?在下现在有要事,要见瑾香姑娘,麻烦媚姐姐支会姑娘一声。”
媚姐一把抓过钱,其实她也不是很爱钱,只不过不要白不要。笑了笑,“够是够了,不过,您怎么还带着这么多的随从啊?”媚姐瞥瞥他后面那两个打扮贵气的人,不满的说。
陆彦茗不解的回头,那贵气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睛。是他!那天那个对上联的家伙,他怎么在这?
艾磷镇静的与陆彦茗对视,眼里闪过一丝嫉恨,这个家伙,利用养病的时间,怕是和瑾香培养了不是的感情吧,一想到这里,艾磷心里就恨的牙痒痒的。
“谁是他随从啊!”
“他怎么可能会是我随从”
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吓得媚姐一颤。媚姐仔细的看着那个一身紫色的年轻公子,尴尬的笑笑,突然脑海里白光一闪,想到他是谁了:“哦…对不起啊…您是那个瑾香赠玉的公子吧。”
艾磷谦和的笑:“是啊,呵呵在下艾磷。得知瑾香姑娘今日出狱,特为她来接风的。”
陆彦茗一脸不悦,切…有那么好心?
媚姐看着他那温和的笑脸,心扑扑一跳,好贵气的笑啊!明明看起来是这么谦逊,可是就是有一种难以言语的贵族气息。
媚姐轻咳两声,理理声音道:“瑾香今日身体不适,不会见客,几位都回吧。”
陆彦茗脸色一变:“怎么了?是不是手臂的伤…还是在牢里吃了苦,挨了打啊?没事吧,很严重么?”
媚姐眼里满是泪花,感动的看着陆彦茗,低喃:“彦茗公子莫担心了,瑾香她…。她。。还好。”
艾磷倒是镇静,面不改色的走到陆彦茗旁边,在他的耳边低低说道:“彦茗兄,在下不防老实告诉你吧,瑾香身中剧毒,现在是昏迷不醒。”
陆彦茗惊愕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不相信。急忙质问媚姐道:“瑾香中毒了?”
媚姐原来是想先瞒一两天的,看那个叫艾磷的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也不好在隐瞒,看那艾磷的模样,似乎是胸有成竹,于是,哽着泪,点头。
艾磷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说道:“哎…。我倒是知道如何救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
媚姐和陆彦茗不约而同的问。
艾磷一脸感叹:“可惜…在下,有一笔买卖,抽不开身。不然一定到云南去请怪医。在下也是十分担心瑾香姑娘,所以才想来看看瑾香姑娘。这么巧,碰到了陆兄,虽然我再也知道,这么突然和陆兄说,很唐突。但是为了瑾香姑娘,我想我一定要说,还请陆兄去云南,请怪医留命人。”
陆彦茗将信将疑的看着艾磷,心里满是迷茫。他说的…是真的么?还是假的?…。他怎么会知道怪医在云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艾磷满是诚恳的朝陆彦茗一作辑,说道:“这件事,事关生命,希望陆兄能够相信艾磷,去一趟云南,请来怪医。为了瑾香姑娘,拜托了!”
陆彦茗心揪得紧紧,声音从嗓门里挤出来:“好,在下一定尽力。”艾磷详细的和陆彦茗把怪医的事解释的一清二楚,陆彦茗知道怪医的具体方位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艾磷笑意绵绵的看着用陆彦茗离开的背景,玩味的摇摇头,陆兄,这可不要怪小弟哦,也该给小弟一个机会嘛…。
“媚姐,我想去看看瑾香可以么?”艾磷递给媚姐一叠银票,恳求道。媚姐见他这般的痴心,含泪的点头,带他上了二楼。
瑾香安静的躺在床榻上,雪白的脸越发显得苍白。艾磷心疼的看着她,喃喃问道:“怎么会中这般阴险的毒?又是谁喂她食下的凝血丸?”
媚姐微微有些愣住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似乎什么都知道?媚姐端给艾磷一杯龙井茶,叹气似的说:“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她,从牢里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上楼。。就…那个什么凝血丸,是张大夫拿来的,他医术很精湛的,瑾香一向都是由他来诊治。”
艾磷听这媚姐的话,眉头越皱越深。喝了一口茶,方才唤来他的随从。
那随从一进来便直冲瑾香的床边,一把拽住瑾香的手,为她把脉。媚姐惊然的看着他:“这…这。。是?”
