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思凡 17 占卜

章节字数:2704  更新时间:09-01-13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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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思凡17占卜(注1)

    如此便要分枝两边,重回先前白雉夺门处。

    小十一听得彦君已死,胸口莫名抽痛,不由得哭闹起来。尤其后面医者离去,郁气无解,扯了被褥摔打不停。

    突然被人拍了肩膀。他也不吓,回头就要咬人。被一把捏住手腕,当刻疼得没了气势。

    来者大笑起来。笑声古怪,像似呼啸风声——正是那日与燕曜在房密谈之大风。

    他伸手往后者袖里摸了那玩意出来。想是适才被摇来晃去弄得七荤八素不知所在,被顺脊一捏一摸,居然翻眼吐出个血红小珠。

    大风将珠子纳入掌心,耍玩着将手里的打了结、丢回小十一袖中,又抽了根丝带扎紧袖口。

    这才说道:“哟~会哭鼻子,甚好甚好——不过这咬人恶习哪里习来的?下次要咬,去找你家心肝先生,莫找正直为人的。”

    说完抓了燕曜转身,往后颈腰骨推拿几番,便见小十一脸色青白吐出许多黄浆来。

    又取了桌上水茶往他嘴里乱灌。如此吐了两回,才拎着衣襟丢到鱼筐堆上,摔得燕曜半响站不起来。

    不由怒道:“大风,你好大胆子!”

    “呦呦呦。离家几日长了脾气啊?当日害你落水,实在心中不安。嗯~如今可是无甚负担了。”

    燕曜越听越气。他只是被江水蒙了心智,现在吐出灵智自然逐渐清明。略微一想,便忆起当日就是眼前这人借着从侍来袭故意将自己踢落。

    若换了他人怎能不恼?偏生此时性子随了意识业已归位,只静气淡道:“你倒做得好事。”

    大风接抛那珠子游戏,一副漠不经心的模样。口中却说:“不如此,如何逼他现身?怎样,可有确认是否为国师?”

    燕曜听他语句之间偏转正经,自找了干净地方坐好。

    “你且不甚了了,他人且又如何知晓?”

    大风闻言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拉了人,边走边道:“来来来,如此去看看便是。你真当吾乃万能之辈了。”

    说罢,不知从哪摸出个黑骨漆面墨纹水波伞来,抡了个弧便拖了燕曜往外走。

    后者知道这位是兴致上来,也不多说,无奈跟上不提。

    外面雨势早已见缓。燕曜行走间被伞沿挡了视线,只盯了满脚泥泞。不小心踩到污垢,忍不住猛地拧扯边上撑伞手臂。

    大风也不吱声,挑眉往后一步,略缓步履退至他身后。这般来到渔夫房间。

    房门未闭,正好看到彦君端坐内里。

    先前意识不明暂且不论,算来还是燕曜初次打量端木庄主。这位看去约莫方刚之年;散发未理、应是过腰,较之寻常男子要长且密;身上素色长衣宽松,记得是医者之物,更显得他体态羸弱——尤其面色阴郁、眉头锁痕常在,想来应为久病缠身。

    外界传闻若方山庄向来由二庄主主事,想来原因在此。

    这样人物,只觉得如那春日柳絮、秋末初霜,禁不起风吹日晒。实在无法与先前行为想到一处。

    之前他门下三番两次明挑暗示,直将彦君身份往“那人”处引。可二者容貌性格行为全然不同,外加燕曜本是心思缜密,愈加觉得端木之辈断不可能是那已逝之人。

    但现下那人抱了襁褓在怀,闭目端坐又轻柔安哄的模样却是意外地令人熟悉。

    头皮一麻,些许混乱记忆掺杂浮过。他上前几步,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有种冲动想抓住那人不放。

    眼见着还差毫厘,背后大风收了伞逆向又抡,正好将人扇晕过去。

    彦君似是感到什么,所闭双目缓缓睁开。大风见他并未伸手去接,仍只是哄着怀中幼儿(注2),竟也跟着不去理睬,顾自坐到近旁。

    开口便不正经:“哟~这抱娃娃的手势,你倒是越来越熟悉?”

