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263 更新时间:20-09-07 10:34
南天门。
三昧见众人都沉默不言,便喊道:“你们打算怎么办?不告诉冥王吗?瞒着他吗?”
众人沉默,孟婆缓缓道:“若是不让冥王殿下知道,这罪,老身和小殿下怕是吃罪不起。”
秋晚蹙眉道:“若是告诉冥王,我怕他会生气,冥王大怒,这天下怕是就要乱了。”
三昧道:“那就不告诉冥王吗?这样合适吗?再怎么说莫语和安溪成婚了,就算是分开了,安溪也有权利知道啊。秋晚,你别动不动就天下天下的,莫语倒是对天下人好,他不也是事事坎坷吗?我相信安溪,只要天下人不伤他,他定不会伤这天下人。”
雪凰上前,把手放在三昧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三昧情绪稍微缓和,才道:“我想说,安溪很有权力知道莫语的信,没有人比安溪更有权力保管节骨鞭。”
秋晚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真不好办啊!”
三昧道;“有什么不好办的,就应该毫无保留的告诉安溪。安溪肯定是最担心的那个人,若是我们都不说,他一定特别不安心。刚才君林不是说了吗?顺应天道,顺其自然,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呀。”
思离忧上前道:“三昧,姐姐并不曾说要瞒着冥王。我们应当想个万全之策,不可随意做决定。”
秋晚点点头,盯着三昧,道:“现在我们不知灵官究竟是和冥王赌气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劫走的,所以才纠结说与不说。”
安莫听着二人争辩了许久,躬身一礼,道:“雨官上神,我父亲的出走父王知道,父王和我说父亲是出门几日,让我去寻一寻。可是现在父亲已经失踪很久没有现身了。”
秋晚摇摇头,道:“冥王说灵官会出走几日,现如今,灵官已经失踪许久,不得不怀疑,灵官也许是出了意外,就此来看,还是和冥王说明了的好,避免灵官被伤了。”
众人都认同的点点头,三昧尴尬道:“秋晚,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干嘛不说清楚,害我这么丢人。”
秋晚一把拉过三昧,摸着他光溜溜的头,道:“这不是让你展现一下对冥王的关心,体现一下你的才智。”
三昧一语不发,默默挣脱秋晚,闪身去了雪凰的身边。
秋晚道:“那这样,孟婆和安莫带着信和节骨鞭去告知冥王,我,雷官,三昧还有雪凰再去别处寻一寻灵官,这样如何?”
众人点头,安莫道:“雨官上神,我想跟着您一起寻父亲!”
秋晚浅笑,道:“小殿下,你可以给冥王送了东西再来和我汇合,这样好吗?”
安莫点了点头,道:“可是,我去哪里找您呢?”
秋晚从篮子中拿出一朵蓝色的夕颜花,道:“这个给你,若是你想找我,就运法力,这朵花会带着你找到我的。”
安莫接过夕颜花,低头看了看花,躬身一礼,道:“多谢雨官上神。”
凤鸣一声,雪凰瞬间化身白羽凤鸟,翅膀一抖,仙气缭绕,待仙气散去,秋晚众人均消失不见了。
安莫回身看了看孟婆,道:“姨母,我们也走吧。”
孟婆点点头,道:“好。”
说罢,孟婆拉着安莫闪身化作一缕黑烟,朝着人间若善国的方向去了。
东宫莫语殿。
安溪坐在窗边,愣愣的看着窗外墨色一般夜,今夜的月亮被云遮住了,星星也不再那么闪耀,安溪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骨扇,喃喃道:“莫语,你看,你走了,这天都变暗了,都看不到星了,月都藏起来了,你还不回来吗?”
窗外除了“飒飒”的风声,没有任何东西回应安溪的问话。
安溪起身,走向床榻。
水寒正打瞌睡的守在寝殿门口,看着安溪双眼无神的走来,心道:“这灵官跑了,这冥王也疯了,天天就这样,和能走的尸体没什么两样。何苦呢?自己去追下灵官,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安溪看了一眼水寒,道:“困了就去睡,不必一直守着。”
水寒白了一眼安溪,道:“我现在是你的总管太监,这不得天天贴身侍奉你。”
安溪苦涩的一笑,打趣道:“本王是不愿意看到你这苍老,丑陋的脸。”
说罢,安溪便踏步进了寝殿。
水寒目送安溪,看着安溪已经躺下,才悄悄道:“唉,何苦呢?真是搞不懂这两人的事,何苦互相折磨呢?冥王都不像个冥王了。”
水寒继续坐在寝殿门口打瞌睡。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殿中的蜡烛都被吹灭了,黑烟从窗飞进,水寒瞬间惊醒,大喊道:“贼安溪,有鬼,有鬼,你,你快来。”
不知何时,安溪已经站在水寒的身后,道:“本王在,你怕什么?”
