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王妃被掳贼人窝头人相救荒草坡

章节字数:7615  更新时间:20-08-31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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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彤彤被贼人甩到马背上无力反胃,但她竭尽全力抬起头,看向公孙广地,目光中充满了祈求。

    公孙广地却是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用坚定的目光回敬着齐彤彤,牙齿之间挤出三个字:“多保重!”

    众贼人上马,两腿加紧马肚子,扬鞭奋蹄,满载而去。

    趴在马背上的齐彤彤随着马路的颠簸而起伏,胸口被马鞍子一撞一撞,腹部疼痛难忍,眼前一阵阵眩晕。在她的视线中的,公孙广地的身影渐渐变远,他伫立在天地之间,神情越来越模糊。

    “也罢,反正猫精还在我的体内相助,一切由他做主好了!”齐彤彤在神情迷糊之际,心想,“这样的结果其实不错,比起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昏迷就是上天的恩赐。”

    齐彤彤醒来后的第一眼,就确定自己身在完全任人摆布的境地了——她被绑在了卧房的床腿上。

    严格地说,眼前这个地方不能称之为卧房。因为,除了床铺之外,还有柴垛、碎布、污血……齐彤彤竭力猜想,这个房间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她想了许多许多,想到了一个个可怕的结果。尽管那种滋味儿绞得她心房颤抖、汗水直流,但她最终努力将涌上来的千般情绪抑制在了心里。

    然而,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存在,她那幽怨而警惕的目光,一直在监视着齐彤彤。

    房间里光线昏暗,死一般的沉默,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灯光,不远处传来的粗野男人的笑骂声,倒给这里增添了一丝生机。

    隐约之中,齐彤彤听见有人高声大嗓门儿地喊监督她的女人出去倒酒,那女人应了一声便匆匆掩门而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齐彤彤以为这个女人的离开过于草率,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不过仔细想想,在一般人看来,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且手脚都被绑在床上,在这种情况下,能发生什么意外?正因如此,她才想利用她的麻痹,想方设法解救自己。

    她从小学过不少障眼法的把戏,翻弄绳索最为拿手。出于谨慎,她不动声色,也幸亏这绳子绑得粗糙,她暗地里费了一番力气,终于解开了开绳子。她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门外没有异常动静,便悄然起身朝着那扇半掩之门走去。

    走廊里没有人。齐彤彤小心谨慎地看着前方的出口处,循着有光源的一端摸索了过去,逐渐传来了喧闹声和说话声:“这可是咱们干的最轻松、最丰厚的一票!咱们得感谢王宫里的总管鸿翱翔提供的线索,让咱们里应外合。不仅如此,还送给咱们一个漂亮娘儿们,今晚大当家的可有得享受了!”

    那帮马贼正在大厅里喝酒庆贺。齐彤彤一靠近大厅就听见这样的话语,她扶着墙壁的嫩手不由得有所收紧,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

    “多亏了二当家的的好计啊!利用茶夫那头蠢猪把那伙人先行药倒,让咱们坐收渔利。来来来,你们都过来敬敬二当家的!”那个大当家的笑着斟满了一大碗酒,双手奉到二当家的面前。他的毕恭毕敬,不仅让二当家的受宠若惊,而且让他心生异样。

    二当家的稍稍沉默,随即更加恭敬地把那碗酒敬给了大当家的,低着头说,“我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哪敢抢了大当家的的头功啊?”

    齐彤彤正看着二人这一出各怀鬼胎的戏码出神,身后慕然响起的声音却让她毫无防备地吃了一惊。

    “是你自己解开的绳子?本事不小啊?”

    齐彤彤回身看去,发现负责监管她的那个女人站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惊愕地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上不再完好的衣服和一张明显浮肿的脸。仔细端详,发现又发现她眼睛红肿。显然,她是刚刚挨了打,又刚刚哭过。

    “这次我不揭穿你,但一定没有下回。”那个女人冷冷地说。

    齐彤彤沉默了一下,随即又盯着她说:“你让我继续呆在这个鬼地方,你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我知道。这里是贼窝,贼人把劫你抓到这里来,除了淫乐还能做什么?服从与不服从,你都会变成下一个我。不,甚至你还不如我。过来,擦洗一下!”她说着牵起她的手带进房间。她的语气平静如水。

    这种情况,这样的麻木,不由得让齐彤彤心头哀伤、后背发凉。

    齐彤彤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任由那个女人拧了毛巾帮她擦掉脸上的尘沙。那个女人看了看她的长相,似乎很欣赏地说:“长得真漂亮!”说着转过身去将毛巾拧好,又似乎有些嫉妒地说:“可惜在这里,这张漂亮的脸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你也是被抢来的,对不对?”齐彤彤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斟酌了半晌说:“你为什么不逃走呢?”

