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269 更新时间:09-04-29 13:06
若是你,你会做什么选择?
有时候太难选择就不得不放弃选择。
如果连放弃都不让你选择呢?
…………
我想静静的离开,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所有的爱恨情伤,可是,现实又怎么会轻易的由着我的意识而转变,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痛苦的活着,不是吗?
……
黑暗中,似乎有人一直在喊我,“不……别走,回来……回来!”是谁?我看不清楚,因为太黑了,我跑向前想看清楚,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是谁?到底是谁?我伸出手臂,怎么也拉不住他,只有轻风微扬的衣角,他……对我似乎很重要,不,我要抓住他,抓住他!……我疯狂的跑着,他却渐渐不见……看不见了……
猛地惊醒,意识一点点清醒过来,用力睁开眼,光线刺得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一室的纯白,我恍然以为我自己到了天堂……然后慢慢看清了纯白的墙壁,纯白的被子还有悬在头上的点滴。呵呵,错觉。原来这是…医院。我无助的发现任凭自己怎么想解脱都还是逃离不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天,你对我真不公平,连死的权力都不肯留给我,还要我继续生存着承受那么多的伤和心痛。
“汪然,汪然。你醒了,终于醒了。太好了!”
听见有人的声音,我慢慢转过头去就看见握着我的手哭的泪流满面的小玉,一直注视着我的神色憔悴的韩旭,还有…站在他们身后消瘦颓废的沈渊。
不,这并不是我刚刚醒来想面对的场面。我感到自己的头隐隐的抽痛着。于是我锁着眉闭上了眼睛想忍过这一阵疼痛。还好,慢慢的那痛稍稍好了些。
“汪然,医生说你的头部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和震荡,不过身体上的骨折情况倒不是很严重。你真的很幸运的,如果那车开的再快那么一点点,你铁定当场没命了。”小玉抹干眼泪趴在我耳边轻轻说着。
…撞击…震荡…幸运?我的心猛烈的摇着头,苦涩的想:不,对我来说这一点也不幸运。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让我一了百了,让我彻底的解脱?老天,你到底还要让我接受怎样的考验才满意?我,现在真的不想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不拿走我的记忆?是啊,只要失去了记忆…就不会记得他们和那些个事情,就不会痛苦了吧。
这么想着,我慢慢睁开眼睛,平静的看向小玉,沙哑着声音开口带着对陌生人的疏离感,问道:“你…你是…谁?”
小玉看着我对她完全漠然的询问表情,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然后她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颤抖的韩旭和压抑不语的沈渊。
“汪然,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韩旭,韩旭啊…”韩旭有些情绪激动的抓起我的手,充满期待的眼神盯着我。
我只是皱着眉,一脸狐疑与不解的望着他,问:“韩…旭?我…认识…你吗?”然后我又转向小玉再看看韩旭:“你们…认识我吗?那么…我…是谁?”
韩旭和小玉显然被我一连串的问题吓呆住了,沈渊始终站在后面没动,但我看见他捏的越发生紧的拳头,然后他暴跳如雷的冲出门口大喊道:“医生,医生呢?都给我快点过来!”
大队的医生“叮叮咣咣”的小跑进了我的病房里。又是量脉搏、测血压的忙乎了一通。
沈渊低吼着:“谁让你们做这些事了?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人都不认得了?”
医生显然也吓了一跳,连忙翻看我的病卡资料,然后围在一起小声讨论了片刻,最后由主治大夫向沈渊他们仔细解释道:“这位小姐的头部曾遭到过重创,会出现失忆现象是属于正常状况。不过,依她的检查报告来看,她应该是强制性失忆症。这种病人只需要在特定的刺激下就能较为容易的恢复记忆,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韩旭连忙开口寻问:“医生,什么叫强制性失忆症?还有什么是特定的刺激?”
