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秋风落叶霜满天红梅结果花枝残

章节字数:5345  更新时间:21-01-13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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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红梅儿携捕快队奉命追缉公孙广地夫妇到了大营,其手下致使公孙广地的夫人王氏香消玉殒;致使比干帮创始人、当下武林绝顶高手公孙广地自绝荒野;致使比干帮少主公孙地厚等人离开大营且不知所踪。之后,她又奉命攻克了比干帮在夏津、故城的分帮,头领郭万里被擒,长老金亮死于她的竹叶飞刀之下,她为宫廷立下了赫赫战功。红梅儿一行人得胜回到长安之后,荣夷公对红梅儿更加赞赏,一封奏折呈送给当今天子周厉王,表白了自己建立的功绩,推荐红梅儿加官进爵……

    然而,三个月之后,红梅儿渐觉身子笨重,胸围变粗。她因此日日担心,夜夜害怕,惟恐他人问及其中的缘故。原来,那晚,她与公孙地厚相遇木船,情难忘,意难丢,三更共宿,半夜风流,漫不经意之间珠胎暗结、孽根暗留。因其自幼习武,修习内功,早已斩断赤龙、没了月经,所以她直到腰腹渐粗才发现自己有孕在身。红梅儿身体的变化,让她的心中悲喜交加。她悲的是,公孙广地夫妇被剿杀,让她与公孙地厚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误会,即使她身长百口,也难以说清她与此无关的理有。南方行的一意孤行和从中作梗,彻底把她推入了泥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使得公孙地厚对她恨之入骨、反目成仇。让她喜的是,她对公孙地厚的款款深情,终于开花结果,自己的终身大事终于有了寄托。然而,她更加清醒,在众人眼中,她是姑娘身份,虽然名花有主,但在公孙地厚的心中她是无名无份。这种局面,孩子一旦出生露面,让她情何以堪?她愁肠百转,千思无果,只好千里奔波,找胞弟红云飘商量对策。

    此时此刻,红云飘的事业风生水起,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红云飘施展手段,轻而易举地夺取了漕帮、粮帮帮主之位,而后借势造势,恩威并用,软硬兼施,在半年的时间内又将一实力帮派盐帮吞并在自己的麾下,不久又在冀州城内设下了最大的妓院和最大的赌场。红云飘财大势广,彻底改变了江湖中人对他的印象。他私欲膨胀,霸道张扬,在冀州城中买了一处豪宅,家中奴婢如云,门庭若市,出入车马齐备,一派富家景象。他一有行动,便前呼后拥,他招摇过市,影响甚广。

    红梅儿赴长安后不久,冀州城头人胡岚景就派人前来提亲,欲招红云飘为乘龙快婿。胡岚景这样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结果。那晚,胡岚景的独女被采花贼纪思雨掳去,因红梅儿深夜习武巧遇并抓获了纪思雨,才使得胡岚景的独女保住了处女之身。但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引起了不少好事者的种种猜疑。众说纷纭之下,胡岚景独女的名声越发不雅,从此未能出嫁。岁月如梭,光阴荏苒,一晃就是三年。胡岚景的独女年龄渐长、身体日渐丰满,胡岚景感到不能让女儿继续留在身边,必须帮她物色个合适的人选。而红云飘风流倜谠,武功超群,家大业大,又献殷勤,且有红梅儿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姐姐在宫廷为官,一定会前途无限。若能将红云飘招为快婿,不仅会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且会让他的胞姐红梅儿在荣夷公跟前替自己美言,将对自己的飞黄腾达更加有利。胡岚景为有胜算,与自己的身份于不顾,亲自派人去找红云飘提亲,千叮咛万叮嘱,恐怕有所疏忽。而此时此刻,红云飘已经得到了公孙地厚与日祥云成婚的消息,在对日祥云的念想绝望的情况下,答应了这门亲事。红云飘打算等胞姐红梅儿从长安回到冀州城之后再完婚,可是红梅儿身在千里之遥,且是公务缠身,即使得到消息立即启程,回来的时间也得需要一个月余。胡岚景知道红云飘的想法之后,害怕一拖再拖夜长梦多,害怕人们说长道短导致爱女婚变。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胡岚景以红梅儿义父的身份替红梅儿做主认了这门亲事。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为红云飘和爱女定下了吉日良辰,迫不及待地将女儿嫁出了家门……

