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1041 更新时间:09-02-16 12:59
“韩小玉,起床了!快点起来,懒猪,上学要迟到了!”大哥韩鹏的声音近在耳边,听起来好亲切啊。
“韩鹏,不许叫我懒猪!”韩玉反驳道。
“韩小猪,韩小猪,你就是头小懒猪,你再不起床,我可不等你了。”韩鹏的声音渐渐飘远。
“韩鹏,猪头,你等我啦!”
“少爷,起床了,少爷!”
韩战年猛地坐起身,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还在书中的世界,刚才只是做了个梦,自己一定是太想念那个原来的世界,否则怎么会梦到韩鹏那猪头呢。
“少爷,你怎么了?”小未伸手在韩战年眼前晃了晃,他家少爷在发呆唉。
韩战年回过神来,慢悠悠地掀开被子,他两脚一着地才有还身在这个世界的真实感。
“少爷,你快过来洗脸穿衣吧,二爷和司空少爷在等你吃早点呢。”小未麻利地拧干毛巾。
韩战年低头与衣服搏斗,他每次穿衣服就像打仗一样,这也不能怪他,让他一个现代人去穿古代的衣服难免会乱套。
“少爷,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穿衣服啊?”小未放下毛巾走过去帮忙,这少爷大病了一场连穿衣都不会了。
“我不是不会穿衣服,我是不会穿这里的衣服。”韩战年伸开双臂让小未系腰带,“这么多带子,这里系那里系的,脑袋都晕了。”
小未递上毛巾:“少爷,你就别抱怨了,还是快点学会怎么穿衣服吧,可别再把里衣的带子系到外衣上来。”
“小未,你取笑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快点吧,我帮你梳头,可别让二爷他们等急了。”小未拉着韩战年在镜子前坐下。
“让他们等着吧。小未,慢慢梳。”
“少爷,你啊……孩子气。”
韩战年透过镜子看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他第一次这么静静地打量着张脸,根本就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还略带女气,柳眉红唇的,这样一个孩子到底以怎样的方式和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战场上驰骋的。韩战年有时还能感到前任主人留在这个身体里的苦涩、愤恨的情绪,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略,韩战年你生前到底都遇到过什么事。
“少爷,好了。”
“哦,那我们走吧。”韩战年又朝镜子里的容颜看去,他暗暗发誓他要连同以前韩战年那份一起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不论他将要面对什么。
“朵颐阁”内,司空于兰和韩铣正等着韩战年出现。
“韩战年真的要睡到日上三竿再醒吗?”司空于兰拨弄着筷子。
“子鸢康复后一般都醒得比较晚,今天让他早起是有些困难。”
“辰时不算早的,是这家伙太懒了吧,小猪一样。”司空于兰没好气地说,让他面对一桌吃的却不能动筷子就太痛苦了。
“司空于兰,我听到你说我坏话了!”韩战年跑进“朵颐阁”指着司空于兰叫道。
“对啊,我就是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司空于兰仗着自己会武功才不会怕韩战年这小子。
韩战年踱到司空于兰身后,伸手给了司空于兰受伤刚愈合的肩膀重重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还敢不敢骂我是小猪?”
司空于兰疼得皱紧了眉头,这家伙下手还不是一般性地重。
“回答我!”韩战年又使劲捏了一下。
“疼,疼,你轻点!”
“知道叫唤了,谁让你说我坏话的!”
