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086 更新时间:20-07-28 21:11
五十
在大队书记王幺伯的带领下,新农堰高坎参加修河的一百多号人,各自肩挑背扛地带上铺盖卷和平时干农活的工具,浩浩荡荡地拖成了一长串参差不齐的队伍,顺着青白江大河的河堤逆流而上。在队伍里最引人眼目的就数四队做九斗碗的强大厨和他徒弟一起推拉的鸡公车,车上捆绑着做饭炒菜用的两口大铁锅和一副箩筐,箩筐里全是些做九碗的家伙什。河堤上的路面本来就很不平整,加之平常不多走人,乱石也多,时不时还有枯萎凌乱的芦苇和茅草挡道,整个队伍行进很慢,强大厨他们鸡公车上的那些家伙什被颠的“叮叮当当”乱响不停。钟会计见了笑话人家说:“妈哟,你们两个整慢点嘛,像你们两个这样弄,等走拢锅都颠成几牙了,你们还做个锤子饭啊!”强大厨也鬼起火地说:“是噻,妈哟,临走的时候我还跟大队肖会计说,是不是派一趟那个小的手扶拖拉机跑一趟,你猜人家咋个说,说老子一个臭做饭的还显摆呢!老子还巴幸不得走拢了把锅颠成几牙呢,都球莫得搞吃个锤子饭……”周围的人听了,都七嘴八舌地劝强大厨说:“莫起火、莫起火,我们都还指望到你的哦!”
队伍走了一个上午,又几经周折地边走边打听,过了晌午好一阵才最终找到被指派的那段离新农堰高坎五十多里路的河堤。王幺伯和钟会计又去联络了好一阵后,带回来一个工程师和一杆红旗,王幺伯把人都归拢后展开旗子气势汹汹地跟大家说:“从这里再往上游走,就是都江堰下来的柏木河了,现在我们新农堰高坎的一百多人就叫青白江大河治理工程二十一大队,上级就要求我们三点,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保证修河质量;第三,二十天完成任务。哪个要是给老子偷奸耍滑乱整,老子就地正法他!哦不,就地处置他……”王幺伯把全体都人都说笑了,那个工程师也笑得转过身去,王幺伯把工程师介绍给大家,要工程师讲几句话,工程师对大家说:“我是灌区指挥部派下来的,叫任新华,负责你们二十一大队修河工程量的指定、监管和质量验收工作的。你们二十一大队这一段修河的工程量,是从这里往上走到跟柏木河接水那里的三里长一段河堤,任务就是修补被河水掏空和冲塌的河堤。之前我们已经做过实地勘察,这一段的工程量不算太大,你们一百多号人半个月到二十天完成应该没有问题。当然,我也只能算你们二十一大队的半个工程师,咋个说是半个工程师呢?因为我还要负责你们后面一段二十二大队那边,所以只好拜托王书记和大家了。不过你们二十一大队有啥子困难和工程上的问题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认真负责地帮助你们解决和协调。”
任工程师讲完话,王幺伯带头鼓掌,最后他自封大队指挥长,安排周队长担任二十一大队大队长兼三队队长,钟会计当上了后勤总管和联络人,各生产队长自然是脱了裤子放屁没有啥子说的,还都是各队队长。之后大家开始忙着在河堤上平整地面,坎芦苇和清理茅草,搭建临时住处的窝棚。钟会计带十好几个人去了一趟联络点,领回来好多塑料薄膜和米油菜啥子的。叫人把塑料薄膜往窝棚架子上一盖和下面一铺,再在上面盖上和铺上芦苇杆子和茅草。到太阳落坡的时候,整个河堤上就搭成一串窝棚,气势浩荡。
强大厨师徒两个自然成了伙食团的大师傅,周队长念周驼背岁数大了,叫他和方鹏飞一起在伙食团打杂,这样的安排叫周驼背很满意,说周老十这回还做了件人事。因为晌午饭就没有着落,大家早就饿的心慌,好多人都围在河堤上刚搭起的伙食团棚子等饭吃。强大厨师徒两个和周驼背、方鹏飞四个人忙得不可开交,钟会计刚当上了总管也不识相,还以为跟原来在生产队里一样可以为所欲为,在一边不停地催促。这叫强大厨很是反感,给钟会计打燃火说:“催催催,你催个锤子,老子又没有耍起!你信不信,你要再催老子们把锅敲了,大家都吃球不成!”
