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一章

章节字数:6088  更新时间:21-06-19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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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正是百花齐放万物复苏的好光景。

    奈何满园春色无人欣赏,只有一群鸡飞狗跳来回折腾的大汉。看他们着急的神色好像家里遭了贼媳妇孩子被偷地一干二净一样。

    廊桥突然扫过一个青衣斯文的青年,他神色匆匆地从桥上跳下去,钻进来院子里那丛开的正好的月季花里。

    不多时,花丛几朵娇花被抖突突了,他才从绿叶里转出去开始祸害另一丛花。等院子只剩下光光的叶子,他才露出一副懊恼的样子,站在小池边四处张望,终于在西厢房的屋顶上看见想要找的人。

    他赶紧使出轻功,飞到那人身边,叹道,“小姐,你怎么在这?”

    习晚风在屋顶上看了许久的热闹,留下裙子上一摊瓜子壳,她扬扬眉毛,一脸惊讶,“我在学习门中的教务。你看这些人,在找什么东西找了那么许久就知道你们做事不精。”

    “我们在找小姐您。”

    习晚风惊到了。

    夏久心累地点点头,“小姐,门前有贵客到,请小姐收拾收拾前去接见吧。”

    习晚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小久呀。”她叹道,“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夏久不敢置喙,抱拳正色说,“此乃风雨门,有武林掌门不可言说的秘辛,江湖大小事的清白真相,更有独步天下的轻功雪上无痕,和……聪明盖世的小姐您。前门主自助少林破了偷窃《洗髓经》的奇案,在江湖的地位是一日千里,如今朝廷武林,没有一个不对风雨门恭恭敬敬的。”

    “错,你说错了一点。”

    夏久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是倾国倾城的我。”习晚风伸出一根手指纠正着。

    夏久心道果然如此。拱手道,“属下失言。”

    “既然我那么厉害,为什么是我去见别人,而不是别人来见我?”

    “小姐,他就是专门来见你的呀。但是人家总不能跑小姐的卧房来谈生意,更别说小姐您还在屋顶上。”

    下面的人还不知堂主找到人,正怀疑习晚风失足掉进了池里,正一个个往水里跳准备捞人。夏久自然也看到了,心里无奈地叹气,不是这些人做事没头没尾,是习晚风有次真躲在池底,害的他们找了两天没找到,还差点报官丢了江湖人的脸面,最后看见湿答答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

    “小久呀。”习晚风皱起了眉,“你有心事呀。”

    夏久收了自己那副“真见鬼”的神情,“回小姐,夏久没有。”

    “你看看,你现在都对我撒谎了。”习晚风捂住胸口,脸上做伤心欲绝的模样,“你以前从来不瞒着我,什么都对我说的。你现在不爱我了吗,准备把我始乱终弃去重新找个姘头?我是不会同意的。”

    “小姐……”

    习晚风又道,“除非你留下十万两,我就放过你们。”

    “这是不可能的。”

    习晚风用委屈诉控的眼神看着他,“小久,你果然不爱我了。”

    夏久长长地叹口气,再次拱手,“小姐,请小姐整装前去风雨楼接见贵客吧。”

    习晚风不情愿地站起来,抖抖裙子上的瓜子壳,足尖一点,落到了院子里,慢吞吞地往前走。夏久紧随其后,好几次他都想催习晚风走快一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里期望去招待的何钟能多挺一会了。

    走到一半,习晚风突然问,“贵客是谁?相貌可好?”

    “小姐,今日来的是魔教左使苏霖,此人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年到十四就闯过少林十八金刚铜人阵,乃是魔教第一高手。”夏久叮嘱着。

    习晚风唏嘘不已,好奇地问夏久,“我十四岁干什么了?”

    夏久,“小姐你第一次去了红袖馆调戏了馆里的头牌红袖公子。”

    习晚风,“那不是去年的事吗?”

    “小姐,”夏久一脸认真,还添了些无奈悲伤,“您已经满十五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哦~原来我都十五了——那我该寻个人把自己嫁了才是。”习晚风点点头,“然后呢,这个苏霖现在几岁了?”

    “二十——苏霖学成之后入忘忧谷闭关修炼六年,只怕修为更上好几层楼,出谷之时遇到麒麟寨的匪徒抢劫,寨中上下五百人全部灭口。可谓是杀人如麻绝情绝性。只怕是武当的颂真长老都不是其对手。”

    “哦,颂真是谁?”

    夏久炸了,“小姐,您怎么会不认识颂真长老呢,风雨门广卖天下消息,若是门主连武当掌门都不认识了,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习晚风默,“小久,你心里就只有钱,没有我这个可爱无敌的门主了吗?”

