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营业调令

章节字数:3865  更新时间:08-08-21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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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差不多已习惯了这种早九晚六的生活作息,每天起床后,我都会走到阳台边浇小植物,那是一盘我从楼下小贩那里喷了半天口流,最终小贩精神崩溃后于十块钱成交买回来的绿叶盆景。

    清晨的空气清新爽怿,阳光照耀下的盆景嫩绿茸茸。一杯茶,一首歌,嗑眼静心的独享世界的美妙。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倾尽所身又何妨。

    整个住所单单我一人,不相同的通勤时间,同舍的部门长们八点就已经上班去了;还是机械车间最可怜,碰巧维修服务单接得太勤不准还需要通宵达旦,沥血辛劳又能值多少钱呢?而此刻自己竟还有闲情去顾怜别人,去享受阳光。叹气之余轻声念叨:“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下午,早早完成一天工作的我们,闲散的坐在软椅上正昏昏欲睡。

    电话铃声,首先惊醒了在办公桌另一头神游中的艾菲。我和小雪不约而同的睁开眼把目光投向还在叫嚣中的电话。

    惊吓中她慌乱的抓起电话,险些话筒就滑过手心,简单说了一句:“知道了,谢谢。”结束了对话。

    “集会!集会!那口气态度,哼,你说咱们哪一次行动迟缓过别人?”满口怨艾:“我们又不得老年痴呆症,用得着每每提醒;”

    阿玲嗬嗬笑:“当人肉闹钟就不完了,虽然是吵了些,好歹对我们也没太大坏处;正好磨炼磨炼忍耐力…”

    “我修函远不及那么高的层次,明里暗里咱们部门好像就输人一把,好事轮不上,坏事常登门;真让人不解气”艾菲满腹牢骚后,灰心的对我说:“乔双,下次人事调动吖,挤破头也你要往上层挤,别像我们俩,一辈子呆在这个没出息的部门,受尽冷嘲热讽,连天也不会帮你。”

    我有些纳气,不过是管理各方面的工作松懈而已,被批评指正也没什么值得大不了的事,一味归咎于客观情况,倒不如大家齐心努力改善不足。

    当然我不会用这么硬直的态度把想法摊开,我平淡的笑了笑,舒展懒腰果然轻松很多,开始准备一下等会开会用的资料,无非是纸张,笔支的待命;

    推开会议室的门,超强的冷气袭入骨,冷不丁打了个颤栗。以前从不知道原来整间公司人事部人员多达三十几人,具体的没数。男的女的黑压压集在一块,把长圆形的会议桌围个水泄不通;会议还未正式开始,整个房间乱哄哄的闹。我初来乍到倒显得有些心慌;

    我们部门的地位果然像艾菲所述,低微不起眼,因为我们都坐末后的位置,才不在意呢;

    而在最前端的主席位,我初次见到了董事长夫人,职位是:人事兼财务总监;

    她身子端庄的坐着,握着笔看着手头的文件,一会又抬头跟旁人说些什么,桌上放着水杯,正往外冒着热气,和室内冷冷的空气更显矛盾相抵触。

    她,体态端丽,圆脸挺鼻,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间;虽隔得远,眼角上隐约可见几条非常非常细的鱼尾纹,但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灵秀的神采,过耳的啡色卷发,称得她皮肤白皙透亮。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桃领针织衫,领子口开得较低,若隐若现的双峰乳沟,更为她添加一份性感的韵致。如果不是事先已知她年逾四十,我肯定会觉得她才三十出头。想必年青时与黎董事长绝对是郎才女貌璧人一双。

    我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打量着人家,绞尽脑汁也难用文字形容她散发的魅力,直到周遭完全安静下来,我才如梦初醒;

    会议内容大多我懵懵懂懂无从参与,只好乖乖干坐着等结束。不知是否我存多心眼,总觉得董事长夫人有意无意眼光瞟向我时,灵秀的眼中带着一份探究,一份犀利,一份意味深长,顷然间又被笑容所掩覆。

    算算算,这个城市与这个城市天空下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性子孤傲;本身就是使人难于捉摸的事…

    八月的南城,炎闷的天气一直挥之不去,大半个月滴雨未下。

    滑指之间,已踏足社会半年多。我的生活一片祥和,是纯洁,是宁静,是真挚,淡淡的又充满希望。

    邻居部门(系统管理科)的刘工,我们一般称工程师都在其姓后加“工”;听说前几天被公司给炒鱿鱼了,原因很多,有人说是上班时间徇私,翘着二郎腿看着六合彩报正得意时,被领导训了几句还不服气,斗来斗去竟动起手来,结果被炒;也有人说是因为在公司内部偷偷搞违法传销被炒;更有人传……谣言四起…

    虽然系在同楼层,可男人不像女人,总能收敛自己七嘴八舌,所以究竟哪个真哪个假,自然无从验证。哎,身在职场江湖,今天A君找情人,明天B君搞离婚,后天C君再拉天窗…住所的阿茵,有个十几岁的儿子。她不是未婚吗?我跟她同住一个屋檐,却从未听谁提起过,令我郁闷不已…日子长了,勉不了捡一些絮絮叨叨,三姑六婆般的闲言碎言扯淡,消磨时间,这算是写字楼一大特点。

