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有鱼,其名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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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第七话岁月

章节字数:4921  更新时间:21-03-31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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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相逢,那年匆匆,那年时光,我们正好。

    回忆就此结束,我不知道星后来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已经彻底忘记他以后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我知道,这些回忆让我看到了过往,让我更加珍惜星对我的痴情。我睁开眼缓缓的睁开,因为阳光的刺痛,也因为别的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母亲满脸担忧的看着我,头上还有一个湿热的毛巾。在星那个生命的尽头,我看到了一句话,星写着,本以为足够幸运,奈何孤身只影,孑然一身。星呢?我问母亲,母亲摇了摇头。我没有再问了,看来星没有出现在母亲的面前。好长一段时间,我分不清楚现实和回忆,看着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我想,星大概去上课了吧。那个时候,我整个大脑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见他,我要亲口听他说出上一世他未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爱你而不是我喜欢你。

    但当我真的在学校里看见他时,我却没有了发问的勇气。星依旧微笑着看着我,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星,如果你救了我,你会死吗?星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会的意思,但我那个时候理所应当的理解成了不会。回想起了一切的我,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对星说什么。我想说,我爱你,但又觉得过于随便,过于简单,过于不正式。我要在一个正式的场合,亲口告诉他,我爱你。于是,很自然的,我那个时候就想到了高中毕业,我要给他办一个生日宴会,完成曾经的我对星许下的诺言,那天我要穿着婚纱,我要亲口告诉他,我爱他。而那时,眼前的星还在微笑着,他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我的下文。但我终究没有下文了。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他的心口,星笑了,我不疼,他说。星的心在我的身体里活跃的跳动着。怎么会不疼?没有心,谁都会痛的,但我没有说出来。

    星,如果还有下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为我牺牲?我看着星问他。但星没有说话,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不在焉的上了一下午的课程。放学了,我跟着星去了海边。波光粼粼的海面一闪一闪的动着。清风徐徐,吹过我的脸颊。星坐在海边戴着那个面具,那时,我看到那个面具,想到的不是亲切,而是伤心。当时我到死的时候戴着的那个面具,就只为了把这个面具给星,那是我的定情信物,代表了我的真心。你是不是想问我,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星看着我问道。我点了点头。星笑了,星每次一笑,眉眼如画,胜似折柳。星说,他没有活过来,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留在了地球上,没有了心的人怎么会活着呢。是辰动用了双子星宿秘术召回了他的魂魄,并强行封印在了那具身躯中。但,星的能力从此也被大大的削弱了。星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星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我不自然的先移开了视线。那段时间我好孤独,星说,我要适应这具没有心的身体,每走一步却又像万箭穿心。我出不去这片海,只能在海水的深处看着海的另一面的人类世界,然后枯燥无味的数着天空中的星星,休息了一年左右,我再次看到了你,而那个时候我已经能够正常活动了,于是,很自然的,我就又一次来到了你的身边。其实,刚开始我还是挺害怕的,我害怕你认不出来我,甚至对我感到畏惧,但我又想靠近你,我只能选择告诉你真相,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寻找拯救你的办法。鱼说,你看不到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这句话就是我那段时间唯一的收获。

    我是听过这句话的,那是村上春树的文字。不知道需要什么境界才能写出那种文字,但我知道,我一定写不出来,因为我没有人家的那种境界。我问星,你不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会选择自杀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住那种东西的。星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他说,你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从不会轻易放弃。听到这句话,我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每一次想到星曾经在我的身后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无动于衷,甚至曾经恶意的怀疑过星,我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残忍。星在我心中,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虽然很遥远,但又很接近。爱是种信仰,星说,因为爱就在我的身旁。那晚,我们再一次看星星,不过这次不是屋顶,而是在人类世界的大海边。其实,真正世界的海和星所在的那片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星说,他想要更加真实一点。辰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是他意识到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吧,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大概率是对他的哥哥感到失望吧。