“行,我错了还不行吗,祖宗你先把手挪开,我好歹大病初愈。”司空于兰小心翼翼地推开韩战年的手。
“你不江湖中人嘛,这种小伤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事了。”韩战年还意犹未尽地弹了一下。
“就算好的快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司空于兰轻轻揉着肩头。
韩战年吐了吐舌头,调皮的模样逗笑了司空于兰。韩铣在一旁看着司空于兰和韩战年互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子鸢,快坐好,吃早点。”
“哥,早。”韩战年这才想起韩铣。
韩铣虽然不太高兴被韩战年忽略,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韩铣招呼韩战年坐到自己身边并为他盛粥夹菜。
“哥,你今天有事不?”韩战年嚼着萝卜干问。
“等一下要到店铺去。”
“哦,那我今天干什么?”韩战年自问道,本来想要韩铣陪他去郊外的普渡寺听说那里的桂花盛开了,可现在难道要一个人去,那会很没有情调的。
“我陪你去茶楼听书吧。”司空于兰忽然提议道,“今天碰上赶集,街上会很热闹的。”
“于兰,我没听错吧,你要陪我去玩?”韩战年真怀疑司空于兰是不是发烧了。
司空于兰瞥了韩战年一眼:“是啊,去不去?”
“我还怕你把我卖了,当然去啦!”韩战年终于逮着机会和自己的发小好好相处一下了。
韩铣的脸色就不太活络了,他不明白刚刚自己为什么要说有事呢,子鸢这么问明摆着想跟自己出去,他就这么回绝了,白白为司空和子鸢创造独处的机会,他在搞什么啊。
这时,将军府的福伯疾步走进“朵颐阁”。
“二爷,三少爷,司空少爷!”福伯弯腰行礼。
“福爷爷,不是说不用行礼了吗?”韩战年纠正道,他当初看到这么个60几岁的老大爷给自己行礼还真是吓了一跳,“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韩同学的记忆力里根深蒂固,他立马特赦福伯不用鞠躬弯腰了。
“三少爷,老朽给忘了。”福伯不好意思地笑笑。
“福伯,怎么了?”韩铣问道。
“左丞相上门拜访说有要事。”
“左子凌一大早来干嘛,找抽啊!”韩战年对左子凌还真不客气。
“子鸢?”
“明白,不能这么粗鲁。”韩战年顿时矮下去。
“福伯,请左丞相进来吧。”
左子凌头罩阴云地走了进来,他脸上沉重的表情让其余三个人都感到有重大的事发生了。
“左子凌,你怎么了,一大早讨债啊?”韩战年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甩出一句。
“如果是讨债就好了。韩战年,雷皇要见你。”左子凌坐到桌边毫不客气地拿了个馒头。
“哦。”韩战年点点头。
“不可能,我不会让子鸢去见雷皇。”韩铣很坚决地回绝。
“二哥?”韩战年不知所以地看着韩铣。
“韩铣,昨天雷皇召我进宫询问韩战年的近况。我把情况都告诉了他,包括韩战年失忆的事情,雷皇就提出来要见韩战年。”左子凌说了说起因。
“雷皇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子鸢失忆了吗,还是想趁人之危?”韩铣难得口气这么差。
“韩铣,雷皇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单纯地想见见韩战年。”
“左子凌,你不是不知道雷皇对子鸢的企图,何况子鸢现在又失忆了,我不放心让他进宫。”
“我也不想让现在的韩战年去面对雷皇啊,可是韩铣,你不能再违抗雷皇的旨意了,当初你执意把伤重的韩战年带回将军府就已经惹恼雷皇了。”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我的弟弟受到伤害。”韩铣坚定地说。
“韩战年真的不能去见雷皇。”司空于兰也是反对。
“司空,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左子凌真想拿个包子塞住司空于兰的嘴巴。
“二哥。”韩战年握住韩铣攥成拳头的手,“既然雷皇要见我,我就去一趟吧。这样,既不会连累你,又不会给左子凌添麻烦。”
“子鸢!”韩铣仍旧不是很同意。
“哥,反正我也失忆了,他能拿我怎么样,还砍了我不成。”韩战年安慰式的笑容让韩铣不好拒绝。
“韩铣,韩战年都这么说了,你也答应吧。”左子凌在一边赶紧扇风,如果韩铣还是不放人,他就有大问题了,“我保证把韩战年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韩战年眼瞅着韩铣还是犹豫不决,他便凑到韩铣耳边低语道:“二哥,你放一千万个心,我会随机应变的。等我从宫里回来后,我们一起到普渡寺去赏桂花,好不好?”