    那个女人沉默了片刻,说:“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她边说边回过身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情绪的波动。

    “要跑出这个寨子并不难,可是,你必须要比贼人们更加熟悉这山里的路,你的两条腿必须要跑得过贼人们的多匹快马!”她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不妨让你瞧瞧,你想不想变成我这个样子?”

    齐彤彤在那个女人逐渐裸露出皮肤的过程中,心中的恐惧和怜悯油然而生。

    “逃不掉……逃不掉的……一旦被贼人抓回来,就是变本加厉的的虐待。”那个女人似乎回想到过往一次次的经历,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那么多女人,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不……还有你!”

    种植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实在太折磨人了,她一想起那些可怕的画面,魂魄就好像要从眼睛里蹦出来。不停抽搐的四肢和发颤的嘴唇,无法掩饰她激动的情绪。

    “你……”齐彤彤刚刚生出恻隐之心,那个女人却突然像犯了疯病一样,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高声嚷道:“你不能逃……他们不让你逃……我也不让你逃!……你若逃了,我的状况会变得更糟……你来了,他们就不会只折磨我自己了。”

    那个女人激动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等到她目光的焦点再次集中到齐彤彤之后,却发现倒在地上的齐彤彤已经半晌没有了动静。

    “你怎么了?”那个女人担心地问道。

    齐彤彤弓着身子,嘴唇发紫,呻吟着说:“疼……疼死我了,你踢到我的肚子了……我可是有孕在身啊!……”

    那个女人见齐彤彤虚弱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特别是听齐彤彤说有孕在身,她的表情立慌乱起来,她急忙弯下身子去扶齐彤彤,想喊人过来看个究竟。就在她低头靠近齐彤彤的一瞬间,竟猝不及防地被齐彤彤用力捂住了嘴,她还没来不及挣扎一下,后脑勺就猛地遭到铜灯的重击,她立刻失去了意识,那一声叫喊还没有喊出嗓子眼儿就被物体塞住嘴巴堵了回去。

    齐彤彤看看瘫倒在地那个女人,将手里的铜灯放回桌子上。她万分庆幸,自己的举动没有把外面的马贼惊动。

    刚才,齐彤彤被踢倒后,她在疼痛中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会阻碍自己脱身,随即下定了制服她的决心。虽然疼痛难忍,但她更加清楚,必须抓住眼前这个女人放松戒备的机会。她强迫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从一念起到把那个女人制服在地,就在那女人弯下腰来稍纵即逝的瞬间。

    齐彤彤缓了缓呼吸,抑制住夺门而出的冲动,用绳索把女人绑在床脚。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又退了回去,把自己身穿的衣服与那个女人身穿的衣服做了对换,随即重新将那个女人绑好。

    随后她披散了头发,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个房间,轻手轻脚地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贼人们都喝醉了,迎面跌撞而来。黑暗之中,有的同她撕扯一番,瘫软在地;有的想抱她,却因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在身边,有贼心无贼胆;有的趁机胡乱摸了摸她赤裸的小腿,非常得意,笑得合不拢嘴。她没有叫喊,不敢纠缠,咬着红唇挺着,坚定地离开这种不堪的局面。

    就这样,齐彤彤沿着墙根一路摸到走廊的大门,就差一步就能脱身,身后却传来一个僵硬的舌头发出的呼唤:“阿兰……阿兰……快来这边,扶大当家的一把!”

    齐彤彤焦急万分。她想,此刻,那二当家的就在大当家的身边,若是回到贼人们的眼皮子底下,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若在这时急忙离去,一定会引起贼人的怀疑,照样逃脱不得……何去何从,都让她胆战心惊。

    就在她踯躅的瞬间,身后有人叫喊:“大当家的,门口那个婆娘已是残花败柳,你不如去垂怜垂怜屋子里的那个小鲜肉!”