医生又解释道:“呃,医学上一般将失忆症分为物理性和强制性失忆两种。物理性质的大多是由于大脑内的淤血阻塞所造成,病人只需通过手术去除淤积在血管中的血块,基本上记忆也会随之恢复。而强制性的一般都是因为病人在自身刻意的心理暗示下而导致的失忆。所以这种情况最好是等伤好以后预约心理医生为她进行辅助治疗。这所谓特定的刺激,怎么说呢?因为病人应该是受到某种强烈刺激才强迫自己忘记了以前的事,所以这种刺激一定要和事情的源头有关。”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她现在失忆是因为她自己逼自己忘记的?”沈渊咬着牙问道。
医生点点头:“对,基本上心理范围的影响是最主要的。所以下一步心理治疗才是最最关键的步骤。……我看你们最好明天再来探视她吧,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多休息。”
对不起了,各位。现在可能唯有我失忆了,一切才能重新来过吧。我闭着眼睛,无限感激这位医生的话,此刻我谁都不想见,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恢复心中的伤痕。
人大队大队的走了出去,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吻上了我的唇,好熟悉的气息,我一动都不敢动,只有继续装睡,可是被子下的手却紧紧揪住了床单。那个气息离开了我的唇,移动到我的侧脸,在我耳边吐出强硬而坚定的话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忘记我的,汪然,绝对不许!”说完他终于转身离开了病房。
呵,沈渊。我慢慢睁开眼睛,心里苦涩的叹息:你又何必非要让我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来?为什么连已经失忆的我你都不肯放过?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能放手?!
以后的每一天,他们三个都会在我睁开眼之前就来到我的病房报道。小玉天天佯装笑脸为我细细的讲述着从我和她认识起第一天开始以来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每一点细节也不放过,开心的,难过的,说着说着她也自顾自的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她的痛,可是我只有继续忍着装作听别人的故事一样的冷淡与不关心。大多时候,我会选择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坐上一整天。
“汪然…呜呜…”小玉哭的要憋了气:“你到底…到底受了什么…什么刺激?呜呜呜…。我要…宰了那…那些打击你的人…”她还在哭着,我不为之动弹的继续发着呆,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的坦然。
失忆的日子倒是很好渡过,那么宁静啊。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其实也很不错的。我出神的想着,再看着阳光灿烂的天空,爽朗的天气。我半眯着眼睛,勾起一抹微笑,扬起了内心对生活满足的笑颜。
等我回过神来,只看见房间里三张诧异和僵直的脸。
我皱皱眉看了看他们,心想他们都怎么了?然后慢慢伸起略显苍白的手在小玉眼前晃了下。
她激动的抓住我晃动的手看着我说:“你…你笑了。汪然。你刚刚笑了耶。”
我有很少笑吗?心里有点疑问,以前我记得自己很爱傻笑的呀。
小玉仍在激动着说:“上大学以后你真的真的…很少笑的这么开心了。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你这样笑了…在车祸之前,你好像一直都…不开心…问你你什么都不说…”
我偏过头无声的拒绝了她的话。忽然一个人影慢慢挡住了我看向外面的视野。我抬起眼发现沈渊正欲逮住我的视线,与我对视。或许是以前太多的伤让我的伪装技术已经出神入化。我用好奇的眼神回视着他,他不移开我也不挪动。我看他的眼神渐渐由好奇淡成了无趣。最后一脸冷漠的盯着他就像看一个外人一样。
他的眼里有愤怒有疑惑有吃惊还有…悲伤,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跳着。他,依旧有乱我心神的能力。
整整住了两个月的院,我已经可以和他们进行一些简单的交谈,除了沈渊。他大多时候只是看着我,很少出声。而我更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放空休息就很知足了。
接我回公寓的时候,沈渊冷冷的开口说:“明天我帮你约了心理专家高医生做后续的治疗。安排在早上10点,***诊所。”
我正在叠衣服往包里装,听了后连头也没抬,平静的说:“我不去。”
沈渊用力的拉过我的身体,逼我与他对视。忿忿的问:“为什么不去?!”
我镇定的盯着他手指上一枚闪耀的戒指,心里一片苍凉,一根根掰开他的手,站定了对上他愤怒的眼,缓缓而平静的说道:“既然我自动选择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那就说明原来的我活的并不开心。既然过去的事情那么不开心,我现在也就没有一点兴趣想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像现在这样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他眼里的愤怒慢慢被哀伤取代,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嘶哑:“难道过去你爱的人,你也要把他忘掉吗?”