韩铣心跳加剧,他好想立刻紧紧搂住韩战年,但他竭力克制住了。韩铣微微点点头,说道:
“左子凌,人我交给你,照顾好他。”
“你放心。”左子凌拍胸脯保证。
韩战年转向司空于兰:“于兰啊,你的听书只能留到下次了,我会记住的。”
“自己小心。”司空于兰虽然面上很平静,但他心里已经暗算好了,他要暗中保护韩战年。
“我们走吧。”左子凌又拿了一个大肉包。
“对了,于兰,放弃你的暗跟计划,你可是大病初愈就少折腾,而且我觉得左子凌会保护我的。”韩战年早就看穿司空于兰的想法了。
司空于兰懊恼地叹了口气:“完全被他看穿了。”
韩铣起身准备去店铺,他不是不担心韩战年,只是面对雷皇和韩战年双方的坚持,他只能退闪在一边,哪怕他的心已经跟着韩战年走掉了。
左子凌走出“朵颐阁”就拉住大步前进的韩战年。
“干嘛?!”韩战年拍掉左子凌的爪子。
“‘暗跟’是什么啊?”左子凌很好奇的。
“就是暗中跟踪,笨!”
“你哪来这些奇怪的词语的?”
“人类是发展的,词语也是不断发展的,本人又是才华横溢的,这些词就是我发明的。”韩战年一扬头,很是自我崇拜,“左子凌,发现本人的内在涵养了吧!”
“涵养倒是没看到,怎么就发现你越来越古灵精怪了呢,还伶牙俐齿的,韩战年,这场病可把你生的完全变了一个样!”左子凌说出自己的想法。
韩战年感到自己头上一滴冷汗啊,左子凌算你说对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韩战年从灵魂里就是另外一个人。
“左子凌,雷皇不是在等我们嘛,快走吧。”韩战年马上岔开话题。
“那走吧,马车就在外面。”
韩战年和左子凌坐上马车向东都王上所在的行宫前进。韩战年撩起帘子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真的和于兰说的一样,好热闹啊。左子凌,你就不能晚一天来找我吗?”韩战年抱怨道,本来蛮好的计划被打乱了。
“韩战年,圣旨是可以推迟的吗?!”
“抱怨一下嘛,这样都不可以!”韩战年嘟起嘴。
“对了,左子凌,雷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我二哥好象特别不喜欢他唉,和二哥相处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别人这么厌恶。”
“你让我怎么跟你说,还是算了吧,见了面不就知道雷皇是个怎样的人了。”
“左子凌,你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才不好讲啊。”
“有什么不好讲的,难不成我跟雷皇有私人恩怨?”韩战年大胆猜测,“还是他对我恨之入骨,还是……”
“行了,别瞎猜。”左子凌制止道,“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韩战年一脸期盼地望着左子凌,左子凌被他盯地猛吞了好几口口水。
“你应该知道,以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东都的大将军是很不容易的,不单是你继承了你父亲和大哥的位置,还有雷皇的赏识和照顾……”
“应该还有我自己的能力吧?”韩战年插嘴道。
“别打断我。”左子凌很不满。
韩战年抱歉地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以前很会得罪人,凡事都凭自己的想法去处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因此朝中弹劾你的人也较多。”
“你也算。”韩战年又插话。
这次左子凌狠狠给了韩战年一记眼刀,韩战年立刻噤声。
“但是每次弹劾都会被雷皇挡下来,于是就有传言你是雷皇的男宠,而且雷皇对你也是呵护备至,让人不能不误会。”
“你说什么,我是……男宠!”韩战年不禁结巴了,“不……会……吧,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东都男风盛行,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依你以前孤傲的性格是不可能成为雷皇的男宠的,那比杀了你还痛苦。”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接受雷皇啊。如果要我找一个男人,我也不会找雷皇的。”
“看不出来啊,你都记不得雷皇的样子了,你还是不会选他,他可是东都的王上啊?”
