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2918  更新时间:20-04-05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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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之又吹了一声,猎鹰犹豫了一下,展翅盘旋了一圈儿,最后停在牧之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脚。牧之立马学着姜舒举起了胳膊,猎鹰便稳稳地站了上去。他喜不自胜,冲姜舒露出梨涡。姜舒被他灿若朝霞的笑会心一击,一颗心跳得飞快,全身的血都冲到头顶似的,不由低头冲着牧之弯弯的唇角亲了上去。

    牧之吓了一跳,飞快后退几步,拉开了和姜舒的距离,脸上迅速绯红,又恼怒又嗔怪地喝道:“姜舒!”

    姜舒被他瞪着,全然不觉得害怕,唇边还带着皮肤相贴的温度,鼻尖似乎还能闻到牧之发梢的干爽味道。他冲牧之一笑:“抱歉,我没控制住。”

    傍晚,夕阳烧了半边天,牧之用了晚膳,正在院子里看花匠修剪葱茏苍郁的花木,晏承浚便一阵风似的冲进春秋殿,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进屋,关上门,把他压在门上。

    “他碰你哪儿了?”晏承浚咬着牙,手指紧紧攥着牧之的下巴,捏的牧之不由皱起眉,“他怎么敢!”

    说着,晏承浚便低头吻上牧之的唇,牙齿磕碰间,牧之被他咬出了血。可这血腥味和牧之的反抗,伴着脑子里他二人亲密凑在一起的画面,利爪一般撕裂着晏承浚理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牧之和姜舒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他亲了你!他还做了什么?”晏承浚放开牧之,眼神上下逡巡着他。

    牧之面色涨红,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迹,喘着气看着阴沉狠厉的晏承浚,一言不发。晏承浚被他的眼神看得头脑发胀,只觉得那双眼里的冷漠和恨意如同一阵高过一阵的海浪,要将他淹没在无尽的冰水里,无法呼吸。

    “别这样看我!”晏承浚咬牙,抬手去扒牧之的衣服。

    牧之的内力至今还被封着,根本没法反抗晏承浚。他仗着自己的功夫底子,出手挡住了晏承浚伸过来的手。晏承浚见他避开自己,眼神一暗,另一只手便抓着牧之挡住自己的手,用力一扭,只听“咔”的一声,牧之闷哼,左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晏承浚红了眼,一把扯过疼得嘴唇发白的牧之甩到床上,牧之哪能容忍他胡来?右手护着自己的衣衫就往床下跑。可他刚才被晏承浚那一甩,后脑撞到了床边的柜角,眼前阵阵发黑,跑得踉踉跄跄,刚踩到地就被晏承浚从身后拉住,又是“咔”的一声,牧之的右手也脱了臼。可他咬着嘴就是不肯痛呼出声,皱眉躺在地上,努力想站起来。

    真丢脸啊。牧之咬着牙,两个手臂痛得他两眼发花,冷汗湿透了衣衫。晏承浚蹲下来,一把扯开了他的衣服,随着布帛的破裂声响起,牧之觉得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也被一同撕成了碎片。他之前被晏承浚破开身体的时候,觉得那已经很痛了,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有更痛的。

    晏承浚的眼神一寸一寸地看过牧之的身体,手指顺着眼神一点点摩挲着,像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是否完好。牧之只觉得自己被他的眼神割裂成了一片又一片,心脏抽搐着不停颤抖,他闭上了眼把头扭向一边,唇角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千疮百孔的心?

    “我不许!我说过的,我不许!”晏承浚抱着他,怀抱温暖,说出口的话却冷得让人发抖,“别逼我,牧之。”

    “逼你什么?”牧之一字一喘,心弦紧绷,似要断裂,“难道不是你在逼我吗?”

    逼我恨你,逼我怕你,逼我杀你。

    现在,又要逼我继续爱你。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晏承浚脱下衣服,细细亲着他,覆身上去,“我要把他留在你这里的气味都去掉,换成我的!”

    这不是一场情事,而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对两个人来说,都没有半分的欢愉。只有浓重的悲伤和艰难绝望,如同跗骨之蛆,焦灼在血液里,随着奔流的血到达胸腔深处,避无可避。

    怎么这么难?

