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082 更新时间:20-08-18 08:31
这一日,大王冀凤鸣携众头人、妃姬美人们,召集觋、巫各三十六人、童男童女各七十二人,在冀州城郊灵台,设六尺祭坛,矗立起巨型青石棒槌,冒雨礼天地四方之神,向衡水湖的东海龙王和神龟将军上贡祷告。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祈晴、求安大典。
觋们、巫们,口念咒语,手持彩羽而舞,绕着祭坛而歌。
童男童女们,戴着神灵面具,围着青石棒槌载歌载舞。
礼仪完毕,大王冀凤鸣向苍天、东海龙王和神龟将军长跪,向大地祷告:淫雨消停,还我晴日,风调雨顺,黎民安宁……
觋们、巫们,跪在大王身后,面向苍天,跟着大王呼喊,虔诚无比,响声震天。
然而,十日后,大风掀掉了一些草房屋顶,天上降下鸡蛋大的冰雹,伤害了不少人的性命。又十日后,棘津城一带发生大规模蝗灾,大片大片的粮食作物被吃空。再十日后,太行山上游洪水一路咆哮而来,继而将太行山围困。若苍天继续大雨不断,围困在太行山的洪水就会暴涨,就会冲破山险阻拦,滚滚而来,冀州将面临着被洪水吞噬的危险……
大王冀凤鸣下令,召集了头人日和风、公孙广地、红满天、相宗坤、黄天行等去德佩殿商讨天降灾异的原因。
冀凤鸣坐在榻上,面带愁容地问道:“那日祈晴、求安大典过后,一月之中异象频发,天灾不断。各位头人,都来议一议吧!我等如何消除异象,阻挡即将到来的洪灾,还我黎民安宁?”
日和风趋前一步,说:“近来出现大风、冰雹、蝗灾、洪水等天灾异象,那是老天爷在警示我们。在下以为,我们只顾顺应朝廷横征暴敛,而不顾黎民死活。特别是妇人干涉政务,乃天现诸多异象的原因。大王可知,以妇人之见干涉政务,民怨不止,天下必出大乱。大王可知,如今,有人感冒天之大不韪,以西周朝廷为借口,苛捐杂税,逼民造反。据陪臣所知,冀州百姓为了抗击朝廷不法之徒,已经自发组成了若干个帮派。比如,大营子民依靠日益发展起来的裘皮制作工艺成立了裘帮,棘津子民依靠清凉江周边的盐碱地日益发展起来的治盐工艺成立了盐帮,故城运河道的子民利用得天独厚的水运条件成立了漕帮……更有甚者,打着忠臣比干的旗号笼络各小帮成立比干帮总帮。若激怒民怨,朝廷岌岌可危,我冀州封地难保。因此恳请大王,远奸佞之人,近品德高尚、言行一致之人。同时,大王还应该节制娱乐,多为民生着想,以免苍天怪罪,这样才能平息各种灾异发生。”
大王冀凤鸣心知肚明,日和风列举的民间帮派组织个个属实,日和风所说的妇人干政,一定不是说老夫人干政,依照先王立下的规矩和老夫人的威望,就算借给日和风八个胆儿他也不敢妄言。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直言不讳的言明,而不是含沙射影的映射,他的矛头一定是指向王后熊优璇,日和风这个明察秋毫的家伙,一定是看透了寡人与王后熊优璇之间的罅隙,才无所顾忌。可是,老夫人干政也是先王留下的惯例,符合规矩。只是老夫人健在,而王后熊优璇却要对冀州封地的大事小情指手画脚,如此遭到众头人特别是日和风的指责在所难免,也在情理之中。日和风在头人中举足轻重,且对寡人忠心耿耿,尽管言语不妥,寡人还是不追究为宜。冀凤鸣暗暗思忖,埋头不语。
红满天上前一步,说:“在下斗胆说一句,天现异象,那是不吉之兆,冀州历经了两千余年,长盛不衰。如今,各地诸多灾异,当是灭亡之兆。大王懒政,道德不修,大风就会吹走房顶,冰雹就会伤人性命,蝗虫就会吃掉天下粮食,洪水就会冲垮我们的家园……”
红满天的大胆直言,让大王冀凤鸣的心里顿生波澜,他想大声怒斥红满天,他想严加治罪红满天,但他自知理亏,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急得冒了一身汗,尴尬得羞红了脸。
“尔等放肆,简直是一派胡言。自从冀州有史以来,便是一个母系社会,管理冀州大地理应听从老夫人的意见,何出妇人干政之言。红满天居然妖言惑众,鄙视当今大王,鼓吹灭亡论。在下跟随大王多年,一心辅助大王,大王一心为天下苍生,救子民于水火。尔等这样口无遮拦,蔑视老夫人和大王,我等绝不苟同,强烈要求大王严惩日和风和红满天。”相宗坤情绪激动,言辞激烈。
黄天行紧跟在相宗坤后面,向大王叩首进谏,要求大王严惩日和风与红满天。
大王冀凤鸣沉默不语。
此刻,头人公孙广地向大王冀凤鸣叩首进谏,说:“恕在下直言,日和风乃忠胆义肝之人,红满天乃光明磊落之人,当今,这样的头人能有几个?还请大王三思,不要听信谗言,免受小人蛊惑。”
相宗坤不停地叫嚣,坚持要求大王冀凤鸣严惩日和风与红满天。
红满天再次向大王冀凤鸣叩首,义正词严地说:“如果大王认为在下信口雌黄,甘愿接受大王任何处罚!”