“王上顶个屁用,他可有后宫佳丽三千唉,我要跟那么多人分享一个人的感情啊,那是三千分之一,我要的是一份独享的爱情,他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他只能疼我一个人。”韩战年的爱情观是如此的。
左子凌突然按住韩战年的肩膀,双目炯炯有神:“韩战年,说得好,同道中人啊!”
“左子凌,我们终于有相同的地方了。”
“难得啊,难得。”左子凌同意,但他又摇摇头,“不过……”
“还有什么事啊?”
“等一会儿你见到雷皇尽量少说话。”
“为什么,干嘛连我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韩战年问道。
“你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还是闭嘴的好。”
“左子凌,你欠揍啊!”韩战年摩拳擦掌。
“当然不是啦,只是善意的忠告。”左子凌嬉皮笑脸地说。
“笑面虎!”韩战年总结道。
左子凌也是欣然接受,谁让他的外号就是那三个字呢。真不知雷皇这次会变什么花样出来,而韩战年会怎么招架,这似乎是场值得看看的大戏哦。
“左丞相,韩将军,到安德门了,请下马。”车夫在前面喊道。
“我们下去吧。”左子凌率先跳下马车,随即伸手扶韩战年下来。
韩战年站稳后抬头遥望远处的行宫,第一个反应就是“宏伟壮丽”。那金灿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如金子般晃眼。
“看呆了,这就是光明行宫。”左子凌瞥见韩战年脸上傻傻的表情就想笑。
“的确,不愧于光明这个称号。到处都是金闪闪的像黄金一样耀眼啊,能住在这里就像待在钱堆里,我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很富有富有,我太佩服造这座宫殿的人了,他对黄金一定有特殊的嗜好,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韩战年手舞足蹈地感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韩同学是极端爱钱的,也就是那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人。
左子凌玩味地看着两眼放射异光,小脸红扑扑的韩战年发表言论,他真的很想知道以前的韩战年怎么会那样阴沉。
韩战年注意到左子凌注视的眼光,马上安静下来尴尬地笑笑,他只要一谈论钱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韩战年你已经被你哥培养得嗜钱如命了。”
“哪有。”韩战年小声嘟囔道。
“韩将军,左丞相!”老远的地方有个大块头奔了过来。
“谁啊,好强壮啊看上去!”韩战年大招手。
“你都不知道别人是谁你挥什么手啊?”
“那你告诉我。”
“你的副将王蒙。”左子凌抓住韩战年左右挥动的双手,“注意一点,这是宫里。”
王蒙一路跑来气也不喘一下就两眼水汪汪地哭道:“韩将军,你终于康复了,呜,末将好担心你啊。”
“我没什么事了,你别哭啊!”韩战年真招架不了一个七尺大汉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王蒙,他没什么事了,就是失忆了而已。”左子凌也安慰道。
“失忆!?”王蒙拔高了嗓音,竟然有些刺耳啊。
“是啊。”韩战年点点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韩将军,呜——,你受苦了!”王蒙又大抹眼泪。
“蒙啊,衣袖很脏的,用这个擦眼泪。”韩战年递过去一块手帕。
王蒙直愣愣地盯着手帕,有抬头看了看左子凌。左子凌清楚地从王蒙眼中读到了“不相信”三个字。
“你不相信也要相信,他失忆后就这个样子了,你就慢慢适应吧。”左子凌拿过手帕塞到王蒙怀里。
“韩将军。”王蒙吸吸鼻子,拿着手帕狠擦眼睛,他决定把手帕带回去珍藏起来,这可是韩将军给的。
这时,一位鹤发老公公慢步走了过来,左子凌见到他竟先颔首问候:
“廉公。”
这位廉公服侍了三朝雷皇,他被现在的雷皇特免不必自称“奴才”,是行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左丞相。”老公公和蔼可亲地行礼。
廉公让韩战年想起来肯德基爷爷。
“廉公。”韩战年也跟着左子凌向老人家问好。
廉公先是愣了愣,但看到韩战年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看来左丞相说韩将军失忆之事是真的,因此他回礼道:“韩将军。”
“左丞相,韩将军,老朽带你们去见雷皇。”
“有劳廉公了。”左子凌十分客气。
“王蒙,我们先过去了。”韩战年跟王蒙道别。
“嗯!”王蒙甩甩手帕,两眼通红。
廉公领着韩战年和左子凌在回廊行走,韩战年的双眼被眼前的一切弄得应接不暇,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身在古代的宫殿中,踩着青石板,逡巡历史的印迹。
“韩战年,不要左顾右盼了,专心走路。”左子凌要求道。
“可是光明行宫好美啊,堪比紫禁城啊。”
“紫禁城?”
