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辛夷之殇

章节字数:2354  更新时间:09-04-17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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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陵在众妖的簇拥下,带着阿憨离开席云山,途中见辛夷,彷佛专为等候她,不禁奇怪。

    辛夷一见迦陵欣喜,“带上我一个吧,此去路上多山精水魅,川妖木怪,多一个帮手彼此好照应”。

    迦陵刚想回绝,不料辛夷说出一番话来:“西去路上,有一兽也狼,其状如狐白尾,长耳,性贪思狡,善于狐媚,尾遥白光,中了它的迷惑,它便为所欲为,此等还不算厉害的妖,我跟着去,好歹识得这些古兽”。

    迦陵一怔,寻思自己哪里认得这些怪物,万一不小心中招,万年的老妖栽在不知名小妖手里,岂不贻笑大方?

    迦陵哼哼两声,也不答应也不拒绝,辛夷见她面色,嘴角一弯,微微一笑,知她心动,路上把古时奇兽挑一两个说来解闷。

    “居然有灭火的窃脂鸟?”迦陵心说现代有这玩意,还要灭火器消防员干吗?

    “窃脂鸟其状如鹗,赤身白首,小小鸟儿鼓动翅膀,就能熄火,当真无奇不有,”

    辛夷说着,指着一颗扶苏茂密,遮蔽甚广的株梓树,道正好在树下歇息,接着说故事给迦陵听:“还有一种形状似狐,背上有角的神马乘黄,凡人骑了它可以活二千岁,神仙中大多以男仙骑乘,也有好多男仙乘龙,女仙多乘鸾凤香车”。

    迦陵听着有趣,“再说一些,蛮好玩的”。

    辛夷见她好奇似个孩子,阿憨倒不喜欢听这些精奇怪,“有一异鸟名青耕,状如鹊,白喙白尾,能降伏散播瘟疫的兽”。

    迦陵惊奇不已,如闻天书,“神仙多乘神兽,那妖怪成仙后骑什么?”

    辛夷一呆,面色暗淡,许久才说:“妖怪成仙多驾云,未成仙时云多为暗色黑色,成仙后能修的五彩祥云便是大造化”。

    “什么?只是云而已?这是种族歧视,绝对的不公允,凭什么妖仙不能驾乘黄?”迦陵对这种制度鄙夷不屑。

    辛夷大笑,“是啊,留待黄大仙解决此不公允,远古时天帝手下阴神,夺帝位闹改革正是因天帝不公”。

    “哦?”还有造反的神仙,这故事有意思。

    辛夷幽幽道:“刑天氏后来被斩首,以两眼做目,以肚脐做口,手持巨斧要刑天帝之首级,远避天地,以图后策!”

    “后来呢?”迦陵又问。

    辛夷面向海外,摇头不语。

    迦陵想,除了孙悟空造反不成,这刑天氏大概是古今仙神佛之外,独一的存在吧,能在一段时间内推翻天帝统治,本事不一般呢。

    “咦?你怎么晓得这些典故?”

    辛夷苦笑,脸色难看之极:“你是存心要揭我的老底,巴蛇一族正是刑天氏一战后存留下的上古遗族,我族世代臣服刑天氏,现在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迦陵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言语中隐隐有对刑天氏的崇拜和对现世的批判,原来他是造反头子的臣下后裔。

    迦陵,阿憨和辛夷一路停停走走,途中看尽各色奇花异景,辛夷会说些神砥故事,途中不觉烦闷。

    可是,渐渐地三人察觉,一路上后方跟着一条尾巴,迦陵无奈停步不走,专等石磷现身,这只鸡还真坚韧不拔,死命跟到底。

    辛夷对石磷的态度诡异难测,对之不喜却不排斥,斜吊眉梢取笑一番:“到底是未婚夫妻,还是追来了!”

