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637 更新时间:09-07-07 09:19
突然觉得面上轻风一拂,下一秒就被带入一个充满幽香的怀抱里,让她不禁多嗅了几口。
“雨晨,你的毒已经解了是不是?”宫千凌低声问道,伸出手抚摸着东方雨晨如瀑布般的发丝,“我带你出宫好不好?”侧头,吻了吻她白皙的脖颈。
猛地推开宫千凌,退出那个前一秒还让她十分眷恋的胸膛。东方雨晨眯起眼,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生得妖冶的男子,反问:“宫千凌,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里的香软骤然离开,宫千凌从心里生出一股惘若惆失的感觉。他心痛于东方雨晨的冷漠,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东方雨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事到如今你还来问我为什么?宫千凌,我中‘蚀心’是因为你,我进宫也都是因你而起。你与朱瞻基之间在遇到我之前的恩恩怨怨我不想管,你害我不得不进宫,而现在你却要我随你出宫?可笑。”
“雨晨……”宫千凌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打击,瞪大那双桃花眼,千言万语却只化成一声低声的呢喃呼唤,“对不起……”
“对不起?”东方雨晨冷哼一声,“有用么?若当初你一得知我身中‘蚀心’,就給我解毒的话,我会沦落到如此么?可你没有,因为你怀疑我,因为你怀疑我心怀不轨,就单单用药物压制我体内的毒!”她又冷笑一声,“不过,现在好了!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进宫?若不是因为你,此时的我应该是逍遥人间,而不是被关在这金雀笼里!!”
她抓起床头的玉枕,用力扔到地上,像是在借此发泄心中的不甘似的。玉枕一着地立刻焚碎,发出好大的声响。
“雨晨,我……”宫千凌刚要说话,突然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俊眉轻轻地蹙起,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雨晨,过些时日我来找你。对以前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不管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顿了顿,“……不会再伤害你。”
身形一闪,跃出窗户,东方雨晨隐隐地听到一声缥缈的“我爱你”,霎那间苦笑。
你爱我……
呵呵。
我乱了,早就乱了……
“砰”地一声,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五六个侍卫跑了进来,手里都拿着银晃晃的佩刀,四处张望,唯恐落下一丝一毫。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东方雨晨眯起眼睛,冷冷地问道。
众人都因为她的语气而颤了颤,连忙跪下,说道:“请贵妃娘娘恕罪,属下们只是听到了声响,当心娘娘您的安危。”
“哼。”东方雨晨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宫装,“难道你们不知道,在这后宫,除了皇上,其余的男子是不能走近妃嫔两米之内的么?”
“属下知罪!”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离面前的贵妃娘娘不过半米左右,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出了房门为止。
“皇上呢?”东方雨晨理了理微乱的发髻,扫了一眼那跪地的六个侍卫,淡淡地出声问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正在太后那里。”为首的那个侍卫低着头,恭敬地回话。
“这里是哪个宫殿?”
“仁寿宫。”
仁寿宫?
嘴角不可自制地微微上扬,东方雨晨抬头,望着房外那微微显得灰暗的天空,轻笑出声,轻轻地说道:“如此,甚好。”
侍卫们都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静静地站在放门口,微风轻轻地吹起她的裙摆,露出几分飘逸若仙的感觉,那张精致到绝尘的脸蛋,带着淡淡的落寞,半垂下的眼帘,在眼底撒下淡淡的阴影,越看,越是觉得,这样的女子,不该落在这宫中等待容颜老去。
“带路,本宫要去向太后请安。”提步踏出房门,东方雨晨一扫脸上的落寞,面无表情,却让人感到一股子身为后妃的威仪。
“是!”
……
仁寿宫前殿。
“臣妾参加太后娘娘。”东方雨晨双手合叠至于左侧小腹处,缓缓欠身而跪下,微低着头,轻声说道。
“起身吧。”一道略显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声音响起。
“谢太后娘娘。”谢恩后,东方雨晨才缓缓起身,静静地站立在殿中央,举手投足间并未看得出一点点的僵硬,反倒显得十分自然流畅,确有后妃之风,也不失了温和。
“抬头,让哀家好好地看看你。”
东方雨晨依言抬起头,轻轻地对上那在榻上的太后那双探究的眼光,不过她却看到了那双略呈浅茶黄色的眼睛底,另外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张太后穿着一件朴素的浅玄色的袈裟,那串暗褐色的佛珠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上缓缓转动着。她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平髻,用一条质朴的深色玉簪子固定住,眉眼虽然已经显出了老年人的病态,却依旧掩不去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
“嗯,果然是位沉鱼落雁的美人儿。”张太后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赞赏地看着东方雨晨,随即又转头望向坐在殿下的朱瞻基,又说道:“皇儿你倒是好福气,让这么一位女子对你痴恋如此。”她眼目含笑,好像很满意东方雨晨似的。
朱瞻基脸上的掩不住的笑意,站起身朝张太后作一个揖,说道:“儿臣谢母后夸奖。”情不自禁地将眼神往东方雨晨瞄去。
“哈哈!”张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看来皇儿你已经在怪母后了,怪母后总把雨晨留在这仁寿宫,你手脚憋得紧了?”
