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偏安

章节字数:3754  更新时间:08-09-2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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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女人,笨死了。”巨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样东西塞到了我身上。衣服里的蜜蜂们象被杀虫剂喷一样不安起来,纷纷往外逃。不过现在它们多蛰一下少蛰一下都没关系了,我要死了。

    恍惚觉得被人抱了起来,颠簸提醒我已经上马了。于是我将怀里的岩蜜往他怀里下意识地一推,希望他能明白。

    还好他懂一些,将蜜掰了一块塞进我的嘴里。

    “笨女人,我能应付,你想这个笨招干什么不许死,女人死在我面前是我的耻辱。你也不想死后样子象个核桃吧。。。。。”在晕过去之前好象听见他不停地在骂。

    。。。。。。。

    等我费力地将发肿的眼皮撑开,头上是一茅屋房顶,身上的麻痛象波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不断涌上来。可惜现在的我只能硬躺着忍受这种痛的袭击,全身肿得动都动不了。

    “姑娘,醒了。”一个正宗的川味老妇人的声音,脖子肿得我转不动,无法转过去看见来人的样子。

    一只手将我扶得半坐起来,身后垫了一床被子。一位西南少数民族打扮的老妇人坐到了我床前,递过一碗黄黄的水:“来,姑娘,吸了它,你几天没进水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嘴上插了一根草管,鼻子上也是,一边鼻孔插一根。因为,如果不插,我就会因为嘴巴肿得无法张开,鼻子肿得堵了气孔而窒息死亡。

    “呜呜呜呜。。。。。”不知道现在的我成了什么猪头样,又羞又气又疼又好笑又委屈,我忍不住哭了起来。透过管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哎呀,姑娘,别把脸上的药弄掉了。”大娘小心地替我擦眼泪。

    “大娘,我来。”沈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换下了以前一直穿着的贵气黑色劲装,穿了一身粗布西南民族服装。头上包着棕色的头帕,挽着裤腿,脚蹬草鞋。看上去淳朴了许多,但还是那么帅。

    见到他我哭得更凶了。

    “你先出去塞,人家女子最毛闷欢喜的男子看她出丑了。”大娘不愧是过来人,就是明白女人心,我满心感激。

    “大娘,等一会我来换你。”看来沈冲能听懂大娘的话。

    大娘又回到床前,将碗到我面前,我抽抽搭搭地吸完了水,清甜的,应该是蜂蜜水。

    “那个娃儿,还晓得把锥你的蜂子整的蜂糖带上,不然你就埋土了。”大娘小心地将用蜂蜜和草药调好的药油涂到我的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帮我躺下。

    饥饿和疼痛让我再次晕晕忽忽地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由于饿得慌,我呜呜地叫了两声。

    “醒了吗?”沈冲凑了过来,眼睛里带着血丝,他不会一直守在我旁边吧,心里好象多了一口小小的温泉,滋润得全身连伤都不那么疼了。

    我转动了一下脖子,看来肿消了很多啊。

    沈冲将我扶起来坐好,忽然他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条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住:“我去给你端吃的。”

    他是怕我尴尬吧,看见他这样我特别感动,又有点想哭了。想让他摘下黑布,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摸索着端过来一碗东西:“你可以喝点粮汤了。”

    我乖乖地把东西喝完,他又摸索着将碗放回桌子上。

    “三(伤)————”我的嘴能动一点了,费力地吐出这个字。

    “伤?谁的伤?”他不解地问。

    “你-----”

    他将头转向我,沉默了一会,似乎能透着黑布将我看透。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说:“我没伤,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弄清谁是奸细罢了。偏偏你这笨女人又出了这么一个傻主意,坏了我的计划,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是叫你找甜根去了吗,回来干什么?你要记住,没有什么事是我应付不来的,不用你替我操心。要不是我懂怎么治蜂蛰,你就死定了。。。。。。”

    “呜---呜-----呜”我很不支持得打断了他难得的长句,因为有点内急,听他唠叨我更憋不住。

    “好了,不说你了。”他停下了,低着头象在想什么。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要求,只能鼓励自己再忍耐一会,等大娘进来。

    “你怎么了?”大概是听到我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他凑了过来。

    “呜----发(方)----边(便)----”脸一发烫身上更疼了。

    他听清了我的话,向外喊:“大娘。她要方便。”

    大娘从外边拿了马桶进来放好,沈冲伸手来抱我,难道要他伺候我方便?我急了:“呜-呜-呜。”

    “别叫,大娘抱得动你吗?”他不容反抗地将我抱了起来。

    “姑娘,放心,这几天都是他照顾你,大娘守着呢,他都蒙着布收拾的,没看你。”大娘劝道。

    “你不乱扭我就不会碰到你,你要乱动我会不小心吃你豆腐的。”他警告道。

    “呜(死)---读(都)-----不----呜呜”我吓坏了。

    “你以为我想帮你收拾,收拾,收拾那些东西啊,我就知道拣你回来是一个错误。”他有点抓狂的前兆。

    “什----么-----?”我听不懂。

    “大娘”他好象放弃了,直起身子:“等她拉在床上,我来收拾。”说完走了出去。

    什么?等我拉在床上!我蒙了,用眼神向大娘求救。

    “唉,女娃子,你这几天什么都做不得,药和五谷轮回之物全打恶在床上。我这儿找不到帮忙的婆娘,我又没得力气,那娃子替你洗了好多天的脏物了,收拾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我看你们反正要成亲,这个时候不讲究也得行。干净得让他帮你提在马桶里,不然他今天还得洗床单被罩。”大娘劝我。