安溪突然冷冷的话反而把水寒吓得一抖。
水寒回身一看是安溪,道:“没让鬼吓死,差点让你给吓死。”
安溪面不改色道:“本王本就是鬼。”
水寒一脸黑线,实在是接不上安溪的话。
窗户上挂着的风铃“叮当叮当”的响,安溪长发披散,被阴风吹得飞起,身上还穿着白龙袍,白龙袍在黑暗中格外的明艳。
安溪骨扇一开,瞳仁微红,大声喝斥道:“什么东西,给本王滚出来。”
黑烟瞬间散去,阴风也不再吹,窗户上挂着的风铃也不再发声。
孟婆和安莫便出现在安溪和水寒的眼前。
孟婆万福道:“孟婆见过冥王殿下。”
安莫一见安溪,马上躬身施礼,道:“孩儿见过父王。”
安溪一脸严肃,瞳仁的微红散去,可以看得出即使散去了,眼中也还有血气。安溪收起骨扇,道:“都起来吧,见本王可是寻到莫语了?”
安莫躬身捧上节骨鞭和莫语留的书信,道:“父王,这是孩儿在父亲九重天的”残桃十里”的神殿中找到的。”
安溪看了一眼安莫手中的节骨鞭和信,眸中渐红,似有泪,又似有血。
安溪手颤抖着拿起信,默默念着莫语的话,眼泪缓缓落下,划过了脸颊,划过了颤抖的唇,最后掉在了白龙袍上,泪点瞬间在白龙袍上渲染开来。
看完了信,安溪难以置信的松了手,信从安溪的指尖掉落在地上。
安溪又伸手从安莫的手中拿起节骨鞭,指腹摩挲着鞭身,安溪似乎发现了不对劲,道:“安莫,这鞭……”
安莫道:“父王,我们带着节骨鞭去问了渡云仙,仙人说父亲的节骨鞭本是有灵的,可是,父亲诚心要弃了节骨鞭,鞭灵心灰意冷,便散去了。”
安溪眼神茫然的看着节骨鞭,喃喃道:“莫语,你当真是不要我了吗?你,就这么绝情吗?”
水寒上前,拾起掉在地上的信,看了看,道:“喂,贼安溪,你是不眼睛有问题?这灵官又没说和你和离啊?只是说不回来,又没说永远不回来,你难过个什么?”
安溪一顿,一把从水寒的手里抢过信,看了又看,道:“是,是啊,莫语没说啊,他没有说。”
安溪苦笑,拿着信和节骨鞭摇摇晃晃的朝着寝殿走去,边走边道:“你们都退下吧。”
水寒追上前,扳过安溪,盯着安溪的泪目,道:“你就不能亲自去找他吗?他走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是什么意思?是你不想要他了吗?安溪,你说话啊,是不是你不想要他了?你能不能不要大男人家的这么娘们唧唧的,我就不懂了,干什么要互相折磨?”
安溪一语不发,只是呆呆看着地板,道:“本王解决完了所有,就去找他。”
说罢,安溪甩开水寒,自顾自的走去。
水寒回身看了看孟婆和安莫,道:“你们走吧,记得带灵官回来。”
孟婆拉过安莫,一抬手,化作一缕黑烟,便消失不见了。
水寒摇了摇头,继续坐在地上打瞌睡。
安溪睁着眼躺在床榻上,盯着屋顶,想着莫语,喃喃自语道:“莫语,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第一时追你去,我不是不珍惜你,我是想解决了所有就带你走。可是现在,怕是什么都晚了,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了。我该怎么办?莫语,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听到了吗?我,安溪,我在想你。我不该放纵你离开,我真真白活了这些年。”
迷迷糊糊中,安溪就睡着了,在梦里,他和他的莫语一会儿策马扬鞭的奔跑在草场上;一会儿又踏云走雾的游荡在天际;一会儿又一起站在冥宫的顶楼观赏着黄泉赤红的彼岸花……
安溪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滴泪从脸颊滑落在枕上。
窗户上的风铃“叮铃”一声,一束光飞入,直奔安溪的床榻。
待光散去,莫语出现。
莫语伸手拭去安溪眼角的泪,心道:“我听到了,听到了。我没有要离开你,我没有怪你,就像你说的,我们各自解决了事情,我就跟你走。”
莫语给安溪掖好了被角,又看着熟睡中眉头微皱的安溪,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吻了吻安溪额头,便又化作光束,从窗边飞出。
翌日,安溪是被早上的强光惊醒的,他掀开被子起身,抬手拭了一下眼角,还微微有些潮湿。安溪又伸手摸了摸额头,瞬间感到似乎昨日有人吻过这个地方。
安溪四下张望,又努力回忆,可是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做梦了,入梦太深的缘故。
安溪起身梳洗毕,便起身前往皇宫的无绝宫,前去探望贵妃娘娘。
水寒自然是跟着安溪去无绝宫,一路上,水寒都不带了搭理安溪,一直给安溪翻白眼。
水寒陪着安溪频频出入无绝宫,水寒就更觉得安溪不去找莫语是因为安溪喜欢上了贵妃,所以才不去的。
不多时,安溪的卫队便停在了无绝宫的宫门处。
作者闲话:
安溪:“我就该追出去的,可是,我是因为……”
水寒:“别找理由,你就是出轨了你。”
有错请指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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