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心灵的帕凡舞  第06章 放弃

章节字数:3602  更新时间:09-01-15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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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

    进入秋天的那天,阳光出奇的明媚灿烂,一缕缕的光芒在空气中飞舞旋转。最近社团活动结束后,越前总喜欢静静的坐在这,一向不喜欢热闹的他,在小哀离开后,变得更加的安静。他趴在石桌上,左手的手腕上仍然带着小哀和小樱送他的护腕,近乎洗的发白的护腕透转着七彩灵动的阳光。

    慢慢的,有细碎的脚步声在耳边由远至近的回响。然后他就看到有人将便当盒推到他的面前,便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在边上说,“越前——”

    “小哀!”越前的眼睛顿时一亮,迅速的站起身,当看到对方的脸时,他的心中痛了痛,眼中的光点立刻便黯淡了下去,只是压低帽檐,声音平板的说了句,“原来是你啊”

    原来是你啊。

    原来并不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啊,越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默默的重新坐下。

    樱乃胸口起伏了一下,咬住嘴唇,在看到他眼里兴奋的光芒因为看到她而消散的时候,更加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于是指尖便有些疼痛,不知所措之下,她低声问,“你一直都在这里等小哀吗?”

    越前微微怔了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问,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感到无奈的轻轻的微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枫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小亭子里静寂无声。

    沉默的时间在周身缓慢的流淌而过,男生和女生一站一坐都没有在说话,只是一个是不想说话,一个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半响之后,樱乃才抬起眼睛看着他,阳光的照耀下,他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很深的阴影。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对面,很体贴的将便当盒打开,推到他的手边,“这是小樱让我拿给你的,她说你到现在都没吃饭。”

    “哦”越前淡若无语的应了一声,才伸手接过。于是他的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很快就被眼角遗落的失落给淹没。他记得小哀也曾这样给他送过便当盒,只是现在眼前的“她”不是“她”,有很大的落差。

    “抱歉”樱乃看到他转瞬变得失落的模样,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涩,“让你失望了。”

    越前抬起头扫了一眼对面的樱乃,撇了下嘴巴,他的表现就这么的明显吗?明显到别人一眼便能了解…

    “越前”樱乃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脸红红害羞的说,“非得是小哀吗?其实我很喜欢你。”最后一句完全的含糊,而且声音小的几乎像是没有说话,只是那时年少的她并不明白爱情是是非题,而不是选择题。

    操场上某个班的体育课正在上篮球课,耳边是无穷的吵闹的嬉笑声,越前微微皱眉,试图想听清楚她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樱乃恍然大悟一般睁大了眼睛,连忙摆手。她歉疚并且感到心虚的垂下嘴角,就好像突然的发现自己差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似的。如果那句话他听到了,他会讨厌她吧。并且,如果这样做了,就好像她和小哀的那份友情里,始终掺杂着自己的私心和杂念……

    越前诧异,眼神里面流露出‘刚刚你明明说了话’的疑问。

    樱乃被他看的,浑身都是莫名的紧张感,她急忙想找句话转移话题,没想到竟然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小哀就这样离开你,你会不会恨她?”

    “她并没有离开,一直就在我身边”越前不悦的脱口而出,看到她一副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的样子,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在小樱那里,知道了很多她瞒着他的事情,有些事情,她怕他担心,总是不愿意告诉他,他只是气恼为什么在她的眼里他始终是需要保护的那个,其实他也很想保护她……

    或许他该感到庆幸,以前他并没有察觉,也不曾知道,小哀曾经受过的伤害和抛弃,足以让她去放弃整个世界,可是即使这样,她仍然选择了他。

    但是——

    他仍然给她了不安全感……

    樱乃还来不及说对不起,就听见越前低沉而温柔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恍若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我根本不会去恨她,现在的我,只想为了保护她而变得更强。”然后去中国接她回来,他再也不愿意也不会在原地等她。

    从来不相信这种话会从越前嘴里说出的她,惊讶的怔住。笑容纯真无暇的越前在她的视线里勾勒的异常清晰,更多的是坚定的表情,这种连眼神都认真的他是她在网球场外根本不曾见过的。

    “越前”樱乃的眼睛湿润了,她的心里热烘烘的,又有些微微的羡慕,她像是给自己力量似的握紧拳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你一定能好好的守护小哀。作为小哀的朋友,我会一直祝福你们。”

    “谢谢”越前愣了一下,淡淡的勾起嘴角。明亮的眼睛没有染上一丝的疏离。无论是她,还是小樱,桃城学长……他和小哀是幸运的,还有这么多人在默默的祝福。

    甚至还有不二学长…

    ……

    前几天的傍晚,路灯在逐渐深沉的夜色中跳跃着光亮,比赛完的他和不二面对面站着,相互之间的目光紧紧的绷成一条直线,谁都没有退缩。

    良久之后,不二轻笑出声,“我输了。”无论是这场比赛还是…

    “不二学长”温暖的灯光下,他仿若只是灯下孤单寂寞的影子。看着这样的不二,他根本无法也不忍心再将自己那句口头禅说出。他轻声继续说下去,“抱歉。”