“我上次做梦去的地方,有意见嘛。”韩战年撇撇嘴。
“对了,王蒙对我特别关心,怎么回事?”韩战年发现王蒙是第一个不讨厌他的人。
“你以前在战场上救过他。”
“怪不得。”
“韩战年,我告诉你不要再到处乱看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左子凌真怀疑韩战年早就忘了他此行的目的了。
“我就是来参观旅游的,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嘛,谁看到这么宏伟的建筑能无动于衷呢?”
“行,算你狠!”左子凌有点招架不了韩战年了。
“韩将军,等一会儿老朽可以带韩将军去御花园看看。”廉公在前边听后面两个朝中重臣无所顾忌地斗嘴,更何况这两人以前还是对头,便忍不住说道。
“真的嘛,廉公你是世纪末的好人呢,多么的古道热肠啊,你是东都好爷爷的典范!”韩战年大声赞叹,“廉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停!”左子凌直接捂住韩战年的嘴,这家伙一说话怎么就停不住了呢。
廉公笑着摇摇头:“无妨,无妨,韩将军总算有十八岁孩子的样子了。”
“真的!”韩战年拉下左子凌的手开心不已。
左子凌终于忍不住给了韩战年一记毛栗子:“适可而止吧!”
“痛的来!”韩战年揉着脑袋。
“左丞相,韩将军,我们快走吧。”廉公看到如今的韩战年忽然发现自己心头一直有的大石落地了,韩战年已经回到原来的模样了,那韩老将军在九泉下终可以瞑目了。
韩战年他们又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在离雷皇所在书房还有三十步路的时候。廉公突然停了下来。
“左丞相,请留步。”廉公转过身。
“怎么了?”左子凌不明原因。
“雷皇只想见韩将军一个人,请左丞相在此等候。”
“哦。”韩战年是无所谓,见就见呗。
左子凌把韩战年拽到身边低语道:“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喊,我想办法救你。”
“安啦,不会有事的。”韩战年乐观地说,“你就放宽心吧,他好歹是一代帝王不会做有失身份的事的。”
“假如是别的皇帝是不会做出格的事,但雷皇就不一定了。”左子凌深知雷皇的脾性。
“你怎么像我妈一样唠叨啊。”韩战年没好气地说。
“像谁?”左子凌显然没听明白。
“爱像谁像谁,我走了。”韩战年摆摆手大步前进。
韩战年跟着廉公来到雷皇的书房“乾”门外,廉公刚要敲门却被房内传出的欢爱声和呻吟声制止了。韩战年和廉公对望一眼,双方都了然于心,鬼都知道房内正发生什么。
“廉公,我们还是不要打扰雷皇办事吧。”韩战年灿笑道。
“韩将军说的极是。”
“要不廉公你先带我去御花园转转吧,我们俩站在这听活春宫也不是办法。”韩战年提议道。韩战年是听不下去了,什么这里深一点那里重一点,拜托他可是很纯洁的小孩。
“好。”
“廉公,谁啊?”房内忽然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
“韩将军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韩战年张口结舌,只听房内的欢爱声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韩战年那个震惊啊,这个雷皇未免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收放自如啊。
“彭”地一声房门被用力拉开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狠狠瞪了韩战年一眼就走了。韩战年那个冤,又不是他不让这个男子得到性福的,要怪就怪里面那个雷皇。
“请韩将军进来。”
廉公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给了韩战年一个鼓励的眼神。
韩战年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是他惯用的消除紧张的办法。韩战年走进去,感到门在他背后关上。
“微臣韩战年叩见雷皇。”韩战年下跪行礼。
“起来吧。”
韩战年站起来刚想一睹雷皇的尊容,却被带进一个雄性味道极重的怀抱,他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被推到在书桌上,一个重型物体大力地压上来。
“王八蛋,放开我,这是偷袭偷袭,快放开我,不要压住我你很重唉,禽兽!”韩战年闭着眼睛拼命捶打那个物体,“再不放开我叫啦!”