黄天行与相宗坤一唱一和,改变策略,把对日和风与红满天的同时进攻变成各个击破,声泪俱下地说:“红满天横行霸道,目无大王,口出灭亡言论,惑乱人心,是可忍熟不可忍!为警示后人,应该严惩不贷,请大王明鉴!”
公孙广地再次向冀凤鸣跪拜,声东击西地说:“恳请大王高抬贵手,放了日和风。就算严惩,也要等到日和风过了守孝期再说不迟。大王一定知道,日和风的老父卧床三年病重不起,日和风无论严寒酷暑都日夜陪伴在老父身边,精心照料,端屎端尿,一千多天和衣而眠。日和风的老父身染重病亡故后,日和风坚守孝道,为了给亡父守坟,在父亲的坟前搭了一间草房住下,决心服丧守坟三年。这样一位肝胆忠孝之人,大王怎么会舍得处理他呢?”
公孙广地提到了日和风的先父,让日和风泣不成声。
大王冀凤鸣动了隐恻之心,思考了片刻,说:“日和风一家,世代为冀州尽忠,寡人且念及日和风为大孝之人,其服丧期间姑且不究,诸位请起!“
”谢大王大恩!“日和风站起身来,连连作揖。
公孙广地向红满天丢了一个眼色,低声说:”大王有令,让你起身。“
红满天心领神会,向着冀凤鸣叩首,说:”谢大王大恩!“随即站起身来。
相宗坤与黄天行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但都不敢继续作声。
在场的其他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滑稽、不知所措的表情。
冀凤鸣扫了相宗坤与黄天行一眼,转身瞅着红满天,环顾了一副副熟悉而生疏的面孔,说:”寡人知道,红头人的琴弹得很好,让红头人为我们弹奏一曲可否?”
“好……”头人们有口无心地回答着。
大王冀凤鸣顺势将紧张而尴尬的局面缓和了下来。
红满天端坐古琴旁,气定神闲,凝思片刻,指尖抚弄琴弦。他一边弹琴,一边唱起了自己的作词《问天》——大风狂作兮,屋顶被掀翻,原由在何方,斗胆问苍天;冰雹来侵兮,形大如鸡蛋,性命伤多少,斗胆问苍天;蝗虫成灾兮,成片过禾田,毁粮有几何,斗胆问苍天;洪水快来兮,上游已泛滥,冀州可躲否,斗胆问苍天……琴声低沉有力,唱声缠绵凄婉。
在场的人们,无不沉浸在红满天的弹唱之中。
不知何时,王后熊优璇来到了德佩殿。
大王冀凤鸣甚感意外,示意红满天停止抚琴。
王后熊优璇向大王冀凤鸣施以宫礼,踌躇满志地说:“本宫知道大王正与头人们为探知天灾异象的根源而犯愁,所以,本宫不请自来,本宫并无通天之本领,可是,本宫带了一个人来,这个人也许能够送给大王和头人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头人们疑惑地看着熊优璇。
熊优璇面带喜色,冲着德佩殿的门口击掌两下,忽然,两只大鹏从殿外飞了进来,强壮有力的脚掌在殿堂上划行,扑腾着翅膀欲展翅翱翔。它们一左一右停在了大王两旁,片刻,悠闲地在殿堂之上昂首阔步,不时的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头人们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此时,殿堂之上大觋夏通天赤脚而来。大觋夏通天一身黑服,长发垂肩,身上挂满了大小不等的龟壳。大觋夏通天昂首阔步,走路虎虎生风,身后留下龟壳之间的碰撞之声。
大觋夏通天朝着熊优璇走去。
大鹏再次昂首鸣叫,做出欢迎的姿势。
王后熊优璇说:“大王、诸位头人,今日本宫特地将大觋夏通天请了过来,大觋夏通天曾拜太行山仙人为师,在深山修练了十年的“龟卜术”,精通阴阳五行,灼龟看兆头,观兆测吉凶。数日来,灾情不断,异象频生,人民惶惶恐恐,大王心绪难宁,头人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抒己见,难息纷争。故此,本宫让大觋夏通天施法解惑,以解大王燃眉之急,以保头人们相处之和平,不知大王和诸位头人意下如何?”
