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733 更新时间:21-09-05 18:01
苏鸢儿看向从人群中走出的嵇隐,脸上顿时露出十分耀眼的笑容,把周围的人看得一阵心醉神迷。
嵇隐他们是在苏鸢儿和阮玉箐打到一半的时候进来的,也隐约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致了解了。
原本嵇隐并不准备出手的,毕竟他表姐阮玉箐和苏鸢儿是单打独斗,他出来帮手有违江湖规矩,但是后来阮玉箐被击败,陆雨生上前解围自己反而陷入了困局,嵇隐才不得不现身。
苏鸢儿轻巧地飞身而起落在嵇隐的面前,“长清,你来啦,你出面的话,阮玉箐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师姐,把那个腌臜货放了吧。”
紫云宫的人瞪了一眼那个猥琐的男子,那男子赶紧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苏鸢儿转身对周围的人道,“看热闹的都散了吧,不过今天的事你们也看清楚了,以后看到我们紫云宫的人把招子擦亮点,不该看的不该瞟的就别乱看乱瞟,那种猥琐下贱的男人,我苏鸢儿见一个杀一个!我紫云宫的可没什么慈悲之心!”
那一瞬间,江湖中人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紫云宫主的风采,当然比起紫云宫主,苏鸢儿无论修为还是气势还相差甚远,但众人似乎看到一个新的紫云宫传承人已经要开始在江湖上书写属于她的传说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世道,还是有那么一些女子,让人们既想往又惧怕,紫云宫的女子就是这样一群特立独行的女子,她们不需要依附任何男人而生,甚至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这让很多乱世中苦命的女子心生向往。
苏鸢儿转过头,立即收敛了霸道的神色,柔声问道,“长清,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的魔女转瞬便成了仙女,让在场围观的众男子不得不对苏鸢儿温柔相待的男子生出无数的嫉妒。
嵇隐道,“刚到。”
那边天刀门的少门主贺子峰怒瞪着眼睛向张潮升问道,“潮升,那个小白脸谁啊?什么来头?”
张潮升眯着眼睛道,“嵇家少主嵇长清。”
贺子峰不爽道,“你跟他熟吗?什么路数?”
张潮升道,“见过几次,不熟,什么路数不是很清楚,我还没跟他打过。”
张潮升嘴里说着不熟,却是一脸笑意地走过去道,“这不是长清么,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陆雨生也招呼道,“长清,好久不见。”
嵇隐回道,“张兄,陆兄。”
几人也是在长辈的一些清谈聚会上见过几面,私下并无深交。
阮玉箐也带着妙音阁的人过来了,“长清。”
嵇隐应道,“表姐。”
苏鸢儿道,“早知道阮玉箐是你表姐,我就卖她一个面子了。”
苏鸢儿心底何尝不知道嵇隐和阮玉箐的关系,只不过她跟阮玉箐交手之前心底完全没有任何顾及,更不用说阮玉箐还是她师父的老对头阮凌霜的传人,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她苏鸢儿自然要借机狠狠地压妙音阁圣女一头。苏鸢儿这番话不过是故意说得好听罢了。
贺子峰也走过来,“你就是嵇家少主嵇长清啊,久仰久仰!我听说嵇氏的《流云若水剑法》十分了得,一直想以我们天刀门的《斩天十八式》讨教一番,不知嵇少主肯不肯赏脸赐教?”
嵇隐像是没有听出贺子峰言语中的挑衅,“今日我等初到洛阳,还要寻找地方落脚,日后有机会再和贺公子切磋一二。”
贺子峰脸露讥诮,“那就是你们嵇氏不肯给我们天刀门面子咯。”
周围对江湖八卦十分敏感的观众算是听出来了,这贺子峰应该是特意来找嵇隐麻烦来的,众人顿时眼里冒光,等待下一场好戏的开演。
苏鸢儿脸色沉了下来,正要替嵇隐出头,凤鸣首先跳了出来,“你这是哪里来的褪了毛的猴子,你想打架的话,找你爷爷我啊,我天星阁的《天星剑法》卖你那个什么刀什么门的一个面子,你们那个什么门是不是特别长脸?”
贺子峰脸刷地一下就黑了下来,他手握住自己背后的刀把,“原来是天星阁的,就让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年纪不大,口气却这么狂,敢不把我们天刀门放在眼里!”
天刀门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甚至比天星阁要有名望得多,天星阁虽然是顶级宗门,但是天星阁是隐修宗门,人又很少,世人大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而天刀门在一等宗门中,和紫云宫一样,在江湖上是声名显赫的门派,势力庞大,天刀门的门主还是武林盟主,即便顶级宗门也不敢忽视天刀门这股势力。
“贺兄,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从凤鸣身后走来几人,正是独孤顺、雪飞飏、宇文至几人,开口正是宇文至,他显然是和贺子峰认识。
贺子峰看到宇文至也是一愣,“三公子,你竟然也来了,这是你朋友?”