    这天,艳阳高照,炊烟袅袅,红梅儿几经打探,终于骑着宝马来到胞弟红云飘的家门前。她下马后心中狂跳,深感不安,恐怕她怀有身孕的情况被当面揭穿。她踟躇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她抬起手来又放下,这样反复了几次才叩响了门环。厚重的大门吱吱呀呀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家奴迎了出来。红梅儿自报家门身份,家奴吓得目瞪口呆,几乎丢掉了魂。红梅儿面露微笑,让家奴如实向红云飘禀报。家奴迅速转身跑到红云飘面前,红云飘听了家奴的禀报立即跑步来到红梅儿面前,与红梅儿一见面就发牢骚埋怨:“我日思夜盼,我日思夜盼,我恨不得插翅飞到姐姐的跟前;我日思夜想,我日思夜想,我想姐姐想我想得不知道想成了什么样?我盼啊!我想啊!可是,盼来盼去,想来想去,不仅没有盼到姐姐回来,而且没有得到姐姐的半点消息!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终于把姐姐盼回来了,可是,姐姐回来却搞了个突然袭击,为什么不派差人提前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给弟弟?”红梅儿从红云飘的表情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相思之苦、手足之情,但她故意调侃说:“嗯!不错,的确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这天大的好消息不是我回来,而是我弟弟给我这个做姐姐的娶了弟媳!你能否告诉我,你成亲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派人去给我送个信儿?为什么不等着我回来给你妥善安排,而如此轻率?”红云飘被问得鼻尖冒汗,哑口无言。

    “不好说就甭介说了,这件事我已经了解清楚,是胡头人做了我的主!”红梅儿满脸微笑,轻松地说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拉住红云飘的手一起走进庭院,一起走进正房的中门。

    就在这时,红云飘的新婚妻子胡氏满面春风地走出厢房,急匆匆地向着正房的中门走来,边走边嘟囔:“良人好久没有这样的声腔,一定是遇见了特别高兴的事儿,才欢喜成这模样!哎吆!看你身旁美女的后影儿如此漂亮,我想一定是姐姐来了吧?不是为妻埋怨,就算良人喜欢独来独往,也得分清是个什么情况。姐姐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就只管自己迎接出去,是否应该告诉我一句?我光知道在厢房里瞎忙活了,姐姐走进大厅我才听见动静,真是怠慢了姐姐,姐姐不会责怪我吧?”

    红梅儿回身打量了胡氏几眼,见她满脸尴尬,风趣地安慰她说:“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姐姐我没有拿我自己当外人,所以,我没有对弟媳客客气气!没料到,弟媳倒中规中矩,对我这个做姐姐的如此客气!姐姐我是个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以姐姐之拙见,以后我们之间说话做事不必拘谨,尽管随意!”

    “嗯!”胡氏诚恳地答应着,一双美丽的大眼在红梅儿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神情突然一阵愕然,但瞬间变成一副笑脸,拉着红梅儿的手说:“与姐姐好久不见了,真是想死妹妹了。姐姐快去里面的上坐,快把这段时间经历的稀罕事儿给我们两个说说!”