我怔怔的看进他的双眸,平静的说:“现在的我既然完全的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包括我爱的人。我想只能说明我是真的希望能重新开始生活。”
他的眼里忽然充满了蛮横的意味说:“或许对你来说残忍了点,无论你想不想恢复以前的记忆,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记起…我就足够了!”说完他一手拎起我的包,另一只手拽着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我塞进他的车里,然后开回了他的公寓。
韩旭走了,在我意料之外的时候,他临行前打过电话,“汪然,你忘记了我也好,就让生活从此重新开始。如果你想起了什么,需要我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
说完后的第二天他便飞回了美国。然后是一封短小的E-mail,上面有他在美国的电话。我没有回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虽然他曾伤过我,可是终究以后的我对他却是一次次的背叛。他都没有怪我。
沈渊强拉我再一次进入他的生活,可笑的是,我竟然在知道他还有几天结婚的情况下,安静的坐着,没有再发狂。是因为车祸的缘故吗?我不确定。
我确定的是,即使我已经这样的躲避着,沈渊还是不肯放过我,也不能抛下韩可依。他不能,因为对韩可依的愧疚或是对韩旭的愧疚,他都不能舍下韩可依。这些时候他的动摇想必敏感的韩可依不会不知道,可是她没有任何怨气,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沈渊。
27号还是来了,白色婚纱,美丽的韩可依,俊朗的沈渊,众人的祝福,华丽的奏鸣曲。还有站在人群后独自伤感的我,我没有办法忽视的痛。
当听见沈渊的那句“我愿意”,我苦涩的心里也默默的念叨:我愿意,沈渊。我愿意……
那交换的戒指,是他早已佩带在身边的物品,我看见过,想忽视过,却还是记的那么清楚。
在教堂的结婚是誓言,是生死相守的誓言。
我紧握的手掌是冰冷的汗液。
婚后,沈渊有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而我也尝试着不再理睬他,因为他已经是另一个人的丈夫,另一个人的守护者。
可是没多久,他开始疯狂的找我。
我不接电话,不开门,任凭他怎么敲响我的大门,我都可以静静的坐在房间里发呆。再渐渐他对着门也会吼着:“汪然!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已经可以充耳不闻的生活,做饭,看电视,睡觉。平和而安详除了那时而会有的剧烈的敲门声。
我上网聊天、听歌、看书,写作。一个人都可以完全不出门就做好每一件事情。
我会和小玉MSN聊天,悄悄告诉她我没有失忆。结果她吼得跟晴天霹雳一样的大声,而最后又呜咽着告诉我她明白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面对沈渊。
小玉:“你以后怎么办?还走吗?”
我:“我走不掉。你知道的。”
小玉:“……他已经结婚了。”
我:“我知道,我去看了,可是他不会让我走的。”
小玉:“汪然,其实是你自己没有真正的想走,如果你真的想从此消失,你能的不是吗?”
我傻了,看着小玉的那行字,是的。我逃的不彻底,逃的不干净,总是给他能找到自己的机会。是侥幸还是一种试探,我也弄不清楚了。
我:“我爱他。”
小玉:“他不能让你幸福。”
我:“我知道。”
小玉:“傻女人,你要想清楚。跟着他就是一辈子的暗无天日。”
我:“我知道,让我想想。”
小玉:“不要因为任何人勉强自己,包括我。懂吗?”
她知道什么了吗?应该是没有但又好像知道我会一次次回来的理由。
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
小玉:“如果是这样,就要爱惜你自己,也算是爱我。汪然,我已经不在沈渊那里做事了,你明白吗?”
我:“你……?”
小玉:“是我的选择,真的。”
我:“谢谢。”
小玉:“记得我的话,汪然。”
与小玉结束对话,关掉了电脑,显示器“哗”的全黑了,只有隐约的主机声响环绕着漆黑一片的屋子,我无声的哭泣着,在黑暗中,我该离开沈渊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放不掉?
或许我的消极对抗起了作用,沈渊的敲门声和电话渐渐少了,一直到最后消失。我很平静的接受着改变,除了接受,我没有他法。始终是我爱他,我眷恋他,而他只是占有我的人,心却不要我的。他有很多的选择。我、韩可依,还有很多……
我不知道他的爱在哪里?如果是爱我,又怎么能无所谓的结婚?如果不爱,又何必强留下我?