    说完,动手拧那婴儿脸颊。见彦君不言语也就罢了,竟然不曾来阻,不由眉头一挑,对身后站立已久之人说道:“还呆着作甚,过来。”

    白鹄正取布轻拭指尖,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他原就相貌一般、只眉心有痣一点红,此时看去眼神呆滞,原本腕上长细链子业已不知踪影。

    大风正在打量,彦君突然开了口。极低的一声:“过来。”便有白鹄走至身旁。

    他行走如常,但近前再观自觉得些许奇异。

    双目无神、态度恭顺,像是被施了控魂之术。顿时勾得大风趣味不已。

    将珠子放至白鹄掌中,说道:“这珠子是燕家小子的。虽不知‘那东西’你是如何放到他身上——如今所需在此,你觉着如何?”

    彦君取了珠子,只问:“从侍何在?”

    大风“呵”地笑出声来:“你又不是不知晓大哥的性子。那日在船上缠我不放,一见你追入水就突然呆立不动。要不是小白去拉他,恐怕身上又要多道刀伤。”

    彦君又道:“从侍今何在?”

    “他半身属水,原因早一步寻得你等踪影。既然让吾先得此地,自是有了累赘。

    “前方有镇一座。明日是为天医节,想来租买车马也不容易。约莫要过子时才到。”

    话至如此,他突然一顿,放低声线:“端木彦君,你莫做得太绝。吾辈所服从者不过‘君上’之位,从未是……”

    彦君头略歪,“呵”地微微一笑。他捏着那珠子半响,此时抬手入口干咽而下。

    “本君确实不擅玲珑之类。但棋局已开。黑白两者如何无伤而退?”

    大风托腮看他面上红润重回,自言自语似的低喃:“真该当年一刀杀了你。”

    “当年你未动杀意,今日亦是动我不得——神佛本在烦恼海,何苦自觉红尘。顺水自流吧。”

    说罢,彦君突然捂嘴猛咳起来。边上医者捧了手巾去扶。那巾帕非新乃陈,浆洗得发白,更衬着黑血触目。

    他却是眉头稍舒,多少晓得旧血已去便是无碍。

    咳完白鹄仍未收手。彦君一时不快,沉声喝道“放开”才小步退去。

    大风嗅觉甚佳,闻得淡淡幽香飘散开来,突然起身而立。

    两者对话虽短,其实时间颇长。外面此刻已是天微明亮,渐歇雨落中有马蹄踏步声音随风传来。

    “是大哥,他倒也迅速。”

    彦君听得大风话里意味,依旧不理不睬。后者一模鼻子又坐回位上,倒是有心避开脚边燕曜。

    想有半个时辰过去,彦君突觉手中一轻,被人抱将起来。

    从侍眼角扫过白鹄,低头问道:“怎么轻了?”

    似是晓得怀内的不会回答,转身便往外走。

    房外停着车马。厢内铺着软褥枕被,远比外侧看去宽大舒适许多。

    从侍身高,却也不便直接扶上车厢。自有人卷起席帘搭手来帮。

    彦君由着他二人将自己放置安妥。刚被塞了暖手炉子,就有什么往被里想要钻入进来。

    他左手一弹指尖右手一个爆栗,听着雷鸟、白雉“哎呦”叫疼,眼眉嘴角缓缓上翘。

    从侍拎了白鹄进来时候,正看到彦君抬手拉了被角、另两只则欢呼雀跃往里缩着。

    他向来少言少语喜怒不表于色,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刚要摘了束帘绳结,就听到耳边有道声息。

    大风凝视厢内某位被左拥右抱、团团围住的样子,颇为感触一般叹道:“彦君倒是愈加像‘他’,吾却怀念原来的冷漠性子。”

    从侍也不理他,解开线头便翻身上马。

    大风原本也未想要与之同道。手一抖,帘子“唰”地落下,隔开雨声瑟瑟。

    他反搭上扶栏,本欲再说什么,却因从侍突然策马不得不退到一旁。

    边摇头,边回屋抓了那个被遗落的,飞身几步便追赶而上。

    实在是因为车马毫无速度。起初他还觉得是为了彦君有伤在身,可看到从侍手挂缰绳、目不斜视,自然想到其实这人是故意为之。

    从侍看着自家兄弟将手中物样丢上车来,淡淡说道:“喜欢那副无情模样,再等一年半载既是。”

    说罢丢了缰绳给他,自己驱马上前探路。

    丢下大风对着两头拉车耕牛不知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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