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3、4章

章节字数:5837  更新时间:09-02-2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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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端——

    茈凝居。内厅。

    清一色的紫藤桌椅纯然雅致,藤案上奇石山景气韵古拙,窗外是一方如云似海的浅紫芳菲,玉竹林深……这几日时常到此,但进来这内厅却还是第一次,布置得不赖,只可惜便宜了这些瘟神。

    姜眉坐在上首,捧着只墨玉茶盏品茗不语。魏师兄不在,他也难得消停下来没找我碴儿,只是改行当起了狱卒。

    老二老四先下去梳洗了,屋里只我们二人,他坐着,我立着,谁也不理采谁。

    等两人出来时我仍靠在窗边。

    “羽弟,过来坐。”

    这位老兄倒是一点儿不生份,之前我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还是欣然过来携了我手臂,亲亲热热就近坐下。有心甩开他吧,有外人在场终归还是忍住了。我坐的笔直,仍自望着窗外不搭理他。

    “唉…,二哥知道,你心中仍有芥蒂,不愿再理会宫中诸事。但今次实在是……你亦是父皇的儿子,也理应知晓此事。”

    欲言又止,声情并茂,有事说事不就得了,看来是演戏演惯了,对着我这么个一无用处的大闲人也不忘下足功夫。

    我仍旧很不给面子,宁可数窗外的花叶儿也不瞧他一眼。

    老四最沉不住气,见我慢待了他家二哥立马怒冲顶梁,不过想必在里面已受过老二的训了,勉强押住火冷笑道:“江望羽,宁妃不日便要升天了,你倒还沉得住气。”

    !

    心狠狠的缩紧……

    回头狠瞪,我沉声恨道:“宁、王。”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怨毒,他想回嘴但终究忍住了。

    压下胸中怒气,我微微牵起嘴角,哼道:“江澄如,你又嫌嘴里的牙碍事了吧……用不用我再帮你美美容,索性全敲下来换银的如何?”

    “你——”

    “老四,宁王千岁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照例一个唱红脸一个做白脸。我心中烦闷再瞧不得这二人演戏,平平道:“崇王爷,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

    老二低头孕育一番感情:“……父皇遇刺,危在旦夕。”

    我松了口气。

    老四看不过眼冷笑道:“知道你不关心这个,只不过,父皇驾崩下一个倒霉的是谁,你不会猜不到吧……宁王也罢,宁妃也罢,反正殉葬的时候都少不了他那份儿。”

    宁……真是再讽刺也不过,在他最中意的这间屋子里听着这样的消息……

    “你们千里迢迢赶来,就只为了传个口讯?”

    老二最是多事,握了我手宽慰道:“羽弟莫急。父皇的伤势虽重,但幸得疏杨他倾力相救,好歹已然控制住了。宁王千岁则一切安好,他一直守在父皇身边,你不必太担心……”

    我有些好笑,唠叨了这么一大通,该说但是了吧。

    “只是,父皇伤势虽有好转,可龙体却一日比一日虚弱,御医名医宣了无数也终不得法……只得又请了疏杨来瞧,才知是中了那刺客的歹毒门道。”说罢,他望向仍自靠在椅上悠闲饮茶的姜眉,目光有些复杂。

    漆岭药行的名头我自然晓得,可姜眉这种人竟也精通岐黄?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说里那些什么杀人名医蝶谷医仙之类的怪人,他肯出手相救不会也有什么古怪条件吧……

    姜眉如有所感般举目望来,一双异眸中尽露了然,渐渐绽开笑意且惬意之极……这感觉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冲着你不怀好意的奸笑……不过此时心乱如麻,我并没把这笑容放在心上。

    姜眉放下那只墨玉茶盏,清声淡然却语出惊魂:“丹云的巫咒秘术自成一格,其实并不难认,只是一般人无缘得见罢了。这‘百醉牵魂’的初时症状与重伤虚弱一般无二,需得七日后才能略微分辨,加之施术之人手法又着实高明,所以前次治伤时我也并未察觉……”

    鼎鼎大名的“百醉牵魂”!

