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605 更新时间：20-07-31 13:55
01
我遇见沈瑜是五年前，一锅端一个贩毒基地后，我接到上头派下的卧底任务，和一个俄罗斯特警，六年内，剿灭国际非法组织：Air，成立五十余年，走私军火，贩毒杀人等正中法律禁忌的买卖都做尽了。背后却有强大的洗白集团，人尽皆知其罪而无法定。我们，目标歼灭万余人。
像我们这种杀人死血的地下黑警，出任务很少与国人一起，很巧，他是个俄罗斯国籍的中国人。
02
当时他背靠着一辆不起眼的大众，气场明显收敛却仍难以忽视，一身黑装嘴里叼着烟，吞吐着烟雾像一个从地狱走来慵懒的恶魔。我大步向前，他脸上有些错愕，紧接着无边地憎恶，深遂的眸底我看到了杀意，像是一条吐芯的毒蛇，一闪而过，眸底又平静，温柔似水，在仔细思考我与他之前并未见过后，我觉得是我看错了。
我伸出手“沈瑜？你好，陆緝言。”他左手夹着剩一半的烟头，眼角轻扬，神情淡漠。我讪讪收回手，盯着他骨节分明的左手看，后来我知道，他是左撇子，拿手术刀时惯用左手，每次做到受不住时挠我背的，也是左手。“陆緝言，别玩了”语气中透些无奈，他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一瞬间的动作让我十分熟悉，仿佛见过眼前这人做过上千次，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他莫名其妙的话。
“走吧。”我跟着他上了车，到达俄罗斯警署，在他第三次视线回避我时，我开始眯眼肆无忌惮地打量身侧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我觉得，他喜欢我，满目的柔情是藏不住的。那之后，他从未再对我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再次问起，回答也是沉默。为什么？我不知道。
03
我以为沈瑜死了，因为我。
那是一场我们精心安排的杀伐。
在此之前，我们费尽心思潜入Air低层，摸清情况后，我以狠戾的手段，干脆地屠杀了敌对组织的多个赌场，救出机密人员。晋升为一队领导，而沈瑜，作为我名义上的“哥哥”与专属医生，是我的副领。一次次的鲜血飞溅无疑让我们的横空出现显得特别。没有人怀疑过我们的身份，世人都说警察不会杀人，拿枪与手术刀杀人更不能。我们混身鲜血，不配成为警察。
我们被带到首领Alex面前时，被敌对组织包围。消息是警署放出去的，源自谁可想而知。枪林弹雨令人发怵，子弹发射的刺耳摩擦声与炮火轰鸣裹挟着一片片刺目的火光。我看着被围击的Alex，咬紧牙根冲了出去，我的位置完全暴露，多处枪口对准了我，突然一个人影闪来，我听到了子弹嵌入肉体的声响。
我发了疯，拿起脚下尸体旁的狙击枪，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转身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沈瑜，我慌了，双腿突地弯曲下跪，弹壳硌地膝盖生疼，耳边炮火轰炸，手下大声喊着“队长，走啊！他已经活不长了，你快走！”我不想听，我只想着他怎么沾了这么多血，为什么这些血要是他的，“怎么可能，明知道我能躲过的啊，你这么冷静的人”“沈瑜，醒过来啊！”我扛着他的一只手，将他将身后藏。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我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水。
04
事实证明，我说的对，他那么冷静的人，冲上来的那刻理智地避开了要害。为什么他要生生挨下那颗子弹。我想我们都明白，但都没再谈论。
当然，他不知道我哭了，那么丢人的事，我不会让他知道，沈瑜总会心里偷偷笑我，我明白，我这么了解他，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
不过他骗了我，自然是要打一顿的。我们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躺在草坪上时，他骂我是个小混蛋，他说：“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拖也要拖着我出去。”他面色平静，眼中却蓄着笑意，我突然就笑了。
好在，终究是，得到了Alex的青睐。
05
或许我们还未取得Alex完全任信，可我们太过敬业，其实，不过是遇到了彼此。
Alex遇袭我们拼死相救，沈瑜从不用枪，却妄图用手术刀去对付敌人的子弹，我则孤注一掷掩护Alex离开；基地爆炸我不顾一切冲入火中，沈瑜为助其躲避追杀被炸伤卧床半年；亡于我们手下的性命不计其数，都献给Air。
我们都是疯子，我们生来，便是为了一起杀伐，灵魂的契合让我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就像那颗让我落泪的子弹。我爱上了这个多次和我一同站在死亡线上的男人。
多次的出生入死像是以生命燃烧着“忠诚”二字，重重疑点在前，却让Alex放松了警惕，警察不会杀人，警察不会救他这般的恶人。
五年，我们成为了Alex的左膀右臂，Air最闻风丧胆的存在。
06
时隔五年，当沈瑜再次为救我而险些丧命时，我爆发了。我质问他为什么不用枪，“我能躲过的，为什么不相信我，却要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我赴死。”他抿着嘴不言语，让我越发恼火，“你是傻子吗？啊？”“对，我是。”他声音很轻，可我听到了，我开始吻他，暴戾而不安，“唔”感受到他的挣扎，便将他桎梏身下，进一步攻略城池，他开始安抚性地回应我。