    彻夜未归的下场就是母亲的满脸憔悴,我心疼的抱住了母亲,我说,妈,我们不要分开。母亲看上去本来要说我两句的,但似乎看到我的反应之后以为我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挫折,就没有说出口。我暗自窃喜的回到了房间,一直保持着一张好像很伤心的脸真的不容易。于是,到了我的房间之后,我开始放肆的笑了起来。高兴,不只是因为逃过了母亲的唠叨,还因为和星的重新开始。我开始感谢辰了,如果不是辰挑拨离间,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星原来有这么好。但一想到星的心就在我这里,虽然听起来很浪漫,但感觉真的不太好。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样说嘛,你到底要我怎样对你,难道非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热的?其实说实话,每一次看到这句话,都觉得特别的狗血,但这事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头上,我却感觉到了虐,狗血说不上,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我还是不知道星的心是不是热的,当时晕过去了,没摸到。咳咳,开个玩笑。

    化解了那个误会,我和星又一次开始了开心快乐的生活,当然这需要排除星身上每天越来越严重的伤。我又追问过几次,但星都告诉我不要担心,他的伤第二天就会愈合的。这话倒是真的,每一次看到星都是新的伤痕,从来不会出现叠加情况。但我觉得如果把星截肢的话,可能就不会好的那么快了吧。好不好都很难说了。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加有趣,我和星还特意在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星抱着那只可爱的小猫的时候,那种温柔的眼神,真的在那么一瞬间电到我了。小猫无辜的叫唤着,似乎是很不满自己被忽然举高高,然后…猛地落下来。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把猫放在我家里养。其实我倒是挺想让星养的,这样我不在的时候,还可以让猫陪着星,不至于那么孤单。但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以他不会养动物为由拒绝了我的提案。带一只猫回家显然是母亲无法接受的事情,我曾经猜测母亲可能会怕老鼠,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母亲怕的不是老鼠,而是老鼠身后的那只猫。对此,我表示过一百万分的不理解,但母亲给我的解释总是带着点玄学色彩,她总说,猫招邪,希望我快点把猫送出去。然而,我偏不。我不但要养着那只猫,还要利用那只猫威胁母亲给我多做几顿饭,少说我几句。于是,在我家里,我从地位不高变成了一个借猫登基的得意小人,曾经的肱骨之臣,稍有不慎就会被我施以猫计,母亲对此非常无奈。

    高三了,还是要以学业为主,毕竟作为一个学生,主要的任务不可能是处对象的,如果真的是的话,我想我可能早就毕业了,甚至都可能会有当教授的资历。高三的生活很轻松,只要每天早早的起床,匆匆忙忙的洗漱吃饭,背单词,写作文,然后不停的刷卷子,有时候甚至都要不吃饭的刷题,就可以差不多获得一个稍微好点的分数。没错,我在说反话,事实是,谁敢说高三轻松,我绝对跟他急。轻松是不可能轻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松的。连我们班一向不学习的学渣,到了高三都在发奋图强。额,当然,我也是一个意外的学渣。为什么是意外呢?因为如果没有失忆,我才不会表现的那么恶劣。其实,这里星就很吃香了,因为他不是人,所以每天都很精神,看着我天天趴桌子睡觉,他还轻轻地给我披衣服,然后帮我把没听到的内容记录下来,等着我清醒的时候再看。中华好同桌,我值得拥有。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口头禅变成了,星,你帮我看着点老师,我先睡一会儿。星绝对是个老师检测仪,多少米之内的老师,他只要一看就能看到。然后就会立刻把我弄醒,让老师看到的绝对是我在认真学习的模样。实际上,我却已经把眼皮弄的快当门帘了。大概是看出来学生们的情绪不高,还特意狠狠地拍了拍黑板,那一拍不要紧,老师直接给黑板拍出来一个洞,那块用了很多年的老黑当场宣布寿终正寝,哦不,应该是死于非命,这差不多算是它们黑板一族的横死吧。