    ——它本身并不是一种毒药,而是经由密术酿制的一樽澧酒,据说还有驻颜长生之奇效。真正歹毒的乃是这酒的酿制之法。先将密咒施在所谓的“酒人”体内,再以种种奇药珍补为之续命调理,经由累日之功酒人体内将渐渐溢出清醇酒香,百天后人亡酒成,其心窍纯血便是百醉牵魂之极品。因为所需药材珍贵难求,所以术者也偶将这秘术施在那些富贵显赫之人身上,再任其自救,若此人惜命畏死,倾财力搜罗珍药由名医调治,偶尔也能耗到百日酒成,不过除非能找到施术者以其鲜血化解,到头来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我有些恍惚。也大概知晓了这兄弟二人的来意。

    我不是真正的“江望羽”,我不过一缕孤魂和这所谓的父皇半点儿父子情份没有牢骚旧怨倒是不少,他死活都与我无关。只是,他若去了那人怕也不能独活……

    见我沉吟不语,老二无奈苦笑道:“真是冤孽,十年前为了解这‘百醉牵魂’,宁王千岁不得已将你送来幽山拜司马先生为师……怎么也没料到十年后父皇他老人家竟也深受此害……望羽,看来当今世上,能救父皇性命的就只尊师一人了!”

    “没错。”老四亦殷切道:“普天之下中了这阴损邪术还能活命的只你一个!司马先生既然有本事救你活命也必定有法子医治父皇康复!你不会不知道的,遇刺至今已过月余,父皇龙体已然……”他越说越急,许是想到老皇帝此时惨状,更有些哽噎。怕我狠心不理其死活,又咬牙续道:“我知道,对当年那事你一直恨怨在心,怪父皇无情……可无论如何你终归还是他的儿子,若非他百般相护,你和宁王也根本活不到今日!——你不能,不管不顾。”

    “澄如又何必激动呢。我知道父皇对我疼爱有加,在我弥留之际将我送来幽山碰运气那也是逼不得已,我发誓我仍像对父王一样对他敬爱之至,绝无半分恨怨。”江澄如不开口我还略有几分忧虑之情,他这一番道理伦常倒叫我反感至极。“所以,两位兄长不妨直言,究竟要我怎生效力?”

    我的父母仍好好生活在原来的世界里,而皇帝老子那痴痴傻傻的六儿子,早在十年前就因他的狠心绝情袖手旁观给死透了,他是这身体的父亲又如何?我肯奉上这几分忧心乃是看在宇文柏宁的份上。

    老二毫没计较我这冷嘲热讽,答道:“为兄此次前来是想烦请司马先生进京去为父皇看诊的。听闻他素来独居从不见客,所以想由羽弟引荐前去拜望。”

    我听罢遍及摇头:“劝你们别去碰这钉子。师父宿疾久已,经不起奔波劳顿,不可能随你们回京。你们还是——”

    听我拒绝,老四立马急眼,打断道:“父皇危在旦夕哪还顾得了这些!司马先生若是明白人便断不会拒绝。老六,你只说你肯不肯帮这个忙也就是了。”

    真可笑,江澄如这人纯粹就是个狗屁不通的蠢蛋。他以为皇族就了不起了?幽山立世数百年还从没奉迎过哪朝哪姓,师父那人更是如此。本来我还奇怪小师叔今天干嘛非叫我出来待客,现在看来,他想必早已知晓了他们此番来意,要我出来端茶倒水乃是想给这两位提个醒儿,这是幽山武林圣地不是江氏皇城禁宫。

    “我已同云先生提过此事了,他也是同样说法。我也明白不应强人所难,可身为人子人臣,又岂能坐视君父命丧而不顾……羽弟只消带我前去拜见即可,若先生仍是不肯我决不会再作强求。行吗?”

    原来,已在云小师伯那碰过壁了,所以才来找我引荐……

    “崇王千岁大可放心,司马师叔待望羽情同父子,事关爱徒双亲之生死大事,就算再为难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姜眉言之凿凿,双眸微合掩住重瞳异彩,细目弯弯如新月。

    他对这事倒是真上心。

    我点头。虽说诸般不愿,可终究还是不能看着皇帝丧命,再拉上柏宁陪葬。

    “我陪你去。虽说要师父离山绝无可能,但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办法,姑且一试吧。”

    ——涓涓之意——

    东拉西扯谈谈说说,又耗了半个多时辰我才从茈凝居脱身。心烦不已,我没回泠泉阁复命,径直回了山下竹苑。

    回屋并没见到周行远,想必是到林中散步去了。他的伤势已日渐痊愈,亏虚的元气也大体补回。一者是因为幽山灵气凝聚,对修行大有助益;再一者就是我那顿绯鱼烧烤的功劳了。不过这人别扭的很,明明得了我的好处却还是一幅隐然不满状,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事好心招人嫌了。