07
我们第一次做不在床上。
常年混际于黑暗的人周围也充满暗色。深黑色的真皮沙发混着些许夏日的灼意，留下某些痕迹也能轻易擦去。将他按在身下，手掌在腰际向上滑时，我这样想到。第二天看着他蹲在沙发前用力擦拭，一脸懊恼又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可爱爆炸，只想再压着狠狠C弄一番。当然，这也是后话。
我们都有些发狂，像是野兽般撕扯着对方。当两人都赤L相对时，我嵌制住他的手，将他翻了个身，吻上他的肩的枪伤，一路向下，吻过横布的伤疤，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下身肿胀的难受，我起身舔弄着手指，声音低哑“哥哥，没润滑剂，只能委屈下你了”我缓缓插入，勾弄着肉壁“啊~别，嗯啊”我的理智完全崩塌，手下扩张的动作停下，握住小緝言对准捅入，感受到他的僵硬，我掰过他的头，将即将吟叫的唇吞下，舌身交缠，甜死了
“嗯~宝贝，你好紧，松开些，你要夹断我吗？”我松开嘴，下身狠狠顶进，贪婪地看着他眼角的潮红“啊……嗯……轻点，老子疼……啊”我抚过他的胸前，左手两指进入他的口腔，模拟着X交的姿势，下身九浅一深地挺着，我倾身吻住他的白颈，一口咬下。
他猛地推开我，翻转过来，脸上潮红未散“艹，陆緝言，你是狗吗，啊——”“对不起，实在太可口”我上前拉开他的双腿，再次进入，温暖的肉壁混合着肠液再次包裹住我“啊，慢点，受不住”我俯身含住他的耳垂“宝贝，我慢不了”再听见他的娇吟，我额角一跳，几乎无法克制地深捣，“啊，我艹，给老子滚……啊——”失控的话语和啪啪声瞬间搅在一起，包裹着他的呻吟。
一室施旖。
08
沈瑜是我的灵魂的另一半，疯子与变态，就该做着杀人见血的正义之事。沈瑜是，我的爱人，我所爱的人。
但我们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们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们都在等某一天的到来，等一个真正的拥抱。
沈瑜曾告诉我他有个儿子，我莫名感到心痛和慌张，他说儿子死于敌人枪下，他说他竟因此就不敢再举起枪，这句话像是钝器锤击在我的心脏，强烈的愧疚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明白这种强烈的愧疚与心痛感从何而来。感同身受？恐怕不至于如此。我所疑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开始疑惑我是谁，疑惑我究竟在做什么，我甚至怀疑，我不是我。
09
时间转至现在。
五年的虚与蛇委，该收网了。Air表面越发强盛，内壳却已被我们掏空。偷渡的游艇爆炸，贩毒基地暴露被捕，包括集团的歼灭等等。以及核心团体的灭亡，都将于今晚发坐。我甚至有些兴奋，当Alex看见他一手建立的王国被最信任的人倾刻摧毁时，那容情，恐惧懊恼，一定很美。我一直认为自己不该这样，这却是真实的想法。
地点是组织走私军火的码头。夜色正浓，清寒的月光纵身倾下，割碎了地上的淡影。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扰乱了码头的平静，空中下落的炮弹将猝不及防的人们轰炸的血肉模糊，月光下的码头被夷为平地，仅剩下横竖的尸体与火海，火焰冲天，早已借口避开的我们站得那么远，也感觉到熊熊烈火的炽热。Alex看见远处的我们面目开始狰狞，我猜他一定在骂我们，没办法呢，他要死了。
“砰——砰——”子弹脱落弹壳的声响被轰鸣声掩去，我却听得异常清晰，Alex开枪时，我想着，可不要再让沈瑜替我挡了。但没等Alex开枪，他就已经倒下，我猛地转头，瞳孔扩大，开枪的人，是沈瑜。“你，能开枪了！？”
他嘴角轻勾，面色却不再柔和，眼神锐利，像是一角吐芯的毒蛇，那个我忘了五年的眼神。沈瑜抱住我，唇瓣摩挲着我的耳垂：“你杀了我最重要的人”我大脑瞬间变空，
他不是沈瑜！
冰凉的枪口抵住我的腹部，我用力推开他，已经晚了，温热的鲜血渗，倾刻间凉透。漫天的焰火也没能暖回冰凉的体温。
10
我的爱人杀了我。
就在码头的那场火海后方，我看到他突然扔下枪，眼中的毒辣倾刻间消失，眸光轻柔，他又变回了我爱的沈瑜……
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与挣扎，他捂住我的伤口，杂乱无章地说着“怎么会，緝言，不是我，不是我，”“你等着，緝言，我带你去找医生，你会好的，会好的……”笨蛋，你就是医生啊，大叔，冷静的你好像遇到我总会变傻呢。我想这么吐槽，却说不出一个字。
死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仿佛被剥离，我知道了，我不是我，他，也不是他。
他抱着我，我们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最终，我也没能对我的爱人说一句我爱你，硝烟中，我的爱人唇瓣上下合动，可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东西，可惜，也听不到他的了。
我的爱人杀了我，用的是枪。
好在，我的另一半灵魂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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