雨晨?自己与她的关系有那么好么?可别忘了,不久前她可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呢!
东方雨晨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做害羞状,嗔了朱瞻基一眼。
面对张太后的揶揄,朱瞻基倒也不显窘色,还欢喜地说道:“既然母后您已有发觉了,那就快快把雨晨还给儿臣吧。”
“你啊~!”张太后一脸的无奈样,“罢了,哀家也累了,你们就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朱瞻基忙作揖。
“臣妾告退。”东方雨晨也忙欠身行礼。
出了仁寿宫,朱瞻基立刻旁若无人般地将东方雨晨抱进怀里,低声说道:“还好还好,母后只是想看看的脾性而已。”
“是么?”东方雨晨轻声地回应了一声,又皱了皱眉头,退出朱瞻基的怀抱,低着头说道:“瞻基,今天太后一开始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与几分伤感。
“怎么了么?”朱瞻基抓着她双肩,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却意外地看着那眼底的哀伤,“雨晨,怎么了?”
东方雨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了出来,看着朱瞻基,说道:“在来京城的路上,你就说过,你无法给我单一的宠爱,不是么?呵~”她笑出了声,带着些许悲凉的味道,“想不到呐,才几天,就惹得太后不高兴了。”
“你是说……”朱瞻基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用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东方雨晨。他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不会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他是一个成功的帝王,更不会不知道后宫那些妃嫔,代表着并不只有宠爱与被宠爱,她们身后有着强大的家族,她们还有着价值!
可是,眼前的女子……
“瞻基,我不会怪你的,真的!”上前两步,环上朱瞻基的腰,轻轻地将头靠在他胸前,东方雨晨微微一笑,又说道:“我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女人,而且,我清楚你对她们的情感,与对我的情感。”
腰间突然一紧,额际传来略带冰冷的吻,东方雨晨的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得意。
被皇上冷落了近半年的何贵嫔,竟不知怎么地又让皇上念起,当即下令太医院所有太医前往宁昌宫为何贵嫔诊治。太医们抱着老大不情愿的心情前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引来了许多宫人的同情的目光。毕竟,何贵嫔在失宠两个月后就不知怎么地染上了痨病,要不是皇上念在旧情,尽全力将她的病情控制住,怕何贵嫔早就掩埋在后宫的历史中了。
东方雨晨叫宫娥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弄琴小筑内室前,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阳光让她微微地眯起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她两旁,各站了一名身穿蓝色敛链裙的宫娥,一个在为她执扇扇风,一个却皱着眉叨叨絮絮地念着。
“……我的贵妃娘娘呐,好歹你也有一个点表示吧?”一直念叨的宫娥见东方雨晨听了这么久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当即表示抗议,“那个何贵嫔的什么痨病,早就被你给治好了,现时除了身体较弱外,根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东方雨晨懒懒了抬了抬眼,问:“然后?”
