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686 更新时间:09-12-04 15:42
“我该不该再回去见他们?”馥点矛盾得很,看着熠晨,她动摇了“若情况真的那么糟糕,便也只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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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馥点走的是仁府的后门,门口站的守卫倒是不认得我。我身上还是那身主子的行头,他见到我便低下头给我开了门,这仁府似乎也没有什么门禁,我带着馥点便出了门,实在我想竟是这么简单。
其实我有些疑问,这大夫本就是仁府里的大夫,怎么找他还要出府。问了馥点这才知道,原来萧仁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都没做。他是皇帝宠爱的儿子,朝中左相欧阳谦更是他的舅舅,比起当朝太子,他的地位实际上还要高出几分。巴结他的官员财阀数不胜数,送来的礼堆积成山,他一概不拒如数收下,却大大方方在京城开了几家医馆,进了药材为四方百姓做义诊。所以尽管他风流成性名声却不是很臭,反而青睐他的女性同胞越来越多,都说他不是风流是多情,让馥点来形容起来,他就是名副其实的‘楚留香’。
馥点讲到这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唾了一句“谁说风流是多情啊,我说风流本下流才对,还想让我也嫁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馥点也只好应和地笑笑,继续说“你那么讨厌他,我便不说他了。府里本来不只有一个大夫,他开了医馆以后,就都派出去做义诊了。”
我一直对萧仁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人霸道得无理,喜怒无常,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以外从头到尾一无是处。现在听馥点说,我倒觉得新鲜,听得正在兴头的时候馥点说不讲了,我便说“说嘛,说嘛,反正路上无聊。”
馥点嗤笑了下,继续道“看来你对他也并不是全无好感嘛!”
我只好不耐地昵了她一眼,她察觉到还是径自调笑了我一番,我气得自己一个人大步迈前,她才追上来笑着说:“好了好了,不闹你便是了。”她虽是这么说,眼神里却都是狡黠。
这丫头!
本还想讨伐她,听她又说下去,我便也只顾听得入神。
“他开的医馆虽是义诊,却也不是血本无归。老百姓生的病无非是感冒咳嗽发烧流涕,真正大病的能有几个,用的药材大都是些平常的药材,只是用得很多才花费大。他不知从那种渠道却是得了很多灵药,最难得的是那些药都是来着雪域。雪域国终年大雪覆盖,却也有如四季如春的一块境地,世人都称那里为天池,而雪域国更是被人称离天都最近的国度。那里地气圣灵,有很多都是难得一见的圣药。可是那些药材都是在雪山中或是天池边,雪山上寒风夹雪,气候恶劣,地势险要,非一般人所能抵达,而天池更是被包容在雪域帝宫内,那些圣药灵物便更是难得。很多富贵人家趋之若鹜,不惜花重金买下这些药,他的医馆也开得有声有色的。哪里有灾情,他也是第一个捐钱赈灾。我们从花阳到昱阳,虽涉路不长,但一路上也不怎么见残乞饿殍,他的功劳也不小。”
馥点停了下来,我才回神,原想萧仁是多么一无是处,现在倒觉得他心气高洁,慷慨大方,值得敬佩!不由自语出声“看来他并不是占着老子是皇帝耀武扬威的烂人。。。。。。”
我抬起头便看到一块红黑匾额,大气不失风范略微潦草的“济世药堂”几个字跃然其上。我想笑,他倒是张扬,简明扼要地就起了这个店名,悬壶济世?好大的噱头!门前也用红榜贴着‘义诊’两个大字。这是很大的一间药堂,从外面就可以看见里面柜台后满满的一排药柜,六道门开也显得颇有气势。
“够大吧,这是一家总店,其他分店落在它处。你若现在暗许芳心也还来得及啊,这个王爷可是有才又有貌的典型。”馥点又不忘来取笑我一番。
我无奈叹了口气,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却又总在话头上占我的便宜,这该打的丫头!我自顾上了三级台阶,往里走去。
我刚进去便有人招呼我们,那人青冠长袍,相貌年轻,是个展柜,站在柜台后面笑着看着我们“两位姑娘是来看病还是来买药?”
李展柜打量来人,看起来并不是伤残病患,却也不是财大气粗的阔气太太,如此清丽可人的两人到是一道好风景。
我察觉到那展柜的打量的目光,便觉有些好笑。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正当该娶亲的时候了,现在怕是早在寻觅那家秀美姑娘呢!我不仅对近旁的馥点调笑说“那展柜不会是被我们家的美人给迷住了吧!”
