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259 更新时间：09-01-22 19:17
十三·众生庆
暮色昏昏沉沉，日晖西斜，倦鸟归巢，瑾香睁开眼，吓了一跳：“佩儿，你把脸凑得离我这么近做什么？”瑾香理理头鬓，整整纱衣，才搭上佩儿递过来的手，又把眼一觑的说道。佩儿低头噎声噎气的，“呵呵，我只是…想看看，姑娘你，醒了没，而已的。”
“恩，现在我醒了，有何事？说罢。”瑾香笑得佩儿吓得这般，好奇这会子会有何事。
“瑾姑娘方才赢了那百花卉，不是媚姐说要庆祝下么，所以唤佩儿叫姑娘你去出席。”佩儿说完，把眼瞧了一瞧瑾香，“姑娘不去么？”
“怎会不去？呵，我倒好，不经意的，竟把这事给忘了，还好你提醒了我，帮我挑那件大桃红色的裙。”瑾香坐在镜前，尚未束发，那三千青丝歇散余地，佩儿梳起头发，及笄了，帮瑾香斜斜梳起了云鬓，插便金簪银饰，步摇缀坠，鸣佩铿锵；浓妆艳抹，身着红衫，袅娜婆娑，娉丽玉婷。
佩儿啧啧的，看了又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调笑着托起瑾香的小尖下巴，“哎哟哟喂，好一个娇俏媚人的小娘子啊。”瑾香一把打掉佩儿的手，转身想了想，又回身做媚诱之状，笑得十足勾慑人，妖娆的扭了扭杨柳腰身，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抛了个媚眼，足尖轻踮踮地，一步一止的，装着娇滴滴的腻出水的声音，佯装怯弱无力的模样伏倒在佩儿身上，喏诺撒娇的说：“公子，瑾儿身上不舒服，公子可否帮瑾儿揉揉啊，公子…”佩儿顿时唬的差点跌了一跤，“姑。。。姑…姑娘，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我我我……”瑾香笑得更为欢了，“佩儿，你可真没出息，还想调戏我呢！”
“小姐，”佩儿埋怨了瑾香一眼，“我可是女的，你要用这种取悦王孙公子等好色之徒的招儿，可别用在我身上。我哪受得起啊。”佩儿心不甘情不愿招服了。
“佩儿，”瑾香摇摆着走了几步，把绢子往佩儿脸上甩了几甩，方说道：“这话说的可真真没得意思了，你既明白你我同为女流，为何方才又来招惹我呢。”
“姑娘，小姐的，佩儿那，那只是玩笑的么！”佩儿躲过拿绢子甩着玩的瑾香，撅着嘴说的。“呵呵，”瑾香学起那些闺秀淑女的样也咬着绢子似笑得模样，“佩儿你只许自个儿玩笑，就不许人家玩笑了不成？”说着，又乔装着含羞敛眉，低头笑而不语。
“呵呵，小小…姐，你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呵呵，真跟平常的你不大像。”佩儿望着不似平日的瑾香，惧怕的发起颤来，往后退着步子。
瑾香伸手一把拉过佩儿，嗔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下楼去吧。”佩儿只得唯唯诺诺的：“哦。”
楼下乱乱哄哄的人群，吵闹不休，见了瑾香托着佩儿的手，迎风摆柳的走下来，自是妩媚风流，另一般韵味，身着艳衫，妆作浓案，粉琢玉砌，娇羞含情。看的众人都呆了。瑾香还媚妍一笑，令人失魂落魄。“多谢各位盛情参加我们漱玉轩的庆宴会，漱玉轩感此恩意，所以决定免费三天招客，这三天内凡进漱玉轩者免去进门的茶水钱，以感惠德。”说罢，福了一福，再款款下楼。
陆彦茗早在中堂候着，方才见瑾香盛装浓艳出席，不免诧异，总觉得与素日相比瑾香是变得有情调了，可却感觉老不自在的。