宇文至点点头。
贺子峰将手从刀把上松开,“既然你出面的话,我就不计较这少年的口出狂言了,不过你最好劝劝你朋友,行走江湖,不要这么嚣张,不然下次可不一定这么走运!”
宇文至还没开口,凤鸣先不爽了,“我用得着你出面?我说猴子,说到嚣张可是你先来找的茬,不是说想要别人赐教么?来呀,爷爷我就给你赐教赐教!”
贺子峰顿时变了脸色,“臭小子,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贺子峰再次将手放到自己背后的刀把上,他和凤鸣之间战斗的火焰比之前烧得更旺了。
原本周围瞧着有人出来调和使得一场战斗即将消弭而准备散开的围观众人,见此情形立马又停下了脚步,不过有很多没听过天星阁名号的江湖人都颇为同情地看向凤鸣,天星阁是个什么小门小派?竟然敢出来挑衅天刀门的少门主?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而且凤鸣脸长得嫩,众人猜测最多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像是一个不知江湖险恶的少年。
眼看一场新的战斗一触即发,凤鸣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抓着自己的”无憾”笑着道,“不过你想找我赐教的话总得有点什么做赌注吧?不然打这一架有什么意思。”
贺子峰憋着怒气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说赐教不过是卖嵇家少主一个面子,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凤鸣道,“废话少说,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贺子峰心中一梗,寒声道,“赌什么?”
凤鸣道,“赌感情。”
贺子峰一愣,“赌什么感情?”
凤鸣道,“赌父子亲情,你输了就喊我爸爸,而且三天之内见到我就得喊我爸爸。”
贺子峰不爽道,“你就知道你赢定了?小孩,你别太嚣张了!”
凤鸣道,“哼,我肯定赢,我要是输了你让我喊你爷爷都行。”凤鸣打赌永远是不管结果如何,一开始的气势绝不能输。
贺子峰看凤鸣那笃定的样子,倒是有些犹豫了,他当然知道天星阁是什么门派,人虽然少,但走出来的不是剑神就是剑圣,他之前也是看凤鸣年纪小,所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但现在有点不敢肯定凤鸣是不是深藏不露了。
只不过现在气氛已经烘托到这,贺子峰一个天刀门的少门主也不可能退缩,何况贺子峰也只是心中多出一丝疑虑,到底对自己更自信,心想这少年一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话比人狠的主,今日必须给他点教训。
“好,虽然还没成亲,但先认个儿子也不错!”
凤鸣将手伸了出来,“君子一言!”
贺子峰一掌击了过去,“驷马难追!”
凤鸣将”无憾”拔了出来,飞身上了旁边酒楼的屋顶,“路上人多,我们在这里打!”
贺子峰拔出自己背后的刀紧跟上来,“没问题!”
凤鸣道,“我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倒也不必性命相搏,谁被打下屋顶算谁输,怎么样?”
贺子峰心底对天星阁多少有些忌惮,他只想教训教训凤鸣,倒也不想真的和天星阁结怨,点点头,“可以!”
凤鸣持着”无憾”一脸兴奋地大喝一声,“看剑!”
凤鸣和贺子峰迅速短兵相接打了起来,这一架的精彩程度并不输于苏鸢儿和阮玉箐两个天之骄女的那一架。
堂堂天刀门的少门主,作为整个一等门派的传承人,自然是年轻一辈中天资最高的,他的《斩天十八式》招式上也已经是融会贯通,也练出了自己的刀意,天刀门的刀法极为霸烈,以斩开一方天地为最高境界。
贺子峰原本以为凤鸣可能还不到大师境,没想到一交上手就知道自己还是以貌取人了,这天星阁的《天星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凤鸣那一手变化多端的《天星剑法》直看得周围的看客们眼花缭乱,贺子峰感觉自己都有些跟不上凤鸣的节奏,应对得并不是那么轻松。
最近洛阳城里江湖人特别多,这种武斗场面也时不时在洛阳城里发生。但若论精彩程度,还是今天这两出最有看点,毕竟大师境以上的武者有些已经是一些小宗门的门主,达到这个境界的武者比试还是十分有看头的。在洛阳城中,一般武斗只要不伤及性命,大家全当看个热闹,若真有仇杀、劫杀、刺杀等,洛阳城城主以及少林寺安排在城中维护秩序的僧团便会出面阻止,毕竟大家来这里是来参加少林寺的盛会的。
宇文至问雪飞飏,“凤鸣是知道自己一定赢,才跟贺子峰打赌的么?”