    她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抬脚就往门外外跑,将贼人们声声的叫骂甩在了身后。她暗暗叫骂,缺德透顶,一帮畜生!她想,那个大当家的一旦进了屋,自己的掉包之计马上就会戳穿。齐彤彤心中慌乱,步伐更乱。但她出了大门没走多远,寨子里的马厩就被她发现。

    这时,那个女人的话语一下子回响在她的脑际——要跑出这个寨子并不难,可是,你必须比那些人还要熟悉这山里的路,你的两条腿必须跑得过多匹快马。她想,仅靠自己的两条腿逃跑绝对不行,可是自己的马术并不高明,即使现在骑马而行,一旦被人及时发现立即追踪,也一定会被人生擒活拿。既然这样,还不如……齐彤彤想到这里,一咬牙,朝着马厩跑了过去。

    贼人们忽听到山寨里群马嘶鸣,紧接着就是一阵橐橐四散的马蹄声,房子里的地面都在颤动。醉酒的,纷纷被惊醒。

    大当家的手里拖着头发散乱的阿兰,急红了眼。他埋怨她无能,让齐彤彤这个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使尽全力扇了她的脸一巴掌。对阿兰来说,疼痛和屈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喊。

    大当家的一声令下,捉拿齐彤彤。众贼人冲出房门直奔马厩,一个个下意识地去解拴马缰绳,然而此刻,马厩中早已空空如也。眼见一寨的马贼被一个绑来的女人摆了道,大当家丢开手上的阿兰,怒极反笑。回身一脚,阿兰头部匝地,奄奄一息。

    “这个臭娘们以为把马全部放走,我们就追不上她了?到嘴的雀儿还能让她飞了不成!你们……随我下山,去路口截人!”大当家的恼羞成怒

    “等等……”二当家的高声喊道:“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倾巢而出不值得。何况那个女人十分狡猾。这黑灯瞎火的,她可能是往山下跑了,也可能藏身在某个地方。不管什么时候,寨子里都不能无人把守!”

    冲在前面的山贼果然都站住了脚。二当家的当即脸色一变,大声说:“当务之急是先循大道去把弟兄们的马匹找回来,这工夫那个女人不会逃出山去,等把马匹找回来再去逮她也不迟,请大家放心,到时候一定能逮住。我们把队伍分成三股,一股在阳关大路上去寻找。一股去山阴找过去。山阴荆棘丛生,按理说一个女人不会选择那种路径。可是,我们会这么想,那个女人也会这么想,所以,第二股要加强力量。第三股留下,可以在寨子周围搜寻搜寻……”

    大当家的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星光死死盯着二当家的,忽而怪异地咧嘴一笑:“行!凡事果真还是你二当家的考虑得周到。既然这样,你便领着第三股留在寨子里吧,你腿脚不便,还是少有动作为好!”

    二当家的的收紧了下颌,再半句话也没说,在已经大步离去的人得身后,阴沉沉地低下了头……

    齐彤彤把寨中的马全部放跑之后,向着人迹罕至的丛林行走。在这样没有月光的夜晚,视线里一片模糊,但唯一可以与浓稠的夜色区分开的,就是周遭草木那更加黑魆魆的身影。

    齐彤彤一不留神,被一截木桩绊倒,顺势打了几个滚。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她连滚带爬,狼狈地往草丛深处躲去。

    齐彤彤已然成了惊弓之鸟。毛茸茸的草叶划过她的脸颊,一阵摩擦,像某种野兽的舔舐。突然间,她的脚边窜出一个黑影,露出满嘴的獠牙。仔细一看,却发现那是一只梅花鹿……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恐慌中,突然,一种阴冷的、锋利的、隐蔽的危险向她袭来,淹没了她的视听感官,让她的脊背阵阵发凉。

    齐彤彤屁股坐地,双手抱膝,瞪直了眼睛四处搜寻,却不知这危险感究竟来自哪里!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候,空气被劈开的声音刹那间向她逼近!刀光落下的同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跌到了距离齐彤彤不远的草丛中。齐彤彤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叫出声来,立刻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只倒霉的狍子,撞到老子的刀口上了!”紊乱的脚步声在草丛前停下,一个人拎起地上的尸体,得意地享受着这意外的收获。

    “我说你呀,下手没轻没重的。”另一人走过来大声埋怨。

    ”我不傻,女人当然得留着活口!“

    两个山贼发现草丛中藏身的仅是个狍子后,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其实,只要他们稍一低头,就会看到距离这里不远的草丛中,有一个正在努力压抑而颤抖的身影。