“你叫啊!”韩战年感到耳朵边痒痒的,让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左……子凌……”韩战年睁开眼睛看清身上的物体后,呼唤左子凌也变得有气无力了。
韩战年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物体,是位气宇轩昂的大叔,目测一下大概有四十几岁。大叔的上衣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还有发达的肌肉,那是韩同学梦寐以求的胸肌腹肌,好羡慕,好羡慕啊。
雷皇看着身下张大嘴巴痴痴盯着他胸口看的韩战年嘴角微微上扬:“口水流出来了。”
“啊!”韩战年立刻擦擦嘴角,却发现被骗了,“什么也没有!”
雷皇放开韩战年大笑三声说道:“子鸢,看来你失忆之事千真万确啊。”
“当然啊,失忆能乱讲的吗?”韩战年坐在桌子上略带敌意地看着大叔。
“那孤王多虑了。”
“孤……王?你是雷皇!”韩战年才反应过来,还极不尊重地指着雷皇的鼻子。
“对啊,子鸢。”雷皇抓住韩战年的手放到唇边映下一吻。
韩战年抽回右手,在衣服上来回擦拭,他被一个男人吻手里,会不会有细菌啊。
“你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样了。以前我根本近不了你身边,假如我这么吻你,现在我着张脸就不能称之为脸了。”
“那是什么?”韩战年尽量往后挪了挪,能离眼前这个人多远就多远。
“馒头,被彻底打肿。”雷皇按住韩战年的肩膀阻止他的小动作。
“放心,我不会打你的,我没那胆子,我还要回去养家糊口呢,我还要我的小命呢。”韩战年不愿正视雷皇。
“我的小子鸢说话越来越可爱了,和子凌有得一拼啊。”雷皇抬起韩战年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韩战年艰难地咽下口水,雷皇给他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而且他还叫自己“子鸢”呢,有哪一个皇帝这样叫自己的大臣的,难不成韩战年真的是雷皇的……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子鸢,走神了。”雷皇宠溺地捏捏韩战年小巧的鼻子。
“不要瞎捏八捏的。”韩战年使力挣开雷皇的钳制伸手摸摸下巴和鼻子。
雷皇走到床边穿上大衣,又走过来像对待小孩子般把韩战年抱下桌子,还不忘帮韩战年整整衣服。
“好了,陪孤王出去走走,御花园怎么样?”
韩同学一听到御花园两眼开始发亮了,两颗小星星一闪一闪地朝雷皇放光。
“看来是同意了。”雷皇揽过韩战年的肩,“那走吧。”
“走可以,但不要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韩战年推开雷皇不爽地斜睨他。
“行,听你的。”雷皇高深莫测地笑了。
终于,小羔羊落入大灰狼手中了。
雷皇没带任何侍从,只是和韩战年并肩走在御花园内。韩战年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所有目光。这里不愧是御花园呢,简直就是花的海洋,各个季节的花种都有:牡丹、月季、桂花、荷花、睡莲……尤其以一种花瓣像鸢的尾巴,拥有蓝色、蓝紫色的花数量最多。不过韩战年一时竟认不出那是什么花了。
“这是什么花?”韩战年指着其中一朵问道。
“相思鸢。”雷皇回答。
“相思鸢?”韩战年怀疑这个花名的真实性,忽然他恍然大悟,“是鸢尾花吧!”
