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  第五十四章

章节字数:4281  更新时间:09-09-10 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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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章

    春日的夜晚并不冷,夜色中天空的繁星灿亮。窝在颜森唯怀中的久烟将脸埋在胸膛,颇有些哀怨的架势。隔着不厚的衣料还能感觉到他嘴唇的幅度,正在轻轻的一张一合,不用想都知道他又在抱怨。

    回城中的宅子时,进大厅就看见一张白色绒布围成的墩子扎眼的杵在中央,他还没来得及问,管家忙上来说道“公子,……小姐说这是她新做的沙……沙……(沙什么来着)”

    无奈的抚眉……神呀……

    “钟伯,是不是沙发?”

    钟伯顿时茅塞顿开,“对!对!就是沙发!”

    ……

    沙、沙发……

    “小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回公子,小姐只说一周后的武林大会会出现,到时候韩阳城见。”

    他点点头,管家会意的下去。

    久烟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看那白色的墩子,颜森唯在脑海中打赌,不消一分钟他肯定要问我那是做什么用的。

    真是头疼……

    说起久烟,还要从三个月前离开花色宫时说起……

    亚。哦不,现在她的名字叫葵安,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仍是习惯唤她亚。

    三个月前亚因为香烟和葡萄酒的制作成功,而将目光转到别的地方,于是就有后来的,这所座落在城镇的宅中总是不是有新的物件填加。

    而那日,颜森唯和她来到这所宅子,却听到翠屏的回报,大漠以北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和当年投生宫清越躯体符合条件的女子。于是,在冬日的末尾,天空还没有放出美丽阳光的时候,她匆忙的离去。

    两天后,闲来无事,院中的积雪消化的如同烈阳下的冰淇淋。于是,延森唯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这么寂寞的日子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现在想想,那天还真是晦气……否则,怎么会带回来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

    本只想在街上闲逛,街道上的人不多,所以当他看见卖身葬父的久烟时,还有点郁闷。

    果然,古代卖身葬父已经成了流行了……

    不是女子,男孩子身上脏兮兮的,眼泪和着脏泥在脸上蜿蜒一片。他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决定离开。谁知那本来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年会突然扑过来,还在他玄黑的袍子上蹭的脏兮兮。

    “喂,放手。”

    男孩子像小狗一般抱的更紧,”呜呜呜呜……不放!~~大爷你就买了我吧……我一定给你好好干活的……”

    “我没钱,不想买你。”实在是想不出这样哭哭啼啼的少年能做些什么。

    “不可能……一看大爷就是很有钱的……呜呜……我会乖乖的……”

    “那我买了你给你送相公馆去。”看他哭的那么伤心,突然起了作弄之心。半真半假的问他。

    少年愣住,抬眼望向他,颜森唯也迎着他的目光端详着这个脏兮兮的少年。看不出面貌,只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轮廓稚嫩。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脸上也有细小的擦伤。可真正让他注目的,却是那个眼神。

    清澈见底的眼神。

    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谎言的存在。

    在一刹那之间,他突然想将他带回去。并且付诸行动。

    欺骗与伤害。背叛与谎言。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徘徊。

    若,真的有那样一个人,他的心中只有他一人,永久信任,永久相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有了个新名字,久烟。

    即使是天边飘过的烟雾,也能长久的伫立在他身旁。

    如此的定义。

    “森唯,那是什么啊?”久烟果不其然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那边的沙发,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

    “沙发。”

    “沙发是什么?”还是好奇宝宝的样子。

    颜森唯抱着他坐到沙发上,还好,虽然这沙发卖相不好,却还是非常柔软。

    久烟好奇的用手戳戳身下的沙发,他只好解释到“就是和房里的茶几、‘席亚思’床、香烟、红酒、烟灰缸、一样,是我妹妹新发明出来的……用品,它的名字叫沙发”

    久烟的眼珠转转,随后又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叫沙发呢?”