钟会计讨来一鼻子的灰,转身冲方鹏飞说:“原来王幺伯想的是叫你做记工员兼伙食管理,现在按大队小队管理下来也没有你记啥子工分的事情了,后勤和联络上的事情归我管了,你在伙食管理也没有啥子事情了。”方鹏飞心里巴幸不得,说:“那没有我啥子事,我明天就回新农堰了。”钟会计眼珠子一瞪,说:“你才想的安逸呢!我已经给公社那边打电话了,要他们在广播里喊”国舅”,明天开拖拉机直接到广汉水泥厂拉一车上头分配的水泥过来。水泥到了你负责收水泥,以后你就当保管,当然还有其他材料哈。你要建个账,记清楚东西是那个小队领的,领了好多咋个用的,二天要跟上头报盘的。”强大厨一听马上就不干了,说:“哎,我们四个人你要弄走一个,弄一百多个人的伙食本来就薅不转,你还要把他弄走,那你们吃个铲铲啊!”钟会计马上给强大厨毛起说:“我喊他兼一下保管,又没有说要他专职去弄呢,他收发一下东西又耽过到好多时间,你闹个锤子!”强大厨还是犟起说搞不赢,钟会计俨然一副很宰指的样子,强词夺理地说:“有啥子搞不赢的哦,我们是来修河的,又不是专门来吃饭的,就这个样子了,没有啥子商量的,老子也用不到给你一个做饭的商量啥子!”弄得方鹏飞只好在中间和稀泥,跟强大厨说:“算了算了,我自己打紧一点就是了,强大厨你有啥子要打杂的竟管吩咐就是了。”
自从钟会计当上了后勤总管和联络人,就成了王幺伯身边的“高参”,整天手里捏一个小本子,背一把算盘跟在王幺伯身后寸步不离,走起路来算盘在他屁股墩子上拍得“啪啪……”作响。方鹏飞私下嘴上说他是狐假虎威还带响器,心里看他就像跟黄世仁身边的狗腿子管家一样,钟会计自己还自鸣得意地说:“老子带响器又咋个了嘛?老子还不是为了你们大家好啊,多远就在给你们打招呼:王幺伯来了!你们哪个还不自觉要偷奸耍滑的,遭王幺伯逮到了那就只有背时了!”钟会计说这话倒是事实,其实钟会计这个人心眼不坏,做人八面玲珑的滑刷,他这样做一是时常在给大家提着醒,偷奸耍滑要看阵仗、分时间,二是怕当领导的处处都遇到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少往王幺伯心里添堵,这马屁拍得有点水平。
灌区按修河出工人头配发每人每天一斤米、二两面粉和两角八分钱菜钱,最叫大家兴奋的是每人每天还有二两五苕干酒。钟会计真是个会当家的料,伙食安排得井井有条还不错,每天晚上都叫上几个生产队长到伙食团来,美其名曰说王幺伯召集各队队长开进度碰头会,其实就是陪王幺伯开小灶喝酒。王幺伯对此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了然和安逸,总说钟会计现在当个小队会计太浪费人才了,其他几个生产队长也都给钟会计奉起说好的,只有周队长每次都黑起个脸。一天晚上喝完了酒,临散场的时候王幺伯悄悄拉到钟会计说:“咋个灌区只给苕干酒嗦?也不给我们整点粮食酒。”钟会计说:“修河几千上万的人,就这个样子灌区都喊遭不住。”王幺伯说:“那就有点遗憾了……”钟会计想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去想点啥子法,整点好的,再单独给你弄个瓶子装起。”王幺伯眉开眼笑,说:“还是你弄得懂!”