艾磷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爷,瑾香姑娘中毒不是很深,再加上…。她本身。。凝血丸的功效,奴才有一方法,可以治愈瑾香姑娘。”
艾磷没有表情的默许了,带着媚姐出了房门。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那随从大汗加小汗的出来了:“爷,瑾香姑娘已无大碍了,约明日便可以醒了。”
艾磷淡然的一嗯,道:“李大夫,辛苦了。”
媚姐欣喜的看着他两,连连道谢:“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谢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样吧,两位在瑾香隔壁的厢房住下,烦劳好好照顾瑾香。”
艾磷微微的点点头,终能朝暮伴与佳人侧,不觉心中异喜。
“我去厨房准备点小点心给二位,方才一番折腾,定也劳累了,两位坐坐吧”媚姐自知道瑾香无生命之忧后,也不再忧心忡忡的,换上笑脸相迎。
“如此多谢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微笑看着媚姐欢快的“噔噔”着脚步下了楼,艾磷才转过身:“李大夫,瑾香她到底中的何毒,为何…?”
“这…”那随从神色略显凝重,话语也有些支吾“爷,这,还请移步说话”
二人方到隔壁的厢房中,艾磷反手背于背后,身形挺拔,气宇轩昂,望着窗外络绎往来的人群,却暗暗皱起了眉。
“爷,依奴才愚见,这瑾香姑娘并非中此香毒之简单”那随从捋了捋胡须,颇迟缓才如是说道。
“哦,”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不止中那剧香之毒?瑾香啊瑾香,你倒越来越像个谜了,“到底还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你给我如实道来”
那声音虽不重却凌厉地叫人害怕,只见那随从一悚,吓得顿时就要伏地而跪了。
“诶!糊涂,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说着便扶起了那战战兢兢的老奴。
“哦,是,爷,”方起身,“那瑾香姑娘以前就中过毒,那毒竟比今日这毒更厉害数倍,而且瑾香姑娘似乎也因此伤了身子,动了元气,久儿未调理好,才使得现如今身子如此之虚,再有,那瑾香姑娘还负过伤”
“负伤?”
“是的,照情况来看,不想平日里磕磕碰碰的小伤,倒像是因打斗而落下未治愈”
“哦,我知道了,李大夫,你就开些方子,叫瑾香好生调养身子的”
“是,爷,那,奴才告退”
“恩。诶,慢着,那瑾香所中之毒,你可曾知道’
“爷,老奴不才,奴才行医数十年,竟未曾看过这等毒”那老奴说起面带愧色
“也是,你怎会懂些江湖之术,下去吧”艾磷挥了挥手,那随从方退了下去。片刻,媚姐领着一丫头端了些碗盘到这边厢房来“艾磷公子,艾磷公子,我端了点糕点,可方便进?”
艾磷不知觉在窗边长了好一会儿,听得媚姐这样一唤,才得恍过神来“哦,原是媚姐,请进”方沿桌边坐下。
不刻,那媚姐着新衣带着个俏生生的姑娘进门来。艾磷觉得那女子看上去眼熟得很,却不知是在何时何地见过,脑中一时混沌起来,便顾不得礼貌细细打量起来。
那晴澈本低头缓步,方觉察到,抬头便见得艾磷盯着她看,不由的双颊飞红,害起羞来,再见得这公子与瑾香小姐甚有瓜葛,又生的俊伟不凡,片刻又羞涩的低下头去。
“哦,艾磷公子,艾磷公子,你在看什么呢,呵,这呀,是瑾香的贴身丫鬟,叫晴澈,呵呵,方才见你看的这样出神,不如就近,许配给你,如何?”