头人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大王冀凤鸣频频点头。
大觋夏通天向大王冀凤鸣跪拜作揖,得意洋洋地说:“请大王稍等,待小民先敬神灵。”
大觋夏通天礼敬四方诸神,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周身本领赞美神灵。
王后熊优璇向着大觋夏通天默默点头。
大觋夏通天心领神会,朝着大鹏的位置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大鹏欢声跳跃,翩翩起舞,疾行到大觋夏通天的跟前,用弯嘴啄起大觋夏通天挂在身上的一块最大的龟壳,冲着另一只大鹏摇头摆尾;另一只大鹏鸣叫着做出回应,飞奔过来,从它的嘴里叼过那枚龟壳,递到大觋夏通天的手里。
大觋夏通天摸了摸两只大鹏的头顶,两只大鹏扑腾着翅膀迈向一旁。
大觋夏通天举着手中的龟壳,走到大王冀凤鸣跟前,环顾了一下头人们,神秘地说:“大王,大鹏是冀州大地一致公认的神鸟,既然神鸟选择了这枚神龟龟壳,那么小民就用它来回答大王和头人们困惑的问题。接下来,敬请大王默问神龟龟壳,小民来解疑释惑!”
大王冀凤鸣恭敬地接过大觋夏通天递过来的龟壳,捧在手掌心,默念心中想要知道的天象异常的原因和解决的方法后,递给大觋夏通天。
大觋夏通天从大王手中接过了神龟龟壳,从背袋里取出了一把小石锥,随即技能娴熟地在龟壳的背面上端钻了一个小孔,小孔的深度恰到好处,龟壳似透非透。
大觋夏通天口中念念有词。
大王冀凤鸣、王后熊优璇以及众头人凝神静气地盯着大觋夏通天的一举一动。大觋夏通天不慌不忙,在距离他方才钻的那个小孔下方的垂直方向五厘米远的地方又钻了一个小孔,然后以此为中心,在距离这个小孔的左右垂直方向五厘米远的地方分别钻了一个小孔,继而在这三个小孔的下方的垂直方向五厘米远的地方又分别钻了一个小孔,形状大小和深度与上面的小孔完全相同。
此刻,两只大鹏匍匐在地,双目半张半闭,似睡非睡,样子神神秘秘。
大觋夏通天从身上的背袋里取出一只锋利的钻头和一截小木棍。大觋夏通天娴熟地用钻头在小木棍上钻木取火,瞬间,小木棍的前端冒起缕缕青烟,转眼间小木棍燃成了火炭。说时迟,那时快,大觋夏通天将燃烧的小木棍依次扎向龟壳上的小孔,一个个的烧灼。此刻,大觋夏通天的咒语越念越快,待所有的小孔依次全部烧灼完毕,大觋夏通天大声喊道:“神龟千年壳,神鸟来定夺,神火钻七星,北斗给光明,冀州大事,祈神赐知……”
忽然,被烧灼过的龟壳,发出了“噼噼啪啪”开裂的声响。
大觋夏通天眉头紧锁,侧耳细听。他的面部表情由和颜悦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龟壳开裂的“噼啪”声骤然停止。“咕咚”一声,大觋夏通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大王、王后、头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觋夏通天的一举一动。
大觋夏通天从地上一跃而起,捋了捋长发,慌慌张张地说:“禀告大王,事态严重。刚才那噼噼啪啪的响声,我想大王、王后和头人们一定都已听清,那是神龟的说话声。神龟说,目前冀州出现的种种灾异,都是藏在后宫里的妖孽在兴风作浪,若此妖孽不除,冀州将有灭亡的危险!”
王后熊优璇一脸惊恐,突然大叫一声:“天啊!……”
大王冀凤鸣听了大觋夏通天的话语和王后熊优璇的大叫,心中一颤,方寸大乱。
头人们神色各异,议论纷纷,殿堂之上洋溢着惶恐的气氛。
大王定了定神,瞅着大觋夏通天说:“快讲,妖孽藏在后宫什么地方?如何处置才能免遭祸殃?”
“大王莫急,神龟经过了炭火灼卜,已经大伤元气,待龟壳完全冷却之后,才能问卜大王的问题。”
大王冀凤鸣点头不语。
公孙广地突然走到大觋夏通天跟前,大声质问:“大觋方才祷告时说过,神龟千年壳,请问大觋,这些龟壳从何而来?”