显然一切都没有答案,我只能行尸走肉的生活着。
习惯了一个人安静的日子,我快忘记了沈渊之前的纠缠,偶尔会出门逛逛,买点吃的,用的。不和任何其他人接触,只是自己一个。没有工作,也回不去那个城市。这间屋子我几乎当它是我的全部。睡眠不好,因为总是在噩梦里醒来,有时打开电视能从最初的雪花状态看到最后的雪花状。然而也不知道看了什么。
吃完简单的晚饭,我坐在阳台上发呆,想着这几年我自己的变化,好像睡了一个好长的觉,做了一场好长的梦。
想着想着就过了午夜,我迷迷瞪瞪的返回床上,在晕厥与清醒间较量着,睡得不踏实。
不知何时,寂静里“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此起彼伏,剧烈的声响把我从浅眠中惊醒,我揉揉眼睛,抓过钟一看:靠!三点,这是谁啊?!皱着眉头,我不禁对这个时候敲我门的人厌恶至极。本来睡眠就不好,这么吵我就更没法睡了。
怕吵醒邻居,我只得急忙的翻下床,打开门一看,门口是衣衫微敞,很久不见的沈渊,发丝有些凌乱,气息不稳的靠在我的门前。心里一惊,想要关门,我忽然发现他竟然没有对我发火或者大吼大叫,很不像以往的他。躲了他这么久,按道理说,他想揍死我的心估计都有了,我停了停,小心的看看他,又凑近嗅了嗅味道,原来是喝了酒。好家伙!不知道喝了多少!一个醉鬼,我可不会怕你。
我拦在进口,冷冷的看着微闭着眼睛的他,问,“喂,你喝这么多,还不回去?现在是凌晨三点,你现在来打扰我休息,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喘着粗气,眼神迷茫的看着我,然后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嘲的笑了下,“恩?汪然?…怎么是你…。”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住在这儿。你是不是走错了?你家在哪儿你都忘记了?”
他倚着墙,喃喃的道,“走错…?没啊…我来找你的,汪然…你终于开门了……”
“半夜三点来找我?”我嗤笑了下,冷冷的看了看他,“你真有闲情雅兴啊,沈总!你就不怕你老婆误会?”
他突然挺直了身体,靠近了我,嘴里全是浓烈的酒气:“不要讽刺我,汪然…”
“干什么?离我远点!难不成我该称赞你这种行为吗?”我皱着眉头反讥道,身体向后挪了挪。
“你!”他憋住了气,又猛地叹了出来,“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我就赶快回家去睡觉!”我铿锵有力的说完,准备关上门。
“等等!”沈渊一手挡着我要关上的门,硬是推开了它。
我恼羞成怒的看着不清醒的他,低吼:“你到底要干嘛,沈渊?我要休息了!”
他盯着发火的我,猛然推开门,自顾自的闯进来后单手倚在墙边支撑着。
“喂?”我不解的看着他的一连串行为发呆:“你还不回去?进来做什么你…”
他的头似乎很痛,一直在揉着,忽然向前搂住正在责骂他的我,带入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我扯着他的手臂,挣脱着,无奈喝醉的人更是没有分寸,力气大的吓人,我挣扎半天,他却越搂越紧,酒气都洒在我的耳边。
“别动…”他低哑的在我耳际呢喃,“我来是想告诉你…汪然…我真的应该早早的就想告诉你…。”
“什么?”我放弃了无谓的行为,安静的让他搂着,听见他心跳“砰砰”有规律的跳动声。
“汪然…”他的气息喷洒的更急促了些,“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僵直的他怀里,瞪大了眼睛,以为是幻觉,可是颈脖处的温热感提醒我这是事实。可是我又觉得好笑,为什么在我失忆了以后,你沈渊才告诉我你喜欢我?沈渊,我真的不懂你,是你同情心泛滥了吗?还是又一个征服游戏?
我冷哼了下,“沈渊,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们很熟吗?难不成这几个月你对我一见钟情?”
“汪然,”他又用力抱紧了我,“不是,不是,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记得,所有的事我都记的很清楚…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你在涂唇彩…好美好美…你就好像能看见我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眼睛里却全是哀伤…”
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面试的时候的情景,脑子突然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我默不作声。
“那一刻,我就像被电击到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录用了你…”他在我肩窝处喃喃自语:“后来的你总是很多变的出现在我眼前…我都搞不清我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明明我们一直争吵,可是一听见你要走我就像发疯似的把你找回来…你不在身边…我就心神不宁…”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到底在说什么,他。。他在告白吗?对我?对现在失忆的我?是我糊涂了还是他不清醒?