“呵呵,媚姐可是开玩笑。谁人不笑,竟巴巴的来取笑我来着”那晴澈既是瑾香的贴身丫鬟,那就好办了。
“谁取笑你呢,我可当真的,欸,艾磷公子,艾磷公子,吃点东西吧”
“哦,好”
翌日清晨
天已大亮,瞤辉点点,透过那细砂软帐,徐徐的耀射进来,窗外林子里各色鸟儿叽啾昵语,清脆灵动,斜风微微,抚掠过窗台、桌边、床前,以及,心间。
晴澈立在瑾香床头左右,靠着栏杖,眼痴痴的,有些发怔。不禁回想起昨日发生之事。昨天,还未等艾磷公子吃完,媚姐就急急的下了楼,像是有什么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不会有事官府那些人吧,小姐却还未醒,这,该如何是好?想跟着下去看看,可是,这边…艾磷泰然自若,对于眼前晴澈可说是置若不闻、视而不见,可谁知他是想说说不得,想问问不出,哎,这,如何是好呀?
晴澈待他吃完,拾起果盘,才走到门边,又细声轻言“公子,晴澈、晴澈走了,如若有事,公子就叫我吧,晴澈,先下楼了”
“晴澈,等会儿烦你到我房中来一趟。”踌躇几番,罢,还是说了。
那会,自己还以为,唉,于是,明月洳皎,绵云若纤,朗月当空,凉风习习,到了公子房里,才知“晴澈,你服侍瑾香可有数年?”为的是小姐。
“哦,是的,已满两年,公子…”“那你可知瑾香她中毒之事?”“什么?小姐她,又中毒了?”“又中毒了?晴澈,你知道瑾香之前中毒之事?”艾磷猛地起身,倒是把晴澈给吓了一跳。“哦,抱歉,吓到你了,晴澈,你知道瑾香中毒的的事?你为何不说?”“我、我,公子,我,我不知啊,我,只是,那天偶然听见张大夫说,说漏嘴了”艾磷见得晴澈一副快要落泪的样子,知是自己唐突了。“哦,没事了,谢谢你,晴澈,有事我再叫你吧”
于是,于是自己只得讪讪的回了。
飏风簌簌,树荡而柔,中和恬淡,悦人神情。
“晴澈,晴澈,怎么回事啊,叫你照顾瑾香的,你倒好,自个儿发起楞来,这是怎么着,一个两个的,都成呆子了不成…”媚姐嗔道,这丫头,越发没性了。“诶?瑾香,你醒了?快,晴澈,到隔壁,叫公子来”“啊?我,可是我…”“快去啊”
彦茗?是叫彦茗吧。瑾香按住性子,已如厮之久未见,不知,他怎样了,坐起后,看见媚姐姐关切的模样,含笑启唇“媚姐姐,我…”“诶,别动…”媚姐刚想劝着来的,不想,艾磷愉悦春风的走了进来,“诶,别动,你刚好,还是得好生静养才行的”“多谢公子苦心”瑾香声线一如平常毫无起伏,可口中的那缕苦涩及心中的那份失落,谁人岂知。话落,这方晴澈已端来药,正想服侍自家小姐喝下,却见艾磷轻摇了摇头,“我来吧”说罢,接过清澈手里的药碗,又见媚姐一脸暧昧的笑,复又扯扯自个儿的衣袖,做什么呢!心中也明白几分,便也默默地跟走了。
“来,小心烫,”艾磷一脸柔情,小心仔细的吹了又吹“慢点、慢点”
“瑾香已无大碍,还是瑾香自己来吧。请问…公子是?为什么公子会在这里?”瑾香略有些倦意的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男人问道。
“呵,瑾香姑娘就不记得艾磷了么?”艾磷依旧温婉的笑着,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瑾香微侧头,他…是有些眼熟…是…是他。瑾香闷一口碗里黑乎乎的汤药,慵懒的恩了一声道:“月行约阻悦上心,乐乐笙歌。”
艾磷兀自一笑,说道:“姑娘好记忆,在下艾磷,正是那日对联之人。姑娘中了毒,还望好生修养。”
唔,真苦,皱了皱眉,又喝下一口,瑾香不觉好笑,自己的身子自个儿怎会不知,奇怪,这药,不似张大夫开的,感觉有所不同,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上。