这边陆彦茗还在寅头臆想，那方瑾香早已下来，踱到中堂间，众人都慌忙起了身，团团围住瑾香，瑾香稍皱了皱眉，佩儿倒急得不知为何了，一边把人群疏散开，一边又照顾着瑾香，又要舒缓大家的情绪，忙不过来，陆彦茗觉察到瑾香的厌恶感，方走上前去，说道：“各位兄台，这样也不是个法儿啊，总不能就这样围着瑾香…小姐到天亮吧，不如大家都散开来，请瑾香小姐跳舞唱曲儿给各位助助兴，如何？”兴许是觉着陆彦茗说的还算在理，众人也都慢慢的分散开来了，瑾香略对陆彦茗焉焉一笑，对诸位福了福身，“就让瑾香为各位弹奏一曲，以怡众性。”“瑾香小姐先请止步，在下有一提议，听闻得当日小姐与江南答才子陆彦茗公子，合奏一曲《凤求凰》，轻松摘得头魁，不如，就请二位再度合作，让我们也一饱耳福才是。”一人出声建议，众宾也都点头赞同。“是啊，是啊。”
“哈哈，各位，此意甚好，彦茗虽不才，但不想拂此盛情，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陆彦茗抽身出位，朗声笑道。见瑾香已然安坐，便返身拿出玉笛，吹了起来，瑾香便悠悠远远唱了起来：“绕床饥鼠，蝙蝠翻灯舞。屋上松风吹急雨，破纸窗间自语。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布被秋宵梦觉，眼前万里江山……”诸位听完一曲，掌声轰动，愿奏的是清平乐，“琴瑟和鸣，瑾香同彦茗可真是有缘哈!”佩儿端出果点，邀众宾品尝，瑾香借此到后院去闲闲，喘口气，月正清幽，芳自芳菲，风本高洁，人原多情。唉，瑾香本暗自嗟叹，不料想自方才瑾香离座开始，陆彦茗就尾随着，见瑾香一脸哀伤，便打趣道。
“彦茗公子说的可真有趣，公子怎知与瑾香是谓有缘呢，缘是缘，兴许是孽缘不成。”瑾香也知陆彦茗之意，是怕自己太过忧伤，也强打起精神来，说笑与他。
“哦，孽缘？这孽缘也是缘嘛，我俩既是有缘就成了么。”陆彦茗抱臂挑眉，饶有趣味的看着瑾香，“瑾香和彦茗有缘的，这可是任谁都改不了的事实。”
“呵，纵是有缘又怎样，我与媚姐姐有缘，同在漱玉轩里，我与晴澈、佩儿有缘，续的主仆情分，我与莲渃有缘，所以成为死敌对头，”说到这，一停，故意瞧了陆彦茗一眼，再说：“我与艾磷公子有缘…所以，能成朋友。”果不其然，方听到艾磷的名儿，陆彦茗果然脸上表情变得僵硬，瑾香忍住笑意，复说：“你我有缘，再不过平凡的事，又能怎样……？”说完，也凌眉看着陆彦茗，想他再能说出个什么话来。
陆彦茗见瑾香一派挑衅的模样，忍笑不禁，正欲说什么的，佩儿隔着门叫唤到：“姑娘，公子，媚姐请你们到堂上去坐着，吃点糕点。媚姐还说，叫你们别…别老是…开溜……”“傻丫头，”瑾香啐到，“有话说，对着我们面前说就好，隔着门来说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我们还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竟会夺了你的命，吃了你去？”又想到那个“我们”可好生的暧昧，也不言语，就跟了佩儿去了。
佩儿嘴上还不得停歇，“哎哟，瑾姑娘，我们，什么时候，你和彦茗公子也成了夫妻似的，我们了？”“佩儿！”瑾香喝声阻止了佩儿再说下去，“你今儿怎竟如此多话，好生吃你的糕点吧。”说着，就不理佩儿，自个儿朝前走了去。佩儿落在后还不依不饶，“呵呵，瑾姑娘怎知佩儿没吃这糕点，佩儿可每天吃着呢，瑾姑娘又不知……再者说，设若哪天，佩儿吃到姑娘和哪位公子的喜庆糕点，可再不吃那随随便便的糕点了。”说着说着，自己也掌不住大笑了起来。