“难道你就这么让皇上注意到她么?”她撅着嘴,“要是她再度得宠怎么办?想当初,她可是这后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猛地止住了话语,小心翼翼地看着东方雨晨。
东方雨晨什么反应也没有,倒是另外一名宫娥笑出了声,道:“我说茯苓,主子的事,我们还是不好多追问的。”
“可是……”茯苓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东方雨晨打断了话语。
“如果我说,是我让她得宠的呢?”东方雨晨懒懒地问,好笑地看着茯苓目瞪口呆的模样。
“为……为什么?”她似乎还不能接受。
东方雨晨突然苦笑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下头低声说道:“有些事,总是逼不得已,总是身不由己。”顿了顿,抬头看着两人,又说道:“我好像,不该跟你们说这些的。”站起身,往内室走去。
“芍药,你说……”茯苓转头看向身边的芍药,眉头轻轻地拧起,“……她是不是,不开心?”顿了顿,又说:“皇上对她,终究也是隆宠不久。”
芍药走近她,也望向内室那扇紧闭的红檀木门,轻轻一笑,道:“呵~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没有皇上而伤心,还是因为……”她顿了顿,轻轻地眯起眼睛。
风轻轻地吹起,吹起她如墨般的发。
“……只是不甘于被忽略……”
大年初一,总是热闹非凡,虽说朱瞻基还未正视下诏封东方雨晨为贵妃,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还未到正午时分,该来的都来了,除了送贺礼,就是来攀亲带故,那一声声“妹妹”或“姐姐”叫得可真亲近。
茯苓终究没什么心事藏得住,刚送走一大群妃嫔,边往回走边低声嘀咕:“这些女人可真是的,那嘴脸跟平时可真是不一样。”一道轻笑声响起,她吓得猛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人也没有发现。又突然抬起头,看着树上,不满地大叫:“主子,你怎么躲在树上啦?!”
东方雨晨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我讨厌应付那些女人的,你就帮个忙,继续替我瞒着。”
茯苓撇了撇嘴,说道:“今晚会举办宴会耶,你现在说你染了风寒,难不成晚上不去了?”话语一出,就见东方雨晨敛下眼眸,脸上布满黯然,她慌忙地问:“主子,茯苓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东方雨晨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淡淡的苦笑,“去了又如何,不去又如何?呵~终究是一样的结果。”她跃身,在茯苓不解的眼神下飞下树,对她轻轻一笑,说道:“我怎么从没觉得你这么聪明呢?”不理会她诧疑的表情,又是一笑,转身走向屋内。
对镜梳妆,那张如花的脸庞始终保持淡淡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能激起那人心里的涟漪。手执木梳,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弯曲,轻轻地用力,那紫檀流云梳上微微凸出的纹饰,述说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心事?长发如丝,它的黑色与衣服的白色,搭配得……如此经典——又是如此地——突兀。
东方雨晨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脸庞,透过那面镜子,她看到了自己轻轻地蹙起眉头,她看到了自己脸上淡淡的苍白,她看到了……那双冰封了许久的眼眸,出现了几丝哀伤,与几丝思念时的哀愁。
只是,想的究竟是谁?
宫千凌?
抑或者是朱瞻基?
她乱了,真的乱了……
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她控制不了自己。
也许,也许只是因为对自由的渴望。
“女悦己者容,妹妹你也有了让你梳妆的人了么?”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慌张。
回头,东方雨晨轻轻一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何贵嫔也是轻轻一笑,却显得有些无力,缓缓在小萼的搀扶下走近东方雨晨,道:“宁昌宫正在打扫,姐姐也无处可去,就到妹妹这儿来走走。”
起身,招呼着何贵嫔在桌前坐下,东方雨晨为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说道:“说真的,雨晨真的该跟姐姐道一声‘恭喜’了。”
“恭喜?”何贵嫔愣愣地看着她,随即苦笑,“妹妹你可知,我是带罪之身?”
“哦?”东方雨晨挑挑眉,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在她面前坐下,“说来听听。”
幽幽地一叹,何贵嫔轻蹙着眉头,目光变得悠远。
“初入宫那时,我和许多人一样,对着皇宫充满着期待与向往。我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不会变,我天真地一心一意地相信着她。她是我儿时的玩伴,一直伴随着我走过人生最美好的时段。可我没有料到的是,她竟能狠下心来在我的衣裙上撒毒!”何贵嫔玉手紧握,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呵~若不是我自小就暗地里研究医术,怕是早就追随先人去了。”
“哦?姐姐也懂医?”东方雨晨一副兴趣勃然,嘴角轻扬。
何贵嫔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轻声道:“皮毛而已。”
东方雨晨低笑,问:“后来呢?”