    齐彤彤刚将一记强烈的惊吓吞了下去,又被近在咫尺的威胁感缠绕得窒息,她不由得按住隐隐作疼的胸口。

    齐彤彤放走马匹,一方面想拖慢山贼追赶的速度,另一方面想误导山贼沿马匹奔跑的方向追寻,来为自己的脱逃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她忘记了,那寨子里还有个心思老辣的二当家的。这些山贼能追到这里寻找,一定是受了他的教导。

    齐彤彤发现那两个山贼转身离去,也想转身离开这里,谁料刚一起身踩到莽莽蓁蓁的草丛,双脚就陷了下去,她情不自禁地喊叫了一声。

    没走远的两个山贼听到喊声后相互看了一眼,丢下狍子的尸体,慢慢地折了回来。

    齐彤彤在泥沼里紧缩着身体,束手无策。她清楚地听着那些人越走越近,一根心弦绷到了极点。

    两个山贼距离她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她几乎没有了退路。

    就在这时,山寨的方向着火了。黑暗中有个山贼喊了一声:“娘的,着火了!”于是,她头顶上方的脚步声杂乱地远去。

    她等到四周安逐渐安静下来,静得能辨出自己的心跳时,才缓慢而迟疑地爬出泥沼,站起身来。

    山阴处红彤彤的火光,把夜幕下的峰峦叠嶂映照得清晰可见。

    ”这种时候,这样的大火起得蹊跷……“齐彤彤紧张而混沌的大脑刚刚来得及产生这样的想法,就被人猛地拽倒在地。

    “哼……你她娘的真够会躲的,可让老子逮着你了!”一个山贼的冷笑声,让齐彤彤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她万万没有料到,会有更狡猾的山贼在她的身后。她被那山贼拽到了山间的一道小溪上。手肘与腿部的明骨被鹅卵石硌得疼痛难忍。

    褴褛的衣衫遮不住她手臂与胸部的大片肌肤,又因沾水而贴合着身体,使她的女性特征更加突出。裸露的小腿浸润在清流之中,像长在莲池的偶。躲躲藏藏,更加撩拨起贼人的欲望。

    贼人非常兴奋,不顾一切地昏头昏脑地扑了上去。

    齐彤彤不顾一切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山贼。

    山贼又重新压上来,狞笑变形的脸、惨淡的星光、风吹而动的树影,在她的眼前晃动,晃得她脑中一片晕眩。

    她看到死神冷眼旁观,朗声嘲笑,等着她不堪忍受,等着她魂断此处。

    “我不能死,我要寻找紫微山仙人……”齐彤彤正在暗暗地鼓励自己。

    “放心吧,有我在,你是不会死的!”猫精的说话声从齐彤彤的腹部发出,给了她莫大的鼓舞。

    就在这时,“噗!”的一声,尖刀没入肉中的声音响过,压在她身上的山贼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

    齐彤彤看到近在咫尺的刀尖在山贼的左胸口寒森森地露了出来。浓稠的鲜血汩汩流出。

    山贼的丑恶嘴脸凝固在那里。

    刀尖自她的腋下穿过。在它插入山贼胸口的同时,死神与她插肩而过。她从这个意识中缓过神来时,身上已经压了一具沉重的尸体。

    瘫软而温热的尸体,与她的身体重叠得那样紧密。它的脸颊贴着她的颈窝。她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流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又溶化在溪水之中。

    此刻,齐彤彤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脑海中充斥的只有近在耳畔的溪流声和一阵渐渐靠近的不平衡的脚步声。

    齐彤彤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想,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突然,她听到一种熟悉的沙哑的说话声:“老巢着火了,你还有心思追到这儿玩女人?死有余辜!”话音刚落,趴在齐彤彤身上的尸体被一脚踹了下去。

    齐彤彤望了望天空,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问道:“一旁站的一定是二当家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一开始还不敢断定,但你靠近我时,你那种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你那独特的沙哑的说话声,除了你二当家的还能有谁?”

    “算你厉害,可是,最终你还厉害不过我。”二当家的俯视着她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像你这样的女人,留下一定是个祸患。”

    齐彤彤慢慢地坐起身来,盯着二当家的问道:“原来你是要杀我?可是,你若杀了我,怎么向你们大当家的交代?”