    炕桌上还剩着两块儿昨夜捎回来的糕点,塞进嘴里,翻身趴在榻上便一动也不想动了。我午饭还没吃呢。

    ……

    想来,我已经四年没见过柏宁了。

    前些年每逢他生辰我都会回宫拜贺,可十五岁那年一通大闹之后,我算是彻底惹恼了那位本就看我不顺眼的父皇陛下,勒令我五年内不得踏入京师一步。他是前朝太子,终生不得离宫,我又不能回去,打从当时一别直至今日,这还是我第一次听闻他的消息。

    想必他仍是日日挂念着我,可我想起他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

    记得那时一觉醒来,忽然间由打轻松惬意的安乐窝掉进了皇宫那么个嗜人虎口,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朝代,陌生的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还魂了,但心中仍是不安。

    身体样貌仍旧同前世一般无二,但曾经健康的身体,却硬是缩回了一幅不满十岁、虚弱不堪的孱弱模样,整日里只能半死不活的窝在榻上。那段时间真是泣丧之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对前世的思念更是刺骨蚀心……幸而有他关切。

    从前的江望羽痴痴傻傻浑浑噩噩无脑无心。记得我第一次同他说话时,他搂着我,泪湿了我的脸颊,衣襟,直到我饿得难受又冲他要东西吃才终于恍然止住。后来才知道,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口同他讲话。

    他对我万般疼爱,为救我活命倾尽所有,我实不忍告诉他,他的儿子早已死在那歹毒咒术之下,现在他万般疼惜的不过一缕累世孤魂……

    我骗了他的感情,偷了他那么多的爱,他视我为希望,我又怎能置他于不顾。

    唉……

    头疼。

    丹云和皇宫有仇吗?为什么总是和姓江的过不去。或许是宇文氏的遗部?恨柏宁身为太子却生下我这么个孽种,嫌我扎眼才想弄死我?这些年这样的人我倒是没少碰到。可这次他们刺杀皇帝,不仅会害了柏宁,京中那一干前朝皇室也会跟着倒霉的,却又不像是那些复国派。

    真头疼。

    “果然是溜回来偷懒了。”

    门轴吱扭声响,一人慢悠悠踱进屋来。

    “……”

    他笑眯眯坐到床头,在我本就滚得乱糟糟的头发上再蹂躏了两把,笑眯眯欣赏自己的杰作。

    我没搭理。

    他默了一阵,又抬手轻轻柔柔的帮我把发丝一点点理顺,拿发带绑好。

    “师兄,你好闲哈。”我拿一只眼睛斜瞄着他,口鼻藏在床单里声音闷闷的。

    魏师兄抿嘴一笑,站起身,撑着腋下把我托抱起来。

    很久没被人这样抱过了,我楞了楞,抬手便去掐他脖子。

    “又有精神了?”师兄笑着躲开,从怀里变出个油纸包来,在我眼前晃了晃,“饿了吧,难得今天改善伙食你却溜回来偷懒。”

    刚刚正在神游没闻出来,现在香喷喷的在鼻端一晃,我立时笑道:“坛子鸡!好师兄,还是你想着我~”

    回身把炕桌搬来我俩中间,盘腿坐下。师兄把油纸包放到桌上,去取过手巾来等我净了手,才欣然坐到对面。我里三层外三层把鸡剥出来,照例先把翅膀撤下来,自己一支师兄一支。

    魏师兄还跟我装呢,笑说:“我已经吃过了。”

    我硬是塞到了他手里:“刚做得的,你上哪儿吃去?”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如金,光嫩诱人的坛子鸡更是油亮金黄。

    我细细解决了这支可爱的鸡翅膀,才又道:“酒呢?师兄,你带酒来了吧,我早闻到了,还不快点儿掏出来。”有酒有肉那才算美。

    魏师兄这人一点儿也不厚道,我要不提他还就不往出掏了。不光有酒囊,还有一小包烧麦,一份爆肚,一份素山菇,几样小点心。吼,他藏得可真不老少。

    我凑近了闻闻,又侧着光端详一番。叹:“你这身儿袍子算是毁了。”真是个邋遢鬼,可惜了了他这件雪缎儿白袍。“师兄,你这身味儿可真比厨房珊姐的还好闻呢,油香油香的,不赖不赖。不过今晚你可千万别再上姜眉那儿去了,小心他把你当肉吃了。”

    我没心没肺的开他玩笑,师兄只摇头轻笑并没还口,娟秀俊逸的俏脸在夕阳金晕下明丽无双……

    我咬牙,极度不爽。

    再不开口,只闷头狠吃。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着恼就爱不知节制猛吃东西,结果连师兄那份儿也一起进了我的肚子,他可怜兮兮由头到尾就只啃了一支鸡翅膀。