    红云飘把自己的手从红梅儿的手里抽了出来,微笑着,跟在胡氏和红梅儿的身后。

    他们三人各自选择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先后在案几旁落座。胡氏唤女奴端来了茶水和应时的果脯。女奴刚刚退下,红云飘就迫不及待地向红梅儿询问她奉命追捕宫廷逃犯之事。红梅儿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将公孙广地夫妇如何葬身比干庙旁,公孙地厚与日祥云如何定下终身大事、又如何逃出大营、现在下落不明等事情娓娓道来。红云飘听得非常用心,当他听到养父养母公孙广地夫妇葬身大营便情不自禁地眼泪纵横;当他听到公孙地厚与日祥云定下终身,一种飘忽不定、错综复杂的情感从他的眼神中闪过,继而是短暂的沉默。红梅儿当谈及她与公孙地厚的江上奇遇以及因误会而导致的关系变化时,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胡氏明察秋毫,看人仔细,早已看透了红梅儿心中的秘密,但她不想伤害红梅儿的自尊,挥手斥退仆人,起身关上了房门,回头对红梅儿说:“姐姐为人一向豪爽,为什么避而不谈自己的情况?我看姐姐心事重重,难道姐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姐姐不仅与我的良人是同胞姐弟,而且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姐姐若有话想说就应该胡同里扛竹竿——直来直去,不应该瞻前顾后有所顾忌;姐姐若有难事需要我们帮忙,就尽管如实讲,我们定会当仁不让!”

    红梅儿感动异常,热泪盈眶,起身抓住胡氏的手,久久不放。

    红云飘见状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做才是好。

    红梅儿经过强烈地思想斗争,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在大营怎样与公孙地厚相遇;怎样与公孙地厚同舟共济;怎样同榻共眠怀上身孕;怎样遭到公孙地厚的误会把其父母双亡这笔帐记到她的身上;怎样血书断义于其父母的坟茔等情况,向红云飘和胡氏做了详细地讲述。当她讲到自己无处安身生子的境遇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红云飘听完了红梅儿的叙述,禁不住暴怒,离开座位,一掌将几案拍了个粉碎,一脚把房门踢飞,大声嚷道:“什么东西?公孙地厚这小子怎么这样不通情理?请姐姐放心,我早已打听到了公孙地厚这小子的消息,我知道他去了哪里,别看这小子走上了比干帮的帮主之位,我照样将这小子揪回来让他向你赔罪!”红云飘话音刚落,气呼呼地向马棚的方向走去。

    胡氏快步走到红云飘的前面,伸手将他阻拦,轻声细语地说:“妻劝良人再考虑考虑,万万不可太过性急,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红云飘怒道:“你的话语让人感到非常滑稽,姐姐摊上的不是一般的小事,这事儿不仅是火燎眉毛,而且是无依无靠!从长计议?怎么个从长计议法?难道你不知道吗?春天将要过去,夏天马上就要来到,姐姐身上的衣服将会越穿越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却会越长越快,到那时,姐姐未婚先孕之事将会无法掩盖。若不将公孙地厚那小子抓回来,姐姐如何将孩子平安地生出来?要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办?”红云飘急得在那里徘徊,情不自禁地泪满两腮。

    胡氏拽住红云飘的衣袖,将丈夫拉到红梅儿的身旁,声情并茂地讲:“良人关心姐姐的苦难理所应当,可是,难道为妻就是铁石心肠吗?以妻之拙见,眼下最主要的是先给姐姐提供一个安身之地,这个安身之地没在别处,就在这里。即使良人得到了公孙少主的准确消息,知道他现在身居哪里,但是,从那日他逃出大营的情况看,他与我们之间也相距遥远,而且日久生变,若是良人执意去找公孙少主,恐怕时间来不及!况且,如今他是宫廷缉拿的要犯,他即使现身也不敢明目张胆,而且他与姐姐的误会已经很深,良人作为姐姐的胞弟前去找公孙少主,恐怕公孙少主不会轻易地信任你,恐怕良人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依妻之拙见,不如让姐姐找个借口,良人亲往长安,替姐姐到荣夷公那里请个长假,就让姐姐住在这里修养生娃。等娃平安降生之后,更有了寻找公孙少主的理有。到那时,再找到公孙少主并详细向其解释、消除误会也不迟。到那时,若有变故仍然找不到公孙少主,咱们就对外谎称这娃是咱俩亲生,理所当然地将他抚养成人,也不至于坏了姐姐的名声。良人,姐姐,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你们以为如何?”