    “我身为二当家的,有权力处理自己抢来的货物。”

    “货物?就算是你抢来的货物,你就能自己做主处理,难道你忘记了你们定下的规矩?”齐彤彤说,“难道你们大当家的不会因此与你产生罅隙?”

    “以我现在的位置,干掉你就是手起刀落的事儿,”二当家的说:“大当家的没有那么糊涂,不会因为你这个女人的生死与我的关系发生变故。因为我的价值,要远比你高得多!”

    齐彤彤垂下眼帘,说:“如此说来,我已百无一用了。你若不能放过我,就给我来个痛快的。”

    二当家的刀锋一转,刀光在齐彤彤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随即,刀锋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齐彤彤的脖颈斜劈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头顶上方传来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一角衣料从她眼梢拂过,凉凉的,很柔软。

    抬头相望,不出预料,她看到的正是那个修长的身影,手中所执之剑毫不留情地抵在了二当家的颈窝。她猜想,那人的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齐彤彤终于笑出了声。那样的笑,好像沾到唇边就再也停不下来,好像她担心这一辈子再也没机会这样笑了。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二当家的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齐彤彤说,“因为你有势力和靠山。”

    “所以,你才认为对她下手越早越好,却没料到你也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公孙广地的嘴角还是带着惯有的弧度。他注视着对方,剑锋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颈动脉半分,用压倒一切的语气说,“不要试图反抗。是你的刀距离我近,还是我的剑距离你近?聪明的二当家的可要估量好了。”

    二当家的暗自握紧刀柄的手又慢慢松开了,明知故问道:“山上的火是你放的?”

    “那当然了,不然的话,你们这么多的人手我怎么能应付过来?”

    二当家的冷笑一声,说:“你还敢作敢当。我想,这女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你就不怕把她也烧死在里面?”

    公孙广地自信而得意地说:“我是看着她逃出来的,只要控制住你这个二当家的,其余的人就好对付得多了。”

    齐彤彤一愣,心想,看来公孙广地不打无把握之仗。若凭她一己之力,今晚生还没有可能。幸亏公孙广地那一把火,牵制住了大半的山贼。

    二当家的脸色更加阴沉,目光更加阴冷了几分。他猜想,眼前这个人的目标非常明确,仅是一个齐彤彤而已。突然问道:“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以你的处境,已经没资格追究这种问题了。”

    “那我该问什么?”

    公孙广地淡淡地说:“问问你自己,怎样做才能活?”

    “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公孙广地说:“据我所知,你们那位大当家的,无论智谋、才干均在你之下。以你的本事,大可以取而代之,何必处处受人压制?若我没有猜错,二当家的的腿应该不是出于意外吧?”

    “你要我们窝里斗,好趁此机会脱身?”二当家的说,“你的用心极其险恶!”

    “不要妄自菲薄。今晚,就算你想息事宁人,恐怕也由不得你了。你们大当家的命你留守寨中,你却私自下山擅离职守。这样一场大火,似乎是你操纵而为,明眼人一看就是个趁乱夺位的好机会。你能保证你们那位嫉贤妒能的大当家的不会这么想吗?”

    “你这是逼我非叛不可吗?”二当家的咬牙切齿地说。

    公孙广地不紧不慢地说:“你本来也不是安于雌伏人下之辈。不如我们就此做笔生意,我给予你升机,你给予我们生机。更进一步,我可以说,”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剑锋,“用你的一条命,换我们两条命。你好好盘算盘算,咱们的买卖能成交吗?”

    二当家的低头抬眼,眉头压紧了双目,那是野兽在具有攻击性时下意识的姿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果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公孙广地头也不回,向着身后的齐彤彤大喊一声:“起来退后!”

    齐彤彤闻言,回头看向身后的一道陡坡,咬咬牙挣扎着起了身,向后边走去。

    背对着她的公孙广地,后退着前进。

    一阵风掠过树叶,发出婆娑声响。

    公孙广地的剑尖逐渐离开了二当家的的脖子,与齐彤彤一起远去。

    二当家的眼看他们就要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脱身,犹不甘心,忽然提刀朝着他们猛掷过去。公孙广地余光瞥见刀光一映,一把拉过身边浑然未察的齐彤彤,顺势沿着丈余高的斜坡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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