    这次牧之昏睡的时间格外漫长,他高烧不退,还一直咳嗽。姜舒听了消息要进宫陪他,却被自己父皇的一封信叫了回去,令他即日启程回羌国。他临走之前去了一趟晏府,晏承浚在宫里照顾牧之,他扑了个空,就让晏府的管家转告晏承浚,他还会来的,下次来,他一定不会轻易再走。

    春秋殿里,太医们结束了会诊,正商量着如何妥当地告诉晏承浚。

    “陛下这是……”太医们面面相觑,不敢说出他们会诊的结论。

    晏承浚看向莫如是,莫如是叹口气,他是晏承浚的人,眼下除了他,别人说的话晏承浚未必听得进去,也只能他来说出口了。

    “陛下是患了咳疾。”他说的委婉,高烧这么多天,水米未尽,还一直咳个不停,怕是肺病,但皇帝年轻,也不好轻易就说痨病,只得斟酌着一点点告诉晏承浚。

    晏承浚脸色有些发白,看着牧之还未消肿的两只胳膊,挥退了别人,只留下莫如是。莫如是擦擦汗,低着头等着晏承浚发问,过了许久,他站的都有些累了,才听到晏承浚飘渺的声音。

    “是……因为我吗?”

    莫如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晏承浚是在问什么,在心里打了一下腹稿,才说:“陛下脉象沉细无力,浮软阻滞,脾胃……”

    “我听不懂。”晏承浚直接打断他,深深地看向莫如是。

    莫如是擦了擦冷汗,说:“陛下略有亏损,只要好好养着还是可以回来的,毕竟还年轻。只是忧思过甚,太伤心神,看陛下的样子,怕是已经夜不能寐许久了。”

    “夜不能寐?”晏承浚皱眉,自上次他和牧之在湖心亭不欢而散,俩人就刻意避着彼此不曾独处,他确实不知道晚上牧之是如何度过的。他看着因为高烧和咳嗽而脸色潮红眉头紧皱的牧之,下意识去摸了摸他发烫的脸,“他在想什么呢?”

    这话不像是在问莫如是,莫如是只能假装没听见,继续说道:“精气神不好的话,身体自然就容易得病,如果大人想陛下快点好起来,除了注意用药、饮食,还要注意陛下的情绪,好的情绪比石药更有利于身体恢复。”

    让莫如是退下,晏承浚把牧之头上的帕子拿掉,换上刚浸过冰水的帕子,芸玺芸兰去熬药了,整个春秋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承浚……哥哥……”细如蚊蝇的声音从牧之口中吐出。

    晏承浚以为他醒了,忙俯身去应道:“我在。”

    “承浚哥哥……”牧之皱眉,胸膛因为呼吸困难而上下起伏。

    晏承浚看他并未睁眼,才知道他还在梦中,但还是低低地说:“我在。”

    “我难受。”牧之听到他的回应似的,断续说着。

    “哪儿难受?”

    “疼……”牧之睫毛抖得厉害,似乎正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有人……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晏承浚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惶恐不安的攥紧拳头。

    牧之呜呜咽咽,反反复复地说着疼,说有人欺负他,渐渐声音小了,咳声却一下接一下的急促,撕心裂肺。

    “大人。”芸玺端着药进来,脸色很是难看。

    晏承浚接过药,扶着牧之坐起来,用之前那种植物的茎来细细地喂药,芸玺在一旁低着头没有离开,他皱眉问:“有事?”

    “蓉妃……”芸玺喘了口气,“蓉妃小产了。”

    手中药碗一抖,撒了一点药出来,晏承浚深吸了口气:“先出去。”

    “是。”芸玺深深看了一眼靠在晏承浚怀里昏迷着的牧之,退了出去。

    夏日渐渐露出了张牙舞爪的面目,大地一片炙热,连花草树木都被灼烤的焉头耷脑。牧之昏昏沉沉,被院内的知了叫的烦躁,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烦躁郁结,胸口无时无刻都燃着一把火,想烧了自己和这天地间的一切。

    推开晏承浚喂到嘴边的药,他把脸转到一边:“天天都喝,苦死了。”

    “乖,再喝两口就好。芸玺,蜜饯呢?”晏承浚哄着他,把勺子又送到他嘴边。

    “朕不爱吃蜜饯。”牧之冷着脸,将勺子和药碗打翻在地,瓷器碎裂,毡毯上一片污渍。他看了一眼毯子,似乎还能看到当日在地上躺着的、被迫赤身luo体的自己,咬牙撇开眼,胸口的火烧得他脑子一抽一抽的疼,想暴跳如雷,想大喊大叫,但他最终还是咬紧了牙,沉默而冷淡。

    芸玺和芸兰默默打扫着,晏承浚开口道:“把毯子换了吧,叫织造坊做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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