    高三上半学期过得真的挺快的,可能因为离高考还有那么几个月,大家虽然都紧张,但没有紧张但彻夜不眠的学习。其实于我而言,就算真的要高考了,我也不会彻夜不眠的学习。理由是什么?臣妾做不到啊~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星迷上了彩票,他觉得这个东西低风险高回报,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然而,我没有告诉他,这个低风险是针对只买一次的人说的,有些彩迷可能耗尽毕生心血也中不上一个大奖,投资一生,能换几个最低奖就不错了。但我看着星挺爱玩的,我就没阻拦,有句话说得好,好狗不挡道,星毕竟有钱,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至于星为什么有钱,我也不太明白,我曾一度怀疑星的钱绝对是坑蒙拐骗过来的,星否决之后,我又猜测是大风刮来的。星就是不肯回答,我也没办法。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星遇到什么危险(如果星的方法可以给我,那我岂不是不用工作了?)。

    爱就像三角函数,你不懂我的心,但我却占据了你的眼睛。这是星在迷上了土味情话之后,即兴给我表演的。虽然感觉很别扭,但我得承认三角函数确实是我的一大关卡。星喜欢闹,他不像曾经的他那么沉默了,我喜欢的,也正是这个星,我喜欢跟我可以一起开心,一起快乐的星,而不是一直默默付出的星。星有的时候傻的很可爱,有的时候笑的很天真,我比较好奇他的年龄,但我又觉得万一问出来以后发现他都可以做我祖宗了该有多尴尬。但星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犹豫,他轻轻地说,我很年轻,和你同岁。我们是寿命长,不是不老的妖精。一次又一次的考试,在我们眼中已经成了一个简单的小测验,我们已经麻木了,就像当初老师说过的那样,只要考的多,人人变锣锅。学生们因为长时间的低头弯腰,真的都开始弯腰走路了,直接为青春洋溢的校园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视觉上的老龄化震撼了所有的人,连我和星都受到了影响,有一段时间我们还特意为了这个调整自己的走路姿势。互相称呼对方是老大爷和老大娘。好吧,我承认这很土,但土得很有感觉,很有情调。

    星不喜欢白天,这很容易懂,因为只有在夜晚星才可以看到自己的家。其实,作为普通人类的我是绝对看不见的,但奈何我的体内有着星的心,我就多少得到了一点星的能力。最明显的就是超远视距。疲惫的老师和疲惫的学生们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每天放学的时候了,别看那些老师们恨不得跟到你家里去看着你学习,但真正放学的时候,最开心的永远都是老师。有一次我就好巧不巧的听到了一个老师的感叹,那时正好放学,只听她轻轻地叹息了一下,我以为那个老师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谁知她接着就说终于放学了,这帮小兔崽子。可见这位年轻的女老师有多么想要得到一点休息时间。我们学校没有晚课,其实这在全国范围内都很少见,高中都没有晚课的学校真的是太少了。校长的说法是,天黑孩子们自己回家的实在太不安全了,美其名曰对我们好。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好吧,假如我没看见那些摇摇欲坠的健身器材也许真的就相信了校长的说辞。放学后的老师们就变了一个人,有的着急回家看孩子,还有的年轻的着急处对象。总之,都没有了在学校里忙碌的老态龙钟的模样。大家都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只是转眼间吧大概,又到了冬天了。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都幻想着可以和一个白马王子一起赏雪,老天有眼,愿意在我余生不长的时候给了我星这个灵魂伴侣。你喜欢雪?星问我。我点点头,我记得我说,你看,雪那么纯洁,就像一段没有夹杂着利益的感情,难能珍贵。星用手接过一片雪花,雪花在星的手中很快就化了。你没看过雪吧,来地球之前。我问着星,星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的那个世界里没有雪,星说,我喜欢雪,它们真的很好看。

    其实,我知道的,星的家长没有四季的变化,也许在我们普通人的眼中,这种四季的变化不过就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甚至有的人不喜欢这种变化,他们会厌倦夏天的炎热,反感冬天的寒冷。可当真正面对那个没有四季变化的世界的时候,就算是满眼的花海,我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难过。星就是在那个环境中长大的,不知道岁月曾经悄悄的来过身边多少次,岁月同他擦肩而过,但星却因为长时间处于不变的环境而麻木了。我猜想那种感觉是糟糕的,但不否认,那里很美,星喜欢花,我也喜欢花。星在冬季为我种的花海在夏天就会绽开。我要在星的生日那天,要和星手牵着手一起去看那片美丽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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