雪飞飏道,“那倒没有,他就是最喜欢赌这个。”
宇文至奇道,“他现在很喜欢给人当爸爸么?”
雪飞飏额角抽搐道,“可能是执念太深了。”
宇文至不明白雪飞飏啥意思,但看他也没有解释的兴趣,只好接着观战了。
贺子峰和凤鸣打得难解难分,凤鸣露齿一笑,“猴子,你武功不错啊。”
贺子峰傲视凤鸣,“你也还过得去,难怪敢这么嚣张!”
凤鸣不爽道,“什么叫过得去,你也太小瞧我了,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凤鸣便加快了自己攻击的节奏,漫天剑影不一会儿便将贺子峰吞没。
下面张潮升向嵇隐问道,“长清,你这朋友看起来很小啊,武功居然如此了得,他就是陆前辈的弟子么?”
嵇隐道,“他跟我同岁,是天玄子前辈的弟子,凤之痕。”
这下不仅张潮升,陆雨生也吃了一惊,天玄子对于年轻一辈来说,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跟他们宗门师祖一个辈分,在道门中也是非常德高望重的前辈,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弟子。
张潮升道,“难怪这么厉害。”
张潮升这句话隐隐还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心气,同是道家顶级宗门,但在武道修行上一直是天星阁独占鳌头,只不过天星阁弟子少,他们天星阁弟子不出世的时候,才轮到其他宗门的弟子轮番登场,在张潮升这一代碰到了一个天星阁的同辈弟子,他自然是既紧张又兴奋的。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修行比道心各有所长,难以分出高下,但是比武功,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道行的高低也和武道境界息息相关,仿佛比武赢了,自己的道行就是比别人高上一筹。
和张潮升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陆雨生,虽然道家是排斥”争”的,但年轻人有几个不好争不好斗的,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打破传奇,能在与天星阁的弟子同辈竞争中将对方踩在脚下。
贺子峰会接受凤鸣的赌注不得不说也有借此扬名的打算,他的《斩天十八式》已经练到他这个年纪的极致水平,他自然知道他家的刀法比起顶级功法会稍逊一筹,但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功法也需要有天分的人来练,他贺子峰从不觉得自己的天分比别人差,他跟张潮升相熟,两人年纪相仿,他和张潮升也切磋过几次,对上天师派年轻一辈的翘楚,他也不输几分,如今对上一个小他好几岁的凤鸣,贺子峰绝不认为自己会输。
一开始双方还算势均力敌,但一盏茶之后,就可以感到贺子峰明显处于下风。
贺子峰今年二十一岁,他十八岁便达到了大师境,在修习上乘功法的门派中,他的天分已经是极为高的了,但凤鸣十六岁就已经是大师境了,而内功修行上,贺子峰已经打通了六条正经,但凤鸣却在九月初一那天打通了第七条正经,他们境界虽然一样,但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贺子峰都差上凤鸣一筹。
凤鸣认真起来后,贺子峰便被完全压在了下风,加上凤鸣用上天星阁的独门身法,常常在贺子峰想要拉开彼此距离,重新调整战斗节奏,抓回主动权的时候,凤鸣就会黏住他,和他近身比拼,原本刀剑是中长距离的兵器,不适宜近身战斗,但在凤鸣的身法下,他在与贺子峰近身的状态下依然能保持极快的战斗节奏,一炷香之后,凤鸣反手一剑扣住贺子峰的刀,一脚踢中贺子峰的右膝穴位,他一个站立不稳向一旁倾斜而去,贺子峰急忙想稳住身形,但凤鸣趁胜追击,侧身一脚扫向贺子峰的腰身,贺子峰直接被凤鸣从屋顶上打了下来。
凤鸣将”无憾”收回剑鞘,抗在肩上狂笑道,“哈哈哈,乖儿子,叫爸爸吧!”
一个翻身在大街上站稳的贺子峰一脸不甘地看向凤鸣,那一声“爸爸”卡在他喉咙口,实在是吐不出来。
他堂堂天刀门的少门主可还没有做过这么丢人的事,但他今天要是不喊的话,愿赌不服输,这么没有赌品的事更会让他在江湖上被人瞧不起。
贺子峰一张俊脸憋了个通红,而屋顶上的凤鸣却是一脸春风得意地耐心等着。
“爸爸!”
贺子峰把心一横,痛快喊了一声,可惜太用力,不仅破了音,还传遍了整条街。
“哎,乖儿子!”
凤鸣这一声应的简直通体舒畅!伴随着凤鸣的应和声外,还有四周传来的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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