    “……”夏久忍住喉咙里翻腾的气血,“颂真是武当掌门,江湖百花榜上的第一高手。”

    习晚风哦了一声,终于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咱们这里也没一个人打得过他。”习晚风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她的领子就被夏久抓住了。

    “小姐,前面就是风雨楼了,您要去哪?”

    习晚风眨巴眨巴眼睛,认真道,“我刚才仔细想想你的话,小久呀,要是苏霖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我看我还是闭门不出乖乖混吃等死……阿不,保留实力才好。”

    夏久脸顿时一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小姐,自老门主死后,您就是风雨门的门主,怎么可以贪生怕死就失了风雨门宁死不屈风雨不折的气节呢?怎么可以趋害避利就失去了风雨门一统江湖千秋万代的梦想了呢?小姐,你还是……”

    半空突然抛出一个人,不偏不倚摔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正是风雨门的二堂主何钟,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闷声道,“小姐快走。”说完就晕了过去。

    习晚风表示很忧愁,她蹲下来戳戳何钟的脑袋瓜子,往夏久身上擦擦手指头的血迹,不由得叹气,“小久,你的气节摔成了烂泥。”

    夏久大惊失色,何钟可列为一流高手,居然对苏霖毫无还手之力……夏久头皮发麻,也觉得习晚风这个落跑的注意不错,他刚要开口,脖子感觉后来吹来一股凉风,夏久汗毛直竖,一手拉起习晚风一推,说句快走,就转身摆好架势。

    但后面除了一栋雕梁画栋琉璃红瓦的四角楼,什么都没有。夏久心念不好,再转身往后看去。

    青年一身黑衣,分明就神朗俊秀的身姿模样,却带着一股极重的煞气,凌厉肃杀。那人一手按在习晚风的肩膀,一手拿住一把未出鞘的剑,审视着刚才一头栽进他身上的小姑娘。

    刚才夏久那一推,把习晚风推进了苏霖的怀里。

    习晚风脑撞到苏霖的胸口脑袋一嗡,见人黑色衣襟急忙后退一步,道了声谢,“我家小久不懂规矩,对我这个主子动手动脚撞到……”她看见苏霖的脸眼睛一亮,拉住了他拿剑的手,“公子身上,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有我做东,请公子用饭当做赔罪吧。”

    夏久瞪大了眼睛,这一套勾搭小年轻的功法他见过习晚风使过好几次,每一次习晚风看见哪家中意的少年先生都是这个说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看见她用在苏霖身上。

    苏霖静默地看了看习晚风期待的脸,再看看夏久见鬼一样的神色,勾勾唇笑了,“好呀。在下苏霖。”

    习晚风哦一声,“原来你就是小久说的魔教左使,果然玉树临风秀色可餐。我叫习晚风,叫我小晚,晚风,我都是不介意的。霖霖,”习晚风笑着眨眨眼睛,伸手就要拉苏霖的手,还摸了两把。

    吓得夏久要冲上去把自家小姐的手砍了。

    苏霖不动声色地后退拱手,“见过风雨门习门主。”

    习晚风亲热地勾住苏霖的手臂,“阿霖果然是个有礼貌的人,来来这边走。”三人就此往秀餐阁去。

    时至日落西山,正好是用膳的时辰。秀餐阁素来都是风雨门门主吃饭的地方,除了厨子丫环和三位堂主,基本没有人来,此时却人满为患,三位堂主带着一群高猛大汉围在四周,中间习晚风笑盈盈地看着苏霖,殷勤地递上碗筷。

    两个小丫环哆哆嗦嗦地把菜布好,置下一壶酒和一壶茶,再哆哆嗦嗦地下去了。

    苏霖开始吃饭,第一筷子就瞄准了红烧肉,然后只吃红烧肉。

    眼看着一盘子肉和两碗饭就见了底,苏霖放下碗筷就开始喝酒。

    习晚风眼馋地看着只剩下底一点汤汁的盘子,认命地去夹条白菜,和着米饭扒拉起来。一碗之后,她叹气,“没想到阿霖你居然挑食。”

    苏霖眉毛一挑,“我挑食?”

    “对。”习晚风给自己倒了杯茶,循循善诱,“阿霖,挑食可是长不高的,对身体也是不好的,就算讨厌吃白菜,也要想想它们努力吸收阳光雨露长到这么大,被别人切断下锅,还没人下口,这么悲壮的一生无人赏识,你就不怕晚上它们会来到你床前哭诉吗?”

    苏霖无语。“我并非挑食。”

    “原来如此。”习晚风顿时懂了,“阿霖,你莫不是便秘了?”