钟会计要方鹏飞兼那个保管的差事太复杂了,发个水泥必须核对任工程师开出的领料单,要“一单一发,不准打批发。这是任工程师给他规定和再三强调的,说是修补每一段河堤的水泥用量他都仔细算好了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偷工减料和浪费材料。一天好几十单,这边刚摸到伙食团的活路,那边又再喊要领水泥了,另外还有大家生活上要用的东西,比如米面油盐苕干酒,哪个整个伤口了要用的酒精碘酒纱布胶布和止痛药都归方鹏飞管。最麻烦最讨厌的就是晚上大家照亮用的马灯,早上都要统一收回,还要抽时间把煤油给人家加起,才好晚上又发给大家用。方鹏飞几次跟钟会计说:“你还不如直接把我弄起去修河堤,那样还安逸些。”钟会计这个时候才不认账了,火气也大得很了,说:“你想个锤子,又不是老子喊你的……”这样也弄得强大厨一直都不安逸方鹏飞,埋怨他经常偷懒,方鹏飞跑来跑去地心里本来就烦躁,跟强大厨顶嘴说:“老子脚杆都跑细了,还偷懒呢,那你去找领导把老子换了嘛!”强大厨也晓得方鹏飞跟钟会计关系还可以,只能说:“老子帮你娃说?安逸死你娃了,你们一个生产队一伙的!”
其实,方鹏飞也正想抽时间找周队长说一下,看能不能给他换个差事。可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说,这天他到河坝里去挑水,结果在河坝岸边一块鹅卵石上没有站稳,脚遭崴了一下,把右脚腕腕崴到了。等他忍痛把水挑回到做饭的棚子里,脱了鞋子一看,整个右脚腕腕都红了,肿得老高。吃饭的时候王幺伯看到他走路一崴一崴的,问他说:“你娃咋个的呢?”方鹏飞忍着痛,说:“霉得很,下河担水遭崴到了。”王幺伯喊他脱了鞋子看一下,笑起说:“强师傅还真是冤枉你了,你还真不是想偷懒,算了算了,你自己想办法滚回新农堰高坎去。”王幺伯又把钟会计喊过来,说:“你看咋个给他安排一哈,哦,下午拖拉机要拉水泥来,喊”国舅”把他带回去。”狗日的钟会计还阴阳怪气地说了方鹏飞一句:“这下你娃满意了。”
方鹏飞遭王幺伯说几句到没有啥子,他也不敢愤痰,只是心里最气愤强大厨在老王八蛋面前奏了他一本,钟会计还说三道四。不过他遭崴到了脚倒是因祸得福,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正大光明地回新农堰高坎养伤,回到三婶身边。方鹏飞心里想现在老王八蛋天天在河堤上忙,自己这样不是正好可以天天跟三婶长夜厮守,和三婶如胶似漆,尽情享受在一起温存和快乐的时光。
方鹏飞搭四队老六的手扶式回到了新农堰高坎,一路寒风把他吹得冷惨了。路上他问老六说:“不是说”国舅”那个大拖拉机拉水泥来的嘛?”老六说:“今天拉两车,现在水泥翘得很,都是等到现生产出来马上装车的,我走的时候”国舅”还排在后面呢,等他拉水泥到河坝起码要挨边吃晚饭了。”
方鹏飞回到了新农堰高坎,天气越来越冷,到擦黑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来,天黑尽的时候雪花越飘越大。方鹏飞想现在周队长和钟会计都没有在,也就不会有哪个要到自己住的地方来,干脆锁上门先到后面林盘里看一下情况再说。后面林盘里一片寂静,“国舅”家的院门关得青丝严缝,头顶上的竹梢叶片已经铺上了薄薄一层雪花,方鹏飞心里暗自庆幸这么冷的下雪天,外面连个鬼都没有。于是他胆子大了起来,忍着脚痛几步走到三婶家那个秘密的出口,没有一丝犹豫就钻了进去。