“李大夫嘱咐过,你现在身子还虚,要多补补的。”李大夫?不是张大夫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磷起身收拾碗匙,偶一弯身,腰下那块青龙玉鸣玉佩便好巧不巧的坠了下来,瑾香一斜眼就瞥见,“诶,公子的玉佩好不漂亮,可否递与瑾香赏鉴一番。”
“哦,瑾香小姐对玉器也有甚研究?”艾磷倒是疑惑,这玉佩若是叫那些奸佞小人看去了,难不得不起贪心,倒是这瑾香,不予多想,还是交罢过去。
“呵,这玉佩好生名贵,却也着实挺精美,巧夺天工,公子定要严密保管才是。”瑾香手捧玉佩,纤手扶上那细致纹理,突兀凹陷,犹如此刻她心中所想所恨那人,朝附金銮,晚朝宫娥,身擎黄鹫龙袍,头顶红鼱皇冠,翻手便云,覆手即雨,万上至尊,上至官户重臣,下至藜名百姓,皆俯首臣服,受万人拥戴,却无情可恶。眼前这人为何会有那老儿的祖制嫡传的青龙玉鸣玉佩?再有,他姓艾?艾磷。家住京城?难道…呵,怎么可能?瑾香弯了弯红唇,被自己的猜想弄笑了。清清浅浅漾出笑意,如轻烟,似薄雾,那么模糊,却又倍感真实,荡人心房。
艾磷不经意一回头,正不偏不倚瞧见了那个飘渺的轻笑,竟一时有些意乱情迷,心底也软软的一颤,怦然动心,只为红颜一笑。
复而,瑾香正色起来,陷入了迷惑中,眼神懵懂,思绪也飘得老远。
“瑾香小姐,瑾香…”“哦,公子,有何赐教?”“非也,只是方才见小姐似是对这玉佩很是了解,所以…”“哦,公子说笑了,瑾香不才,只是见这玉佩漂亮得异常,瑾香虽对这玉器无甚研究,可也看得出公子这与不似普通浊玉,敢问公子,这名玉,却是,出则何处?日后,若是有缘,瑾香也得已收藏。”哼,确是非平常浊玉,而且,甚是眼熟,不就是那负心老儿,抛家远走唯一留下之物么?
“呵,原是这样,实、实不相瞒,这玉佩乃是皇…不,家父祖上传世之物,我同辈的…兄弟姐妹都有的,至于,至于这出地么,我也不知,实是难寻”艾磷有些结舌,诶,总不能把实话全告诉她吧,这瑾香,也不知意欲何为。
“看来公子家定是豪门显赫,不知公子家是务何事?家住何方?家父又司何职?瑾香在京城也有些熟识的朋友,定对公子家略有耳闻吧”
“这,我…”糟了,这瑾香,这瑾香,为何问起这个,这,一时之间,说什么好,艾磷一时语结,半日竟想不出任何幌子,唉,枉自平日自诩文华第一、聪灵无双。
“呵呵,瑾香小姐对我家之事怎如此感兴趣,这家务何职也不见得重要”话都这样说了,想必那瑾香小姐也生的聪慧,定不再苦苦纠缠。
“公子多虑了,瑾香不过随意问问,公子若不想说,瑾香也不愿勉强公子。”
“瑾香小姐笑话了,我家在京城不过是小门小户,怎能似那些达官显贵当作茶余饭后的新鲜事物儿来议论的呢。”
“呵,公子自谦了,对了,瑾香待会儿还要去学琵琶,就不久留公子了,公子在这好生安歇着,如若照顾不周,还望公子多体谅。”
“小姐客气了,那艾磷便告辞。”呼,还好还好,没穿帮。
“公子好走。”依然轻浅平静的声音中似多了几分胸有成竹。呵,看来,一切都和我所猜的无异了。
旖旎清风,幽幽明月,水镜清质,茗风悠悠。转眼又已到暮昏天,唉,彦茗他怎么,“嗤,真真是个傻瓜”方才问起彦茗哪去了,才知他竟被那艾磷骗去云南,呵呵,一想起他知道被骗了之后将会有的气愤表情,一定很好笑。瑾香思怞着,不知觉得笑开了。
奇怪,刚才明明吹了那溟鸠笛,怎么到这会儿还不来。瑾香小抿一口茶,清茗顿入内腑,呼。一道黑影“嗖”地蹿进了“舜”苑。
“你来了,迟了。”瑾香放下茶杯,欠了欠身,波澜不惊地说。
“恩。”那黑衣人单着黑衣,未曾蒙脸,生的秀目清眉,英挺伟岸。
“那,查查他”瑾香目正眉平,似是挤了好大力气,却又迟缓时,见那黑衣人微点点头,一个翻身便出了这楼。唉,这师兄。瑾香暗自嗟叹,眉目里似还有说不出口的言语。
不日,媚姐同着晴澈欢欢喜喜的来寻瑾香。还未进房,听得“舜”苑中传来抚琴之声,那琴音哀婉缠绵,悲戚惆怅,可是音调却出奇的低,低到不能再低处,“磞”地,断了弦,断弦之琴,怎得复弹。“唉,泠泠淅淅,沥沥沏沏,汀汀濏濏瀌瀌,欲止难停…”
“瑾香,瑾香”听到这,不忍再听,媚姐匆匆的敲起了门“瑾香,发生什么事了?”