“相思鸢是孤王取的。”雷皇一脸邀功的表情。
不过,这个名字却换来韩战年的一脸鄙视。
“不要看不起这个名字,它可代表了孤王对子鸢你浓浓的爱啊。”雷皇执起韩战年的双手深深地凝望他。
韩战年抖了抖,抽出双手甩了甩:“雷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啊,你看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雷皇也不生气,只是摘下一朵蓝色的鸢尾花送到韩战年面前,他的脸上流出莫名的忧伤:“这是你最喜欢的花,而孤王已经把它栽满整个御花园了,孤王曾经担心无法让子鸢看到如此迷人的相思鸢,可是现在你和孤王一起站在这里,这对孤王来说是想也未曾想到的事情。”
韩战年讶异于雷皇不同一般的哀愁,那张刚刚还笑得色色的脸却如镀上了一层浓愁化也化不开啊,那紧皱的眉头在韩战年看起来严重破坏帅大叔英俊的脸。
韩战年以手抚上鸢尾花的花瓣说道:“什么叫做想也未曾想过,每个人生活着都是要拥有希望的,面对越不肯能的事就要希望越大,否则是战胜不了困难的。雷皇,我如果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又以什么站在这里。我跟每一个人都说过,无论我以前对他们是如何的,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地快乐地活着,并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快乐,雷皇也是一样,只要雷皇你不嫌麻烦,不嫌我话又多吃的又多,我愿意进宫陪你看鸢尾花,这也算不辜负这些开得这么灿烂的花吧。”
雷皇没有料到韩战年会说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如此地感谢过上苍把韩战年还给了他,韩战年忘记了一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吗?“雷皇还想再确认一下。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雷皇激动地在韩战年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哼着小调扭叽扭叽地走开了。韩战年小脸一沉撒腿就追:
“雷皇,你个死性不改的家伙!”
随后,雷皇和韩战年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休息,韩战年面对一桌子的精美糕点当然是放开猛吃了。雷皇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可看到韩战年的这种吃法还真是第一次,只见韩同学不仅嘴里塞了一块,左右手还各抓着好几块,雷皇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韩铣谈谈,韩铣是不是不给吃的呀。
“慢点吃,别噎着,喝点水!”雷皇着急地把茶杯推过去。
韩战年频频点头,但嘴上的速度一点也没减,他以风卷残云之势结束了战斗。韩战年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抬起头却看到雷皇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了?”
“子鸢哪,韩铣是不是虐待你啊?”
“没有啊,我吃东西一向这样的,特别是好吃的。”韩战年解释道。
雷皇伸手擦掉韩战年嘴角的糕点渣说:“等一下,陪孤王用午膳吧。”
“不要吧,我答应我二哥要回去吃午饭的。”韩战年呷了口花茶。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二哥话了,我已经让左子凌回去告诉韩铣你要在行宫过夜的。”
韩战年惊得喷出一口水:“过夜!?我没同意吧!”
雷皇看到韩战年幼稚的行为不禁朗声大笑,但是一阵拔高的救命声盖过了雷皇的笑声。
“出什么事了?”韩战年跳了起来。
“去看看。”
韩战年跟着雷皇来到小湖边,只见一位穿着华丽的美娇娘正干着与她秀丽的外貌不符的事——用鞭子抽打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宫女。小宫女不住地求饶可美娇娘不但不住手还越打越凶。
“淑仪,住手!”雷皇制止道。
“皇上。”美娇娘看到雷皇来了立刻就收了鞭子。
“这是怎么回事?”雷皇厉声问道。
“皇上,这个宫女弄丢臣妾的鸳鸯镯子,那……那可是皇上赐给臣妾的,臣妾能不生气嘛!”美娇娘对于雷皇的质问委屈不已,一双美眸噙着泪水。
“可是你也不能打人吧,是个人都会犯错的,看你穿得那么好也不缺这个镯子吧,万一打死人你的罪孽可就大了。”韩战年扶起哭哭啼啼的宫女说道,他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了。
“韩将军!”美娇娘显然不愿意看到韩战年。
“认识?”韩战年看看雷皇。
“这位是孤王的淑仪贵妃。”雷皇介绍道。
“怪不得臣妾今天能在御花园见到皇上,原来有韩将军陪着啊,那臣妾不是打扰你们了。”贵妃话里明显带刺。
“淑仪!”