三婶正在做饭,一看见他吃惊地说:“你咋个回来了呢?”他笑着说:“我脚遭崴了,老王八蛋就放我回来了。”“你咋个那么不小心呢,让我给你看一下。”三婶心急火燎叫他把鞋子脱了看,然后赶紧找酒来烧烫,心痛不已地给他又搽又揉。不停地埋怨他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冷的天把脚崴了,不赶紧把伤到的地方焐热和了,还那么远地自己走起回来的啊?晚上我给你好好焐热和了,可能昨天会好点……”方鹏飞心里感受到了无比的暖和,说:“没得事,我搭四队老六的拖拉机下午回来还不到五点钟呢。”三婶又责怪他说:“那你今天咋个这么大的胆子呢,敢这么早就过来了?”方鹏飞说:“人家早就想过来了,憋了三个钟头心慌得很,再说现在下雪了,周队长和钟会计两个人又不在,没得那个到我住那里去的。”三婶溺爱地看着他,说:“还没有吃饭嘛?”他厚起脸皮说:“哪个还有心思做饭哦。”三婶放下他的脚,起身看锅里,说:“尽说不正经的。”
三婶说方鹏飞把脚崴了,两个人还喝了点酒,吃完饭,三婶说天冷,赶紧早早地灭了灯上床,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三婶叫方鹏飞睡到另一头去,把他崴伤的那只脚紧紧焐在她的胸口上。方鹏飞心里很美,美得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给三婶讲修河的事情,哄她开心,声情并茂地瞎胡乱编,又说又唱道:“你是没有看见哈,整个青白江大河沿岸千军万马,红旗招展,喇叭里歌声飞舞,天天都在吼啥子修河掏堰保高产,利国利民建家园,河坎坚固堰扎水,引来甘露灌良田。沟端路直树成行,条田机耕新农庄,建设”四个现代化”,整治农田创高产,喜庆的歌儿献给党……哪晓得就我倒霉,身先士卒崴了脚,狗日的骂我想偷懒,老子们不仅偷了懒,还偷了心上的人儿抱在怀……”三婶被他逗得笑出了声来,使劲掐他的腰,说:“尽乱说!哪个要你偷了哦,人家是自己愿意的哈,你要偷就到别个地方去偷……”方鹏飞起身睡到三婶这方来,把她抱进怀里,说:“好好好,我没有偷,都是你自己愿意的,那现在就开始给我愿意一个……”
方鹏飞正在兴头上,三婶忽然使劲掀开他,惊恐万分地撑起身来,压低声音说:“坏了!那个老畜生好像在外面!你听有狗叫声……”三婶这么一说,着实吓了方鹏飞一大跳,他心惊肉跳地悄声说:“不得哦?我走的时候老王八蛋还……”这时候听到那边偏房里有铃铛声响,三婶赶紧用手捂住方鹏飞的嘴,低声说:“不慌,你赶紧穿好衣裳到后面去躲一下,一会儿你从那边悄悄回去。”
两个人一阵慌乱,方鹏飞战战兢兢地披上棉袄,提着裤子登上鞋子。还是三婶镇静,叫他不慌,仔细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好不要忘了哪样。当方鹏飞慌慌张张地去了后面的夹墙里,躲在夹墙通道里听到三婶旋了一下时间,才慢吞吞地摸黑去外屋门边。方鹏飞听到三婶轻轻地稀开一点门缝,果真是老王八蛋挤进了门来,一进门就低声骂三婶:“咋个半天不开门呢,你狗日的屁婆娘在搞啥子名堂?”三婶在讨厌地回老王八蛋的话说:“天这么冷人家早就睡着了,你不是去修河了嘛?半夜三更跑回来好吓人哦……”老王八蛋恬不知耻地淫笑着,说:“老子跑回来查你是不是又在偷哪个男人!”三婶进了里屋,低声骂了一句:“你婆娘才偷男人!”老王八蛋跟在后面,说:“老子那个婆娘放心得很,丢到马路边都没得哪个愿意上,老子就稀罕你这个漂亮婆娘!”紧接到屋里一阵窸窸窣窣地推搡声,老王八蛋厉声地说:“老子晓得只有你这屁婆娘才会……”“不要……”三婶在极力地推挡。老王八蛋凶巴巴地说:“你敢不!再犟老子明天就开你的批斗会哈……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你婆娘现在的事嗦?”