“哦,媚姐姐么?进来吧。”悠悠扬扬的琴乐不再,凄神凉意的吟哦也不再,那飘飘忽忽的声音也好歹让人心安点。
“瑾香,你这是怎么了?这两三天的,不进食,不睡觉,也不学礼,更不见客的。是病了么?身体还没好吗?不如叫张大夫再开些方子吧。恩?”媚姐神色满是担忧,就连一旁的晴澈也不由得心情低落。
“呵,媚姐姐,清澈,你们就别担心了,我没事的。”瑾香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可是,脸色却是抵不住的发白。
“自那日你醒来已有三天了,而百花卉也是七天后就要开始了,而后几天又有婉音仕,唉,就是比唱歌的那个,还有琴瑟盏,就是就是年前参加的那个弹琴的赛,再后,就是百花卉,可,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安下心吗”媚姐眉头越皱越深,声音也越说越急。
“媚姐姐,你放心吧,这些赛事我统统都会参加,唔,我这几日啊,就是刚刚被治愈,耍着小性子来玩呢,都规矩这么久了,还不让人任性一回?好姐姐,你就成全我吧?恩?”
“哦,原是这样,好好,就让你任性一次,不过,过了今日,可不许再闹了。”媚姐亲昵地捏捏瑾香的鼻子,又好生关照了一番,留下晴澈,下楼去了。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晴澈望着见媚姐走了便收起笑容,换上忧伤的瑾香,呐呐的说道。“小姐,你…”
“哦,晴澈,你放下吧,我会吃的,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唉,看着瑾香日渐消瘦,她自己身为丫鬟又怎能不心疼呢。终没再劝她,也许让小姐自己一个人,反倒能想通很多事吧。看来,那件事,还是先不告诉她为好。
“唉,我又何尝不愿自己好,可是一切只由得心啊。”瑾香目着窗外,喃喃如是说道,那声音轻飘飘,软绵绵,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某人诉说。
“簌”黑影再次造访,却是有备而来。
“师兄,十七是吧?恩,我知道了。我早该想到的。”目送黑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下,瑾香也兀自的嗤笑起来,果然如此。
“在下是京城的人。”
“在下艾磷…”
“玉佩乃是皇…不,家父祖上传世之物,我同辈的…兄弟姐妹都有的,至于,至于这出地么,我也不知,实是难寻”
想那京城哪里有什么姓艾的大户人家,再看他那一身贵气的模样,还有渊博的学识,还有那青龙玉鸣玉佩。呵,难怪自己见到他总觉得眼熟,他那样子,有五分和那老头儿相似。
爱新觉罗•;永璘
当今皇帝乾隆最疼爱的小儿子,皇贵妃魏佳氏捧在手心儿的宝贝。
呵,乾隆,是乾隆啊。怎么?你们,终于现身了么?
“瑾瑾,这玉佩…娘,娘就交给你了……你…你…日后你要是看见这画卷上的人,你…你…一定…要记得,帮娘,问他,问…他……”
“叮”的一声,一滴泪滴在窗台上,夜空下,那株木槿灌木摇曳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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