    这一番话给我带来的震撼不亚于一个响雷。重病之人是没有尊严的,我看到过太多躺在床上被家人遗弃的人,或是躺在医院里被人们任意凌辱却不能反抗的人。可是现在让我震撼的不是沈冲照顾我时把我看光,而是沈冲竟然那样照顾我,帮我收拾那些东西,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啊。更何况,现在我还不是他什么人,至少他从来就没有说过。沈冲,我,我,我讨厌你。心里的温泉终于按奈不住,喷了出来,我怎么都控制不住。

    “姑娘也,哭哪样?”大娘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沈冲急步冲了进来。

    我努力向他抬了抬手指:“发(方)----边(便)----”

    他轻轻地笑了,又蒙上了黑布,走到我身边小心地抱起我:“这就对了,你看你,身上还肿得发亮,根本就没什么看头。”

    我没再乱动,乖乖地任他抱着脱下裤子。。。。。

    “臭------”我快哭了,好尴尬。

    “闭嘴,你晕的时候还不如现在,我要在床上收拾呢。”他这样一说,我更尴尬了。

    完事后,他帮我弄干净,又将我放回了床上,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放心。”然后慢慢提着马桶出去了。心结万千我却理不清,只能用眼神追随他走了出去。

    “姑娘,这娃儿好呢!你来这五天,他天天守夜,端屎端尿,一点眉头都没皱。”大娘又帮我抹药,看来她对沈冲是一百个同情。

    一会沈冲摸着进来了,将大娘换了出去。

    “谢--谢----”我羞得不行。

    “说什么呢。”他拿起药继续给我抹。看着黑布掩盖下那个骄傲的人,我心乱如麻。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处理才好?我倒心思自知,你又是什么态度?为什么从来不开口,哪怕说一点点也好啊。

    如果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让我真正走近你?如果你心里没我,给我这些温柔,让我以后如何全身而退?沈冲,你对我如此,让我怎么办?你可知,你对我太好,却总是这样,你的好会勒死我的。

    “好好养病,明天应该就不用插管子了。”他安慰地说着,小心地替我抹着手臂。

    他总会做出这种让我感动的举动,和他在一起我甚至都会觉得自己是那么招人爱,那么令人疼惜。我从五岁起,得了病就懂得自己自己每天去医院打针。从五岁起,就没有人再对我这么好过。渐渐的,连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不招人稀罕的人,自己也不需要谁照顾。现在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脆弱。

    管他什么神秘刀客,太子的对头,鬼面刀。。。。。。我只知道,在我养伤期间,他是沈冲,伤好了,他还是那厉害的刀客,我是什么到时候再说。

    接下来这几天我们两个都很自然,他象一个尽职的丈夫,我象一个感恩的妻子。我还不能怎么说话,但肿消得很快,吃喝拉撒全靠沈冲来照顾,我也已经很习惯他的照料。幸好他武艺高强,听着我的呼吸可以准确地判断方位,照顾起来并没有多少麻烦。倒是我整天躺在床上,无聊中将我胡思乱想的爱好过足了瘾。

    每次他给我擦身体的时候,看着那专注的身影我经常问自己,怎么和他都还没约过会就已经有了结婚的感觉了?发展太快了吧。然后又无耻的告诉自己,他现在就是你的另一半,你们已经结婚,可是你忘了。有一天你们去采药,你失足掉下山崖云云。。。。一号二号三号故事在我脑海里改了又改。

    有时候我也会想些正经事,爱人就是能在他面前放心放屁人,看他出去刷马桶,我常常会在心里冒出这么一句话。冒出来后又会无比紧张的告戒自己:不要爱上不了解的男人,以免象妈妈一样悔恨终身。可是,我好贪恋他的这种照顾,虽然没有傻傻地希望自己多躺两天,但有时还是会幻想一下我们永远这么处下去。

    前方等待我的生活是万劫不复还是开心幸福,这个问题因为他的沉默我一点都无法回答。

    每一天都在傻傻地等他向我开口,每一天他都只是让我好好养伤,并不多说什么。在这里他也很忙,过不了一会就会有鸽子或者鹰送信来,他还是在每天不断地考虑问题,不停地回信。那飞禽起飞的声音总是扰得我不得安宁,总觉得它们会将我们的平静打破。

    有人说人在虚弱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也会下降,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提我在沼泽中怎样无奈地陷下去,我的蜂毒倒是慢慢解了。一天他们都不在屋里的时候,我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走出房门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原始森林里的少数民族村庄,人口大约有四百多人。

    听到旁边屋里的声音,我扶着墙慢慢走了进去。

    “姑娘怎么起来了?”正在做饭的大娘赶紧迎了过来,给我拿了张凳子坐下。

    “大娘,你——冲的?”我的嘴巴还是很难张开。现在我的嘴巴还是肿得象香肠,只不过从五块钱一根的变成了两块钱一根的。

    “哦,我的二男人是沈冲的叔,我的大男人早埋土了。”大娘麻利地淘米。

    原来他们是亲戚,那这样就能知道沈冲的情况了,我有点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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