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186 更新时间:20-08-07 15:45
这是一个距今很久远的年代,时间匆匆、岁月悠悠,距混沌初开、天地造物,早已过去百万年时间。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山村。
一片片低矮的泥房外,用山里随处可见的青石加木头,垒砌围成小小的院墙,不足六尺高的院墙里外,都抹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黄泥。
院墙外,村中唯一一条通往村外的土路,围绕着整个山村一圈。
土路一片泥泞,本就不宽敞的土路上布满脚印,有人走过的也有牲畜走过的,车碾痕迹倒是十分的难寻。
土路上人来人往,不时会遇见牵着牲畜的老农早耕回来,正缓慢的往家走去,而背着孩子的农妇,不是在自家厨房忙活,就是在自家院落洗晒着衣裳。
村子中心是一块难得的平地,平时就是山里孩子嬉戏的所在,平地上有一口井和一颗足有十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起过,在他们祖辈们打小的时候就有,怎么着估计已有几千年左右的时间。
这口千年古井也是全村唯一一口水井,全村都指望着这口井过活,到了夏天,千年古井和千年古树,都成了全村的宝贝疙瘩,村里的孩子都在井边打水嬉戏,大人们都聚在古树下乘凉闲聊。
这小小的山村不到百户人家,却密密麻麻占据着青山下的山坳,使原本不大的山坳更显拥挤,这就是青山下的“山坳小村”。
因为山坳呈现椭圆型包围着村子,所以祖祖辈辈们都叫村子为“坳头村”。
现在早已到了午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冒出了炊烟。
村子中心的千年古井边,堆放着几捆干柴,还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八、九岁左右、皮肤嗮的黑黝黝、赤着脚的山里孩子,在井边的古树下疯闹嬉戏。
这时一声声呼唤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不久见到来人,一位身着朴素的农妇,衣服裤子鞋子上都打着许多补丁,满头黑丝里掺杂着大片的白丝,头发用一根木头雕刻的木钗盘在脑后,粗糙的双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做了一辈子农活的山里农妇。
农妇走到一位长相普通、肌肤黝黑、身上的衣服裤子,同样打着许多补丁的男孩身前。
蹲下身子,双眼直视着男孩,慈爱的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柔声问道:“立儿,你今年多大了?”
男孩腼腆着脸低下头,用双手揉着本就没有多少棉线的衣角,叫了声:“娘亲,我,我今年八岁了!”
被换作立儿的男孩,抬头瞧了一眼,被他唤作娘亲的农妇,又赶紧低下头来,生怕农妇责骂自己,不敢再正视农妇的眼睛。
农妇看着眼前的立儿揉搓衣角的双手,才又说道:“立儿,娘不是让你听为娘的话吗?”
立儿低着的头越发的低了,好一会儿才对农妇说道:“娘亲,我,我本来是想马上回家的,但看到他们都在这里,所以,想,想,歇息一会!”。
农妇看了眼身边围着的男孩们,轻声对立儿说道:“立儿,你三叔马上就到家,快跟为娘回去吧!”。
立儿看了眼围着他的小伙伴,半晌才恋恋不舍的点点头,走到一捆干柴旁默默的背上,转过身子跟着农妇往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看去,那捆柴比他还要长半个头,根本看不到他那瘦小的身板。
到家后,农妇走进厨房往堂屋端菜,他则把干柴吃力的堆到柴堆上,再从水缸中舀出一瓢水,洗干净手、脸、头发身子。
尽管已经洗过一遍,他身上、脸上还是黑黝黝的,如没洗过一般,这便是山里孩子,在田间地头忙农活、嬉戏晒出来的正常肤色。
他带着满身的水珠走向堂屋,水珠在太阳照射下,像珍珠一样烁烁生辉。
走进堂屋,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对堂屋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的画像,分别是立儿的爷爷奶奶及祖辈,画像下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摆着一座熏黑的简陋香炉,香炉中正插着三束线香,三屡青烟袅袅的飘上堂屋半空。
供桌前还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桌面坑坑洼洼,零星有些小黑点,仔细看去是一些擦不掉的油渍,四方桌的左右两侧,各摆放着几条条凳,条凳黑乎乎的早已找不到当初的样子,明显这些都是用了很久的旧物。
另外两面墙壁上,都是由一块块四方泥块垒砌而成,由于屋子失修,泥砖缝隙间布满大小不等的缝隙。
大的缝隙有拳头大小,小的缝隙则有两根筷子粗细,黄色的泥砖早已变成黑色,代表着泥砖垒砌成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墙角除了布满许多的蜘蛛网,便再无其它的东西,蜘蛛网上还有许多小虫在上面不停跳动。
屋子里飘荡着一片烟雾,闻着有一股子旱烟味,直朝着鼻子里钻。一条条凳上,早已坐着一位老农,单手支在桌面上,手里拿着烟杆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这位老农正是立儿的爹。
立儿朝前走上几步,低着头弱弱的叫一声:“爹,孩儿回来了!”。
爹抬起头朝着立儿笑了笑,慈祥的说道:“立儿回来了,饿了吧?先等等,等你三叔到家就开饭!”。
立儿“嗯”了一声,乖巧的坐在他爹的边上。
看着爹那愁眉不展的样子,隐隐感觉到了一些,只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安静的坐着。
这时候娘亲端着一碗菜走进堂屋,朝着立儿爹说道:“孩子他爹,那个孩子回来吗?”。
爹“吧嗒”口旱烟后方才开口:“咱老林家祖宗积德啊!让那个孩子在城里学手艺,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娘亲听完回了一声,就回厨房继续忙活去了。
立儿的全名叫林立,他这个名字在坳头村可取不出,乃是林立爹托林立三叔花了一锭银子,才找城里教书的先生给取的。
村里的娃娃都是叫狗蛋、狗剩之类,他的名字比那些小伙伴好太多了,他打小就机灵,喜欢捣蛋作弄小伙伴,处处透露出些与众不同,别看他年龄小,其实很懂事,至少在同龄人中算是小大人一般。
他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大哥在城里跟着洪掌柜当学徒学手艺,林立和妹妹最亲,每次从山里下来,都会摘一大串野果给妹妹,每当看着小妹跟在自己后面,甜甜腻腻的叫二哥要果子吃,心里就和吃了蜜一样甜。
突然门外传来马嘶鸣声,三叔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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