    我有点儿后悔,不过都是他惹得,倒也活该。

    饭菜没了,酒却是一口没喝。拔出塞子轻轻摇晃,自然溢出一股沁人肺腑的醇香,是泉酒呢。可惜上辈子我不爱喝酒,也不知道幽山这泉酒和大名鼎鼎的惠泉黄酒是否有的一比,不过把它稍稍加热来喝确实是再诱人也不过。

    “等着,我去温酒。”

    我起身要走,师兄却按住酒囊,垂首道:“已经温过了。”

    “早冷了。你且等等,我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刚刚那点儿东西少的要命,我还饿着呢。”

    师兄戳了戳我胀胀的肚子,笑盈盈道:“我真的吃过了。”

    好吧,他不饿更好,我还懒得再绕去厨房了呢。抓起酒囊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甘爽凉滑的酒液甜滋滋的比啤酒好喝多了,那东西苦兮兮的我小喝一杯就胃疼,索性仰头又灌了一通。

    “酒量差的要命还学人家豪饮,又想撒酒疯了?如今屋里可不只我们两个人,还有周公子呢,看他笑你。”

    师兄边数落着边来抢我手中的酒囊。这个讨厌鬼,拿了酒来逗我的是他,现在拦着不叫我喝个痛快的也是他。借了酒意,我趁势一把勾住他脖子,硬把酒囊探到他口中,使劲儿灌。

    晶亮的琥珀色的涓流,细细滑过白皙莹润的长颈,濡湿雪白精致的襟口……

    师兄勉强挣脱,颇狼狈的抹着嘴角、下颐、脖颈,呛咳道:“臭小子,咳咳,你想呛死我啊!咳,咳……”

    不理他,把桌上那些油纸推推开,我又像没骨头似的埋首不起了。本人喝酒向来是三分钟内痛快胡来,三分钟后就手软脚软变无脊椎动物了。

    “谁叫你惹我了……哼哼,呛了活该,还省得你四处乱跑呢。”

    师兄把弄着那只瘪了一半的酒囊,也靠坐过来。问道:“听疏杨讲,你要引那两位去拜见司马师叔?”

    “叫他们死心而已。”就算师父肯我也不忍他伤损自身去救那种人。

    “为今之计,还是先向司马师叔求些药来稳住病势,再看看有什么办法把那施术妖人揪出来才是正经。”

    “嗯……”

    拐到这个话题上,我更觉头晕,连舌头都开始发软了,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情。

    见我垂头丧气,师兄好心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最近丹云那边闹得实在有些过火,师伯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有他们相助,定能在期限之内擒住那术者。”师兄说着说着忽的又想起什么握了我手道:“对了,前些时擒住的那‘丹云五沈’先还押在后山书戒院里呢,明日去提来问问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好……”

    要这么容易有收获,哪还用得着头疼啊,丹云千海素来又妖又神秘,其内诸事从无人得窥一二。至于擒拿术者,若能简简单单把那妖人揪出来,当年师父又何须释出心血来救我。

    我敷衍,犯愁,越想越头晕。

    师兄想了想,小心问道:“宁王那儿……有何不妥吗?”

    “嗯。不妥,非常非常……不妥。”

    “望羽——”师兄语声忧软,可惜却找不出话来安慰人,只能叹气。

    “那臭皇帝活着烦人,死了更烦人。”朝桌上使力拍了两巴掌泄愤,“没人护着,他的日子……可怎么过呢?”我不是没遇见过的,那没用的家伙睁大眼睛都护他不好,现在半死不活了……真不敢想。

    “别胡思乱想了。小小年纪却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只要皇帝还在,宁王就不会有事的。大不了,等实在无法可想时,将人救出来也就是了。”

    说了这么多,只这句话最合我意。

    “涓涓。”

    “干嘛,没大没小的。”

    师兄又如往常一般,顺着我发丝,无声安抚。每次不顺心时他都会这么安慰我,自然而然了。

    “我讨厌姜眉。”

    “嗯。”

    “他总和我对着干,这次也是。”

    “知道了。他留不了多久就会下山的。”

    师兄是不会离开幽山的。

    “看在你面上,我再容忍他几日好了。”

    “是,看在我面上,望羽别理他就是。”

    那甜甜的泉酒后劲极强,脑中渐渐模糊,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先逃避现实,烦心事还是等明天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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