陆彦茗自后跟过来，只见到佩儿对着瑾香的背影边笑边说着些什么，最后竟伏在门柱上大笑起来，还是连咳带笑的，便不忍得过去帮她拍着背，叫她也舒服些，佩儿倒一把摔开陆彦茗的手，目瞪道：“公子庄重些，公子方才才招惹了我家姑娘，现在又拈起花，惹起草来。”兀自走开了。留得陆彦茗一人呆在原处，自己今日倒是招谁惹谁了，主子一个不领自己的情，一个丫鬟，误解自己的好心，好意帮她拍拍，倒被想成是占了她的便宜了。这丫头，好生伶俐着呢，被她一看坏了，保不定日后又在瑾香面前说的自己什么样呢。
瑾香同佩儿先上了楼，借口推辞说是乏了，媚姐也准着她二人上了楼，自个儿在楼下陪着酒。“瑾姑娘，你怎么就上来了？不再底下坐坐？”佩儿四下瞧瞧，见是没人，方安了心。回头如是问道。
“你紧张什么，”瑾香见得佩儿一副胆怯样，敝她一眼“咱俩在这说话，难不成还有人偷偷听了去？”
“怎么不会呢，”佩儿也反觑瑾香一眼，“诶，姑娘，我们这算不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呵呵，半日闲？”瑾香笑得伏在桌上，复而又正色道“呵呵，佩儿，要是真能闲下来，闲几日，我就真得”阿弥陀佛“了。呵，对了，佩儿，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么？什么事？”
“哦，是啊，姑娘，你可不知道，那个陆公子啊，真真是个无赖花心的坏胚，亏我之前还听得晴澈姐姐夸他多痴情的，呸，感情我们都看错他了。”佩儿说的义愤填膺的，双手叉腰，目如圆筒。
“嗤，瞧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呢。”瑾香笑话着佩儿的那派恼怒模样，心里也暗自纳闷，素问那陆彦茗虽不能做到处处滴水不漏，礼至周到，但也不见得手里没个分寸的啊。“到底是什么事彦茗的不是，惹得我们佩儿姑娘这般恼啊？”
“姑娘不知，那陆公子先是招惹了姑娘你，又趁着小姐你不在……又，偷…占起我的，便宜来了。真是个没样的，不正经。”佩儿说的眼都恼红了，还咬牙切齿的样儿。
“噗…咳咳，我没事…”瑾香本自在的吃着茶，听到“占便宜”这儿，便惊的把口里的茶都喷了出来，“不，不会吧，他占你的便宜？”虽说这陆彦茗对自己…呃…是有点…太过主动…以至于…毛手毛脚的，但对外人毛手毛脚，似乎…不太可能吧。啐，自己在想什么呢，什么外人内人的，也许，他就是个这么老没正经的人，诶，也不会啊，看他…真的不像。
“姑娘在想什么呢？”见瑾香自自己说完就不再言语，低头自己闷想的，佩儿还以为瑾香与自己同仇敌悍呢，“姑娘，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唔？佩儿，你说什么？”瑾香胡思乱想了好一通，越扯越远，听得佩儿这般一问，方才得以恍过神来，佩儿正一心系于陆彦茗调戏人的事上，丝毫未多注意到瑾香的无言安静。
“小姐，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陆彦茗那么讨厌的，决定以后都不要理他了，恩，这就对了。”佩儿说的面色铮铮，也不礼称公子了，气的直呼陆彦茗的名。
“呵，佩儿，你误会了…我…”看着佩儿一脸好似期待，自己也不忍得把心中“其实，我并没有打算不理他，而且，也不会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因为我很相信他，这一切，说不定，都是误会。”这一真实想法道出，只得支支吾吾，说不出，又言不得。