“后来?”何贵嫔眯起眼,“我让她去井龙王那儿做客了。”说话间,还不经意般地扫了东方雨晨一眼。
东方雨晨敛起了笑,眼神渐变地冷酷,“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她站起身,绕到她身后,俯下身子,靠在她在耳边,“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有办法让我落个与她一样的下场吧?嗯?”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兴趣莹然地看着她。
何贵嫔的脸色“刷”地一声就白了。
站直身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般地说道:“我讨厌敌对我的人,特别是敌对我的女人。”
浑身一震,那张原本就惨白的脸布满恐惧。
“而皇后……”东方雨晨收回手,低声说,轻笑出声,继续说:“……我更讨厌呵~”
何贵嫔侧头看着她,双眸涌上几分希望。
差人向皇后“禀告”了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席宴会后,东方雨晨遣散了宫娥与内监,独自一人倚靠在树枝上对着那弯刀似的的寒月,右手握着一壶酒。
渐渐地,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白皙的脸涌上两抹红晕。
“弯月当空正寒,我笑独醉黯然。①”轻轻地眯起眼,努力地想看清天际那弯寒月,东方雨晨脸上正出现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嫦娥因何伤,道繁华却牵绊。”
轻叹一声,这宫中到底是自己不能适应的。
“你想离开皇宫?”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难道就这么点耐心,这么快就退缩了?”
东方雨晨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白影,再回神时身旁已然坐在一名白衣男子,那三千墨丝随意地绾起,只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打了一个简单的髻,竟显得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感觉。
嘴角扬起,东方雨晨轻声说道:“我从没想过,你会有这样的一面。”
夏侯桎梏也是一笑,道:“你们汉人的服饰装扮,可真是麻烦。”
点了点头,说道:“是挺麻烦的。”看着他,将手中的酒壶递到他面前,问:“喝么?”
夏侯桎梏迟疑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那白玉壶瓶口处,那微微湿润的边缘,是她的红唇碰过的……突然皱了皱眉,懊恼自己心里怎么会存在这种想法。夺过酒壶,仰头直接将酒倒入口中。
注意到他的异样,却也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出宫了?”夏侯桎梏侧头看着东方雨晨,低声问道。
东方雨晨没有看他,也没有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灯光明亮的保和殿,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
沉寂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两人都沉默着不开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东方雨晨望着那传出丝竹管乐的方向,好半响嘴角抹上一丝苦笑。夏侯桎梏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眼眸里神情千方百转,竟出现了一份懊悔。
“这是这个月的解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将它递到东方雨晨面前,夏侯桎梏轻声说道,“吃了他,能缓解你体内的蛊毒。”
东方雨晨叹了一口气,接过药丸直接丢进嘴里,毫不迟疑。
又是沉寂,仿佛两个人之间,真的就没什么话可以说。
夏侯桎梏突然轻笑出声,跳下树后又一跃往远处离去,空气中传来了他的声音:“我的贵妃娘娘,你有客人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客人?
东方雨辰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才发现回廊那头立着一个清泠的身影,微微一笑,问:“来多久了?”那语气却如井水般,既平静又冷漠。
宫千凌走了出来,他一身银衫在雪地里似乎与之合为一体,三千墨丝竟只随意地披散着,稍稍地遮住了那张如冠玉般的面容,却依稀可见那脸上淡淡的疲倦与哀伤。
东方雨晨揉了揉眼,竟笑出了声,低下头喃喃自问:“我没有看错吧?”那一直孤傲于世的男子呵~何时如此地落寞?又因何如此疲倦?
“雨晨……”宫千凌唤了她一声,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沙哑。
愣愣地看着他,东方雨晨怔了许久,随即苦笑一声,仰头看着天空,问道:“你还来做什么?”
“雨晨……”宫千凌提足轻点来到东方雨晨身边,伸手将她拥入怀里,靠在她肩窝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雨晨……”
眨了眨眼,东方雨晨觉得直接的鼻头有点发酸,半响才轻声问道:“怎么还没走?”除夕夜的约定,她失约了,而且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他不该啊!
不该还如此对她!
“不想走。”宫千凌低声说道,双手收紧让两具身体更加贴近,“夏侯桎梏给你吃了什么?”
“解药。”东方雨晨抬起眼看着,突然觉得直接很眷恋他的怀抱,“我也想离开皇宫,可惜,他的蛊毒不允许。”想到这儿,东方雨晨便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她千般地防备,竟还是让夏侯桎梏给自己下了蛊毒,让自己现在想离开皇宫便会受蛊虫的侵蚀。那种感觉,是生不如死!
“墨兰没发现你体内的蛊毒么?”宫千凌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发丝。
“我不让她给我把脉。”东方雨晨叹了一口气,“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我不能让她们知道。”
“你跟我一起走吧。”宫千凌突然出声说道。
“什么?”东方雨晨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地抬头,却陷入了那双布满浓情的桃花眼。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痴迷现在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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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我临时想的,与下两句为同一首,就叫《对月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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