    几天后,新来了个郭工,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听说是靠着某某经理家亲戚的这条关系线给挤进来的。一双色迷迷的贼眼,任何时候都在溜溜的乱转,偶尔嘴里还掺夹着不干不净的笑话,虽是个大龄老经验的工程师,一点素养也没有,为老不尊。机械部的小明暗地里告诉我,才来几天的他常背着没人的档调戏机械部年纪小的女孩。你知道啦,比较机械部门有些女工是不需要拥有太高条件即可招聘做些散工或临时工之类的杂活。一些只有十六七岁迫于生活从深山里挣扎出来的女孩,没有读太多书,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她们往往已经很满足很刻苦,认真的工作不报怨任何屈。若倒霉遇到这种“老太监”肆意戏侮,为了每月的那点薄薪,只得忍辱负重。即便有看不惯的亲友乡邻,往往不是冷眼旁观,就是碍于奸人职高位重敢怒不敢言。

    哎,“事不关己,己不挂心”是小雪三句不理的口头禅,总有一天我的心也会因这个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的社会而磨灭成麻木不仁的心灵。

    半年平静而安定的生活是享受的,每逢假日我会利用起来做喜欢做的事,偶尔约同事去逛街看热闹;偶尔跟嘉嘉姐回阿姨家,吃餐便饭拉拉家常。再不然就干脆呆在住所,锁上房门看一整天的书,或睡一整天的觉,连饭姑且可以忘了吃。

    家人为我的平安感到欣慰,次次通电话,妈妈总唠叨一大堆,绕来绕都是那几句:饭吃过没?身体要顾好,好好珍惜所拥有的东西,看人要看准。我苦笑却无奈,有颗势利心眼儿却又不乏勤劳善良的妈妈,不晓得我的命运会如何;

    窃喜的光阴就好似影子一般伴随着我,到太阳西沉的时候也就消声匿迹了,飞天遁地,踌躇着不知该从何处寻…

    正如现在这样端坐营业部办公室,几天前莫名其妙的收到调令通知书,一张纸就让我从零始学习接触新工作与熟悉新岗位。营业部门清一色女性,个个冷若冰霜,自命清高。遭了几天的白眼孤立,我终于在某天下午按耐不住悄然离部出走了。

    在机械部,我向本部门的“阿头”大吐苦水;

    说起这位“阿头”可不简单,石洋代表整个机械部的领导;人嘛,长得实在有些影响市容,不仅皮肤黑不溜秋,连脾气也超级爆恶。动不动就挂起一张包公脸,紧锁着眉心,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下属们暗地里给它取了个绰号“钟楼怪人”;别说,认真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当然外表不足于评论一个人的内在,起初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对他的脾气或其它方面感到畏惧厌恶,但如果你跟他聊开来,就会发现其实他虚有其表,非但实质上刀子口豆腐,工作更是深思熟虑,兢兢业业的明慎所职;有时勉不了对下属严格管理,虽然有时制裁严刻确是过了火;但作为部门之长,相信他也身不由己,至少他用事实证明,他把整个部门打理得井井有条。换个角度来说:“作为一个领导,行为处事按原则威严,使手下人才能深深地服从他;”

    第一次去机械部门就认识他,大半年的时间一来二去自然比较熟稔,最重要我们都属于同一种人:“典型的直肠子,说话、做事不绕弯子”

    现在他很耐烦听我倾肠倒肚,可我非但没有被安慰,反而听到一则惊人的内幕;

    石洋告诉我,我口口声声中该死的调令者竟然就是董事长;

    “人事调动的事也会轮到他操心,稀罕的事呢”他朝我挤咕眼笑着说:“看得出董事长对你另眼相看吖…”

    “你即不是他的贴身助理,他的事却又了如指掌,我是不是也应该说:董事长跟某人的关系异乎寻常哦。”不甘心被讪笑,我倒打一耙。

    心里勉不了凛然一惊。

    这时却听到石洋故作茫昧的说“我跟他少少十几年的工作关系,这点总可以理解吧,”蓦地冲我神秘一笑:“大羸家其实跟英雄略同,再有天大的能耐,同样难过佳人关…”

    我板起脸:“拜托,你的想法又不是什么好事。”起身准备走人,口里却低咕着:“懒得听你再继续胡扯,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你是坏人…”

    “心里发毛了吧…哈哈哈…心里发毛了吧…别走别走吖,刚才我是故意吓唬人的,”他大笑着:“他其实是在挖掘你的潜能,你还年青,多学些东西对以后的前程大有好处…”

    早知他故意这么说,可听到他后面的解释,还是引起我心中的好奇,停下脚步转身说“一个人有没有潜力,单凭肉眼就能端倪可察?他倒底什么意思?”

    “乔双,你的质疑不勉好笑,别忘了他是主你是仆,就算忽视潜能的份上,就凭喜怒找人耍耍,你也没有理由抗拒本份工作安排,你必须时刻记住一个办事员的应有的职责”他拿出训斥下属的态度对我说。

    见我不满的噘嘴,他又说:“你也忒怪,换了别人早乐翻天了;”他想了一想,闪烁精光的小眼睨着我,带着深意说:“哦,明白了…明白了…”敲着笔尖又埋头数据处理的活。

    诶,含着骨头露着肉,这人算什么意思嘛?

    “明白,明白什么?明白了为什么不说?”我其实是想知下面掐掉的话。

    他头也不抬的说:“还是甭说出来对你好”默了一阵“难不成你要我说:因为你的独特性,所以令他对你另眼相待…”

    我想否?,但是否?什么呢?话题只会越来越往这方面深入,我灰溜溜的说:“好啦,承你金口玉言彻底击败了我,以后我保证会忍气吞声,把工作努力步向轨道。”

    特意加重“忍气吞声”,他便笑了。

    “不用装得这么委屈,叫你上刀似的,凡事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就行…”

    我笑了笑,见外头天色不早了,于是出了办公室。

    在心头完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乍然听到这些内幕,心里嘎噔一震后再难平静下来,却又似根弦轻轻的落下心头…同时也讥笑自己细神经,吃个饭要猜,调个令要猜,往后每个日子又该猜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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