瑾香想了一想，却笑说道：“诶？他…调戏你，与我何干？我…再讨不讨厌他，又与你和干？”“呵呵，敢情姑娘你…呵呵”佩儿听得瑾香这一套说，笑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你们，”媚姐的声音由门外传来，似带着几分醉意，“两个人关着门，商量什么大事呢？呃？”
“我们是…唔，唔，…”佩儿的“商量怎么惩处陆彦茗”还未出口，嘴就被瑾香的手一把封住了，“呵呵，媚姐姐，我…我们是…呵，我和佩儿只是来这儿偷懒呢。这就下去。”瑾香无奈陪笑道，“你们进来吧。”料定媚姐是有几分醉意了，不能自己一人上楼，所以会有一人搀扶着，而这人，说实话，第一个，就想到了…陆彦茗。所以，打开门…
“瑾香，媚姐她…”果然是陆彦茗，见他一脸无奈的扶着酒醉的媚姐，满是可怜模样的对着自己，瑾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佩儿往这边一瞧，见是陆彦茗，不时把脸拉下来，圆杏瞪着陆彦茗，也不过去扶着，就瞪在当场，瑾香看着陆彦茗和媚姐，又瞟瞟气楞的佩儿，只得伸手帮忙扶着媚姐到自己床上稍歇息会儿，“佩儿，你去厨房里弄点醒酒汤什么的，快去。”佩儿走到门口，对着陆彦茗做了个怪脸，哼了声，出去时，又故意踩了陆彦茗一脚，疼得陆彦茗只管咬着舌头，也不敢叫出声来，怕吵醒了媚姐，可脸上有点抽搐之状。瑾香走到门前，顾到陆彦茗的不正常，关怀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想着便拿着手度了度头，又比了比陆彦茗的头温，“头晕不晕呐，有没有反胃、恶心的状况啊。怎么不说话？”瑾香紧张问道，却见的陆彦茗一句话都不答，只愣愣的盯着瑾香，眼里满满的柔情，瑾香被他看的害羞起来，忙低头绞着手，也不言语，“瑾儿，你…”陆彦茗欲言又止的，瑾香方抬起头来盯他询问着，“哦，没事的，只是忽然想叫叫你的。”陆彦茗轻柔的答道。
“嗤，名字有什么好叫的，叫来叫去不还是叫瑾香。好了，我们下去吧。”瑾香拉过陆彦茗的一只衣袖，走出门去，陆彦茗趁势牵起瑾香的手，十指交缠，瑾香方欲挣脱，却见的艾磷从那边走廊过来了，瑾香唬的跳了老远，轻咳了声，“艾磷公子久违了，别来无恙啊。”艾磷瞟了陆彦茗一眼，应答道：“小姐客气了，艾磷这几日正巧有事在忙，劳烦小姐挂心了。”说完又瞧了陆彦茗一眼，方进自己房里去。
“瑾香小姐下来了。”瑾香刚走下楼，底下的宾客又开始起哄了，“小姐在厢房呆了这么久，可苦了我们这些人了。”一群客抱怨着。瑾香略福了福，笑道：“抱歉了，瑾香上楼妆扮了一下，不想坐久了，瑾香特地排了只舞，今儿瑾香跳出来给各位助助兴，如何？”
说着，那旁陆彦茗已弹起了曲儿，悠悠唱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瑾香挥动起水袖，彩带晃晃扬，眩衣摇摇飞。瑾香暗自参捻，这佳人曲？赋的谁？不消细想，足尖轻点，腰肢微扭，翩翩起舞。似花蕊缤纷，似柳絮飘洒。翻飞长袖，瑾香极尽妩媚，极尽缠绵，回眸笑颜如玉，美靥如花。把在场之数人皆看呆了，看傻了，看迷了。瑾香到后苑又换了身月白色的衣裙，淡淡的描了描眉，点了点唇。出了苑，众人方慢慢的回转过来。
“小奴胜新装，老妾堪怜伤。青楼伊歌女，不闻烟酒香。”一公子摇着扇子踱了出来，口念着一即兴写的打油诗，神色满是得意。