“果然是有仇必报的女人。”馥点白了我一眼,我便收敛了,毕竟还是正事要紧。
我上前便说“陈大夫在不在!我是仁府的丫头,找他有点事!”这是萧仁开的店,仁府的来头自然很好用。果然,他听我这么说,便朗口说:“原来是王爷府上的,陈大夫在后厅看诊呢,请跟我来。”
我看他如此热情,便也只好迎着笑“前台没有展柜看着可以吗?展柜的随便找个人引我们去便是了。”
“没事,现在不是多病的时候,上门看病的人少。上门买药的便让他们等久了也无事。”他笑容可掬,倒是很爽快的一个人。
“如此,便有劳了。”我对他揖了揖,客气了下。
“两位姑娘这边请!”他见我有礼,更加亲和。
。。。。。。
绕过一个屏障就是就诊的厅堂,坐椅憩塌设备一应齐全,现实只有几人在看病,显得有些空置。这个展柜说了他免贵姓李,还是府里李管家的大儿子,仔细看看儿子老子还真有点像。他说陈大夫现在在内堂休息,我们便由着他又走了一段路,我四处看看,这一间药堂还真够大的。我好奇便问了下,李展柜只当我是丫头初次来不懂事便给我介绍了,原来这间药堂分了前柜,就诊厅,还有一些闲置的空房,是留着让那些重病又无人看顾的老人安度往年的。再里面便是大夫们休息的厢房了。果然我们穿过一面隔墙,就到了尽头,眼前就是一个小院子和一座两层的阁楼。
有些奇怪的是小院里有几块土地开垦出来,上面却什么都没有,我想那么空着地为何不种些花草,又像好奇宝宝一样问展柜的。这次他略微犹豫,最后只是说“这些地是大夫们自己种药材用的,可是水土不好,似乎没什么成效。”
我会意般点了点头,便又听他说“陈大夫就在里面了。”
他到房前敲了敲门,就听里面的人回应“谁啊?”
“陈大夫,府里来人找你有事,我便将他们带来了。”
“哦,快叫他们请进。”
闻声展柜的就推开了门,我们也跟了进去。
进门只见满屋子狼籍,堆了一地的书籍,看上面的书名,多半都是些医书。有个胡须有许丝白的男子坐在书案前,看我们进来,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我找了点东西,屋里有点乱,失礼了。”他着眼看我,似乎是认出我来,便又说“怎么是你?”接下来便作势要行礼。
我一下懵了,怎么出了府,还有这套!赶忙提声喊住他“大夫”。
他抬头看我,我才继续说“陈大夫不要弄错了,我只是府里的丫头,可不是主子,受不起您的礼。”
那陈大夫显然有些迷惑,不过许是看书看多了反应不快,才犹豫地轻问“是这样吗?”
“是,按年龄,我还要遵你为前辈呢。”我看陈大夫这人不知在找什么,恐怕是一夜没睡,眼睛上都有黑眼圈了。
他听我这么说,也是笑了笑,有些疲惫,“看来姑娘知道自己身上中的毒,今日是否是来问老朽,你的病情?”
我点了点头,他示意让我过去,我便和馥点走上前去。
陈展柜看我们开始谈事情,便说前台有事,走了。我对他客气了句,如果我没看错,他临走前还看了馥点一眼。我伸出手给大夫把脉,心里却暗暗忍住又想取笑馥点的冲动。
看着陈大夫纠结的眉头,才放下玩笑的心思,也开始忧心起来“大夫,情况如何?”