    胡氏的一席话语和坦诚,让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无限感动。红云飘急忙握住了胡氏的手,说:“吾妻深明大义,令吾望尘莫及,令吾万分感激,吾代表姐姐对妻表示衷心地谢意!”

    胡氏莞尔一笑,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的事不就是咱们的事嘛,咱们不帮忙让谁去帮忙?”

    红梅儿走到胡氏的跟前,推开红云飘,一下子把胡氏抱在怀里,百感交集,垂泪不已……

    就这样,红梅儿、红云飘与胡氏三人,经过反复商量,最终决定,由红云飘亲自出马,帮姐姐向荣夷公去请假,理由是红梅儿在千里奔袭大营追捕逃犯的过程中身受内伤,需要闭关数月进行疗养。荣夷公听后默默点头,认为红梅儿疗养休息合情合理,便准许了红梅儿的请求并安慰了红云飘几句。就这样,柳暗花明,红梅儿如愿以偿。

    光阴荏苒,转眼间到了这年的秋天,在一个落叶染霜的早晨,红梅结果,瓜熟蒂落,红梅儿生下了一个健壮的男娃。红梅儿对这个男娃寄予厚望,她想以这个男娃为纽带,成为链接她与公孙地厚之间的桥梁,因此取名叫厚望,暂跟红云飘之姓,暂叫红厚望。此时此刻,生产过的红梅儿,体型已经变了样。为了尽快恢复自己的体型,她开始了严酷的康复锻炼,那真是夜练三更,日练黎明。而就在这时,荣夷公催促红梅儿速回长安请命的第三封快信已至。是走,还是留?是立即启程,还是数日后再走?红梅儿的内心深处充满了纠结和惆怅,充满了苦闷和彷徨。思来想去,她以内伤尚未痊愈为名快信回复了荣夷公,又康复锻炼了月余,见自己的体型已恢复的和孕前相差不多,便不敢继续耽搁,立即收拾行囊,抛下嗷嗷待哺的幼子,带着产后的躯体和满腹的忧伤,唤上心腹手下宫威严,离开了冀州城,洒泪西上。

    红梅儿与宫威严二人,迎着飒飒的秋风,踏着满地的霜叶,望着南行的归雁,纵马驰骋。红梅儿不时地向着冀州城的方向回望,心中油然升起阵阵凄凉。红梅儿心想,自己幼童时期,父红满天在宫廷为官,丰衣足食,幸福无边。然而世事多变、好景不长,遭人暗算,父母双亡。之后,幸亏被公孙广地夫妇仗义收留,但从此漂泊江湖。然而,养父公孙广地将父亲所留拳经剑谱与鞭法悉数传授,自己与胞弟红云飘不仅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庭,而且还各自创立了声名显赫的事业。可是,世事无常,如今养父养母公孙广地夫妇已亡故数月之久,自己与至爱情郎公孙地厚已反目成仇。那日,公孙地厚逃出大营,去了东南方向,而自己此去西南方向,这一东一西,关山万里,不知今生何时才能相遇?

    红梅儿骑在马上,愁肠百转,痛断肝肠,她自言自语:“我那至死不渝的情郎,你可知道,那个寄人篱下的襁褓中的小生命长得有多么稀奇,他的额头像我,他的下巴像你;他的鼻子像我,他的嘴巴像你。我那牵肠挂肚的情郎,我要告诉你,宁可你负我,我绝对不负你,你可知道,我们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我的心中洋溢着痛苦的甜蜜!我那误会我委屈我的情郎,公孙地厚,望儿他爹,你可否想过要告诉过我你的一切,你的痛苦,你的经历,你的秘密,你的传奇!我那爱恨交加的情郎,请你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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