贵妃冷哼一声,双手不停绞着手中的鞭子,他韩战年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站在雷皇边上受到雷皇重视,她堂堂一个贵妃还斗不过一个将军。
“贵妃娘娘,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这个宫女吧”韩战年看到宫女手臂上的伤痕心疼不已。
“凭什么?!”淑仪贵妃一拂袖很是傲慢,“她是本位的宫女,本位想怎么样都可以,用不着将军你指手画脚!“
“娘娘,宫女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的,不是属于你娘娘的东西,请娘娘你不要轻视宫女。”韩战年难得这么严肃的口吻,“既然娘娘容不下这个宫女何不交给微臣呢,微臣府上正好缺个丫头。”
“哼,韩将军,你在说笑吧,本位的宫女哪能交给你啊。”淑仪贵妃掩嘴笑道,眼角的皱纹都挤出来了。
“雷皇,我要这个宫女!”韩战年撒娇似地扯扯雷皇的衣服。
“淑仪,韩将军既然喜欢这个宫女你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吧,至于镯子孤王会再送你一对。”雷皇对韩战年的请求是有求必应。
“皇上真是大方,一个宫女说给就给,皇上有没有考虑过臣妾的感受?”淑仪快被嫉妒逼疯了,两眼凶狠地直视韩战年。
“淑仪,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韩将军,你想带走这个宫女不难,但是你必须依据本位的要求作首诗。”淑仪贵妃听闻韩战年不善诗赋便故意刁难。
“好啊。”韩战年一口答应。
“将军,这满园种着相思鸢,那将军就以‘相思’为题作首诗吧。”
韩战年本身就不是原来的韩战年,他可是从现代跑来的小子,作诗这种事难不倒他,这不韩战年就想起来一首李白的《长相思》,他稍稍一改就有了。
“长相思,倚栏干。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渡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好诗,子鸢,孤王看不出你还有这方面的才能。”雷皇称赞道。
韩战年笑笑,他在心里默念:“李白,对不起。李白,对不起。”
“淑仪,你就心服口服吧。”
淑仪贵妃肺都快气炸了,但是她不得不松口:“这个宫女将军就带走吧。”
“你先退下吧,稍后我会让廉公把镯子送去你寝宫。”
“臣妾告退。”淑仪掉头就走。
“你叫什么名字?”韩战年拍拍怀里小人的背问道。
那宫女抬起头,一张小脸清秀可人:“奴婢叫凫鱼,今年刚满十六。”
“跟小未一个年纪,正好给他找个伴,凫鱼你以后就待在将军府吧。”
“凫鱼谢将军救命之恩。”凫鱼欠欠身,泪水就流下来了。
“不哭,不哭,妆都哭花了。”韩战年以指腹拭去凫鱼脸上的泪水。
“子鸢?”雷皇唤道。
韩战年转过身,不想看到一抹白色的东西一闪即过,他一个激灵,不会是看见不干净的东东了吧。
“子鸢,又发呆?”雷皇拎拎韩战年的耳朵。
“没有!”韩战年挥开雷皇的手,告诉自己刚刚是过敏。
“好了,跟孤王用午膳去吧,孤王会让王蒙先把凫鱼送回将军府的。”雷皇扯过韩战年的手握住拉着他就走,“用过午膳,孤王再带你到别处逛逛……”
“雷皇,你少自作主张啊!”韩战年那个无语啊,这家伙不会是冒牌的皇帝吧,这么就没个正行呢。
“凫鱼,回去好好养伤啊!”韩战年在行进中高声嘱咐。
凫鱼浅浅笑着,这次她遇到个好人了,她摸摸右手,那手背上竟有些许鳞片,这次韩同学英雄救美救到的貌似不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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