陆彦茗起身看着他，瑾香附在门帘柱上也侧头看着那无名公子，这公子，好生放诞无礼，竟做一打油诗来嘲讽吾等青楼之女，定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低头一想，心已吟成一律，刚想念出笑话与他，不料陆彦茗却不消多想的随口念道：“小哥着华服，老爷实憩怒。豪宅深闺秀，但见芳菲馥。”瑾香听得更“嗤”的一笑，好啊，这陆彦茗可真够放诞无稽的，既骂了那公子，又骂了他父亲，还一并把那贵侯小姐都给讽刺了一通，说是每日只知观花修竹的，虽说陆彦茗他这打油诗是方才随口吟哦而成，但勉强也算的上是对仗工整了。
那方才得意的那位公子顿时脸色一变，灰头土脸的出了漱玉轩。瑾香也从帘后出来，倒准备问那陆彦茗一番，不意又有一人，凑近过来，摸上瑾香的脸，正欲戏占瑾香便宜，瑾香刚想挣扎反抗，陆彦茗却不知何时到了自个儿身边，也似那无赖一把抹上那人的下巴，佯装女子姿态娇媚说道“大爷，可愿与在下一同共度良宵啊？恩？”瑾香在一旁忍笑不止，却也不敢笑出，看那无赖脸色煞变的黑灰色，连滚带爬的也逃出了漱玉轩后，瑾香终忍不住笑得伏弯腰笑倒在地上，外堂客宾究竟是散去了，陆彦茗同瑾香复又来到后院，好不一会儿，陆彦茗白瑾香一眼：“哎，你别笑了好不好，有这么好笑么？”
“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是，只是你…哈哈哈哈……”瑾香声如银铃般笑声不断，一想到刚才那个无赖被吓到却又不敢相信的表情，瑾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喂……”陆彦茗在一旁无奈的看着瑾香，有这么夸张吗？这样的魅惑表情她又不是没见过，自己还专门做给她瞧过呢，现在…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真的…哈哈哈……”瑾香笑得十分乐趣，不知是真正觉得方才陆彦茗解救被那无赖调戏时的招数儿奇妙，还是…座上陆彦茗他弹与自己跳的那首…佳人曲，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总之瑾香笑得不亦乐呼的。“我想，将来…你…哈哈…你要是…去做…哈哈，一定很受欢迎…哈哈哈…”
陆彦茗不动声色的怒视着瑾香，头一次觉得她是这么的不知死活，自己的脸明显已经铁青了，还这样无所顾忌，陆彦茗顾到瑾香浮上脸的那抹红晕，看来…是要给她点教训…于是…陆彦茗上前一步，猛地抱住瑾香，不等瑾香再做任何反应，就用嘴堵上了那笑声的来源，瑾香想骂骂不出，想说说不得，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对抗”，该死，自己本只是想吓唬吓唬瑾香，叫她停止再笑，谁知吻着她的唇，自己居然不能自禁的陷了下去，更舍不得离了去。越吻越深，越陷越迷，冰冰的，又带点暖暖的触觉，软软的，带点甘甜，萦绕着香气。陆彦茗以吻封住瑾香的抵抗，整个身子团团牢牢的围住瑾香，温热的气息是不是袭击着瑾香，瑾香渐觉大脑似不能运作，不能思考，只得缓缓臣服于陆彦茗的唇一寸一寸的侵略。
“彦…。茗。。”瑾香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陆彦茗，“天晚了，改歇了。”陆彦茗愣愣的看着瑾香微红的脸，鼻翼间充斥这瑾香发间淡淡的清香，一脸迷醉的模样低咛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月光静泄在这古城小道上，将某个宽大的背影拉长，拉长，再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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