他抚了抚他不算长的胡子,看着我说“不瞒姑娘,虽没抱希望,可是昨日我从府里回来便开始从书上找有什么法子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毒,可是自来这欲绝散就是无解,书上也不会有记载,所以我也一无所获。”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继续听他说:“你现在身体里就蕴藏着一股至阴的寒气,就是它让你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上一些。现在你的脉搏跳动得极慢,感觉倒与蛇熊之类动物冬眠有些相似,只是奇怪的是,就算一直这样下去,按医理姑娘的寿命不止不会缩短反而还会加长。”
我一听更是疑惑了,这欲绝散不是毒药么,怎么还能延寿了,我开始怀疑这位先生是否不清醒开始说胡话了。馥点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不禁捅了捅我,我只好继续认真地听下去。
“姑娘一定觉得荒谬,我自己也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只是如实根据脉象,才大胆得出这结论。曾见过过中了欲绝散死掉不久的人,他们的身子外面都结了一层薄霜,怕都是受不了这毒药的寒气,一下子体液便凝结了,躯体骤然如冰。等身体渐渐软化了,人早就没气息了。所以老朽才觉得姑娘你能活下来才真正不可思议,就算姑娘站在我面前,我还是有些不信。”
“那为何我还会。。。。。。”我还没说出口,那大夫便打断了我,“我知道姑娘想问什么,老朽也是百思不知其解,才找了这么久的书籍。姑娘的身体根本没有病象,昨日一病,只是有些虚弱而已,至于为何会急病窒息却不敢枉下定论,也许这是欲绝散的后遗症也说不定。”
我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心里更是惊惧,本来害怕的是不知何时会发作的奇毒,现在却连病因都找不到了。根据他们的描述,我可能上一秒都还一切如常,下一秒就急病死去,那不是每分每秒都要过得惶惶不安。
那大夫似乎没注意到我心情的转变,反而兴奋起来“若老朽猜得没错,以后姑娘的体温还会跟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在身体负荷得了的情况下,姑娘不会感到冷也不会觉得热,以后姑娘若有什么不适,记得通知老朽一句,我好记下这等奇事。”
我听这大夫越说越来劲,更是把我当鲜见的病患对待了,不禁有些暗恼,这样想着我便起身要走,也不说辞语了。馥点知道我是生气了,就也不出声地傍在我身旁。
那大夫也注意到我的态度,也讪讪道“是老朽唐突了,只是作为一个医者,除了医人外,更重要的便是传承,医术便是一代一代的积累,姑娘,你说是吗?”
我仍是不理。他才叹了口气说“姑娘不是医者,恐是不了,那我也不勉强。”
我冷哼了句“医者父母心!看来真真一点都没错。”
他也听出我语气不善,也只是应道“姑娘过誉了。老朽陈珍,此生如果不出意外便都在这义诊药堂,不瞒姑娘我没多少年月,若你答应了老朽的请求,便想起时将病况写下来带信给我,若我不在了,我的儿子也会代我继续下去,在此便多谢姑娘了。”
我听到此也颇为震撼,其实摈去自己的偏见不讲,这个人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一般医生身上没有的那么探索的精神。于是我背着他点了点头。
他显然是看到我答应了,便大喜过望“陈珍在此多谢姑娘!”
听他的声音动静,该是对我行了礼。我再呆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出了房门。馥点走在后面,顺手带上了陈珍的房门,走到我身边轻声说:“你先别气,那位老先生其实也可敬可佩。。。。。。你何必生他的气。”
“我明白,可是还是有些气不过”我一股怨上来便大了些声音说“那老头看上去那么踏实实际,心里想得倒挺多!”
馥点听我这么说,便知道我气消了,一阵轻笑“所以才会有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如此正好,我将死之时,便顺便把遗书也捎给他得了。”我苦笑。
“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我倒觉得可以安心,第一次救得了你,表示第二次也救得了你,只要小心点便会没事,还有我在你身边呢,我不会让你有事。至于到底你有什么毛病,我相信世上无论何事,有果必有因,他日定能知晓。”
我听馥点正儿巴经地说,心里有些感动安慰,可是突然觉得不对,“好啊,你个丫头,到这个时候还跟我玩笑,你才有毛病呢!”
我们不顾身处何地,打闹着出去,惹来药堂里进出的人探究的目光。到了前柜我们看到了李展柜才晓得息战,我们和他道了别,就出了‘济世药堂’,我特别又注意了他的反应,果然这展柜还在看馥点丫头呢!于是我走出不远便开始打趣“馥点,那个李展柜似乎被你的美貌迷得七荤八素了。。。。。。我们家的馥点果然魅力非凡。。。。。。”
繁闹的大街上。
路人和小贩们都又看到了那两个女子。
刚才就见她们进了‘济世药堂’,一人娇小,明眸丰唇,面若桃花,又似梨花般清新纯白。另一人高挑,纤眉薄唇,肌肤胜雪,美丽非常却略微带着心愁,莫名地让人心动怜惜。她们走在街上,美丽得惹人注目。没人认识她们。
现在见她们出来,不似先前的严肃。
她们似孩童般嬉戏打闹有些胡闹,却可爱非凡。
她们好笑地勾肩搭背,亲似兄弟。
对,亲似兄弟!
不知是哪家的两姐妹,感情竟是如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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