“汪然…我好高兴,好高兴的…。你跟我说你爱我的时候…虽然…我隐隐的感觉到…可是你从来都是一付和我…针锋相对的样子…所以…我又惊讶…又兴奋…那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我说爱他的时候,他是很高兴,可是这种征服后的高兴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我…”我刚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了。
“嘘…让我说完。。。”他拿微刺的下巴蹭着我的脸颊,有些哀怨,“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我是结婚了…可是我不爱她…我…只想要你而已…”
我硬是憋住了眼泪,打转的眼泪,死死的咬着牙,他终究还是不能了解我的难过。虽然名分是那么虚幻的东西,可是我始终是一个女人,不想一辈子活在阴暗里。我可以偷偷的在别处喜欢他,可是就是不想躲在一个他妻子的阳光下和他朝夕与共,
“直到…我接到韩旭的电话…他说你出事了…在医院急救…我那时脑子一片空白…觉得你如果死了,我…也会下地狱把你给揪回来…到了医院,你还在手术中…我在等的时候一直在想…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好像…真的从没有为你考虑过…或许失去了我才意识到…我爱你,汪然…我真的爱你…”
他的爱语彻底的攻陷着我的心脏,我的意识。可是再甜蜜的语言对现在已经没有记忆的我来说,还有意义吗?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逼着自己平静的问:“你明知道我都忘记了。”
“不,不…你会想起来的,”他倔强的摇头,“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全部都想起来…”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我不禁反问:“如你像所说的那样,你已经结婚了还和我在一起,那我不就是个第三者?现在既然上天给了我又一次机会选择,我当然不要回到原来那个让别人都唾弃的身份。”
他放开了我,黑夜里明珠般闪烁的眼里透着凄凉,他暗哑的说:“你…不要我了吗?你不爱我了吗?”
“我要不要你,爱不爱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有老婆,你老婆爱你要你就够了!非拉着我这个和你没关系的人要你,你不觉的可笑吗?”我反问道。
他一怔,不停的说着:“不,对不起…是我自私…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已经…错了,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他的呼吸狂乱了起来,眼神也疯狂了。
“既然你没办法改变现状,既然你说你爱以前的我,那你就应该放现在的我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来纠缠不清!这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我冷淡的说着。
他盯着我的眼睛,忽然扯出苦笑:“你不是原来的汪然了,是啊,呵呵…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放你走…虽然我知道你痛苦…可是没办法…”
我看着矛盾的他,心里是那么不忍,沈渊很少喝酒喝成这样,应该是心烦的吧,一切都偏离了轨迹,他也不能轻易去改变什么。韩可依一心想着嫁给他,如今也有了婚姻,他不能突然再去离婚,他是个有责任心、有社会地位的男人,韩可依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不能伤害她,也不能为此丢掉自己的声誉。所以如此矛盾的心情只有在醉了后才能稍稍发泄出来。
“你喝多了,沈渊”,我扶着脚步不稳的他:“今天先在这儿休息吧。”我不敢看他,只是平静的扶着他走到沙发,让已经有些反应迟钝的他躺下,轻轻说:“睡会儿吧,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帮他盖上被子,他忽然在黑暗中抓住我的说,低沉的声音透着坚定:“汪然,今晚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不会忘记。我爱你…”
“睡吧,”我没有答他,只是抽出了手,快速回到自己房里。闭上眼,抓住自己的衣服,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是不是真心又有什么关系?现在知道这些还有用吗?我们在偏离的位置上,若勉强在一起只会令那些位置正确的人感到痛苦。沈渊他明知道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任性?他不知道他的做法还会让已是他合法妻子的韩可依更痛苦?
这种混乱的场面,也许真的只有我的失忆才能把他理清了。只要我拒绝,我们都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好的生活,别人也才能好好的生活。
“呃…”我低低的喊着,心脏痛的要命,我咬着已经出血的下唇,死死的不敢动弹。
我留下了睡熟的沈渊,走出公寓。
无目的的走在夜色中有些冰冷的街上,沈渊的告白令我措手不及,该清醒的,我理智一直这样提醒着自己,可是想到沈渊他黯然的双眸,失措的神情,我无法不悸动,不心痛。
什么时候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明明我和他应该按照正常的步伐走完我和他会幸福的道路,也许是我先行背叛了自己的路,所以才会牵连沈渊吧。沈渊……沈渊……遇见你到底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我不能给你幸福同样你也不能给我。我们像两只带刺的刺猬除了伤害彼此血流成河外,竟然还不知道要分的远点,一味的靠近。
他的告白或许我该高兴的,可是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我闭起眼睛伤害了身边那么多爱我的人之后,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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