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389 更新时间:10-08-07 04:18
车行驶在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旁杳无人烟,稀稀疏疏散落着几间房屋,开车的沙鸣海聚精会神,乘车的我们无精打采,她们陆续进入睡眠状态,我却一个人枯坐对着窗外漫无目的的思考。
女人总喜爱承诺,男人的承诺就像一针强心剂安抚着女人的心灵,殊不知承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脓包,嘴里信誓旦旦说着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却连浅水沟都不会蹚过去,或者像一个油腔滑调的太保,遇到女人习惯地说我爱你这句口头禅。但任何话说多了就会失效,毋宁一句至诚的话,好比杀一儆百众人胆颤,杀百有时非但不能威慑万众,却能激起民愤毅然抗争。所以,最好的承诺总许一次。比如证明爱一个人有多深,并不是细数说我爱你的次数——我爱你三个字说多了,便失去了其应有的价值,急速贬值为庸俗的讨好。而是你爱的人曾经烙下心上的疤痕多久才能愈合,所以,任何恋爱真正的意义都是一部伤痛史,因着,痛过才知道爱。
初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会不会娶我?
我说,这取决于你会不会嫁我。
初夏说,我嫁。
我说,我娶。
初夏说,我们永远不分开?
我说,只要我心里有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
初夏说,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对吗?
我说,如果承诺有用的话,我愿意给你一千个。只要你相信。
这当然是非常幼稚的想法。我不能兼济天下,退一步只求独善其身,我作为一种个体存在,并不需讨论我是谁的无聊命题,只要心中了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这就是我生活存在的意义。
生活存在的意义好比模棱两可的哲学讨论,哲学家最大的贡献便是提出有意义的观点,却不能有趣味的生活,时常苦闷,所以苦闷才能创造哲学,这就是哲学家生活存在的意义;我经常盲目的、有趣味的生活,却永远提不出有意义的观点,时常无忧无虑的快乐,所以安于快乐的人好生好活,往往看不到存在的意义。譬如我,沉溺在虚幻的美好生活。得过且过,乐天知命我无忧。我曾经想早恋,但是晚了;我又想晚恋,但是早了,我又不得不恋,因为漂亮女人太多,撩拨着我的心弦。我记得《十日谈》一则故事:爸爸带着从未出门的儿子去看世界,外面百花争艳,古树参天,风景如画,车水马龙,喧嚣繁华。儿子看到一个女人,问爸爸,这是什么?爸爸不屑说,哦,这是一只呆鹅。回到家后,爸爸问儿子,出去一趟有何感想?儿子说,爸爸,我想要只呆鹅。可见女人是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满意地笑,回头,雪晴和我四目相对。
我问,你干什么?
雪晴说,你想什么呢,这么投入?我看你半天,一个人傻乐。
我掩饰说,我在发呆。
雪晴问,你发什么呆?
我说,我也不想发呆,就像猫在春天发情,想发就发了,没法控制。
雪晴别过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初夏。
雪晴说,初夏还在睡呢,她睡觉的时候真可爱。我要是男人,也喜欢她。
我说,喜欢她的男人太多,你还是别瞎惦记。
雪晴说,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
我苦笑道,什么才是珍惜?你能不能别管我们的事,我觉得这已经超出你管辖的范围。
雪晴说,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喜欢别的男生?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雪晴说,那你担心我会喜欢你吗?
雪晴说,我怎么知道。这得问你啊。
我摇晃着头说,对啊,我怎么知道,这得问她啊。我担心只能平添烦恼。
沙鸣海回过头对我们说,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快到了,都能看到旁边的山了。
雪晴亢奋地左右观望,说,真的耶,真的耶,真的有山。
我说,这顶多算是丘陵。
雪晴说,丘陵也是山,高低不同罢了。
我把目光飘向窗外,连绵起伏的丘陵裸露着黄色沙土,偶尔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绿色。这些绿色该是孤独的绝望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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