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965 更新时间:17-09-06 11:06
揽香阁,藏雪轩。
尧玄意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圆润饱满的指尖轻挑慢拨间仿佛抚弄着人心,极致的挑逗魅惑让一旁的老鸨也不禁看痴了。
一曲毕,尧玄意取过一旁的锦帕,无比优雅地擦拭指尖,眼角轻挑,看了一眼满面垂涎之色的老鸨,缓缓开口:“雪瑶之事你没与我商议便擅自做了决定?”
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责备之意,仿佛只是简单的询问,却让犹沉迷在美色中的老鸨一听之下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国师恕罪!属下以为这件事并无要紧,故而没有报告国师让国师烦心。”
“哦?”尧玄意放下锦帕,“并无要紧?”
拉长的声调悠悠,仿佛带着一股未尽的慵懒缠绵之意,只让人心痒难耐。
只是这一次,老鸨再没有被这般天籁之音蛊惑,额头的冷汗一滴滴掉下:
“属下该死!请国师降罪!”
良久的静默。
老鸨只觉自己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却又不敢抬头去看头顶那人的脸色,只能僵硬着身子等待那个无法预料却又似可以预料的裁决。
此刻面前这个看似默然不语的人,老鸨却是深知其手段。
揽香阁开张不久,阁里曾收了一个姑娘。颜色不差,却惟独性子太烈。本想让她学了一门技艺卖艺,却未料在首次演出之时便因一位客官略带猥亵的话而把琴扔到了对方身上。
好容易平息了那位客官的怒气,老鸨将姑娘关在屋内严加训斥,言如若下次再发生此类事便让其卖身。怎奈姑娘性子偏激,听完后竟然夺门而出便要从二楼上跳下去。老鸨唯恐闹出人命,紧随其后想要拉住她。却未料刚出了门,便见姑娘竟然撞在了难得来阁里的尧玄意身上!
犹记得当时的尧玄意对着那个姑娘笑得温柔魔魅,眼角的蝴蝶不断变幻着色彩,连翅膀上那巧夺天工的精致纹路仿佛也有了生命般缓缓流动。姑娘看着这样近乎邪恶令人堕落的美丽,竟然一时看呆了,忘了之前想要自尽的打算。
良久,尧玄意缓缓低下头,手指轻轻抚上姑娘的一张红透的俏脸。仿佛带着魔力的手指划过姑娘沉迷的眉眼和红唇,最后停在了姑娘的下巴处,脸也再度靠近了几分。
就在所有人以为尧玄意即将吻上姑娘等待的唇时,却听“咔吧”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还未待在场之人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尧玄意已然松开了怀里的姑娘,走入了屋内。
姑娘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众人赶上去查看,却在看清的一刹那倒吸一口冷气,寒气瞬间流遍了全身。
只见姑娘原本一张精致的脸此刻已经完全扭曲,下巴错位,整张脸的骨骼基本已完全被粉碎,嘴里不断涌出汩汩鲜血,当真惨不忍睹。
当时的情境,老鸨至今想来仍觉不寒而栗。
一个素无渊源之人,只因撞到了不喜人触碰的他,便要遭到这样的惩罚。更遑论虽无意却触犯了他的自己!
怪只怪,自己怎么就忘了雪瑶是几年前国师亲自带回来的!虽然平素看来国师对她并无过多关照,对于雪瑶在阁中的一切也从不过问。但毕竟是“景国第一歌妓”,自己竟利欲熏心,没报告国师就擅自让她赎了身!
绝望地不知想了多少可能的悲惨结局,老鸨却迟迟等不到顶上之人的发落。
不由心中疑惑,老鸨斗胆抬起眼来偷看尧玄意的脸色,却意外地未发现自己想象中的勃然大怒。
只因这个主子虽然心思最是难以揣测,却有一点是老鸨铭记于心的。
那便是,每每尧玄意真正动怒或者情绪波动剧烈之时,眼角的蝴蝶都会格外地艳丽,那近乎诡异的美丽虽然无与伦比却是真正需要鲜血来浸染的。
就像开在地狱彼岸的曼珠沙华,经过了无数亡灵怨念和诅咒的灌溉,才能开出那般的妖冶绝丽之色。
而此时的尧玄意,蓝色蝴蝶静静地栖在眼角,衬得那张沉思中的面容竟是洗去铅华后的圣洁。
“罢了……”尧玄意喟然轻叹,眼中竟是几分难得的怜惜之意:“雪瑶也算吃了不少苦,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也总算没有辜负了他的一番托付……”
他?!