    迦陵怒目,抬手要打辛夷,死蛇妖扭动细腰,带着阿憨走一边去,到似为石磷和迦陵制造相处氛围。

    不论男妖女妖,最怕一个缠字,迦陵不例外,“喂,你到底要怎样?跟着我干什么呀?”

    石磷的样子,气苦难受,“你不让我跟随,到是和蛇妖有说有笑,我怎么就不能跟?”

    迦陵打心眼里根本不相信宿世姻缘的屁话,她自己是妖就算了,再嫁个妖精老公,谈一场跨种族的恋爱?NO,若是个英俊男仙也就罢了。

    “一,我不会嫁给妖为妻,二,我不愿在这世间久留,三,我和你没关系”迦陵说的直白,若石磷不提亲事,一路结伴到无妨。

    石磷低拉着脑袋,瘟鸡样,死气沉沉,扮可怜。

    迦陵瞧石磷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就难受,心脏痉挛地纠结,似无形的一只手攥紧了心脏,她不住的喘气,呼吸粗重,烦不胜烦:“好了,好了,要跟就跟着呗,记住一点,你不是我的谁!我心痛的难受死了,倒了八辈子霉,原来‘她’还有心脏病?”

    石磷关心的偏着头凑近:“哪里不舒服”?使劲的歪着脖子,活像歪脖子老槐树,一副怪模怪样,逗得迦陵一笑,倒不觉痛了。

    迦陵粗鲁的推开石磷,有些摸不准他的脾性,先以为他文弱不争,后来见他心思狡诈,现在又是真心诚挚的关心!哪个他才是本色石磷?

    出了席云山,是一座老孤峰,峰上四季凛冬,红梅绽绽,争相吐蕊,一枝开傍水之涯,寂寞清溪,避开尘世喧哗,傲于天地的孤绝,暗香浮动月黄昏,比在平地处开放的梅花更添风姿。

    老孤峰上白雪皑皑,是席云峰上所没有的,好在四人俱是修行几千年的妖,比凡人耐冻,老孤峰一项人迹罕至,不知峰上有没妖类?

    四人一边赏雪鉴梅,一边就月色赶路,其实不用这般赶路,迦陵爱这月夜雪景,非要三人跟着她走夜路。

    越往峰上里走,轰声雷鸣,渐渐地明显,似在四人脚下,本是白雪提亮的月夜,突然间氤氲着晦暗,辛夷的神色慎重,仔细的伏地听声,半晌站起,轻叹一声:“咱们的运气实在太好,遇着大荒的十兽之首,烛龙!”

    石磷变色,这烛龙相传是玄水真神,陷害五帝之一黑帝,夺了水族的领导权,击败雷神,使赤帝战死,火族分裂,到黄帝时,才被水伯击败,烛龙被囚禁大荒,今夜怎会在老孤峰涧水下潜身?

    迦陵前身给她遗留下的记忆,只在最近几千年,这烛龙早消失无踪百万年之久,即是上古烛龙的后裔,威力定非同小可。她不觉怕,也不知道怕,见石磷与辛夷骤然变色,心里还笑二人没胆,涧水下结冰的水面破冰翻腾汹涌,水面下隐隐有光,片刻整个涧底通亮如白昼,烛龙的样子清晰可见。

    迦陵倒吸口气,忍不住抱住阿憨,后退了好几步,此时已经来不及逃走,石磷与辛夷只听过老辈们口中叙述的烛龙模样,二人不由自主地向迦陵靠拢护住她。

    烛龙更像是巨蟒,身体仍不断的上升,巨大的头颅吐着蛇信,口中含着珠,将大地苍茫照的似日光,待它整个露身,长几十丈,盘旋弯折,这老孤峰涧底竟也容得下它庞然身躯?

    阿憨此时已吓呆了,张嘴不能发声,迦陵此时还有心思提问辛夷:“你刚才光凭听声就能判断它是烛龙?”

    石磷与辛夷急的满面大汗,同时发出:嘘字,示意噤声,烛龙来意不明,她还说话惹它注意?她大姑奶奶是活的不耐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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