    颜森唯笑笑,他太了解这小子,每每犯错就知道转移话题。

    “呵呵,久儿,我们不如来谈谈今天的事,好不好。”

    闻言,久烟手足无措的挣扎了几下,被他牢牢控在怀中,颜森唯不说话只是看他,眼中赤裸裸的威胁。他委屈的撇嘴“这也不怪我嘛……是你说带我出去玩的,一出门久拈花惹草!哼!我才生气的,……谁知刚跑没多远,就被马车撞了……”

    说着,还用气愤的眼神扫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粘什么花,惹什么草呢?”

    “我明明就看见你看别人来着!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

    今日在街上时他的确看见一个女人,背影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想到这里他笑出来。

    “只是认错人了,哪里有什么拈花惹草的,你呀……”

    “真的?”

    “恩,真的。”

    话音刚落,唇上就有柔软的触感传来,颜森唯眯着眼看久烟近在咫尺的脸,还是少年,稚气未脱的脸,有些羞涩的举动,在脸上交织成酡红的颜色。他含住他的嘴唇,加深他们之间的吻。

    莫名的,有些感动。

    第二日。

    休整了一晚的安颜郁睁开迷蒙的双眼,没有预料中的温暖体温在身旁,自己正处于凌乱的睡姿。他扫扫客栈的房中,看见公子悠然正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发呆,双眉撇在一起,眼神也是从未见过的迷惘,一个激灵坐起,“臣,你在干嘛?”

    公子悠然没有回答,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想着。

    “臣?”

    “唔。起了?”

    公子悠然站起来,走到床边提他穿衣,甩甩心中的思绪。“千臣,你在想什么?”

    公子悠然摇头,“没什么,起吧,今日还要赶路呢。”

    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安静的让公子又让帮他穿好衣服,心中疑惑不已。

    是怎么了?昨日在那个少年还没有走的时候就已睡着,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么?

    而彼时的公子悠然心中却是不知用什么言语描述,自从那个少年被那个人抱走,他的脑海中满满的充斥了那个人的声音与样貌。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气场却是似曾相识的接近。

    乔越……

    他以为他不在意的,可是只是那样一个如此相近的气息,相近的神态……就已让他丢盔弃甲。

    看看手中的伤痕,明明不爱他的。

    那又是为何,只是看见那样一个相近的人,还会如此呢?

    此时的他只想快点赶路,快点离开这座城池,这样,或许就不会失态。

    是,只要不再见到,就当是一场幻觉。

    幻觉而已。

    中午的暖阳懒散的照在城中的宅中,春天的温暖已经融化了池水中的冰,在潋滟的水面上,几只水鸭正慢悠悠的相互追逐,钟伯敲敲主卧的门,没有回答。继而再次敲响,这次,男子慵懒的声音终于响起,“进来。”

    钟伯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气味就当没有闻到,报道“公子,今日清晨,那位公子他们就已驾马车往韩阳城方向离去。”

    床上的帷帐被一只纤长白净的手掀开,随即,男子长如锦缎的发滑出,随即是凌乱的内衫,面上还是淡淡,接过钟伯递过来的茶水喝下,半晌说道“不急,总会见到……呵呵,钟伯,打理东西,去韩阳城。”

    钟伯俯身,“是,公子。”

    钟伯出去后,颜森唯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床边,少年赤裸着身体熟睡,身上青红的印记,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捏捏久烟的脸,对方皱眉将他的手拂下,还嘟起嘴唇,颜森唯好笑的再次捏起他的脸。这次,少年睁开眼,哀怨的看他“我好累……”

    他抱起他,“乖,起了,今天我门要出门呢。”

    久烟揉揉眼,“去哪里?”

    “韩阳城。”

    ——————————————————————————————————————————————————————

    “男孩?”

    “是的主子,据我们的人说查不到他的底细。”

    戚葵安笑,将手中的葡萄酒尽数倒进满地的黄沙中,长长的卷发在身后荡起美丽的弧度,眉眼中仅是嘲讽的笑意,“哥哥很疼他呀……”

    翠屏低眉顺眼,“是的,主子。”

    戚葵安看着天地都是一色的沙漠,蓦然大步跨上马背,“走,翠屏,让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可爱,到底是谁呢。”

    ·

    此时去往韩阳城的路上。公子悠然正怀抱着安颜郁坐在马车中看季宵澜寄来的信件,信中说悠国朝中很好,让他不必担心。安颜郁有些疑惑“千臣,为什么我们要去这次的武林大会呢?”