老鸨虽心中疑惑,却也还没笨到张口问这个很可能会让自己人头落地的问题。
“那么,雪瑶是嫁与了策州禇府的大公子禇静林?”
终于等到了尧玄意开口,老鸨大大松了一口气,忙恭敬地回道:
“是。”
想了想,老鸨又紧接着补充道:
“禇公子平素为人是极好的,待人温柔体贴又极周到,从前阁里许多姑娘都念着他。想来雪瑶嫁与了他,定不会受了委屈,应是从此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听了老鸨的话,尧玄意只微微点了头,看着老鸨的眼中若有所思。半晌,似想起了什么,尧玄意唇角一勾,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若我没有记错,这个禇静林应该是阮逸轩的表弟,”顿了一顿,“听儿的表叔,是吗?”
听儿?
老鸨不明所以,却仍旧快速回答:
“是,禇公子正是阮府老爷阮逸轩的表弟……”
话未说完,但听门口一阵响动,下一刻门便被狠狠地推开了。
“尧玄意!”
看着一脸愤然、摆明来兴师问罪的阮听堂,尧玄意微微一笑。
“听儿今日竟然有空来。”
“尧玄意,你又在对轩打什么主意?!”
丝毫不顾旁边还有人,阮听堂几步走过去,一把揪起尧玄意的胸前的衣襟。
一旁的老鸨看得呆了,没料到平日从不让人轻易近身的国师竟就这么被人毫不顾忌地胁迫。
还在发愣,却见尧玄意带着几分冷意的眼光淡淡飘来,老鸨心中一惊,行了一礼后忙起身退下。
“怎么了,火气如此大?”
尧玄意轻轻搭上阮听堂抓着自己衣衫的手,微微用力,下一刻,阮听堂便突然倒在了他怀里,被他紧紧搂住。
看着愣愣的、还未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的阮听堂,尧玄意故意轻佻一笑:“莫不是这几日奴家未去找你,你想奴家了?”
“胡说!”阮听堂脸一红,运功挣开尧玄意的手,站起身来,眉头紧皱:
“休要岔开话题。方才你与那个老鸨在商量何事?”
仿佛还在贪恋手中残余的体温,尧玄意两手轻轻交握,却并不回答。
见他如此,阮听堂火气更盛:“你难道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之事!”
闻言,尧玄意终于抬起头来,眼眸中却似隔了一层轻纱,神色模糊看不真切。
“听儿,你不觉你现在就像一个怨妇吗?”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阮听堂一愣。
尧玄意轻轻一叹:“为了他你决定如此委屈自己到底吗?”
站起身来,撩起阮听堂的一缕金发,“你若真心想做任何事,明明什么都可以办到不是吗?”
“曾几何时,听儿变得需要靠委曲求全来达到目的了?”
怜惜温柔的眼神少了平日的轻佻,竟带着几分真心痛惜的味道,让阮听堂的心微微一颤。不由得别过头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遵守约定莫要对轩不利。”
“你的那个轩原来竟是那么弱不禁风吗,竟然需要你这个做儿子的来保护?”语气突然尖锐起来,话中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阮听堂微讶地转过头,却愕然发现尧玄意眼中已再度换回了平日的暧昧挑逗神色。
“你放心,”极度情色的手抚上阮听堂的腰,尧玄意邪媚一笑:
“我既答应了你,自是不会反悔。”
“小琴之事是你做的吗?”略有些烦躁地推开尧玄意在自己身上不断摩挲抚弄的手,阮听堂心中说不出的懊恼。
方才的尧玄意与往日极为不同。
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美得近乎妖媚的男子,虽与其已非第一次身体纠缠,但今日阮听堂首次有了无法掌控的感觉,那种近乎陌生的快感和沉迷让他感到惊惧。
看向身边笑得暧昧邪气的男子,阮听堂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痛恨。
果真不愧是揽香阁真正的幕后老板,床第间的手段当真无人能及!连自己这样堂堂一个男子最后竟也被他挑逗撩拨到失了控,如女子般不顾羞耻地呻吟出声。
想起自己方才的不知廉耻,阮听堂脸又红了几分,不由又将眼前满面餍足之色的尧玄意在心中诅咒了好几遍。
“呵呵……”看着阮听堂满面懊悔之色,尧玄意心情显然极好,“听儿果然还是脸红之时最为可爱!”
“你再胡说!”阮听堂恨恨地瞪了尧玄意一眼。大概没有男子会喜欢自己被人说做“可爱”吧!
转而想起什么,
“小琴失踪之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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