大觋夏通天泰然自若地说:“头人莫急,待小民如实相告。这些龟壳,乃千年神龟壳骨,是小民的仙师所赐。据仙师说,这些神龟都生存了千年,自动剥离肉身后,又被太行山的仙人藏于深山中千年,它们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神通广大。”
王后熊优璇看着大觋夏通天,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满意。
公孙广地摇了摇头,暗暗思忖:”人的生命乃几十年的光景,这上下两千年的事情何人能知,何人能懂?即使仙人能知能懂,那仙人又在哪里?这位大觋的仙师又在何处?……“公孙广地想到这里,脱口而出:”有请大觋给老夫一块龟壳看看,老夫看它有何神奇?“
大觋夏通天正在迟疑之际,王后熊优璇走到公孙广地面前,目光咄咄逼人,戏谑地说:”公孙头人休要无理,这千年神龟留下的千年神物,岂是任人随意抚摸的?难道连本宫请来的大觋你也怀疑吗?
大王冀凤鸣冲着王后熊优璇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骄横无礼,示意大觋夏通天,快给公孙广地把那枚龟壳递过去。
公孙广地接过大觋夏通天递给他的龟壳,又摸又闻,正面反面、边边沿沿、角角落落,仔细地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摇头不语,随即把它交给了大觋夏通天。
大觋夏通天口中念了一番咒语,用手弄了一下那枚灼卜过的龟壳,眼睛盯着那枚龟壳的变化,兴奋地说“:禀告大王,禀告王后,神龟将军龟壳上出现了兆象,兆象暗指,后宫中的妖孽藏在东南方向的第三座殿里。请大王明鉴!”
大觋夏通天说完,向大王呈上了那枚龟壳,在一旁用手指比划着龟壳上纹路的走向。
大觋夏通天所谓的“兆象”,其实就是龟壳在钻孔受到灼热而膨胀后,再经过大觋夏通天手掌外力的干预,使其产生裂纹并让纹路按照心中的愿望形成特定的走向。
大王在大觋夏通天的引导下,目光在那枚龟壳上游离,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裂纹指向了龟壳的东南方向,并于第三个小孔处终止。
在大王冀凤鸣疑惑之际,王后熊优璇凑了过去,用毕恭毕敬的眼神看着龟壳上的裂纹,故作惊讶地说:“东南方向,第三宫殿,那不是迎春殿吗?”
头人们纷纷跟着王后熊优璇惊呼,是啊,在德佩殿的东南方向,第三座宫殿正是迎春殿啊!
相宗坤见时机已到,急忙向大王冀凤鸣进谏道:“大王,连日来困扰大王的谜团,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这是深藏在后宫的妖孽在作怪啊!恕在下直言,妖孽不除,必留后患,请大王赶快下令铲除妖孽吧!”
此刻,大王冀凤鸣自言自语:“这迎春殿里,住着的可是自己的爱妃齐美人啊!这……寡人怎能下得去手啊?”
在大王冀凤鸣迟疑之际,王后熊优璇突然大声吼道:“来人呐,快将藏在迎春殿的妖孽齐美人押到德佩殿来。”
大王冀凤鸣一挥手,咆哮道:“谁敢?简直一派胡言!寡人的美人,怎么就变成妖孽了呢?”
王后熊优璇看到大王冀凤鸣震怒,假装示弱,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喊:”大王阿!……大王是被妖孽蒙蔽了呀!……赶快醒醒吧大王!若大王再不清醒的话,大王就被妖孽害了呀!“王后熊优璇突然停止了哭喊声,见殿堂之上鸦雀无声,众人都在洗耳恭听,于是换了一种口吻说:”众所周知,妖孽常以狐媚现身!如今,妖孽就在大王身边,蛊惑大王,大王却被其蒙蔽了双眼。妖孽善于变化,善于投机钻营,善于兴风作浪,妖孽藏于后宫,绝不会对大王发慈悲,一定是在司机作祟。妖孽妩媚风骚,善于投怀送抱,善于勾人魂魄,更会与大王寻欢作乐,妖孽不将大王的精血吸之殆尽决不会罢休。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灭我冀州,故派遣大觋夏通天用千年神龟占卜,指明了妖孽的藏身之处!如若违背天意,不及时处理,待妖孽觉察,施展法术,定会祸害冀州人民,将会贻害无穷,后悔晚矣!”
面对此情此景,头人们一时不知所措。
面对王后熊优璇的梨花带雨,大王冀凤鸣举棋不定,没了主张。
守候在德佩殿门外的后宫管事鸿翱翔,率领着王后熊优璇的几名贴身内侍,遵照王后熊优璇的吩咐,直奔迎春殿而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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