    苏霖脸一黑,捏碎了一只酒杯。“你说什么?”

    “你看看,现在连水都喝不下去了。”习晚风很心疼地把自己的茶杯塞进苏霖手里,“来,喝我这个,来一杯好茶,肠胃更通顺呐。”

    苏霖刚要碎了它,低头看了杯身上写着歪歪扭扭笔迹稚嫩的晚风两个字,再看了一眼对面的茶壶,果然有着同样的字,一套餐具分明就是特制的,连习晚风手里的筷子汤勺都是……苏霖从善如流把杯子丢给习晚风,重新拿了一个新酒杯喝酒。

    “咳咳。”

    习晚风看向咳嗽的三堂主祝色兰,苦口婆心地道,“三色呀,你又咳了,都跟你说有病就要治,不能想让小久心疼就不吃药呀。”

    祝色兰是风雨门上上下下里难得的美人,身上穿着白衣青纹的裙子,一看就会知道她出身花瓷乡,她抽抽嘴角,哼了一声,坐到习晚风身旁。“谁要引起这个穷酸书生的注意。反倒是你,苏左使,如今魔教有朝廷嘉恩候为辅,该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的时候,怎么会来风雨门中?”

    苏霖没说话,因为习晚风插了进来。

    她很懂的样子,拉着祝色兰就絮叨,“三色,这个问题哪里需要问呢?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祝色兰有点意外,“那依小姐之见,苏左使是为何来这呢?”

    习晚风胸有成竹,“当然是来找我提亲的呀。”

    祝色兰期待的眼神瞬间变成无奈,她眼睛扫了一下苏霖,看他喝酒的动作一顿,心里理解地叹气,连忙问习晚风,“小姐何出此言呀?”

    习晚风开始跟祝色兰扳手指,“你看,第一,少林那个丢了聘礼的方丈,最后不是来我们这找爹问了谁偷了《洗髓经》,最后找到还俗娶妻了吗?”

    “……”其实那是千面郎君假扮少林方丈早有异心偷取“洗髓经”迎娶了云南首富的千金。

    “第二,张口闭口要报仇雪恨的白胡子大爷一二三。”

    “一二三?”苏霖有了兴趣。

    祝色兰忍不住补一句。“是断水刀易二三。”

    “对,就他,来我们问他杀他娘子的人是谁,结果前面爹告诉他,后面他就杀了自己儿子霸占儿媳妇归隐山林了。”

    那是因为杀他妻子的就是他儿子,他儿媳怀有易家骨肉,易二三不忍自己断绝血脉才带走儿媳。

    “第三,就是前年的小红花。”

    苏霖看向祝色兰,不用他问,她就主动澄清,“是横行西湖的洪采花。”

    习晚风一副知我者三色也,激动地拍拍祝色兰的手,“他不也是,先前祸害了那么多姑娘,有一日到了风雨门说要瞧瞧我娘的风姿,看完他就说要金盆洗手,找一个乡野村妇共度余生。”

    这件事苏霖也有耳闻,不过他听说的却是,风雨门门主暗地里说了什么,吓得他不得不走,被人腰斩于仙人林里。

    举了三个例子的习晚风摊手,“所以说,阿霖定是来跟我成亲的,”祝色兰正在给苏霖倒酒,她立马两眼发光地看向苏霖,“阿霖你什么时候下聘……”

    “咳咳!”一声来的正是时候的咳嗽,夏久终于忍不住加入这胡说八道的三人组,坐到了习晚风的另一边,刚一抬头就看见习晚风眼睛里的晶莹,夏久心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姐,你……”

    “小久呀,”习晚风语重心长地道,“你既然都担心三色生了病,干嘛还害羞呢?直接向三色求亲,咱们风雨门也好热闹热闹呀。”

    他就知道!夏久面无表情地回道,“小姐,夏久从未对色兰有非分之想,小姐,莫要开我俩的玩笑才好,夏久一介贫寒姑且不论,色兰却是真真实实的女流之辈,名节要紧。”

    习晚风嗖地一下跑到苏霖的身边坐着,神秘兮兮地跟苏霖咬耳朵,“阿霖,你看出什么了吗?”她这话虽小,但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苏霖一笑,放下酒杯,“这不是明明白白的。”

    祝色兰立马红了一张白脸,望了一眼傻眼的夏久,夺门而出,还依稀听到有门中人被推下楼掉进了湖里。

    四人又变成了三人。

    夏久心里觉得好累,可是眼前的这个是武林中实打实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夏久强打出精神,再次问道,“苏先生到风雨门,定是有未解之谜,何必在我家小姐面前搭着哑谜,迟迟不动口呢?”