    公子悠然收起信件放进怀中,“据说这次的武林大会中会出现一位神医,名唤陆明……我带你去找他,看能不能治好你的失忆。”

    安颜郁信中大怔……治失忆……他根本就……就不是安颜郁……怎么会想起他的一切?

    真正的安颜郁……已经死了啊……

    思及到此,他忙说道“千、千臣!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没关系的!想不起来没关系的!”

    公子悠然看着他的失态,误以为他是紧张“小郁,你不用紧张的……治不好也没关系,无论如何你还是你,不是么?……我只是不想放弃希望……小郁,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我们的曾经……就像只有我一个人活着一样……”

    安颜郁张了张口,在看到他脸上浮现的回忆时,又生生的压制下去,心中苦涩难耐,他还是忘不了曾经么?即使……真正的他已经不再了……他也忘不了么?

    他低下头,任凭发丝挡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忘了,忘了问他,“千臣……你喜欢我么?……是喜欢从前的我呢?……还是现在的……”

    公子悠然在他颤抖的声音中笑的仓皇,严重迸发的温柔刺伤了他的眼睛,“小郁……你一直是你啊,无论是现在的还是从前的……只要你是安颜郁……你,就是我要一辈子守护的人。”

    他说的那样温柔,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阐述,静静的对着空气诉说,缠绵的语气被寂寥的说出来,安颜郁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片片剥蚀,一点点下落,最后到支离破碎。

    ……所以,你爱的只是安颜郁……对不对。

    ……不是我……

    “呵呵……”

    “怎么了,小郁?”

    安颜郁抬起头,沙哑的嗓音不符平时的清脆,公子悠然皱眉,他不喜欢现在他的样子,没有丝毫小郁应该的样子。他抓紧他的肩膀,听到他更加大声的笑声,带上了些许陌生与不甘,一时间公子悠然愣在那里,突然不知所措。

    “千臣,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不诺。往后,唤我这个名字可好?”

    公子悠然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身上的气息带着浓重的悲哀,是似曾相识的浓厚……这个眼神,他也看过——乔越死时的那个眼神,现在为何又出现在他的严重?

    陌生的,悲哀的,仿若是与生俱来的,他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说,只是那微有些扭曲的脸颊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与坚持,让他无法反对的坚持。

    “为什么?”

    少年笑笑,脸颊苍白,“为什么啊……可能是我厌倦了,总是听见那不熟悉的名字放在自己的身上吧……”他的话半真半假,微眯的眼睛有咄咄逼人,他不要在代替那个安颜郁,他不想一直从他的口中叫出的名字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他不甘心。

    公子悠然被他的话咻然之间僵硬在那里,口中的言语也不觉的紧张起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在想起全部之前,想听见你叫我不诺……毕竟,你也有公子悠然这个名字,不是么?”

    公子悠然脸色缓缓,心中舒了口气,想到也是,在江湖上,还是不要用本名来的好,便点点头答应“好,不诺。”

    就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久烟趴在颜森唯的身上小憩,忽然身下的人身体僵硬,忙睁开眼“怎么了?森唯?”

    颜森唯没说话,放在袖中的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眉眼中尽是森寒的冷意,出口的话语已饱含杀机,“他真的那么说?”

    跪在马车外的黑衣人答道“是,他唤那位公子,不诺。”

    “……你下去吧。”

    展千臣,就连最后唯一可以有过的东西,你也要抛弃么?

    呵呵,

    好。

    既然如此,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一边笑着一边轻轻的抚摸久烟的长发,温柔的抚摸,面上也是笑意盎然,却不由自主的让久烟颤抖起来。

    “钟伯,在韩阳城,启动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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