老王八蛋这么一说,方鹏飞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老王八蛋是不是已经察觉到自己和三婶的事情了,要不狗日的在河堤上好好地跑回来干啥子呢?三婶在继续地推挡,气愤地说:“你晓得个屁!你晓得就出去吼噻,反正我都遭你祸害够了……”方鹏飞原本想趁此逃之夭夭,现在他不敢往向前挪动一步,怕崴伤的脚再弄出啥子声响来,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观其变。老王八蛋要三婶点灯,三婶犟起说:“就不点,查人家你才偷人呢!”老王八蛋转而嬉皮笑脸,说:“不晓得是咋个的,老子这几天在河堤上看那个方娃子一直有点不顺眼,四队强大厨给老子说他娃今天好好的,不晓得咋个又把崴脚了。我还怕他娃给老子耍化学,但看他那只脚又红又肿是真的崴到了,他娃在河堤上光吃饭又做不到活路,老子只好喊他娃回来了。吃夜饭的时候公社来通知说明天开会,正好”国舅”也拉水泥来了,老子这两天对你心欠欠的,就跟到“国舅”的拖拉机一起回来了。你猜老子刚才看到了啥子……”
听老王八蛋说到这里,更是把方鹏飞吓腾了,他心慌意乱,大气都不敢出,又听到老王八蛋说:“老子刚才去他娃住那里看了一下,这娃门锁起的人影都没有!老子还想他娃是不是跑到你这里来了……咋个,你咋个不开腔呢?”“爬开!”三婶一下子声音高得吓人。老王八蛋说:“你这么的大声干啥子哦,你不怕了嗦?”原来老王八蛋早就盯上方鹏飞了。三婶气急败坏地冲老王八蛋吼起,说:“你滚……你明天就拉我出去斗算了,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想要咋个起?你不要我活就算了,反正我都成这样了,你要斗我,我就老实交代,交代我都偷了哪些男人……”三婶这么一闹腾,把老王八蛋镇住了,只听老王八蛋小声地说:“耶耶耶……都敢跟老子雄起吼了嗦,不想活了!听不出来老子是在逗你的嗦?”方鹏飞真没有想到三婶这么镇静自如,反应敏捷,还来了个先入为主的攻势,看来老王八蛋也是在打胡乱说欺诈三婶,本意就是想找借口到三婶这里来想好事。但是不管咋个说,三婶的反应是对了的,变被动为主动,叫人佩服!三婶在顺到老王八蛋的话说:“今天下午我看到他了,一拐一拐像是脚崴了,我还看见有个骑车的知青来找他耍,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方鹏飞想三婶真聪明,把自己原来给她讲的刘老二的事情也都搬出来了,一下子把他扯到八丈远,还掩盖了自己锁门人不在屋里的事情。突然,老王八蛋说:“你一个人喝了酒嗦?”三婶说:“咋个不准嗦?”老王八蛋息事宁人,说:“准准准,喝点酒你更骚……”方鹏飞心里想幸好和三婶喝了点酒,要不然自己的脚用酒又搽又揉,刚才在三婶床上拱了那么久,肯定有酒味,老王八蛋不起疑心才怪呢。
篱笆墙屋里床上有了动静,肯定是老王八蛋心急火燎了,三婶也依了老王八蛋,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也看那娃烦得很,上次还吓得妞妞都哭了,要不你把他弄起走算了……”方鹏飞本打算趁老王八蛋搞不赢的时候马上溜走,没有想到三婶会在老王八蛋跟前这样说他。他不晓得三婶说这话是啥子意思,也想接着打探一下老王八蛋的底细,更想弄清楚三婶说他到底有啥子意思?屋里床的声响戛然而止,老王八蛋气势汹汹地说:“屁婆娘你尽扫老子的兴!”只听三婶说:“哪个扫兴了嘛,人家还不是气不过他对妞妞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不想听算了……”老王八蛋的话又软了,诓三婶说:“好好好,你说咋个弄他?招工他娃下乡不到两年,今年高考他娃都不够资格,说的他老汉历史上还有的啥子问题,政审过不到,再说老子看他还真有点两面三刀的,当面净说好听的,不晓得背后说老子些啥子?老子还不想太便宜他娃了呢!”三婶说:“怂他去当兵噻,前几天公社广播里不是在说招兵得嘛……”老王八蛋已经亟不可待了,心不在焉地说:“老子就是太讨厌他娃了,这个样子也太便宜他娃了……好好好,你让我想一下……”“还想啥子嘛,你都是这一坝的土皇帝了……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三婶还在给老王八蛋火上浇油。
老王八蛋淫笑道:“你咋个今天说话这么好听呢?老子是土皇帝,那你又是老子的啥子呢……”“我一个……烂婆娘……啥子都不是……”三婶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老不要脸的大口喘着气,说:“老子是土皇帝,你屁婆娘……就是……老子的皇妃!”此时,狗日的老王八蛋开心得很,把一墙之隔的床弄得山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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