    或许是他曾以为自己失去了小哀,所以现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不二的心情。

    “我一直认为只有我能带给她幸福,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随意的怀疑她,质疑她”不二漠然的看着远处。

    胸口有着一阵夜风吹过的凉意,越前的身体突然如冰冻变得异常僵硬,他颓然的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语句去反驳他。是的,他和小哀之间,一直都是她在付出,而他总是动不动就怀疑她,就质疑她,在事情弄清楚之后,便任性的一句因为太在乎去说服自己,却从未想过她的感受。

    半响,不二又缓缓的闭上眼睛,唇角勾出一丝微笑,“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只有你才能带给她真正的快乐。”

    越前怔住,琥珀色的眼瞳看向他。

    “呐,越前”不二回过头,迎上他的目光,微笑着的神情自然的仿佛是傍晚的轻风,“只是我没想到她的离开对你而言竟然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如何,有个自己在乎的会为她哭泣的女生其实也不算是坏事吧?”他和小哀是同类,习惯在别人面前完美的扮演。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在同类的面前,就可以把自己全身的伪装卸下来,因此也觉得比起越前,他更加适合她。可是却忽略了在小哀眼里同类更多的是相互的排斥和防备。

    “你怎么知道……”越前皱起眉头,不服气的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很生气的瞪住他,“谁会哭啊,我看要哭出来的人是你吧。”

    不二愣了愣,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轻轻的笑出声来,“放心放心,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哭过的,更加不会为了自己已经放弃的女生流泪。”

    网球场外的路灯将大地染的异常的温柔沉醉,越前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你说放弃?”

    “怎么?难道你希望有我这样的情敌?”不二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么我就收回刚刚的话好了。”

    越前嘴角上扬,“喂,不二学长,你刚刚那句话我可是听清楚了,作为学长一定会说到做到,对吧”

    不二抬起头望着几乎暗下来的天空,然后只是无奈的微微一笑,“也只有你和小哀才会一点都不把我这个天才放在眼里。这点你们倒是蛮配的。”他的声音凝滞了下,轻吸口气,又微笑起来,“你…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当然”越前正声回答,只是嘴角那丝微笑怎么也收不住。

    “那么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不二拍拍越前的肩膀,抽手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脸颊,冰凉冰凉的。

    越前微怔,然后轻轻的微笑起来,不知道从谁那听来的,据说有着冰凉手指的人,都是异常善良的。是那种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伤害别人的那种善良。

    他相信,这句话一定就是在形容不二,所以他一定会幸福的。

    ………

    “越前——”他半响的沉默不语,樱乃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于是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急忙支吾的开口,“嗯…这便当盒等会你拿给小樱吧,我先走了。”

    等樱乃走出他的视线,他才回过神来,确切的说,他甚至不知道樱乃是什么时候走的,等他抬起头,便看到站在他边上的小樱。

    然后他便望进她很黑很清澈的瞳孔,她别有用意的看了眼樱乃离去的方向,突然的笑了一下,“嘿,越前,在想什么呢?一直在发呆,不会是想着怎么移情别恋吧。”

    越前望着她,眼神出奇的宁静淡然,“你明知道不可能。”

    “呵呵,我和你开玩笑的拉。”小樱笑吟吟的,看来樱乃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实际上樱乃对他的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吧。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小哀的手机不再是关机状态了,我想是下飞机后,一直都忘记开吧,你也知道她一向是那么粗心的人,我刚刚才和她通完电话,你要打过去吗?”

    “是吗?”正在关上便当盒的手指顿了顿,他轻轻的垂下睫毛,“她过的好吗?”

    “嗯,不过就是一直都很忙,在忙什么她倒是没有说。”小樱兴奋的说着,突然觉得不对的犹豫的问道,“你问我干什么,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不就好了。”她将电话打通,递给他。

    越前僵硬的接过手机,手机持续的震动着,屏幕上幽蓝的光芒,映着不断闪烁着的‘小哀’两个字。就在似乎有人按下接听键的同时,他却迅速的按下了挂断键!

    “你……”小樱很不解。

    “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越前淡淡的苦笑。他怕他拿起手机便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无论怎样,他都无法说出那些动听的话,那么会不会对她又是一次伤害?或许也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打一次电话便能解决的。

    小樱迟疑的接过手机,太阳穴涌起细小的疼痛,之前小哀接通电话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越前!她实在不明白明明他们都那么的在乎对方,可是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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