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4 锦宫 (3)

章节字数:2244  更新时间:09-04-06 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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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个娘们身上没有头儿要的东西,我记得还有一个小的,定是女人把她藏了。”

    又一个人拎起衣裳不整的女人,“臭娘们,东西呢?”

    “呸——”血水混杂着污物一口唾弃在野蛮土著人脸上。女人在最后也没有放弃抵抗,尽管很无力。

    “找死——”一个手反甩,女人再次被投掷在江水边,江水摇曳地洗涤着那张面目全非伤痕遍布的脸。

    他还不解恨地追上去,将穿着草鞋的脚狠命的踩在她脸上,来回的摩挲。

    冷的风吹来,一记清晰的哈欠昭示着她隐匿的地点。很快的她被提了出来。身上单薄的夹衣,风吹得她颤颤地抖。

    她被丢在阿妈身边,干渴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她就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阿妈。

    “小的身上也没有东西,该死,这个女人嘴很硬。头儿,用刑吧!”不远处又传来危险的信息。

    “菲儿……”污血沾染嘴角的女人唤着她的女儿,无力的手拢了拢她女儿头上垂落的下来的发丝,带着慈爱的微笑看着年幼的孩子。

    “杀……了……我!”她还是笑着,她心底的惊惧到了极限。“不……能……让……他们,再糟蹋我!菲儿乖,阿妈没有气力,你……拿石头……朝这里砸……”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她的气力快使玩了,还在劝导着她的孩子,那口气好象在劝导不吃饭的孩子应该吃饭。

    “菲……儿,你不听话?”高大的阴影逼近,女人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同她的孩子讲话。

    “不……!”阿妈还是在她的手里塞可块不小的石头,她的神色仿佛喋血修罗,她真的怕……怕呀……

    她挣扎着起身,一个趔趄,失魂落魄地甩开手里的东西,朝着岸上跑去。

    前边,同样是不会醒来的噩梦!

    “啧——啧——,小小年纪,果然歹毒,居然杀死自己的亲娘!”前去巡查情况的汉子回来禀报,“脑浆迸裂,脑门开花,小妖女果然下得了手,妖人就是妖人!”

    她随手一甩的石头刚好砸中阿妈的脑袋?!不!不是的!一定是他们杀了阿妈,故意嫁货她的。

    但是心理一个声音清楚的告诉她,的确是她自己——亲、手、杀、的!

    “带刺的野花?呵呵……”兽心的头儿又将罪恶的黑手伸向瘦弱的小女孩,淫淫的笑震破她的耳膜,但是她不在乎,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她杀死了阿妈!

    她瘫软在地,听从旁人摆布。

    “住手!”一声很轻的声音,将跳跃的画面定格。

    “小子,找死无门!”来人一看是个穿红衣的小男孩,无心理会。

    “头儿,他、他、好象是……无极门锦宫的……天殇!”

    “天殇?你说的是这一带传说的‘魔童’?”带头的也有些害怕。

    “天……殇,你要她做什么?我们土著族没有得罪过你。”头人坦然中带着惊怕地解释。

    “她是我的。”看不清红衣男孩出手,几条壮实的大汉瞬间变成一段段的,身首易处,支离破碎。

    血,染着这一季的澜江格外的殷红。

    她痴呆地没有任何反应,大仇得报的快感也隐埋不去弑母的悲哀,一直一直萦绕着她的噩梦,不会醒也不可能醒。

    她甚至连看阿妈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像被抽离灵魂的空壳,知道发生的一切,就是没有反应的气力。

    他冷静地取下了藏匿在谷垛里的医书,横抱着瘫软的她,离开血腥弥漫的澜江畔。

    身后是燃烧的谷垛,熊熊的烈焰,漫天的劫灰,将血、泪、恩、怨,付之一炬。

    就这样,她被安置在无极门,华丽的锦宫是她一辈子没有见过的奢靡。可是那个小男孩却没有再理会她。

    她自己疗伤,自己恢复,自己坚强,自己沉沦……

    “住手!”……

    “她是我的。”……

    他就轻易地成为她的忘不了,她的命是他的,人是他的,她心甘情愿。

    后来,她找机会问过他,是不是为了她,第一次杀人?

    不是!他的回答很简易,很干脆,他那时侯跟她一般大,却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且他出奇的——冰冷!

    “好冷!”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墨菲恍过心神。江风吹起她的黑纱,细看之下,那是一张冷艳惊绝的脸,很清丽,很年轻。

    “巫婆,别为过去而活!”雪落再次插了一句,好玲珑的女孩,她支字片语未提,她一双慧眼好象洞察了端倪,却也没有点破。

    “到了锦宫就不会冷,那里很温暖。”她居然没有用冷漠的语气答复她的胡搅蛮缠,雪落撇嘴,谁要去那种鬼地方。

    “巫婆,锦宫很好吗?”雪落很白痴地问了一句,对墨菲来说不管是“锦宫”还是“伤城”,只要有天殇的地方,地狱也会是天堂。

    “是。”顺着思绪她慢慢的回味下去,兴许离开很长时间,她逐渐地忘记了锦宫的一草一木。至从自己有了“相思阁”就没有在锦宫长住,细一想,也有五年了。

    她和他缠缠绕绕,爱恨难分,时间就这样奔流而去。转眼,都已经成人……

    爱比死更冷。他是个无爱的男子,初见至今,他的孤意和阴冷丝毫没有半分的改变,他就如同那一座金碧辉煌的锦宫,繁华繁花的表象下,永远紧锁的是一庭的死寂。

    锦宫是无极门门主的居所,虽然无极门门徒遍布天下,能够居住的锦宫的却是寥寥无几。偶尔的宴请也是天殇为了炫耀或者迎接贵宾客才开放的。

    去过的人都对无极门主殷实的财力刮目相看,原来财富的积累也可以达到令人乍舌的地步。

    她不知道锦宫的过去,那座古老的建筑,想来有些历史了吧,尽管天殇隔三岔五的在重修,不过,总体的格局他是不允许人改变半分。

    锦宫有四个别苑,按四季的转换划分,又以风花雪月中字命名,分别是听风轩,吹花筑,闻雪厢及衔月楼。很文雅的名字,过去也许演绎的是一段又一段旖旎传奇。

    在听风轩的天殇,眉目之间的孤清,一身洗尽铅华的宽松青布衣,是那么的风清缥缈,仿佛一瞬即逝的青烟淡雾。

    花落无声,徘徊在吹花筑的天殇,素净的雪衣,慵懒的神色,又不失优雅和尊贵,修长的指间夹着吹落的花瓣,此间的他如一朵寂寞开放的昙花,独自的盛开枯萎。

    冷月无边,一天的月华洒落,神韵美极的男子,有着皎洁的容颜和无双的眼眸,手中剔透的琥珀杯,注满芳香的玉液琼汁,甘醇的气息,对影成三人……那是天殇呀……他从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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