    苏霖危险地瞄了他一眼,“是我不说,还是你家小姐不让我说?”

    夏久被问住了。本来人家好好地投了拜贴在风雨楼等了一上午,见到习晚风又被拉着来吃饭,还听了习晚风那些不知就里的话。夏久突然有点愧疚,语气一下子缓和,再问,“那就请苏先生坦白相告,风雨门依情况给先生一个交代。”

    “交代?”苏霖冷哼一声,“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否则,”他一手揽住习晚风的脖颈,“我就屠了风雨门满门。”

    夏久脸色一变,手已经搭在自己腰间的匕首上,周围的人已经拔出刀剑向里聚合,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良久,习晚风道,“阿霖呀,人是不能说大话的,说了不做,可是会被人笑的。”

    苏霖眯了眯眼睛,握着习晚风脖子的手紧了三分,“你觉得我没本事杀了你风雨门人?”他这话分明暗含怒气,马上就是折断习晚风脖子的样子。

    习晚风却完全不害怕,反而放松了身子往他身上靠,“这样有点累,我歇一会——风雨门的人排布大江南北,阿霖,你家马功夫再好,也不能一夜之间走遍大江南北吧。不过要是阿霖你想去游历天下,我可以陪你去的。”

    苏霖沉默着,手已经从她的脖子移开了。顺便把人推出去,“我宁愿找条老狗也不和你一起游历。”

    夏久却早早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把那些要冲上去拼命的手下给散了,幸好门主是个心大的逃过一劫。夏久心里不知道是自豪还是无奈,心里只能喊一句——唉!什么世道。

    百转千回,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正题上的。

    秀餐阁中只余下了习小姐,两位堂主,听着苏霖讲那过去的故事。何钟摸着胸口默契地跟夏久一起蹬着苏霖,听苏霖从山中修行出来,途径麒麟寨打听到一些消息,中间才和着不知所云的嗑瓜子声音,还有习晚风的嘀咕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故事。

    夏久终于忍不住了,“小姐,深夜磕坚果可是要发胖的。”

    习晚风摆摆手,“小久,你还是不懂我的心。”

    “小姐是要?”何钟准备洗耳恭听。

    “我当然是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将来好让你们拿出去买呀。”

    夏久默,“小姐,此话怎讲?”

    “小久呀,世事无常,说不准那天风雨门就没钱到时候肯定是要卖人抵债,我身为风雨门门主自当首当其冲,为你们求地半席之地。这是未雨绸缪,你该夸我。”

    “哦,”苏霖冷不丁插了一句,“你准备卖多少钱?”

    习晚风想了想,“好歹我是一门之主,五两银子该是要的。”

    夏久咽下一口心血,“小姐,如今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卖身也是百余两银子的。”

    习晚风笑了笑,“小久,你就别安慰我了,妓院的姑娘个个都是经验足手段高的,我哪里比得上她们。”她拍拍夏久的肩膀,“我看,小久你还是自食其力,称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去花瓷乡当上门女婿才是正经。或者你去红袖馆当男宠我也同意的。”说着,她给夏久抛了个媚眼。

    夏久拍下手里的折扇,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只听噗一声,外头一阵大喊,“堂主吐血了,快把大夫叫过来。”“快点快点。”“堂主你没事吗?”

    夏久沉怨的声音响起来,涕泪纵横,“门主,夏久对不起你呀。”

    何钟抽抽嘴角,也起身向习晚风拱拱手,后面习晚风一句,“小河又忙着跟小欣造娃娃呀。”他步子更快,吱呀一声咕咚咕咚地滚下了楼梯,后面都是一群小弟的惊叫声。门再次关上了。

    习晚风剥着瓜子,献宝似的把一堆瓜子仁送到苏霖面前,“阿霖来尝尝,我亲手剥的哦,绝对新鲜可口。口齿留香。”

    苏霖抬眼看了她脸上的笑容,接过瓜子仁一口包了,“你把你们引开,有事要说?”

    “是为了跟阿霖你单独相处了。”习晚风揽住苏霖的手臂,深情道,“阿霖,你别担心,有我在,以后他们三个不敢欺负你的。”

    谁担心这个了?苏霖沉色,直接问,“方才听你们的话,林风雨死了?”

    “嗯嗯。去年没的。”习晚风说着,“我娘病死了,他就自杀了,怎么,阿霖想见我爹娘?”她捂着脸羞涩,“这也太快了一点吧,我们还没合过八字呢。”

    ……

    苏霖拍拍手里的瓜子屑,“我要睡觉,告辞。”

    秀餐阁的大门又一次打开合上。后面习晚风追了出来,“阿霖,你还不知道睡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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